正文 【鬼滅之刃/all炭】 我的哥哥過於溫柔該怎麼辦? — Chapter 1

〈当幸福破碎时,总带着鲜血的味道…〉

下山卖炭的炭治郎一出现,立刻就在村里传开了。

不只是买炭的家庭,需要帮忙的人一个个挨着炭治郎,但他丝毫没有流露出不满的情绪,他在村子里一边帮助着需要帮助的村人,一边卖炭给需要的人。

一整天下来炭治郎不只收到了钱,还有许多小玩具和糖果饼乾,这样忙碌的一天很快就到了晚上。

炭治郎提着竹篮里大大小小的零件,朝着山里的方向回去,打算赶着家里开饭前回去。

一路上风雪越来越大,虽然气息不明显,但炭治郎确实察觉到一丝丝危险的气息。

他加快了回家的脚步,却被路上一个熟悉的爷爷给拦了下来。

「三郎爷爷,怎麽了吗?」

「已经晚上了,山里是很危险的。」

三郎爷爷是住在山腰上的一户人家,虽然独自一人居住,脾气有些暴躁,但炭治郎知道那是三郎爷爷担忧他的表现。

「我的鼻子很灵的…」

刚想反驳,却被对方大声的斥喝了一顿。

「不行!晚上会有鬼出没的!先在我这睡一晚!」

三郎爷爷严肃和不退让的话让炭治郎有些愣住了,他突然望向了山里的方向,那个位子是他的家。

刚刚那一路上闻到的危险,似乎阵阵的传来。

那味道,令他本能的厌恶。

他有些颤抖的抓着自己的衣服,和三郎爷爷大力的道歉後,朝着自己家里的方向冲了过去。

只是越往家里的方向走,越能闻到他一生最厌恶的味道,同时还带着一丝丝的铁锈味。

——那是血的味道。

这时的炭治郎急了,他一直以来担忧的事情发生了,可他并不在家里,他想守护的家现在有了危险,他必须加快自己的脚步和速度。

一个小小的少年用着常人不一样的速度奔驰着,在树林里快速的穿梭着,用着最快的速度抵达了家里,可看到时已经为时已晚了。

遍地的鲜血在白皑皑的雪地上显得格外刺眼,而地上的人苦苦的挣扎着,他们的痛苦在炭治郎眼里是绝望的。

竹雄…茂…花子…六太…

大家一个个都倒在地上,而一旁站着的陌生人正死死的掐着已然断气的母亲,而那人也察觉到了炭治郎的出现,回过头露出了惊讶的眼神。

「为什麽你在这里…」

一阵大风吹过,炭治郎从树上跳到了陌生男子的眼前,头上的三度笠自然也被吹到了雪地上。

两个人相视的瞬间,都带着同样惊讶的眼神。

可当男子对上了炭治郎的眼神时他愣住了。

痛苦、悔恨、难受…他看见了炭治郎眼里的情绪,而炭治郎也没有再继续掩饰自己,仅仅眨了眼,竖起的红瞳如同猫一般,细长的深红色秀发在雪中格外亮眼,而最让眼前男子难忘的,是对方的眼睛。

明明同样是红色,但眼前少年的红在夜里也灿烂的令人移不开视线。

「你为什麽在这里——!」

男子近乎是嘶吼一般的反问着。

可炭治郎没有立刻回答男子,他提起一旁的斧头,便狠狠的呼了过去。没有心思防备的男子立刻被砍下了掐着妇女的手,鲜血的滴落和失去的手没有让男子感受到任何的不适,他只是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

「我一直保护着这个卖炭的家庭。」

冷淡的语气让男子深切的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他没有想到这些年不断阻碍他的人,是眼前这个少年,是他找了快千年的人。

「…和我回去。」

男子没有流露出攻击的态度,他反而透出了一丝丝的温柔和不易察觉的渴求。

但被怒意冲昏了头的炭治郎并没有察觉到,他现在的想法除了杀了眼前的男子,没有其他东西容得下。

「我要杀了你!」

一直以来藏匿很好的气息瞬间炸开,被锁在心头的本性因为愤怒而破碎了,尖锐的利牙和指甲,全都是属於鬼的模样。

同为鬼,身为鬼王的男子感受到了曾经的恐惧,身为最完美生物的他一瞬间害怕了。

可他知道眼前的人就算能对他造成伤害,也不可能像曾经一样让他狼狈的落荒而逃,但明明应该杀了眼前的人,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对眼前的人产生杀意。

突然间,炭治郎冲向了男子,手上的爪子全都往着男子的致命处,一下一下的想要致对方於死地,但全都被男子轻松的躲开了。

失去理智的炭治郎,每一条血管都痉挛着,一条条像火焰般的斑纹占据了他一半的脸蛋。

简直一模一样。

男子看着眼前的人,自嘲的笑了笑。

这时的男子突然发现不对劲了,虽然每一次的攻击全都往死里殴打,但全都是像在宣泄情绪似的,单调且毫无章法可言,而对方缓缓落下的眼泪让男子愣住了。

「你果然记得,炭治郎。」

男子又开口了,这瞬间炭治郎停下了动作,也平息了自己的情绪,但恨意和杀气却丝毫未减,他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

