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宜家宜室 — 第十六章 兩敗俱傷

看着他有些不耐烦的神情,让原本还处在稍微茫然状态的我,在此刻,真正的清醒过来,

对啊,真相已经被揭露出来,那就代表他再也不需要假装了,

而之前那样让我深爱的他,也永远不会再出现了。

「是啊,但很可惜,你少说了"曾经"两个字,因为我不喜欢现在的你。」

既然这样,我还留在他身边有什麽意义?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我爱的那个人。

闻言,他嗤笑了一声,似乎是对我的话表现出极度的不相信,甚至是嘲讽,

见状我也淡淡的笑了一下,随後向前一个微微的倾身,我靠近他的耳边缓缓地说着──

「先别不信啊,我跟你说个秘密,其实我一开始也根本就不喜欢你,

但谁叫你长了一张让我爱不释手的脸蛋,所以我才答应跟你交往。」

「但谁先动心就是输了,现在我认输,但从今以後,你的这张脸皮,怕是再也提不起我一丝的兴趣。」

退回了原位,我重新站直身体地望着他越发难看的脸色,继续轻声地说道──

「谁叫你这张好皮囊里面的东西,恶心的让我反胃呢。」

「赵颐佳!你现在非要把话说得这麽难听吗?」

在他低吼出这句话时,我没有预料到,他竟会突然用手狠狠的推了一下我的肩膀,

让我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个重心不稳的往後撞上门板,

当下我吃痛的闷哼了一声,但就在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同时,

他又一个用力的单手将我按抵在门上,彷佛是想掐死我般的,用一脸狂怒的表情瞪视着我,

下意识的皱起眉头,我感受到肩膀传来的一阵阵闷痛,不禁顿时被惹火了起来,

随後我抬起头,忍住疼痛,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朝他说道,

「难听吗?呵,承让了,跟你们喜欢侮辱别人的说话方式比起来,我只是刚入门而已。」

眼见他微微的愣住了一下後,似乎有些懊恼地放开了我,

在他还想要说些什麽的时候,我却早已抢先一步的再次开口──

「房子的钥匙我会还给你,你屋里跟我相关的东西,我全都不要了,你处理掉吧。」

「那我呢?」他静静的看向我,

「我不是也跟你有相关吗?你连我都不要了吗!」最後大声的吼出这句话,

闻言,我有些无可奈何的闭上了眼,心里满是凄怆的轻声回覆着他,

「不是我不要,是我从来都没有得到过。」

最让人感到癫狂的,莫过於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但等你满心欢喜地一看,

却发现自己身边空无一物,尽管你想拚命的再试着去获取,却不知道要从何找起。

一时间,我们都沉默了下来,我极力的压下满脑杂乱无章的念头,和躁怒不已的情绪,

等再次睁开眼时,我认真地看着姜彝世,清楚地对他说着,

「姜彝世,我们分手吧,以後还是各走各的路,因为我们真的不适合。」

「怎麽会不适合?我们之前明明生活的那样快乐,这就证明我跟你在一起才是最适合的。」

像是没有预料到我会这麽乾脆的提出分手,他有些慌乱的解释着,

「但那真的是你吗?你扪心自问,你什麽时候真诚,什麽时候虚伪,我都分不出来。」

「我不会再骗你了。」我话才刚说完,他就像是急着要证明什麽似的,将这句话脱口而出,

我疲惫的微微叹了口气,此刻,我就像是一个耐心的老师,不厌其烦的再次说道──

「太迟了,你骗我不只是伤害我,还试图要伤害我身边的人,这才是让我不能原谅的。」

但尽管我已经这麽明确的阐述着,这也并不代表,此时的姜彝世能理解我苦口婆心的劝解,

「说到底你就是为了方靖吧,你为了他,不惜跟我翻脸也要闹着分手,你就那麽的看重他?」

彷佛我刚刚说的话他一个字都听不懂,却只知道开始怪起旁人、开始怪起我,

我看着他一脸愤怒的质问着我,刚刚好不容易压下的脾气又再次被勾了上来,

「你若当初不针对他,我现在哪有资格站在这里跟你谈分手,你别忘了,是你骗我跟你交往的。」

「你口口声声说我骗你在一起,难道你当初就真的没有发现,我不是真心想跟你交往吗?」

恶意的勾起一抹微笑,姜彝世一个向前的逼近我,用略带嘲讽地语气轻轻的说着,

「我知道,正因如此,所以我非常努力的对你好,拚了命的想让你真心的喜欢上我,

可是你回报我的是什麽?在我欣喜的以为自己终於打动了你的时候,

你却像是狠狠的搧了我一巴掌似的,用最残忍的方式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

一股不甘心的愤恨正冲撞着我的内心,这麽多的日子以来,我都是这样还无保留的去爱他,

可是他呢?却是置身於事外的冷眼看着我一头热,甚至还跟着旁人一起嘲笑我的痴情,

「你还是不了解,就算没有靖哥,只要你对我不是真心的,我们迟早会分开。」

两个人彼此相爱才是真正的爱情,一个人的单恋要怎样撑着两个人继续走下去?

