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充满童趣风格的寝具上此时正上演一幕幕令人眼红心跳的床戏,画面冲突感十足,却丝毫不影响正在作恶的人。
此人五官立体如刀刻般,就算汗湿了他的发也毫不影响他的美感。瘦长无一丝赘肉的完美身材,他就像天生受幸运之神眷顾的人,可此时却正做着神最不屑的污秽之事。
「不说?」陆尧从苏菀背後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看着她隐忍的拳头微微发颤,伏下身将她的脸转向自己,低下头朝着她的小嘴一阵激烈的唇舌追逐。
似是不满她的躲避,陆尧恶意地从後方重重大力一撞。
「啊!」苏菀软了身子无力招架他的攻势,只能屈服任他摆布、摧残。
「说、不、说?」
「我、我说过了,没有…」
「当我第一天认识你?还是觉得我很好骗?嗯?」
「没、没有…」
苏菀紧握的拳头不知何时已转为紧抓着床单,吃力承受他一波波的攻势。
这情况已经三天了。陆尧这家伙不知突然抽了什麽风,自她清醒的那天开始就不断地追问当初为什麽要离开。
除去他去上课及公司外,自己和他几乎都是在这床上度过每一刻。
她就像是被圈养的宠物,他会照着时间来送来三餐,只要不吃他会立刻用胁迫的方式,就算吐了也无所谓,他不介意换过床单帮她清洗乾净再以渡口的方式一口一口地喂。而这之後她不敢了,总是乖乖地吃完。
接着会抱着她来到浴室替她洗澡,细心温柔的将她身上每一处清洗乾净,替她吹发、梳发,把她打理得乾乾净净。
当陆尧腻了床事便会带她来到桌前教她一些课业,也不管她是否已经休学。
有时她总有两人似乎还像以前的相处模式的错觉,若不是脚踝上的铁链分分秒秒提醒着她此刻的遭遇,她真会认为过去那三个月是一场梦。
难以想像残暴的他竟会做着这些温柔之事,倘若不是知悉此时的情况,自己怕又会是沦陷下去。
「我真失败,居然不知你的嘴这麽硬。」像是自嘲般呵了声。「无所谓,我们就等着看,看是你先说出口还是我先查出来。」
接着附在她的耳边悄声说:「若是我先查出来…後果可不是这样哦。」那语气温柔甜腻,可听在苏菀耳里却一阵毛骨悚然。
她多想此刻就说出自己当时是受严厉影响,可想到若又因为自己而让到他们失去十几年的友情…纵使想说出口也不愿意再背上祸水的骂名。
某天,苏菀百般无聊地躺在床上看书,已经割舍唯一绘画乐趣的她实在找不到能让她提起兴致的事情。陆尧也不再给她手机,但会在房间准备一些书让她看,都是一些有关财经方面的书籍,纵使她看不懂也只能硬着头皮一页一页的翻阅。
今天也不知陆尧是怎麽了,每日准时在这个时间出现的他居然连半点影子都没看见。
直到听见楼下传来喧闹声她才知道,原来是玉泽一行人来作客了。
彷佛是两个世界一样,楼下传来阵阵嬉闹声,楼上的她安安静静地翻阅财经杂志。
他们知道自己被陆尧关在这吧?可却连来慰问一声也没有。
「阿尧,这次的报告换你做了,之前都是我们替你担着,这次无论如何你得一肩扛下啊!」玉泽举着手中啤酒朝陆尧道。
陆尧也举起酒回以一笑。「好。」
身为医者的岳林风有心想到二楼查看苏菀的情形,可几次话到嘴间还是说不出口。
以陆尧那病态占有欲,自己就算再无二心也会被逼出几分旖旎的心思,还是算了。想来他现在还能颇有兴致的陪他们几个喝酒聊天,苏菀应该是坏不到哪去。
严厉则是正常发挥,以一双冒心双眼紧盯着陆尧,陆尧笑他就笑,陆尧乾杯他也跟着喝尽手中啤酒。
玉泽鼻酸的看着身旁几位好友,多久了?有多久的时间大夥儿没像这样和乐开心的相聚?真希望时间可以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停在这个大家都还未分离,个性也还未变的时光。
他感性的哭喊:「呜呜…有你们真好…哥儿们!我们乾!」众人举起手中啤酒一饮而尽。「好!」
大家饶有默契地绝口不提那个名字,深怕打坏眼前和乐的气氛。
一阵狂饮过後玉泽提议今天要睡陆尧这,大夥儿都喝了酒不便开车。其实大家都只是舍不得这难得的相聚罢了,能多聚一时是一时。
陆尧只默了会儿便很痛快地答应了。玉泽几人乐得又多喝了几瓶啤酒,大喊不醉不归。
欢乐时光过得飞快,时间很快地来到凌晨,气派的客厅地上遍布散乱的空酒瓶、洒落一地的零食。众人则是倒的倒、瘫的瘫。
严厉是第一个醒来的人,他望了望客厅内的好友。玉泽成大字型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岳林风则倒在沙发上手中还握着啤酒罐、陆尧仍是不改尊贵本性,稳稳地坐在沙发主位上双手插在胸前侧头而睡。
他悄声走到二楼来到苏菀房前,轻手转动门把。
竟然没锁!
苏菀仍是坐在床上翻阅手中的书,早上及下午睡得太久让她到了凌晨还无半点睡意。
听见门把转动的声音也没抬起头来查看。能开这扇门的人只有陆尧,因此当严厉出声时她确实受了不小的惊吓。
「你真没用,跑了几次还是被抓回来,到底是有没有心要离开?」
苏菀一惊。「喝!」是严厉!