因为炭治郎知道,他丝毫没有胜算,现在的他只是一味的在宣泄他的弱小。

他现在的怒意,是他无法对眼前的人怀抱真正杀意,而感到的憎恨。

「你知道吗?」

男子一步一步的靠近,一直到炭治郎的面前。

他伸出手轻轻地触碰对方的脸颊,冰冷的触感和那想忘都无法忘却的味道,全都充斥在炭治郎的脑海之中。

「我无法与你为敌,而你同样也是。」

男子露出了笑意,虽然笑的痛苦,但嘴里说出的话却有着无比的自信。

这句话让炭治郎痛恨到了极致,他伸出手将藏在背後的小刀狠狠的朝着对方的脸插下去,但却被对方给逃掉了。

一阵琴音和炭治郎几乎同步。

伴随着一阵强风,炭治郎呆呆的望着男子离去的方向,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

好痛苦…好难受…

对不起…我已经受够了…

请不要在施与我更多的期待…

因为我根本没有您说的强大…

我只一个连家人都没有办法保护的……

请救救我…

救救无惨…

自责缠绕着炭治郎,原本那总是露出灿烂笑容的孩子,如同失去了全世界一般,痛苦而绝望的哭着,他讨厌鲜血的味道,讨厌腐屍的臭味,讨厌刚刚那家伙的味道,却更痛恨自己。

炭治郎望着月光,看着手里握着的刀。

这是一把用类似於防身用的日轮刀,他看着因为月光而透亮的刀身,朝着自己的喉咙,打算将刀子插进去。

「哥…哥哥!哥哥!你在干嘛!!」

祢豆子的声音从房子里传来,她身上都沾染着鲜血,但看着祢豆子还能动,还在呼吸,炭治郎的眼泪又掉的更快了。

看着炭治郎的眼泪,祢豆子无措的手忙脚乱。

她跑到了炭治郎的面前,胡乱的擦拭着炭治郎不断掉落的眼泪,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擦拭着。

刚刚的一切她都看着也仔细的听着,他的哥哥是鬼并且和刚刚的人有交集什麽的,虽然听起来很荒唐不能接受,但却也不妨碍她去爱着眼前的人。

「对不起…是我太弱…」

可比起那些让人看不透的关系,眼前无助、自责的炭治郎,更让祢豆子难以置信。

她不断的为那个一直以来都面露微笑,扛起一整个家的哥哥擦拭眼泪。

眼前的景象祢豆子一生都没看过,也许有时候她的哥哥会看着自己的家人,露出一副幸福的想哭的笑容,但却也没见过他的哥哥像孩子一样无助的流着眼泪。

「我不配成为任何一个人的家人…」

「才不是!你是我的家人!是我的哥哥!!」

一直以来都温柔体贴的女孩,第一次对着她最喜欢的哥哥大声怒骂,她也是第一次这麽的生气。

气自己哥哥太傻,太过於认真和执着,把所有的事情的扛在自己的身上,把所有的过错都拦在自己肩上,然後否定了他自己的努力,也否定了别人给他的信任。

「你是竈门炭治郎,是竈门葵枝和炭十郎的儿子,是花子、六太、竹雄还有我的哥哥!」

「就算哥哥不是人!都是我祢豆子的哥哥!」

「我不许任何人拆散我们!」

「更…更不许你否定你自己——!」

这次掉眼泪的是祢豆子,一个一个如珍珠般的眼泪像泄洪了一样想停都停不下来。

不只是难过,祢豆子现在还很气愤,也很懊悔,为什麽她无法帮哥哥分摊一些呢,为什麽要让他一个人承受这麽多的痛苦。

为什麽自己什麽忙都帮不上。

炭治郎虽然仍旧落泪着,但这次换炭治郎为他的妹妹擦拭她的眼泪,看着依旧哭喊着的祢豆子,紧紧的将她拥在怀抱之中。

明明他的哥哥如同雪一般冰冷,但祢豆子还是觉得这样的怀抱非常温暖,如此令人温柔到想哭的拥抱让祢豆子哭的更凶了。

今天发生的一切她都使劲的哭了出来,她一夜间失去了家人,刚刚还差点失去了她唯一的亲人。

所有的恐惧和害怕都在这温柔的拥抱中宣泄开来。

她好恨、恨那个杀了她家人的男子、恨那个让他哥哥哭的如此难过的男子、她要杀了那个欺负她家人的垃圾。

「我来杀了那个人!」

祢豆子抓紧了炭治郎的衣服,像是在宣示一样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我会杀了他!」

祢豆子坚定的看着他的哥哥,没有任何的退让,她要让自己变得强大,就算无法超越,那也要和他的哥哥并肩。

「嗯,我们一起努力。」

炭治郎像是释怀了一样,和以前一样露出了笑容。

这一瞬间,祢豆子知道,他那温柔的哥哥回来了,让双如猫瞳般的双眼变回了以前的模样,锐利的牙齿和指甲也都不见了,剩下来的只有那秀丽的长发,和属於他哥哥的笑容。

「好!」

祢豆子开怀的笑了,用身上的衣服擦拭掉眼泪和鼻涕後,握着炭治郎的手和他开始考虑以後的道路。

最後两个人还是决定把家里重新整理一番。

炭治郎先是将家人的屍体放在一旁,在後院一个一个挖出了坟墓,将家人们一个个葬在土中。

看着眼前的墓碑,炭治郎神色没有改变过,他低头看着正在祈祷的祢豆子,温柔的抱住她。

炭治郎知道他是长男,他不会再露出任何弱小的一面让祢豆子知道,他会像曾经撑起竈门家一样,再次成为那个可靠的哥哥,但这次他会学会分摊责任。

和他的妹妹一起,活在这个世界上。

待祢豆子结束後,两个人回到的家里。

将血迹和杂乱的家具重新的整理过一遍时,祢豆子也顺便开口将自己逃过一劫的事情说给炭治郎听。

原本他们一家人是想等炭治郎回来的,毕竟以前工作的在晚炭治郎都会赶在晚饭时回来,所以这次大家也依然等着炭治郎回家。

可等着等着,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

身为家里的长辈,葵枝立刻察觉到不对劲,炭治郎如果真的回家是不需要敲门的。

为了确认安全葵枝本来想自己一人去开门的,但奈何不了孩子的兴奋和好奇,以为哥哥回来的花子和茂率先朝着门口冲了过去,而竹雄为了安全也跟了上去。

但开门看到的,却不是熟悉的哥哥。

当所有人都愣住的时候,陌生的男子率先行动了。

没有任何预警的,花子和茂几乎是瞬间就倒下了,而察觉到危险的竹雄还没来得及反应,就也被硬深深的朝着心脏的位子插了下去。

原本打算叫孩子们先不要独自开门的葵枝抱着最小的孩子愣住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占据了她,她冲向了她的孩子,死命的晃动着他们,却没有人愿意睁开眼睛。

