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内心探讨白湘菓为何如此迟钝一番,不禁怨叹起人生不如意的殷楀杋,平定了情绪後,索性开启新话题。
殷楀杋轻点了下白湘菓,「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们热舞被废社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嗯?」白湘菓回过头,神情淡然,「你想听哪些?」
「全部。」有关她的,他都想知道。
「这样啊……」她喃喃道,说得轻描淡写:「其实也没什麽,就是漾舞的去跟学校控告我们舞风重叠,又刚好学校在清点小社,就这麽被废了。」
「什麽时候的事?」殷楀杋眉宇微拧,纳闷地问:「漾舞没事去告你们做什麽?」
「我是最後一个知道的,但我推测大概是五月中的事吧。」她敛下眸,「因为我末晚的影片人气比她们高,她们看不惯就去控告了。」
他语调上扬了几分,「就因为这个?无聊。」
「还记得我们校庆报名表的事情吗?」见他点头,她轻笑,「那也是漾舞做的,大概很早就讨厌我了才这麽搞,结果那次在论坛的讨论度仍然很高,激到她了,於是就乾脆更狠,直接废掉我们。」
「她?所以只是一人所为?」
她耸耸肩,「嗯,但我不认识她,只知道她是江思室友。」
见她仍是一贯地慵懒模样,清丽的脸蛋不带任何情绪,殷楀杋不解地说:「一个你不认识的人这麽对你,你都不会生气吗?」
「生气吗?当然不会。」白湘菓弯起笑眼,凑近他,「你忘了我很懒得有情绪吗?」
一张笑脸突地在面前放大,他下意识後退了些,惊吓中还带有几分心动,咽了咽口水,「……但这种事也不能懒吧。」
「就觉得不值得让我生气呀。」她退回原处,手放下支着地,粉唇微微抿起,说得很轻:「要也是难过吧。」
「怎麽说?」
「喜欢的东西差点就要因为自己而被剥夺,甚至整个社团都遭殃,如果真被废社了,对我而言,就是一夕之间失去我很珍视的所有。」她收起笑容,「我会很自责。」
殷楀杋清楚白湘菓重视的事物称不上多,却每个都息息相关,例如社团和跳舞,两者几乎并存,而这其中又包含了江思和楚于嫺,仅有的两个知心朋友。
若是废社,她不是仅需要面对失去而已,更过意不去因为自己而连累了她们。
思及此,殷楀杋不觉捏了把冷汗,还好校方最後宽容地让热舞得以再留存一年,不然他无法想像白湘菓会多麽崩溃。
「那你现在感觉如何?」
「现在噢……还是挺愧疚的,毕竟我还是害了大家,让她们不能体会带学员的社团生活。」白湘菓略仰起头,望向半露出的橘红夕阳,掐指算着,「我们社团没有舞展,任何各校活动都没有我们的份,只剩下校庆和晚会而已,又没学员带,学的东西大部分高一都学过了,社课会变得无趣。」
闻言,殷楀杋不禁同情起热舞社,明明舞蹈性质的社团应是活动满满,却比他所在的篮球社都还要无所事事。
「学姊她们也是很辛苦,听说我这届刚好特别少人,还破历史新低吧,但她们也没多怨,对我们仍然很用心亲切,跟其他社差多了。」她轻叹,一声叹息里掺杂了无以名状的愁绪,却仍面无波澜地低声说道:「所以我更该陪楚于嫺她们撑起热舞才行。」
「靠几个人的力量撑起,会很累吧?」他疼惜地抚了抚她的头,温声道:「受得住吗?」
「受不了也得接受呀。」白湘菓淡淡一笑,「也就只剩这麽一年了,以後想也没机会了。」
「有事可以跟我说的,懒懒。」他知道白湘菓不喜麻烦别人,更清楚她的心境成熟不少,不再是那个凡事都需要先过问他的女孩了。
「会的。」白湘菓晃了晃头,欲把影响她好心情的烦恼一扫而去,纤指指向天空,语调多了分生气:「别说那些了,杋你看那,在这里看日落真的好美喔。」
顺着手望去,隐入海的夕阳染红了海面,或黄或橘的天空勾勒出壮丽的晚霞景致。
殷楀杋侧过脸凝睇,夕阳余晖倾落在白湘菓澎润的颊上,显得格外绯红,眼底映着微煦光芒,卷翘的睫毛一眨一瞬间都迷人心醉。
他倒觉得她比夕阳美上许多。
「看着日落就好像身心灵都被净化啊。」
殷楀杋失笑,「是不是不想回家了?」
她吐了吐舌,「有点。」
「看来你很喜欢。」轻拍了下她的额,殷楀杋站起身,拨掉裤子的沙粒,「但我们得走了,时间差不多了。」
她有些依依不舍,伸出双手让他拉起,「好吧。」
他像在哄小孩似地又回头柔声道:「有机会可以再来的。」
走下堤防,郁子筲等人已在不远处候着了,回程换白沐尔开车,在他要先行离开去发车时,郁子筲又让殷楀松把白湘菓一并带过去了,留下懵然的殷楀杋。
殷楀杋挑起眉,「干嘛?」
「别那样看我,搞得我会把你吃了似的。」郁子筲摆手,「我听沐尔他们说了,你觉得菓菓喜欢我,是吗?」
他被郁子筲的单刀直入吓得一愣,「……嗯,挺有可能的。」
「我先说,虽然沐尔跟你讲过我的原则了,但我还是再重申一次吧。」郁子筲深深吸气,内心百般无奈,实在不知自己为何需要向表弟说这种事。
「首先,我最多只能接受比我小两岁的,再来呢,菓菓对我来说就是妹妹一样的存在,我疼她比疼你还多你也知道,最後,我知道你喜欢他,我就更不会对她有什麽其他想法了。」
听郁子筲没停歇地顺畅说出一大段话,殷楀杋暗自佩服的同时不忘回应:「就算你不会,我也没法确定她是否喜欢你。」
「不会吧……」郁子筲有些迟疑地摇首,「我感觉菓菓不会,她不是总说她不喜欢像她哥一样罗嗦的人吗?」
「那是仅限於她哥,好吗?」
「也是。」郁子筲差点就把白沐尔这超级妹控给忘了,「但我想应该不至於,顶多就是喜欢黏着我罢了。」
「是吗?」
「是啊。」见殷楀杋仍不相信,郁子筲叹息,尽可能地继续说服:「不然你想想看,虽然我回来的时候总是跟着我,但她完全不会跟我说心事,我想这点应该很明显,不太讲心事的她,你一问却全部都可以告诉你,这不是代表你对她而言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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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数进入裸更状态。
明天要发的我还没修文。
然後最近这几篇的质量都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