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3月15日,英国伦敦希斯罗机场,贝肯费尔德财团的飞机落地。
这次伦敦行,贝肯费尔德财团副董事长约翰贝肯费尔德带着未婚妻梁悦彤在伦敦宴请欧洲合作的企业、财团底下的子公司,以及公布两人的婚讯。
下机後,众人在海关等通行手续时,一对情侣打打闹闹的过去。
「快斗!你看你看,我们要先去哪个景点?大笨钟?白金汉宫?还是伦敦眼?」
中森青子穿着鹅黄色的泡泡袖及膝裙,眼睛一闪一闪的问着身旁睡眼惺忪的青梅竹马,黑羽快斗。
「哈啊!」
快斗突然大打呵欠,惹了青子一记爆栗落在他身上。
「干嘛打我?我在飞机上可是很认真的准备这次的魔术表演,才不像某个笨蛋一样呼呼大睡还流口水!」
「快斗才是大笨蛋!」
「工藤,那个日本人长的很像你。」约翰观察10公尺外的情侣,男子和工藤新一根本是挛生兄弟吧,就连女子的脸部轮廓都和兰有九分相似。
「对阿,工藤,你确定你没有甚麽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弟弟吗?」悦彤狡黠的问着右手边等兰上厕所回来的工藤新一。
「我长的可比那个轻浮男好看多了。」工藤新一淡淡的回答。
「每天晚上调戏我兰姐的人敢说别人轻浮,真是厚颜无耻。」悦彤简直是无言以对,据兰分享,这家伙晚上在床上根本是一匹野狼,十足十的流氓,比起自家稳重成熟的老公,不知道少了多少段位,占有慾还比天高,站在兰闺密的角度真是讨人厌。
上次她和约翰以及工藤一家去优胜美地登山,她本来跟那些同一个露营区的韩国新锐艺术家弟弟们聊的很开心,大谈美国艺术发展,结果工藤新一一过来,瞪了他们一眼并把兰拉走後,那些男生就默默的晃走了,甚麽跟甚麽阿?!
兰为甚麽偏偏爱上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啊?!
工藤新一的手机忽然响起,他接起手机。
「新一…这里人好多,我刚刚从厕所出来,就迷路了…」兰无助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入新一耳里。
「我过去找你。」新一立刻往厕所走去,去接他的爱妻。
新一离开了,悦彤忍不住对他的背影吐了舌头。这时伦敦行的主负责人伊莉莎白摩尔斯已经办好手续过来了,她是约翰的大学学姐,伦敦政界议员,一身红色长裙和红色高跟鞋,皮肤白皙、身材高挑、面容姣好,如女王一样强大的气场喷涌而出,每个动作都优雅的无懈可击,就像一个亮眼的星星一样。
“John,Ihaven\'tseenyouforalongtime.So…youareRitaLiang?Well…whenwewereinPrinceton,JohnwassuchacoldmanthatIoncethoughtthathewouldbesingle.Howcanyoulovehim?”
“Because…Ilovehimwithallmyheart,sincethefirstdayIsawhim,sincewewereyoung.”
“Wow,itseemstobeagreatromance…”
两个女人快乐的聊着,远处新一带着兰回来了,约翰提醒了身旁的她们,几个人和随扈们浩浩荡荡地离开,青子还在跟竹马先生吵架,竹马先生看了一眼远方离去的人们,嘴角扬起一丝笑容。
晚上9:00,蒙卡尔姆皇家伦敦之家酒店双人套房,约翰和悦彤进房,约翰先去淋浴,悦彤打开行李箱,把里面的休闲衣拿出来,挂在衣柜里,这时有人在外面敲门。
“Madam,thisisyourpackage.”悦彤打开门,看见一个中东裔大男孩,目测不到20岁,他把一个牛皮纸包着的中型包裹送给悦彤,悦彤接过後狐疑地想,正想问是不是送错时,男孩已经离开了。
包裹上用英文写着约翰贝肯费尔德收,从牛津寄出,悦彤想应该是哪个约翰的朋友送的吧,因为平常约翰很忙,有包裹来到贝肯费尔德大宅时,都是她或福哥帮忙拆的,这次福哥留在纽约照顾大卫,所以就由她来拆吧。
牛皮纸撕开,里面是个黑色的箱子,重量很重,悦彤有点忐忑不安的打开,刹那间,她发出一声尖叫,滑坐在地板上,不停颤抖。
约翰从浴室冲出来,当他看到悦彤和桌上包裹内的东西时,脸霎那转白,他走过去,把悦彤拉起来,抱住吓得不成人形的她,脸色十分凝重。
半小时之後,约翰和悦彤相依,两个人坐在床上,杰瑞和工藤夫妇都在房内。
箱子里是一个乾枯的真人骷髅头,骷髅头下面有一幅画风混乱、红黑色调,上面画有狰狞恶魔脸的画作,骷髅头上喷了红色的漆,写着“Comecatchingme,orthedevilmaykillyou,downtotheHell.”