看着如同屍体一般的孩子,葵枝抬起头看向了,脸上透出了是怒意和憎恨,这副表情明显地让男子更加的不悦,他先是甩开了葵枝手上的孩子,一只手拽着她的脖子,打算就这样掐死她。

可这时炭治郎赶回来了,及时赶到的他阻止了男子继续残杀,让准备出来的祢豆子逃过了一劫。

当时的她看着自己的家人一个个倒在地上的样子,迟迟没有办法回神,一直到她看到了自己的哥哥一脸怒气的变了一个人,祢豆子才意识到,自己的妈妈和弟弟妹妹被一个人杀了,莫名其妙的被杀死了。

而祢豆子身上的血,几乎都是抱着家人时留下的,那时的她一次又一次确认着家人的气息,希望他们能活着,哪怕只是一点点气息也没关系。

但没有一个人活下。

说完的祢豆子抬起头,她看着她的哥哥仔细聆听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的哭了出来,她扑向了她的哥哥,哽咽的抽泣着,想要一把抓着那个男子的头,然後把他砍的四分五裂。

「那换我告诉祢豆子了。」

似乎是打算缓和祢豆子的情绪,炭治郎一边温柔的拍着祢豆子的背,一边温柔的祢豆子诉说他的曾经。

「杀了我们家人的人,是鬼舞辻无惨,是一只鬼,最强大的鬼王。」

炭治郎的口吻很平和,尽管他现在很难受很痛恨对方,但他没打算让自己失态的一面展现给他的妹妹。

「而我,和他都是鬼,是丑陋的族群。」

这时的炭治郎紧紧的抱着祢豆子,不让她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继续说了下去。

「我是竈门一族的守护人,为了不让竈门一族受到威胁,才会像这样成为竈门家的孩子。」

「是我下了指令窜改了父亲和母亲的记忆…对不起。」

炭治郎顺了顺祢豆子的头,这才让祢豆子抬起头来,眼前的人依旧是温柔的微笑,可看起来却很难受。

祢豆子也学着炭治郎的动作,笨拙的揉了揉炭治郎的头,傻傻的笑了出来。

「没事的,哥哥。」

看着祢豆子,炭治郎继续开口。

「而无惨和我,曾经是相依为命的挚友,那时的我可以说是没有他不行呢。」

说着说着,炭治郎自嘲的笑了笑,可每当想起那些千年前的回忆时,炭治郎还是会不由自主都露出笑容。

那时的生活虽然很痛苦,但却是快乐且幸福的。

「但我们的目标不同了,是该了结这份缘了。」

炭治郎看着祢豆子,虽然聚精会神的听着,但其实已经快到极限了,一整个晚上风风雨雨的,自然也是疲惫不堪了。

炭治郎握着祢豆子的手,恳求的说着:

「能和我一起杀了无惨吗?」

看着自己哥哥,祢豆子有史以来听到的,哥哥为了自己向别人请求了什麽。

祢豆子高兴的扑向了炭治郎,一口一个好,不断的保证自己不会和炭治郎放开,而他也不能丢下自己。

说着说着,睡意也来了。

炭治郎看着已经倒在自己身上的孩子,无奈的笑了笑,扯过被子便盖在了祢豆子身上。

「晚安,祢豆子,祝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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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炭治郎依旧早早就醒来了,可看着扯着自己衣角不放的祢豆子,他没有做出动作,只是看着天花板冷静的思考以後的事。

现在当务之急是到杀鬼队里,可是祢豆子并不会剑术也不会呼吸法,虽然炭治郎都懂并且都会,但他对於指导别人这件事,炭治郎拥有可以把会的人教到不会的强大能力,可以说是另类的优秀人才。

