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化做天空一鹰,穿梭千年古城,仰望无尽云海,最终落翼於伟大神只的脚下。
那儿,还有一只老鹰。
「.......。」
.......。
.......?
「里丝你怎了?」
「嗯?」
又是一日的匆匆过去,这时将近傍晚,三人驭马前往法拉德会馆,途中,艾狄莉见到里丝魂不守舍的发楞,便开口询问异状。
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不过是做梦罢了。
今日早晨苏醒,里丝梦见自己又变成老鹰,挥舞着巨大又华丽的翅膀去到与先前不同的地区游晃。
她忆起梦中的场景,细细思索一番,实在想不起在哪有见过拥有数十尺的女巨神像,至少在现实生活当中,从未目睹这等壮观。
特别是那座可以飞天遁地的古老城市,里丝在那里并未见到任何一人,彷佛像是一座无人空城,除了她,再也寻不着生机的下落。
在隆纳西的梦里,终点是她停留在小舟上,然而这一回,她是依偎着天神的垂怜,甘愿做个苍生之子。
两个梦境唯一相同的,就是还有一只与她同样的老鹰,在终点之处与她相见。
里丝可以很肯定的确定,这只老鹰和在隆纳西见到的是同一只鹰辈,因为那只老鹰的辨识度十分明显,牠拥有不可思议的湛蓝细羽,那并非真实常理的生物,基本上是令人过目不忘的记忆深刻。
牠是在等她吗?
遗憾的是,每当里丝踏出第一步要与牠亲近之时,梦就醒了,取得代之的是一阵晕眩的轻微做恶。
清晨是明亮的刺眼,可,那对湛蓝色的翅膀,还记忆犹新的悬在里丝的心头里挥之不去。
她化身为老鹰。
是想要找见什麽呢.....?
第一次梦见老鹰,她还没这麽多愁善感,认为只是乱梦罢了。
不过同样的情况接连两回,可能就不是那麽单纯,尤其是情感倍增的压力,让里丝跳脱不出煎熬。
两次做梦的差别很大,第一次的梦,让里丝平平淡淡的以观众的无痛角度去结束,而这次除了拥有一种好神秘的特殊感受之外,更让人无法理解的,是莫名怀抱一丝揪心的不舍,连梦醒都还感觉心脏有刺痛。
为何,她会有舍不得的伤心感觉,并且还能把这份情怀,从梦中带回现实。
心痛的原因,她不知道。
可是心痛的触感,很真实......。
这种未知,纠缠了里丝一整天的思绪,直到被艾狄莉撞见,才意识到自己有任务得先完成,此时必须专心当前才好。
「身体不舒服吗?瞧你心神不宁的。」
「没有呀,可能是太久没骑马,有点不能适应。」
有吗?大家不是在登索利罗山时就骑过了,不过几天前的时间而已。
「辛苦你了,再过十几分钟应该就能抵达目的地,到时我们歇息一下缓缓精神再去会馆吧。」
这话其实回的有点勉强,不过里丝既然不愿多说,自然有她的原因,艾狄莉也不是白目,也就随意带过这个话题以表示尊重。
三人一路风尘仆仆,刻意选在奥薇妲兵马出发前的一小时提早来临法拉德村落,这里的环境与帕莱沃克村雷同,但位於奥提亚贸易路线之一的交界处,居民和外来客的数量远远比过帕莱沃克村的繁盛,就连会馆的外观也华丽许多。
若不是官员习性偏好隐私和避嫌,不然选择在此伫留办公也是省时省力,用不着再花费一趟的车马时间来到更为富饶的地区,这里不仅有可以私收黑金的商人士绅,也有各方军旗留守的官兵能够就近联系互换机密。
由於法罗米没有武力可以保护自己,因此自愿留在村里看守马匹和收寻民间情报,他与两位佣兵相约在酒馆会合後,接着便手牵三匹马绳,提前离开是非之处。
眼看夕阳逐渐落下,在众目睽睽之中,属於奥薇妲的军马如期抵达法拉德村,他们熟悉路线的带兵直向会馆,近三十位的骑兵中央拥护一台马车直到门口,当木轮停止转动时,士兵下马将布帘一掀,这时里头缓缓走出一位身材娇小的斗篷人士。
众人行迹低调,手脚麻利纷纷很快的进入屋内,等政务官入内之後,深锁的大门又再度的被关上,骑兵们也是各散四方无一停留门前,做法如此谨慎不惹人口风,所以从外头根本看不出来刚刚有发生过什麽要事。
但,凡走过必留下痕迹,事前里丝已经悄悄攀了会馆顶楼一圈了解建筑地形,哪里有能潜入的缝隙她都清楚,此时艾狄莉跟随里丝的脚步,前後卧身进入於出风口的狭小路径里,打算逆向而入直达室内中心。
