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夫人裙下》 — 【番外】〈那個吻〉(H)

对於秦如初,陶菫始终不敢期待。她能做的,就是谨守本分、守口如瓶,让这段如履薄冰的危险关系不曝光;陶菫得到该有的金钱,而秦如初有几个寂寞的夜晚,是来找她度过的。

陶菫记得,维持这段情妇关系的日子里,曾有一个夜晚,她曾动摇过──

那是一个繁星点点的清夜。

不知怎麽地,陶菫失眠了。她躺在床上发呆,脑海中一直盘旋早些在公司从同事吕于婷那听到的八卦,不,或许不是八卦,是真的。

「我听说今天公司上头有个酒局,在附近高级酒店!」吕于婷在工作空档压着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这可是我中午从别部门听到的。」

座位本就与吕于婷相邻的陶菫自然也听到的,她本不上心,而偏偏这样淡然的态度反倒激起吕于婷的兴趣,非得把她拉进来一起讲。陶菫失笑,可就在听到下句时没了笑容。

「晚上的酒局,听说秦副总也会去。」

秦如初本就是全公司上下茶余饭後的话题,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成人人口中的八卦,不为别的,就是秦如初那生来精致的面容与淡漠的气场,俨然是坐镇公司的冰山。

这样的秦如初,也有参加酒局的时候吗?

「知道还有谁吗?」耐不住好奇的另外女同事巴着吕于婷问。只见吕于婷露出神秘兮兮的微笑,「还有几个帅哥啊,这次去的好像都是高阶主管……」

後来是部门经理回到岗位上,大家随即一哄而散,可这段短短的流言蜚语却停留在陶菫脑海中。

陶菫曾打开过与秦如初的对话框,但又退出画面。尽管已想到该怎麽问,却觉得自己不该问。

她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亲密到可以问私事,陶菫是这样觉得的。

从下班到回家休息,陶菫都没有收到秦如初的讯息,也不知道对方在那样的酒局中是否安好……

但是否安好,都与自己无关──明明是这样想的,可陶菫还是失眠了,所以在电话铃声响起时,陶菫立刻接了。

「……你怎麽马上接了?」

秦如初背倚洗手间冰冷的墙壁,试图让酒醒些。已经好几杯黄汤下肚的秦如初原本只想出来透气顺便醒酒,掏出手机便不自觉地打给了陶菫。

「因为你打来了。」陶菫道。

秦如初弯弯唇角,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揉一边道:「嗯……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打给你──或许是我能打的人只有你吧……」

「你在哪?」陶菫坐起身,尽量让语气保持平和地问:「你喝很多吗?」

「呵。」秦如初低笑几声,「你在关心我吗?你怎麽知道我喝酒?」

「因为你废话很多。」陶菫的语气冷了几分,「到底在哪?」

秦如初或许是也喝得茫了,便乖乖报了酒店名字後挂上电话回到包厢,继续与其他业界高阶主管周旋。

这酒局严格说起来,不是秦如初自愿的,但本就不是每一件事情都能顺自己的意,所以秦如初就算不愿意也能安然处之。

回到包厢中的秦如初堆起一贯的浅淡笑容,手拿杯中红酒时有些失神,到底为什麽会打给陶菫呢?大概如陶菫所说的,自己真的喝多了吧……

感到困惑的,不只秦如初一人,包括陶菫也是。她仰望眼前金碧辉煌的酒店,一边懊恼自己真的这样傻傻跑来,另一边关切身处酒局中的秦如初,两种情绪拉扯着,莫名让她感到烦躁。

这种放不下、割舍不了的感觉到底是什麽?