为了不让祢豆子的成长因为的关系受到阻碍,他觉得还是先去寻找优秀的培育者才是当务之急。

可就目前来说祢豆子的年龄还是太小了,她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唔…哥哥早…」

祢豆子也醒了,他看着已经睁大眼睛的炭治郎,又看了看自己死死拽着炭治郎衣角的手,一边道歉一边起身收拾自己的东西。

看着祢豆子慌张的样子,炭治郎笑了笑,也起身将棉被和床舖整理好,梳洗整理完後,带上了家里仅存的财产准备找下一个居住的位置。

祢豆子也知道这麽急着离开的原因,毕竟现在的他们没有对抗无惨的实力,这次能活着都只是侥幸而已,所以祢豆子想要变的更强,从现在开始训练。

可当他们都收拾好东西打开门要离开时,炭治郎第一次对太阳感到如此的畏惧。

他看着眼前的阳光,心底由衷的感到厌恶,可真察觉到自己厌恶阳光时,又对自己的身份感到憎恨。

「缘一的枷锁解开了。」

回忆着昨天,炭治郎想起了自己昨晚失去控制鬼化了。

「缘一?枷锁?」

祢豆子一脸不明白的看着自家哥哥,虽然他知道哥哥讨厌阳光,可平时的他不会露出如此厌恶的表情,现在这样奇怪的模样,让祢豆子有些高兴。

有一种重新认识自己哥哥的感觉。

「缘一是我的老师,也是无惨一生最惧怕的对手。」

炭治郎像是回想起什麽一样,说着说着,笑容就露了出来。

「鬼拥有坚韧的躯体,永恒般的寿命,而人类是他们补充能量的来源。」

炭治郎看向祢豆子,露出无奈的笑容。

「但是哥哥并不吃人对吧?」

祢豆子张着大大的双眼,一脸信任着炭治郎的样子。

她相信他的哥哥,不会做出这麽残忍的事情。

「……」

看着祢豆子信任的眼神,炭治郎有种说不出的感动,而这眼神和当初炭治郎认识缘一时几乎一模一样。

炭治郎还记得那时的他也是这样说的。

「虽然是这样…但我还是需要鲜血,这样才能压制住鬼化的力量。」

但自从缘一的枷锁锁上後,好几十年没有喝血也对炭治郎没有影响,所以这几年下来一直都没有喝血的需要,但现在能帮他锁上枷锁的人已经不在了,以後就必须要靠自己了。

「那我的血给哥哥用!」

祢豆子毫不犹豫的选择让自己当作炭治郎的食物,但毫不犹豫的炭治郎驳回了。

「不,我不想伤害你。」

炭治郎摇了摇头。

「可我不许哥哥喝别人的血!现在只有我知道哥哥是鬼,所以哥哥你就依靠我一点啦!」

祢豆子有些着急,声音也越来越大声。

察觉到祢豆子心意的炭治郎笑了出来。

「呵呵呵,好,若我真的需要,我会找祢豆子的!」

虽然被笑了,但祢豆子心里依旧非常高兴,她扯着炭治郎的衣服,坚定的看着他道:

「不是会,是必须!一定!」

「是,我只找祢豆子一个人!一定!」

得到承诺的祢豆子脸上都开出幸福的小花来了,她笑着在炭治郎身边转了两三圈後,像是想起什麽一样,啊的一声喊了出来。

炭治郎困惑的望着祢豆子奔向家里的柜子,在深处翻出了一副帷帽,一顶稍大的帷帽,似乎是他母亲葵枝做的稍大了点的帷帽,打算在炭治郎长的大一点时送他。

看着手里的帷帽,他运用着鬼的能力,让自己的身体符合了帷帽的身材,将帷帽了上去。

一瞬间炭治郎长高了几公分,看起来已经是十二、三岁的少年了。

「哥哥,这样你看得到吗?」

祢豆子是因为看过自己母亲亲手制作的过程才知道这个帽子的,这帽子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要给炭治郎的,所以祢豆子也有参与其中。

看着几乎把视线都挡住的黑色丝绸,祢豆子有些在意。

「这样就好,就算失明,我也能看到的。」

炭治郎说着,一边背上了背包,一手托起了祢豆子抱在怀里,将两人藏进黑纱里。

「这里好温暖!」

昨晚的积雪都被今日的太阳给融化了,融雪时的寒意都被黑纱挡在外头,在里面祢豆子感受到一丝丝的暖意。

「如果太黑不喜欢,祢豆子可以探头出去没关系。」

炭治郎说着也照做了,他伸出手让祢豆子自己握住了黑纱,而他也藉着刚刚祢豆子感叹的时间,站上了附近最高的树上。

「呜哇!好高啊!可是好漂亮!」

黑纱外面是一览无遗的白色树林,早晨的阳光并不炙热,但很温暖。

四周的山一座一座的,每座山都长着茂盛的树木,第一次看到这景象的祢豆子喜欢极了。

「开心吗?」

「嗯!最喜欢哥哥了!」

祢豆子笑着笑着就给炭治郎一个大大的香吻了。

看着自家妹妹这麽可爱,炭治郎开始怀疑把现在这麽可爱的妹妹带出门会不会有更多的危险。

可看着她笑得这麽灿烂,炭治郎也笑了出来。

“只要看着你幸福的笑容,我就有活下的动力。”

但接下来如同极限挑战的飞飞跳跳,祢豆子并不觉得自己这一生有多少次可以这麽挑战。

看着自家哥哥一脸悠哉的从一棵树上跳到另一棵树时,祢豆子认真觉得自己有几条命都不够。

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炭治郎便连续跳了好多次,而她也突然觉得,好像也没什麽。

面对这些不合常理的危险动作时,祢豆子都自动的认为那是因为她的哥哥太优秀了,并且完全信任他的哥哥会安全。

大概。

可见祢豆子内心还是存在疑惑的。

没过多久的时间,炭治郎和祢豆子一同来到了三郎爷爷的家里,他和往常一样做着自己的工作,但当他看到扑向他笑的灿烂的祢豆子时,他的内心还有些错愕。

「三郎爷爷!我们要离开一段时间了!」

祢豆子小小的手,东挥挥西挥挥的,把昨天的故事删减了一些说给三郎爷爷听。

看着祢豆子,三郎爷爷轻轻的抱了抱她。

「辛苦你了,祢豆子。」

「不苦,因为我还有哥哥陪我。」

祢豆子奔回了炭治郎身边,抓着炭治郎的衣角,而三郎这时才察觉到炭治郎的变化。

可还没让三郎爷爷问些甚麽,他便朝着三郎爷爷深深的一鞠躬。

「谢谢您这些年的帮助,我们会回来看您的。」

祢豆子被炭治郎托了起来,为了不让自己被询问太多问题,炭治郎打算转身离开,可被三郎爷爷的手的止住了行动。

三郎爷爷不但没多问什麽,反而拿起了一旁架子上已经绘制好的纸伞。

由红色与黑色衬托起亮丽而美观纸伞。

看着那把伞,祢豆子有些喜欢。

「送你,看你常常戴帽子,画了一支。」

看着手里的伞炭治郎有些错愕。

可他并不打算平白无故收取别人的东西,开始翻找着钱包里的钱,但被三郎爷爷火爆的声音制止了。

「送你就送你,掏什麽钱!常回来就好!」

「欸?是!」

听出了不舍的炭治郎有些愣住了,他笑了笑。

「我会提醒哥哥的!」

祢豆子也回应了三郎爷爷的话。

祢豆子抱着纸伞向三郎爷爷挥手道别,而炭治郎也同样和三郎爷爷挥了挥手,就像平常经过这里和三郎爷爷打招呼一样,炭治郎稍微掀开了黑纱,他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那是三郎爷爷一直都很喜欢的笑容。

