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数学程度很好，根据你解的这几题，我看的出来你的天分很高！」高百妮摇头，并不接受这样的说法，「你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深吸了口气，虽然姜一钧认为这个理由可能会被高主任一气之下给劈死，但他还是鼓起勇气诚实地道：「报告高主任，如果我进了选拔，那麽在放学时间我就得留在学校参与集训，我就不能和我喜欢的人一起放学了。」
坐在前头办公椅的黄老师听见这个回答，不小心把喝进嘴里的高山茶又给吐了出来。
他咳了咳，顺带摆了摆手，「我没事，你们继续。」
抿抿唇，高百妮清了清喉咙抓回思绪，再度提问：「你就那麽有自信，当你写完这份考卷，就能入的了我的学员名单？」
「报告高主任，如果我入不了，你现在就不会叫我过来了。」
面对如此聪明的他，高百妮终於被逼的笑出声来，半掩着嘴角，眼底全是肯定的态度。
倏地，高百妮起身，伸手替姜一钧理了理制服的衣领，笑道：「希望你能保持对数学的热爱，你可以离开了。」
当姜一钧与高百妮对上眼，看见的是她乐不可支的笑意，而他只是呆住。
尔後高百妮拿起水杯，起身走向饮水机，闻言，姜一钧松了口气，「谢谢高主任！」
然而，就在姜一钧只差没几步便能踏出办公室时，高百妮又发话了⋯⋯
「对了！」还在倒水的她没有回头，独自扬起嘴角，温和地道：「待会儿放学，让你们班的曹尔绘来找我。」
他顿了顿，心里不由得为曹尔绘担心，嘴里还是认命地应下。
直接狂奔出了办公室，姜一钧特意绕到重训室通往二年孝班的那条路，果真看见赵旭婉，直接跑到她的面前，气喘吁吁，「两碗，我刚刚为了你，强接了一掌高魔女的九阴白骨爪，差点连小命都没了。」
瞧他这没头没尾的，赵旭婉只是皱了皱鼻子，啊了好大一声。
直到放学时间，前楼因属办公地带所以教室不多，学生走後，除了俐落的打字声和稀疏的笔触声之外，这里总是安静地像停屍间。
数学科任办公室，曹尔绘背着书包，十分乖巧，「报告，二年孝班曹尔绘。」
倏地停下手边的工作，高百妮先是转过办公椅，再从另一头拉了把椅子过来，面无表情朝她问：「现在已经是放学时间，这里的黄老师和林老师你也都认识，还叫我高主任啊？」
曹尔绘抬眸看了一眼其余两位老师，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对上高百妮期盼的目光，终於服了软。
「阿姨——」曹尔绘低着目光叫出口，这才让高百妮露出微笑，「乖，来这里坐！」
原来，高百妮是曹尔绘亲生母亲高素妮的双胞胎妹妹，正是她有血亲的亲阿姨，只是鲜为人知而已。
高百妮亲切地问道：「最近过的还好吗？」
曹尔绘点头。
「我一直有在向学校申请，这个月终於来了回覆，最慢下学期我就能担任你们班的数学老师了！」还笑着，高百妮拉起她的手，轻声提醒：「在这之前，有什麽问题记得尽管来找阿姨，知道吗？」
曹尔绘再度点头，「我知道的阿姨。」
「你骗人！」忽然间，高百妮装着生气，略微施力地往曹尔绘手背拍了一下，「这次奖学金的事情你就没来找我。」
这件事，的确是曹尔绘的燃眉之急，但她还没想好该如何处理、向谁求救，如今高百妮主动提起，倒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高百妮叹了口气，「所以当阿姨的我只好自己主动替你想办法了！」
她从桌上的文件夹里抽出板夹，递给了曹尔绘，「你看看。」
曹尔绘接过，板夹上夹着的是『城市数理竞赛学员选拔』的说明表，上头除了记载如何选拔学员外，还记录了相关的奖励办法，其中一条，让曹尔绘瞪大了双眼。
「所以，参加了城市数理竞赛就能有全额的学费补助？」
高百妮笑着点头，「这是我特意向学校申请的，你愿意吗？」
「可是⋯⋯」曹尔绘抬起头，眼底满是疑惑，「依我的成绩，达的到选拔要求吗？」
她笑了一声，「说到这个，你就得去谢谢你们班的姜一钧，要不是他的退让，我也真怕你选不上。」
听见高百妮这麽说，曹尔绘先是一愣，「一钧？」
「他没有把考卷写完，如果他真的全部写完，你可能就会被挤到第四名了。」高百妮拍了她的肩膀，似是替她感到好险，「而且这次的城市数理竞赛，我只挑三名同学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