陶菫坐到一旁矮花圃上,让夜晚的冷风冷却一下脑袋,然而很快地,一群人从酒店里走出来,吸引了陶菫的注意力。往人群一瞧,她双眼圆睁。

秦如初还真的在这……

「今天与各位聊得很开心,下次再聊。」一名走在前头为首的董事开心地对着身後主管们嚷嚷,余光若有似无地停在人群後的秦如初与身旁的男人身上。

迎上董事目光,男人点点头,靠近秦如初道:「我看副总喝得很醉,要不要我送副总回去?」

秦如初瞥了他一眼,虽然不耐但又不好发作,只得淡淡地道:「不用,我可以自己坐车回去。」

「那怎麽行?这样很危险──」

忽地,一旁有道声音插入彼此之间,两人双双看向声源,竟是一名陌生的女子拉过秦如初,朝着男人道:「不危险,不劳烦您了。我会负责送秦副总回去。」

秦如初看向那人侧脸,一旁街灯洒下的暖黄色灯光让她的面容看上去温柔几分,还是,只是过量的酒精催化而生的呢?秦如初不知道。

她甚至不明白,陶菫怎麽就这样跑来了?

陶菫表明自己是秦如初的助理,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再强行带走酒醉的秦如初难免会落人口实,於是男人悻悻然地离开,陶菫心里暗自松口气,看向秦如初的目光多了几分无奈。

或许,她真正感到无奈的是自己吧。

「走吧,我送你回家。」陶菫揽过秦如初再叫了辆计程车,将人塞进车里时,秦如初倒向陶菫。陶菫轻叹口气,又道:「忍耐点,很快就到你家了。」

「……我要,去你家。」

陶菫皱眉,秦如初又说道:「我不要回家,我要去你家。」又指了指手上红酒说道:「我有红酒,不想自己喝。」

「你这是还想喝酒吗……」陶菫揉了下发疼的太阳穴便跟司机报了自己家里地址,这人才安分下来。

陶菫低眼凝视秦如初精致的面容,眉目之间彷若凝聚乌云,陶菫伸手轻轻抚平。

「下不为例。」陶菫说。

越认识秦如初这个人,越觉得秦如初不如表面上那样淡漠正经,很多时候,她脸皮厚得让人无语,简直无法跟那个雷厉风行的秦如初联想在一块。

可偏偏,割舍不了。

将秦如初安置在自己大床後,陶菫倒了杯温水给秦如初。单膝上床,她扶起秦如初,低眼看着乖顺靠在自己怀里的秦如初道:「你喝多少?」

「谁记得……」秦如初哼笑几声,声音听上去有些难受,「能喝多少是多少。」

秦如初喝完温开水後,便被陶菫推回床上。陶菫站在床上,面上凉薄,「你这什麽样子。」

秦如初闭着眼,鼻尖嗅闻陶菫床上的淡香,属於陶菫的味道萦绕周身,竟让她慢慢放松下来。

陶菫轻叹口气,弯下腰替秦如初乔好枕头後开始整理起秦如初的背包与衣物,连陶菫自己也忍不住在心里自己简直像是贤妻良母一样。

末了,陶菫走到房间外的阳台,仰头一望,竟是满天星星的夜晚。半身倚在栏杆上,陶菫眯起眼感受徐风拂过脸颊。

半晌,陶菫听到落地窗拉开的声响,她头也不回地说道:「你不是应该跟醉鬼一样躺在那吗?」

「原本是。」秦如初的声音听上去清醒许多,「眯一下就差不多了。」

陶菫没应,也没有挣脱那人从後而来的拥抱。她站在那,任着酒醒不少的秦如初拨拢自己的发至右肩,轻柔的吻随即贴上柔软的耳廓,细细吮吻。

「嗯……」陶菫偏头,秦如初的吻顺着优美的脖颈自下而上,舌尖卷起柔软的耳垂。听到陶菫的轻吟,秦如初轻笑一声,吻得绵密。

或许是酒精催化,连手也跟着不安份,手掌隔着单薄的衣物贴上後腰,抚过腰侧,顺着平坦的腹部往上移──

「秦如初。」方摸上柔软雪乳的手被抓住,陶菫低喝一声,「发情是不是?」

「嗯。」秦如初亲吻她後颈白皙肌肤,激起一身哆嗦。不打算否认意图的秦如初抱住怀中纤细的腰,腿直入陶菫两腿之间,将陶菫困在阳台墙上。

陶菫回头看了秦如初一眼,仅仅一眼,便让两人卷入情慾漩涡,贴近的柔身燃烧夜晚,吻如雨下,很快地解开了陶菫上身的钮扣,紫罗兰紫色的胸罩若隐若现,托起饱满的雪乳。两肩的肩带滑落圆润肩头,唇吻顺着锁骨吻至胸口,山峦随着呼息上下起伏不定。