看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感同身受。

而离开了云取山的两人,开始了漂泊四方的旅行。

虽然比以前艰辛刻苦了点,但祢豆子并不讨厌,她很享受现在这样和炭治郎两人相依为命的时光。

虽然常常受到旁人的指指点点,但祢豆子觉得这趟旅行很有趣也很喜欢,看着她的哥哥一边帮助他人,并受到别人尊重和感谢的样子,她都会比当事人来的开心。

他的哥哥就是这样一个特别好的人,她想让全世界都知道。

可在旅行刚开始没多久,两个人便遇上了鬼,虽说是遇上但也没有真的相遇。

那只鬼的味道因为身上的腐臭味太过浓厚,导致炭治郎有些无法承受。

「这里太臭了,不只是血,还有一种屍体腐烂数年的恶臭味。」

原本打算早点越过这座山的炭治郎,在路上就闻到了浓浓的恶臭,这味道他当然也知道是吃了不少人的恶鬼,但现在的他带着祢豆子,也没有适合斩鬼的刀子,更不想变成鬼。

但有恶鬼就代表,让他们多活一分钟,甚至是一秒,都有可以使一条人命的消失。

炭治郎还是先找到了附近的山洞,把身上大大小小的东西都先卸下。

「是鬼对吧?」

祢豆子大大的双眼抬起来,她看着脱下帷帽的炭治郎,眼里透出的是对恶鬼的厌恶。

「是,还是一只吃了很多人的鬼。」

炭治郎无奈的坐在祢豆子身边,在口袋里翻翻找找的拿出了防身用的小刀。

面对那种鬼,用这种刀也可以说是去送死,可炭治郎并不打算放弃。

「我们救不了那些人吗?」

祢豆子看起来有些焦急,小小的手紧紧的抓着炭治郎的衣角,似乎也不希望炭治郎对他们见死不救。

看着祢豆子的表情,炭治郎内心是挣扎的。

要行动也只能是晚上,白天对他来说也是有很多的限制,但炭治郎也不放心祢豆子在山洞里一个人,虽然鬼不会群聚,但这附近依旧存在着危险性。

「如果要杀死鬼,必须要有日轮刀,可现在我们什麽都没有…」

炭治郎皱起眉头陷入沉思当中,如果用血鬼术自然能直接把那只鬼解决掉,但变成鬼意味着原本储存的能量会越来越少。

「哥哥请你救救他们吧…」

祢豆子无助的看着炭治郎,她知道自己这麽做并不好,但她无法眼睁睁看着那些原本应该快乐的活在这世界上的人们,受到恶鬼的践踏。

可她没有那个能力去拯救任何人,她必须做的除了保护自己,就是不让自己阻碍到别人前进的道路。

炭治郎低着头看到了祢豆子的眼神,自然也闻到了一丝丝自责和无助的味道。

炭治郎扬起了嘴角,似乎是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样子。

「对於自己的无助和弱小,很难过对吧。」

「与其拜托别人,祢豆子你更应该做的是,想想要怎麽在不让自己受到危险的情况下,帮助别人。」

祢豆子愣住了。

她抬起头看见了火红的瞳孔,那双如同焰火般深邃的双眼,扫去了祢豆子内心所有的无措。

可正当她要开始思考自己能做什麽的时候,炭治郎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

「当然不是现在。」

炭治郎无奈的笑了笑。

「现在的你,只需要被我保护着。」

炭治郎话一落下,祢豆子终於真正意识到了,现在的她不仅无法帮助到他的哥哥,还造成了对方行动上的困扰,更简单的说,她现在是累赘。

她想要变强,变得厉害一点,就算无法平行并肩作战,她也要在看得见他哥哥背影的後方,死死的追逐着。

「请训练我,我不会喊苦,我不想成为哥哥的负担!」

坚定的双眼没有任何一丝打算让步的想法,她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哥哥,并希望他不要把自己保护的太完美。