「奥薇妲大人,别来无恙,欢迎您来到我们这个小小的村庄,我已经派人送来今年最佳的葡萄酒,请嚐嚐看是否喜爱,我再叫人给您带回几箱做为伴手礼。」
「多谢商会会长的美意,只可惜我们大人出门是不饮酒的,还请见谅这份无礼。」
「那儿的话,既然副官大人这麽说了,那小的就先自饮一杯当做开场,祝大家合作愉快,哈哈哈。」
时机算的刚刚好,就在里丝与艾狄莉的头冒出顶楼的风口时,恰好耳闻听见开幕的爽朗节奏,两人不动声色,卧底趴在属於自己的黑暗当中静观其变。
「我说会长,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今日是适合把酒畅谈的好日子吧?」
会议长桌之前,若排除奥薇妲与跟随的副官,一共还有八位人物,其中有两人开始高谈暗指的心声,可见言之有物。
「哼,当然,不过严肃之前,来点嘘寒问暖也是海神的恩赐。」
「这是自然的,我跟随您的海神祝福,愿大家心想事成。」
「大夥都是为钱在打滚的劳碌命,时间宝贵,咱们还是切入正题为先吧,两位哥哥事後要怎麽祝福彼此,我都不会干扰。」
第三人介入了话题,口气略微不耐烦且酸薄无礼,他这句一出,使得场面顿时冷漠不少热忱,而副官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小辈,明白对於浪费时间的嘲讽和时间就是钱的道理。
「在场诸位都是奥提亚杰出的商人,能与大家共事是官家的荣幸,此次的邀请,是接续先前的书信请托,不知各位对信封上所提到的事有何想法或是指教?」
会长若是擅长暖场,那副官即是擅长缓场,他望眼头戴斗篷的政务官,只见长官头微微一点,看来是同意他继续往下说去。
「副官大人。」
「您请说。」
「还请饶恕我们商会无法配合行动。」
「.....这是为何?」
看样子遇到麻烦了呢。
「什麽为何?你们官家开出来的请求也未免太强人所难,傻子才会答应赔命去玩呢。」
?
里丝完全不明白这是走到哪一步了,但此话一落,周遭的人开始心情浮躁起来,皆露出本性的皱起深眉,似乎是等到一个出头鸟来为他们出出烦气,一同有共识的针对官方。
「怎会,奥薇妲大人在信上已经说的很清楚,只要事成,从明年开始各位所隶属的商行都能受到减税的恩惠不是吗?这是一件不可多得的长远投资呢。」
「承蒙奥薇妲大人的恩赐,可是要我们与王权政府的命令对抗,实在没有胜算可言,再说,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执着下去恐怕会招大祸,我们无法因为一己私慾而断送性命,实在很抱歉。」
「是呀,还请政务官大人多动点脑,别以卵击石去戳不该戳的地方呀。」
「你们放肆!竟敢对奥薇妲政务官出言不逊!」
商会会长多少还有点礼仪分寸,也是为了不被这些贪财贪命之辈给牵扯住手脚,心急之下立刻喝止这种无礼的行径。
「会长大人别动怒,我们只是就事论事呀,难不成你同意了?已经准备出资私下购买军火,打算背着政府上山杀兽人?」
!!!
这是什麽情况!?
「你!」
「既然你对政务官这麽忠心,那我们也不好跟你分功劳了,大夥自知吃不起这种饭,还是安份守己过日子吧。」
「我.....我.....。」
会长大人哑口无言,转眼之下已是骑虎南下,任谁的看的出他根本也是无心投资这类要命,可如今无人与他站台,因为一时之怒,到最後只得自食其果。
「奥薇达大人,日後若有其他需要,我等一定奉陪,绝对会将你服务的妥贴,可要是送命的差事,就请放过身为弱身又知本分的小民吧,告辞。」
一人走离也就算,谁知陆续六位也跟在干话王的屁股後头走的精光,好一个职场罢凌,刻意独留心态尴尬的会长支撑大局。
「奥薇妲大人,我.....。」
「没关系,会长大人你也走吧。」
!?
此刻从斗篷里传进一道很熟悉的女声,她让里丝猛然回想到怎麽如此像那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