他仍语带嘲讽继续道:「还是你故意的?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又来!烦不烦?她此时也不想跟严厉客气了,一次两次的老把戏,是没看见她脚上的铁链吗?「说够了没有?有种把我脚上铁链解开,我这次肯定跑得飞快信不信?」
严厉一嗤。「少用激将法,放了你好让陆尧怨恨我?看不出你心思倒是狠毒。」
既想她离开又不想做刽子手,这人真难搞。「我没那闲情逸致跟你聊天,做不到就滚。」
可严厉还是不放过她,一张嘴就是要将苏菀往死里逼。「怎麽,没将陆尧吃乾抹净不甘愿是不是?差点害得陆叔叔他们离婚还不够?贪陆家的钱还贪不够?」
妈的!是她被陆尧吃乾抹净吧!这人颠倒是非的本事怎就那麽厉害?「你第一次在学校警告我那时候我就打算离开他了,是陆尧不放过我!你以为这次我想跟他回来?我再说一次,你要麻带种点想办把替我解开,不然就滚!否则别怪我大叫把楼下的人都引过来!」
严厉没被她吓唬住反而呵呵地笑了。「苏菀,离开这三个月长进不少啊。唇枪舌战没少练吧?」
苏菀正想出言反击,可从严厉身後竟传来一道令人惊寒的独特暗哑嗓音。
「呵,原来是你。」
房内两人皆剧烈一震,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
那人仍慢条斯理的说着:「我道是谁如此神通广大在我细心调教下还能驱使苏菀动了离开我的心思,原来是我的好哥儿们。」
严厉不可置信缓缓转过身来,畏畏呐呐的看着陆尧。「阿、阿尧…是你…设计的?」故意让他们来这喝酒、故意让他们留下、故意装着醉酒的模样…?
「是。」陆尧很乾脆地承认了。「我真没想过会是你。」
这点让他也很意外,之前想着依苏菀的个性不可能会在他受伤昏迷时离开,否则也不会躲躲藏藏的去医院偷看他,除非…医院里有人会不准她探视。
而母亲就曾说苏菀连一次探望也没有,由此可见不会是母亲阻止她来的。她再如何不喜欢苏菀也不至於不让她探视更遑论逼她离开。
她很了解自己的个性,知道要拆散两人从苏菀下手是不可能的。
「阿尧…她这种人对你的未来没有助益,我也是为你好…」他真的无法眼睁睁看着完美的他屈就这种一无是处的女人…
没想到怒尧却一阵爆喝。「你他妈是用什麽身分来跟我说这些?难道你就对我有帮助?严厉,你真他妈令我恶心。」
『严厉,你真他妈令我恶心。』
彷佛掉进无底漩涡中,此时严厉再也听不进任何声音,满脑都是陆尧厌恶语气。
「念在我们情谊一场我不动你,但我也不想再看到你。马上给我滚。」
苏菀见严厉浑浑噩噩像个幽灵一样飘走了,陆尧也跟着离开。
看来严厉打击真不小,陆尧不管对谁都这麽无情。
不知道陆尧又是听了多少进去?她现在只希望能少听一句是一句。
可她不晓得当严厉一踩上楼梯陆尧的眼睛瞬间就睁开了。
苏菀躺在床上祈祷陆尧今晚不要回来,可她就是老天最不眷顾的那一位。约莫二十多分钟陆尧推门进来了。
忽然想起他几天前说过的话,苏菀一颗悬吊的心扑通跳个不停,脑子里不断猜测等等又要受到什麽摧残?
可出乎她意料之外,陆尧一语不发只瞥了她一眼就去洗澡,但纵使这样她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眼神戒备紧盯着门,最後不敌瞌睡虫侵袭。
迷迷糊糊睡着的她被陆尧摇醒。「起来,我有话跟你说。」
「嗯?」虽然很想继续睡,可她明白没顺他的心陆尧也不会如自己的意。
「你说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啥?」
陆尧朝旁叹了口气又转回面向她正色道:「你说你若是受个女人指使影响也就算了,可你这是什麽意思?我是跟他有一腿?」
苏菀听得目瞪口呆,他在说什麽啊?「不、不是,我是…」是真觉得自己不值得。
陆尧抬手示意她停止。「总之从今以後除了我说的话,其他什麽阿猫阿狗你都不准给我听进半个字。」
真是够了,没想到罪魁祸首就在自己身边,想到那家伙在学校还若无其事跟他有说有笑就感到无比恶心。
「你打算之後怎麽对严厉?」他毕竟是陆尧从小到大的好友,十多年的友情怎能说断就断?
怎麽对他?「苏菀。」陆尧突然面色严肃盯着她道:「看到了吗,十多年的朋友又如何?还不是会在背地里捅你一刀。这世界除了自己谁都不要信,当然你例外,你得相信我。」
「今天只是为了小事背叛你,往後呢?我再跟你说一次,我身边绝不容许有人背叛,尤其是你。」虽说已经知道黎华一事是误会,可也不打算让苏菀知晓。
「噢…」
陆尧关上灯搂着她。「睡吧。」
咦?!今天竟放过她了?还以为他又要开始一番折磨。
可她转念一想。
也是,毕竟朋友一场陆尧的心情多少还是会受到一些影响的吧?被自己这麽多年的好友捅刀,那滋味一定不好受。
心底正替陆尧感到些微悲哀的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陆尧是因为刚到楼下叫醒其他二人,从他们嘴里听见令他不舒服之事所致。
想将这股气发泄在苏菀身上,可又觉得怪恶心的。虽不知玉泽他们所讲的是不是真的,可那鼓作呕感越发浓烈。
郁闷不已的他也不想再跟苏菀计较她跟严厉所说的话了,横竖都被他绑床上了能干得了什麽?
最後等到苏菀沉沉睡去後他来到训练室,将一身憋屈及精力全发泄在训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