樱色的双眼里闪耀着属於她自己的光芒。

炭治郎微微一笑,大力的揉了揉祢豆子的头。

「妹妹长大了,变得好帅气呀!」

炭治郎当然知道他的妹妹现在内心的想法,毕竟什麽都做不到的无助感,他比谁都要了解,并且比谁都还要感受的多。

曾经的他一个人在这个鬼与人类厮杀的世界,跌跌撞撞的苟延残喘着,身为人时孤独的活着,可就算成为了鬼却也依旧一个人。

他虽然饱受世界的欺凌,但那时的他不论何时都相信这个世界能带给他温柔,所以他不管发生了多麽令人痛苦,甚至是绝望的事,他都能笑着接受并原谅。

已经千年了,看到的东西越来越多,懂得事物和原则越来越清楚,有些事情是无可挽回的,毕竟手里握的东西越多,就有其他东西一点一滴的落下。

虽然无助,但那时的他也和他眼前的孩子一样,不愿意做一个受他人保护的弱者,他也想要追逐着给予他温柔的人,不只是并肩同行,更想挡在对方的身前保护他。

现在看着祢豆子的双眼,炭治郎知道自己做错了,他不应该只是一味的保护她。

祢豆子是他的妹妹,她所作的决定他会无条件的接受,只要是祢豆子选择,他就会尽自己所能的推她一把。

「其实有一个办法能杀了那只鬼,而且需要祢豆子的帮助。」

炭治郎最後还是说了自己最不愿行动的最终方案,可祢豆子把注意力全都放到了最後一句话。

「是什麽?我会加油的!」

祢豆子露出大大的笑容,灿烂的微笑让炭治郎有些困扰,他有些害怕自己的决定了。

「祢豆子要保护我的背後。」

「…背後?」

祢豆子不解的看着炭治郎。

「我会变成鬼,并且杀了那只鬼。而祢豆子要做的,就是带着活着的人逃跑。」

听着炭治郎的话,祢豆子点了点头认真的听着。

「但你要做的还有一件事,就是注意有没有其他拿着武士刀的人到这里。」

听到这里,祢豆子又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看着她一脸不明了的样子,炭治郎将她轻轻的抱了起来,提着东西往更深处的山洞里。

「那是猎鬼人,专门杀鬼的团体,也是我想让你去的地方。」

炭治郎说着说着,将祢豆子放在脚上,那起了附近的石头在地上写写画画的,不只画出了日轮刀,也将灭这个字写了出来。

「他会帮助哥哥吗!」

祢豆子抬起头有些欣喜,如果人越多,那鬼伤到哥哥的机会就会变少,可祢豆子忘记了…

「不,他也会杀了我。」

因为炭治郎和鬼都是同类。

——咚。

祢豆子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一下,尽管那一下不痛不痒,但还是让祢豆子震惊的睁着大眼。

她忘记了他哥哥的身份。

「我不要当猎鬼人!」

出乎意料的回答,炭治郎笑了出来。

「只要祢豆子没有杀了我的想法,你去哪里我都愿意陪着你,所以猎鬼人是最好的途径。」

炭治郎揉了揉祢豆子的头。

妹妹是猎鬼人,哥哥却是鬼,听起来可笑至极,但那又如何?

他不会和恶鬼同流合污,只要他有滥杀无辜之人的想法,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这是他一辈子在心中的誓言。

「你必须变强,强大到和我一起杀了无惨,不是吗?」

炭治郎微微一笑。

「…是!不论我是什麽,哥哥是什麽,哥哥都是我最最最喜欢且最最最重要的人!」

天真可爱的笑容,治癒着炭治郎的内心。

他这一生保护了这麽多的竈门一族,每一个子子孙孙都像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有着他们独有的强大和信任感,相处起来就是这麽的令人愉悦

「我的妹妹怎麽这麽可爱!」

炭治郎紧紧的抱住了祢豆子,这是他必须守护的人,炭治郎会守护她的一生。

「但还有一个麻烦的地方,就是鬼化後可能需要麻烦祢豆子帮助我变回来了…」

炭治郎有些无奈的搔了搔头,但祢豆子丝毫不在意。

「为了哥哥,做什麽都没问题!」

祢豆子知道炭治郎说的是血的问题,这点对祢豆子来说当然没有问题,只要能帮助他的哥哥,就算拼上性命对她来说也是没有问题的。

「那晚上我们在行动,现在先休息一下。」

炭治郎脱下身上的外衣,披在祢豆子身上後,自己靠在了石壁上,让妹妹枕在手臂上,调整了安稳舒适的姿势,才开始闭目养神。

为了避免晚上祢豆子体力不支,在确认夕阳完全落下後,炭治郎先是将储备好的饭团和水拿出来,并且山洞附近捡了一些树枝生火,才将祢豆子叫醒。

看着迷迷糊糊啃着饭团的祢豆子,炭治郎笑了出来,距离鬼真正活动的时间估计还有一些,在确认好祢豆子清醒後,炭治郎弯下腰一把抱起了祢豆子。

「先去探路,我发现血的味道变浓了。」

察觉到有些迟的炭治郎很快的在树上四处跳跃,依靠着灵敏的嗅觉,两人很快的抵达了一栋看似有些阴森的大宅院。

看着豪华的宅邸,炭治郎不只闻到了屍臭的味道,还有一些黏腻恶心的恶臭和铜臭味。

炭治郎知道,这一身华丽耀眼的背後,藏着的不只是恶心丑陋的人性,还有肮脏的手段。

「深山中的豪华大宅?好奇怪…」

祢豆子不解的看着眼前荣华的宅邸。

「晚了半步,那只鬼似乎正在大开杀戒!」

炭治郎毫不犹豫的朝着味道最重的地方跳下去,遍地的鲜血还不足以让祢豆子震撼,她呆愣的看着她眼前一只人身蛇尾的女人,这是她第二次看到鬼,可和她想像的完全不一样。

或许是无惨太像人类了,让她有了错误的印象。

祢豆子害怕了,她可还只是个孩子,害怕自然是正常的,但她没有不断的沉浸在恐惧当中,目光一瞬间扫向了身後差点被吃的少年。

「祢豆子,别怕,身後的孩子交给你了。」

炭治郎在祢豆子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上後,放下了她站在了两个孩子的前面。

他没有回头,认真的注视着眼前的鬼,温柔的向後面的孩子道:

「我会杀了这东西,你们在不离开宅邸的范围内,到你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如同神明般拯救他的人,一瞬间气息和样貌改变了,虽然看不清楚,但他明显的看到对方的发带因为头发变长的关系断掉了。

还没来得及回应,祢豆子便扯着少年的手先逃离了危险地带。

她知道,自己必须在不阻碍哥哥的情况下,保护自己和保护身边的人。

而眼前的蛇女更没想到,阻碍她的不是人类、不是猎鬼人,而是她的同类。

「你这家伙是谁!!」

蛇女看着自己养了十年多的食物逃走後,气愤的杀了这宅邸几乎所有的人,可正当她打算杀死着小孩时,她没有想到会被一只鬼给阻碍。

鬼和鬼自相残杀是不会有结果的,蛇女自然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可当她看见眼前的人一把划伤自己的手心,并且扯住自己的脖颈时,她才知道,眼前的人已经展开血鬼术了。