陶菫的目光泛起波澜,手推着秦如初肩膀,「你、你别在这……嗯……」夜晚的风如双手抚过全身,带些入夜的凉意窜进衣里,刮起体内的零星之火,熊熊燃烧。

秦如初咬上陶菫的肩头,手指滑过光裸的背脊,陶菫浑身酥麻、脑袋热胀,要不是腰上多一只手扣住,怕是会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

「……嗯,去床上。」秦如初抱紧她的腰往室内带,一边亲吻她敏感的耳朵一边呢喃道:「还有瓶红酒没有喝。」

身子落到柔软的床铺,秦如初跨坐在陶菫身上,动手扯起她的衣服随意扔至一旁,又轻易解下自己的裤头,光裸着柔身贴上陶菫娇嫩的身驱,手一遍又一遍抚过全身上下。

好热。

秦如初的手摸过的地方彷佛点燃星星之火,陶菫目光迷蒙,双眼湿润,看了身上的秦如初一眼,差点使秦如初失了魂。

「你真的是……」语气里是懊恼与无可奈何,嗓音带点情慾的沙哑,「让我很失控。」

陶菫别开眼,仰起头,秦如初的吻落身体每一寸,直摸上胸口,一手包覆雪乳,另一边张唇含住,立刻听到陶菫急促又勾人的呻吟溢出唇边。

伸出的舌尖缠上嫣红乳果,彷佛嚐上甜点似的舔弄。呻吟甜腻,似是鼓舞秦如初,她轻笑,亲了亲平坦的腹部,忽地停下一切动坐,挺起身子。

陶菫睁开眼,只见秦如初手上多一瓶红酒,正想问她意欲为何,下一秒,便见秦如初喝了口酒,又压向她身──

「唔!」

扭动的身子让唇边溢出些许红酒,顺着胸下弧线流至纯白床单。秦如初含着一口美酒,吻上敏感的乳尖。酒水沾上肌肤时微凉,很快地热得让人浑身燥热。

秦如初没有这样子做过。

意识到这点下腹一紧,陶菫浑身酥软,双腿扭动,勾住秦如初腰紧紧缠上。

秦如初瞅了陶菫一眼,瞧她双颊泛红,如一颗苹果似的,诱人咬上一口。红酒咽下,薄唇水润,勾唇一笑令人目眩神迷。

秦如初凑近她的颈窝,酒香四溢,明明没有喝酒陶菫竟也觉得自己醉了。不自觉伸出环住秦如初的脖颈,在昏暗的房间中,陶菫看进秦如初幽深的眼底。

最後,视线不自觉下移,停在秦如初的唇上。

那不能吻的唇……

陶菫闭上眼,秦如初轻轻张开她的腿,埋进双腿之间。失序的呻吟与重叠的喘息回荡整间卧室。

云雨之後,陶菫疲惫地窝在秦如初怀里。陶菫看了一眼床头柜上已空的红酒瓶,往秦如初腰间狠狠捏一把。

「哎,会痛。」秦如初一边躲一边揉着腰,笑容有几分温度。

「你害得我现在身上都是酒……」

秦如初轻笑,手覆在陶菫眼上,低道:「没事,我负责,你睡吧。」陶菫静下,敌不过倦意沉沉睡去,因此错过了秦如初落在自己额上,眨眼即逝的吻。

「晚安。」

──〈那个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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