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组没有人落单呢,大家都很棒。」顾始寒微笑,「你们刚刚有遇到什麽有趣的事吗?」
「哦,这个有哦!」吴曼娴义愤填膺的率先回答,「刚刚有一个应该是学姐的人故意学我们的口号,害我扶着她跟了好久,结果她就突然说哈哈我不是你们组的啦掰掰,然後就走了!就走了耶!好缺德!」
听到这个案例,崔映棠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看来受害者不是只有她一个,或者说她刚刚的遭遇还算普通了。
「我也有遇到类似的!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同组的,结果一个人突然把我拉走,害我差一点就落单了,幸好最後有找到其他人。」一名学弟也连忙附和。
「我刚刚感觉遇到很多看得到的人,一开始就握到一双手,结果对方一直一直都不讲话,我就很生气,觉得到底是谁啊浪费我时间,然後就走掉了,结果撞到人差点跌倒之後,又有另一个好人来扶住我,之後过了一下就有另一个大好人把我带到同组的旁边。」崔映棠也跟着分享,接着看向顾始寒,「你刚刚也在旁边看着对吧,那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吗?」
顾始寒背脊一阵发凉——这三个人不都是他自己吗?
「我没有看到呢,应该是其他社员做的吧。」他尴尬的笑了笑,赶紧让另一个组员分享心得。
这件事就当作一个小秘密好了,虽然说出来也没什麽大不了的,但他有一点点的私心,不想要让崔映棠知道刚刚的人到底是谁。
接着,大家又接连玩了两个大型的团康游戏,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已经来到了放学时间。
「对了,你跟那位是什麽关系?你们好像常常一起行动的样子,第一次见面时最後也是他来找你。」正当崔映棠背起书包,准备要去找安末隐一起回家时,顾始寒叫住了她。
说的是安末隐吧……这次要怎麽回答呢?反正才不会像他一样,说是什麽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就是了。
「嗯……你猜猜看呀。」她俏皮的回答,反问了句:「不然在你眼中,我们看起来像是什麽样的关系?」
其实她也挺好奇的,在别人的眼中,她跟安末隐像是什麽样子?对自己来说,虽然跟对方才认识不到一个月,不过跟他在一起时总觉得有跟多年好友相处的感觉,但比起好友,现在又有点接近家人,毕竟是一起待在同一间屋子里头生活的嘛。
「我还满迟钝的,看不太出来,而且我跟他几乎没有接触过。」顾始寒摸摸後脑勺,「猜猜看的话……青梅竹马吗?」
……他们看起来真的有这麽像从小一起长大的吗?
「哈哈,不告诉你哦,这是秘密。」她将食指放在唇上,「就让你慢慢观察吧!再见!」
丢下这句话,她就走到安末隐身旁,两人一起走出教室。
并不是她故意不说,事实上这也的确是秘密没错,而她也不太想胡乱编造个类似邻居的谎言出来。不过,随着时间渐渐过去,她跟安末隐间的羁绊,会越来越深的吧。超越观察员与案例这样的工作关系,却也不像是普通朋友,也不能说是家人,或许是更超越这些的关系也说不定。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她这麽期待着。
「安末隐呀!」走在回家路上,她的步伐很是轻快,「现在的我对你来说是什麽呢?朋友吗?还是家人一样的存在?」
她也挺好奇安末隐是怎麽看待她的,虽然她自己对他是几乎没有什麽保留,在他面前也不会有任何矜持的,可相对来说,安末隐对她很少表露过真心的想法。
这样不对等的关系,目前或许连朋友都称不太上吧。
对於这点,崔映棠其实偶尔会感到有点失落。毕竟她一直很希望安末隐不要那麽压抑,也不用对她那麽客气,跟她自然的相处就好了。
「你是我必须观察并保护的对象。」他正经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又来了又来了,真是的。」她叹了一口气,「我说的不是这种那麽生疏的关系啦……好吧,或许对你来说我们就真的仅只於此吧。」
骑士跟公主——若以较为浪漫的说法,她认为安末隐是这样看待彼此的关系的,不过这也因此让她困扰,毕竟这样的关系,离朋友之间还差了很大一步。
「你不喜欢这样吗?」安末隐提问,「既然如此,那你希望我如何跟你相处?」
「当然不喜欢罗,感觉这样你的心会很累。」崔映棠皱眉,「怎麽说呢……像你跟艾莉的样子,我就觉得不错呀,感觉你可以不用隐藏任何的自己。」
「那是因为艾莉是同……」
「因为是同事对吧?那你也把我想像成平辈的存在啊,反正我们在学校也是同学。」崔映棠打断他的话,「还有啊,你在学校也不太想跟人互动,所以也没什麽朋友,至少把我当成好朋友嘛。」
啊,不过复习的时候例外,这个时候两个人是师生的关系,哈哈。
「不过我还是很难做到。」安末隐垂眸,「不是因为不想亲近你,而是不能逾越自己的身份。」
「哎呦,法律又没有规定观察员是比较低等的存在,你们那边也没有规定吧?」她快要受不了,「这样的话你到底是在压抑什麽啦!你有什麽自虐倾向吗?」
看到她有些微微生气的样子,安末隐轻叹了一口气,赶紧加快脚步追上越走越快的她。
「好吧……我会努力,虽然可能没有什麽显着的差异。」他终於妥协,但毕竟他本身的性格跟现在其实相差不多,所以可能不会有什麽太大的改变。
「哈哈哈,那太好了!」崔映棠重新露出笑容,接着搭上他的肩,「那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朋友哦!朋友!」
虽然她早就把对方当成好友般的存在,但经过刚刚似乎是同意的表态後,她才终於大声的跟他宣告。
安末隐稍微勾起的唇角,感到有些无可奈何,却不是坏的那种。
只要这样做,崔映棠就能感到高兴,露出笑容——那麽相比之下,他用来自我束缚的罪恶感根本就无法与之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