一瞬间,她的脖子像是被太阳灼伤般的疼痛,未知的疼痛和恐惧占尽了她的全身,她想起来之前不断在鬼中流传的,如同玩笑般的故事。

《殷红般的鬼瞳,於暗黑中燃烧着,与猎鬼人斩杀的疼痛相比,那温热的血液如同太阳般灼烧着全身,一旦触碰到那艳阳般的火焰,便会屍骨无存。》

她没有想到,那个如同玩笑故事中的人真的存在,更没有想到有鬼是为了杀鬼而活在这世上的,她一瞬间有些兴奋了。

眼前鬼很特别,很强,如果吃了或许能够成为下弦,要是再收到她的那位大人的青睐,还有可能继续升上去,仅仅只是想像,她便兴奋的挣扎了起来。

她卖力的扭动蛇尾,挣脱开炭治郎的的手,可血液还是沾上了,并且恢复的特别慢,几乎没有办法癒合。

察觉到这点的蛇女,不打算再让炭治郎靠近了,她想直接将对方撕的四分五裂,然後吃了!

她朝着炭治郎的右手狠狠啃食了一口,那瞬间她没有办法形容,那是多麽美味的食物。

喜爱婴儿味道的她第一次吃到如此美味的肉,明明每一只鬼的味道都散发着令人厌恶的恶臭,但眼前的人不一样。

「太美味…虽然可惜…但我要吃了你——!」

这次炭治郎只是淡定的看着蛇女张着她的血盆大口,连回击的打算都没有,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会输,而是他已经成为这场厮杀的胜利者。

蛇女停顿了下来,她终於意识到不对劲了,她现在全身上下的器官都在燃烧,好像千万把火一样侵蚀着她的肉体,明明鬼的身躯上如此的坚韧且坚固。

「怎麽回事!我的身体!咿啊——!」

这疼痛的触感她感受过!

很疼很疼,那时她也是如同现在一样,痛得生不如死!

就像…就像在太阳底下一样!

「吃了这麽多孩子…残害了无辜的生命…都是罪。」

炭治郎如春风般温柔的声音传进了蛇女的耳里,不是讨好的语气、不是求饶的语气、更不是憎恨的语气,她抬起头看见了那双殷红色的双瞳。

是同情,是她这一辈子最痛恨的怜悯。

如果是平常的她应该会一爪子呼过去,残忍将对方杀死并且吃了他,但现在她什麽也做不到。

「虽然你罪恶沉重,但希望你来世,不会再成为鬼。」

炭治郎看着死死抓着自己腹部的蛇女,轻轻的将手抚在对方的手背上。

这是蛇女第一次感受到温暖,那双比她的手小上许多的掌心,虽然沾上了灼热般疼痛的血液,但却特别的温暖,这是着几百年下来她第一次感受到被这世界上的人温柔以待,尽管站在她眼前杀了她的是一只鬼。

最後蛇女什麽话也没说,燃烧的一乾二净。

炭治郎也没有闲下来,他立刻寻着祢豆子的味道,在宅邸的地牢里看见了两个孩子,可旁边还有个声音有些尖锐的少女,沾着少量的鲜血,破口大骂着。

「好好当个供品不是很好!」

「偏偏要逃走!害大家都因为你的关系被杀死了!」

「你一个人死让族里的大家都活着不是很好!!」

看着少女准备挥过去的拳头,祢豆子毫不犹豫的把对方推到地上,让原本打算向前阻止的炭治郎停下了脚步。

祢豆子气愤的指着少女,虽然对於祢豆子保护少年的举动很欣慰,但说出来的话太过真实了,对於现况,甚至是少年的内心没有很大的安慰。

「你干什麽!哥哥要我保护的人,别动手动脚的!」

炭治郎很快的走向了这里,走动的声音自然引起了三个人的注意,尤其是祢豆子在看到她哥哥失去的左臂时,几乎是如同尖叫般的大喊出来:

「哥哥——!」

看着祢豆子,炭治郎露出了一抹安心的笑容,他阻止祢豆子打算碰过来的手,反而用乾净的右手安慰般的摸了摸祢豆子的头。

在确认哥哥没有生命危险後,祢豆子指着那个讲着歪理的少女,可少女依然不打算理会祢豆子的阻碍,又是一个拳头要走过去,但这次没有人推开少女,而是炭治郎挡在了少年的面前,接下了那不痛不痒的拳头。

「没有任何一个生命一出生就被抉择,更没有人是为了被当作供品活下来。」

「鬼的人性扭曲、可悲就算了,但身为人,不应该把拥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当作物品!甚至是被鬼吃掉的供品!」

炭治郎语气坚定,虽然愤怒但对方还是孩子,他没有继续责备下去,反而抱起了少年,和祢豆子一起离开了地牢里。

他痛恨并厌恶着不将命当作一回事的生物,不管是人还是鬼。

离开了地牢後,炭治郎也察觉到有猎鬼者正在往这里前进,他将少年放在了相对比较乾净的庭院,而旁边便是大门口,只要猎鬼人有心找,一定会找到这个孩子。

可看着少年依旧透着绝望和苦涩的味道,他蹲下身子变回了人类的模样,抹去了鬼的气味,虽然手臂依旧流着鲜血但炭治郎也不去在意,反而从口袋里翻出了手帕,将少年脸上的血和汗都擦乾净。