面对他这样的无动於衷,尽管我再怎样深爱,迟早还是会有心灰意冷、感到疲倦的一天,

「靖哥?呵,你倒是喜欢一口亲昵的喊他,要真说你们没点什麽,谁要相信啊?」

一手轻佻的拉起我落在胸前的长发,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说道,

我却看见他那有意无意斜睨过来的眼神里,尽是冷若冰霜的狠戾,

「你!」正当我怒火攻心的将要喝斥着他时,只见他突然一个伸手的摀上我的嘴巴,

另一只手圈上我的腰间,使劲地将我压向他的胸前,让我几乎是半仰着身体的看着他,

而这时,他却装出一脸温柔的表情,低下头,缓缓靠近着我,

眼里似是有着一往情深的朦胧爱意,可嘴里却一字一句地,吐出字字诛心的恶毒话语──

「嘘,就老实告诉你吧,我为什麽一直不喜欢你。」

「因为我只要一想到,你可能是方靖那个假圣人用过的二手货,我就很难对你有好感。」

「但就算你不是,我也不想惹麻烦,像你这样的良家子,一但睡过最是难缠。」

「怎样?你不是不喜欢我骗你、不喜欢我隐瞒你?那我都告诉你了,开心吗?」

看着他笑得很是高兴、自然的神情,我不禁浑身发寒的颤抖了起来,

怎麽会有人可以无耻恶心到这种程度?这简直不是一个正常人会说出口的话,

眼见自己还是被他压制住身体,我一时"怒从心上起,恶从胆边生"的,

一口咬上他摀着我嘴巴的手,只见他吃痛得放开了手,也放松了对我的禁锢,

我见状赶紧离他远一点,躲到一边防备的瞪着他,而他也一脸阴鸷的死死盯住了我,

就这样剑拔弩张的僵持了许久,突然间,他像是气极反笑的大笑了起来,

随後,他便一脸宠溺的再次走向了我,在我不断的退後中,他一把伸手用力扯住我的手,

将我强硬地抱进怀里後,他用很是温和的口气,一副轻松无比的说道──

「可我现在不怕麻烦了,我发现你特别的好玩,我会愿意对你负责的,

就算你真的跟方靖有过什麽,只要你乖乖地以後都别去找他,我可当作什麽都没发生过。」

闻言,我实在快强忍不住,胃里不断上涌的反胃感,

现在无论他随便讲哪一句话,都只让我感到满满的恶心,

也彷佛从刚才开始,我们两个就像是不在同一频率上对话似的,

我讲的,他不愿意听也不愿意去理解,而他说的,我不想再听,甚至厌恶去知道,

到底什麽,我们之间为什麽,会走到如今这种几乎无话可说的地步呢?

「别碰我......放开!放开我!」

像是极力要摆脱什麽脏东西似的,我死命地挣扎了起来,他却更加使劲的抱紧着我,

「我不放,放开了,你又跑去找方靖怎麽办?」

听到他依旧附在我耳边,半是认真半是揶揄调笑的说着,又眼见如何挣扎都无用,

我便一时恼火的扬起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後厉声的说道──

「姜彝世,你真让我恶心!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只见他被我打偏了头,脸颊也瞬间浮起发炎红肿的手痕,我愣了一下後,便有些後悔的偏过脸,

强忍住不该有的心疼感,我颤抖的握紧双手,静静的等待着他接下来大发雷霆的暴怒,

但却出乎意料的,他并没有对我刚刚的行为表达出任何发怒的迹象,

而是一反常态的放开我,他低着头、自己往後退了几步後,才又再次抬起头,

此刻,他脸上已没有了刚才浪荡轻佻的痕迹,而是换上了一副傲睨自若的神情,

他嘴角挂着冷笑,满眼轻蔑地看着我,一开口便是毫不留情的冷嘲热讽了起来──

「呵,我恶心?对我有着莫名期待的你才是真正的恶心吧。」

「以为自己的爱情有多伟大、不容别人践踏是吧?就活该你被我给耍了。」

说到这里,他很是厌倦、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後,一个转过身,他背对着我,继续冷冷地说道──

「像你这样总是爱幻想"两情相悦到白头"的笨女人,才是真正让人感到恶心的傻子,

爱情跟婚姻才是使人变得不幸的来源,像你这种活在象牙塔内的公主是不会懂得。」

所有过去相处的回忆,都像是尽数摧毁在这不屑一顾的话语中,

我看着他冷酷无情的背影,忽然就像是觉悟一般的轻笑着,连眼泪随之也跟着流了下来,

「不懂得是你,像你这样的人也不需要懂,因为你根本不配获得爱情。」

最後带着隐约哭声地丢下这句,我转身一手按下门握把,用力地拉开门後,

便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间曾充满着快乐也让我现在痛苦万分的房子,

而在门自己重新拉回关上的那一刻,我彷佛听见屋里的姜彝世沉声的说道──

"我也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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