「你也觉得是你错了吗?为了自己活下,或许大家都认为这是错的,可人活着本就不应该是成为谁的物品。」

炭治郎一边说着,一边注视着少年已然绝望的双眼。

「鬼就是这样不讲理,且令人痛恨和憎恨的存在。」

「而你要去证明你的选择没有错!」

炭治郎大力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并且温柔的给予对方一个他这一生都没有被给予的拥抱。

一个温柔的令人想哭的拥抱。

少年眼眶的泪不停的打转着,他真的不想死,不想待在这个如同地狱般的家,他不愿成为鬼的食物。

「所以换你去保护别人,去变得更强,强大到能杀了那种践踏无辜生命的恶鬼!」

炭治郎抱起了一旁抓着他不放的祢豆子,已经打算离开了,可没想到的是这次换少年紧抓着他不放,似乎不打算让他就这麽走掉。

虽然炭治郎也很不放心,但现在的他还不打算和猎鬼人相遇,更不打算让他们知道是自己杀了鬼的。

炭治郎又重新蹲了下来,伸出手揉了揉少年的头,笑了笑。

「等等会有杀鬼队的人来,那里是你变强的选择。」

「可我想,跟着你。」

炭治郎有些意外,他带着些许的无奈,笑着揉了揉对方的脸颊,将对方有些脱落的绷带有重新的缠了上去,接着像是安抚一般的在对方的绷带上落下一个浅浅的温柔的吻。

「如果等等有人问你是谁杀了那个鬼,你帮我保密,我就答应你会去杀鬼队找你。」

突然的亲吻和承诺让少年妥协,可当他看着炭治郎和祢豆子要离开的背影,他又舍不得般的扯住了炭治郎的衣角,让炭治郎简直哭笑不得。

为了让他更安心,这次他又蹲下身子和少年拉了拉勾後才终於得以安全的离开。

看着对方的离去,少年才有些後知後觉的想到,他没有询问对方的姓名,能知道的资料只有那个被对方抱着的是他的妹妹,祢豆子。

为了变强并且相遇,少年确实等到了一个人的来临,并且自称是前来杀鬼的杀鬼队成员,少年没有犹豫便和前来的人一同离开了。

而站在远处观看一切的炭治郎,在确认少年被安全的带离开後,也和祢豆子一起回到山洞里了。

「哥哥…你怎麽可以随便亲陌生人呢…」

一直没有说话的祢豆子,像是抱怨般的嘟着嘴,不满意刚刚那个男生和自己的哥哥靠那麽近,差点以为自己独占的哥哥要被抢走了。

「可是那孩子是好孩子呀,祢豆子怎麽了吗?」

炭治郎无奈的笑了笑,这就是嫉妒吗。

听不见祢豆子的声音,他提了提手里的祢豆子,在对方的脸上也轻轻地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别生气啦,生气可会变丑八怪喔!」

祢豆子看着自家哥哥少许讨好的语气,自然还是选择的原谅自己的哥哥,毕竟那个人认识不到一天,不可能动摇她的地位。

而回到山洞後,祢豆子这才想起她哥哥的左臂。

早就止住的血液已经凝固了,放下她的炭治郎也变回鬼化的模样,这时的祢豆子没来由的紧张了起来。

她正坐在炭治郎的面前,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放轻松,把手身出来就可以了。」

听着炭治郎的话,祢豆子带着困惑的眼神伸出了手。

炭治郎轻轻地握住了祢豆子的手掌,握住了祢豆子的食指,先是将手指轻轻的靠住了其中一个虎牙,接着像是提醒一样,炭治郎的眼神从手移向了祢豆子的双眼。

锐利的鬼瞳在祢豆子眼里是温柔的,她很喜欢,也很心动。

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着,不是因为害怕,不是因为恐惧,而是面对她哥哥的情感。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认真端详炭治郎,白皙的如病态般的皮肤在月光下像雪一般透亮,可在向上看去,炭治郎瀑布般散落的殷红色长发却让人更移不开双眼。

我哥真是太美了。

这短短不到一分钟的观察,祢豆子做出的结论。

而打断她的是手指触碰到牙齿时,像搔痒般的疼痛,可与其说是痛,其实祢豆子根本没感觉到任何的不适。

炭治郎温柔且小心翼翼的,让祢豆子倍感温馨,可看着鲜血流了下来,炭治郎伸出舌头轻轻地舔舐着。

小小的朱红色的舌尖,让祢豆子想忘都忘不了。

她第一次有着如此炙热的情绪,看着她的哥哥需要她的样子,她有些高兴。

并且下定决心不让任何人看见她哥哥现在的模样。

不得不说,如果我是男生,我也会爱上我的哥哥。

祢豆子点了点头,淡定的做出了结论。

「结束了喔?辛苦你了,祢豆子。」

炭治郎说着便放开了握住了祢豆子的手,而血液的恢复也让炭治郎的左臂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看着变回原本模样的手,祢豆子有些惊讶的开始端详这只重新长出来的左臂。

「只要是鬼,都是这样喔。」

看着祢豆子满脸稀奇的模样,炭治郎笑了笑,任由对方继续摸来摸去。

而炭治郎也不打算浪费祢豆子给予的血液,很快就恢复成人类的模样,变回了祢豆子平常看着的炭治郎。

看着炭治郎变回来,祢豆子突然笑了笑感叹道:

「不管是哪个哥哥,都好漂亮!好喜欢!」

没头没尾的夸奖让炭治郎也有些高兴,虽然他还是觉得身为男子汉被说漂亮不好,可看着自家妹妹笑着这麽开心,他最後也没说什麽,只是扔掉了身上沾了血的衣服,换上了乾净的服装後,抱着祢豆子回到了山洞的最深处,将对方铺上了乾净和柔软的草和叶子後,将对方拦进自己的怀里,催促对方睡觉。

「晚安,祢豆子。」

「哥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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