「过去一两个月,你们有遇到甚麽奇怪的事情吗?或收到甚麽诡异的邮件?」工藤新一神色冷肃的询问收到包裹的准夫妻。
约翰摇摇头,看向一旁的悦彤,她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有…过去一个月,每周都会有一封邮件寄给我,内容一样是这种吓人的画作和威胁的言语。」悦彤低声回答,声音中有浓浓的惧怕。
「为甚麽不告诉我?」约翰柔声问着,把悦彤拉进怀里。
「因为…我以为这只是哪个激进艺术家的恶作剧,我想身为财团准夫人,收到这种东西应该要平常心看待,不该拿这种事情来跟你说,你要烦心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傻瓜,不要这样啊,以後遇到甚麽都要跟我说,我们是夫妻阿…」
十分钟後,约翰和新一到了工藤夫妇的房间,兰在约翰跟悦彤的房间陪着悦彤,安抚她的情绪。
「你刚刚没说实话。」新一看着眼前面色凝重的男人,他毕竟是个侦探,刚刚他询问有没有遇到甚麽奇怪的事情时,约翰的眼神很快飘向下面并摇头,典型的说谎後会出现的反应。
「我也是每周都会收到这种邮件,已经三个月了。不过我的内容只有文字,但一样是具严重威胁性的话语,最近一次…跟我说…带悦彤出席公共场合,会有灾祸降临到她的身上。我也派秘书里欧查过电子邮件地址,IP地址每次都是在美国不同的州发出的,地点都在网咖,根本无从查起犯人是谁…我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多的超过你的想像,本来想忽略这些邮件的,但是从今天这个赤裸裸的挑衅看来,这根本是有组织与明确计画的犯罪。」
「约翰…你应该报警的,或是告诉我和吴凯,我们毕竟也是朋友,你可以跟我们说的,我们一定会帮助你。现在你们都有危险,3月17日那天,你们不是会在宴会宣布婚讯吗?我可以帮你们跟苏格兰警场沟通,多派些警力到现场。你一定要保护好她,这件事情根本是冲着她来的。虽然我不知道她为甚麽会成为目标,但是你们结婚後这种危险的事情一定还是会有的,你能做的,只有跟她好好沟通,然後全力保护她。毕竟,你也不想几年前我们跟黑暗组织争斗时的情况再度发生吧?」约翰低垂着眼,神情十分复杂,虽然他静默无声,但新一知道他已经把话听进去了。
「还有…你们宣布婚讯那天,有甚麽跟平常不同的事情吗?」
「那一天,我会把我们家的传家财宝从瑞士的银行领出,戴在她身上。」
3月17日,傍晚6:00,一家中菜馆的婚宴厅内,有三十桌宴席,场内有五十个保镳,还有二十五个便衣警察,都是身手高强的,这些是工藤新一和约翰贝肯费尔德共同讨论後安排的阵仗,这次连工藤优作的关系都动用到了,才能请来这麽多警方的人士混进宴会。
黑羽快斗换了身纯白的西装,今晚他是贝肯费尔德家族请来的魔术师,不过青子并未随他出席。因为快斗早已透过自己聪明的头脑和手下寺井的帮忙,得知有个横行欧洲的凶残犯罪集团可能会出席这场宴会,他想守护青子的天真烂漫,所以他刻意下药,让她睡在白马探家里,为的就是保证她安全的同时,不让她有机会接触这个世界的丑暗面。
黑羽快斗脑子快速转过一遍,想了寺井给他的邮件,里面有犯罪集团的资料—
1.首领—R
国籍:英国
族裔:白人
技能:巴西格斗术
个性:凶残无比,只要是落到他手中的目标,必死无疑
2.副首领—C
国籍:日本
族裔:日裔
技能:不明
个性:不明
3.成员—E
国籍:法国
族裔:黑人
技能:空手道黑带
个性:忠诚度高,对首领们唯命是从
4.成员—G
国籍:新加坡
族裔:华英混血
技能:易容、变声、微表情辨识
个性:贪婪狡猾,对人性十分了解,可能具心理学博士背景
5.成员—N
国籍:德国
族裔:中东裔
技能:狙击术高强,百发百中
个性:理性,不近人情
房门打开,工藤新一走了进来,迅速关上房门。
「你好啊,大侦探,好久不见。」
「哼,怪盗基德,真没想到我竟然跟你这个家伙长这麽像,连声音都几乎一模一样。」
「兰小姐过的好吗?」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关心她了,你做过甚麽,我可都知道,我迟早会抓到你的。」
「阿拉拉,自从那群乌鸦被你们消灭後,我已经好久没以怪盗的身分出现了,你怎麽就是不肯放过我呢,都几年了?」
「我本来就是个侦探,侦探的使命就是破获每个案件,把犯人绳之以法的,这次要不是他们的目标是我的好友们,我才不屑跟你这个怪盗合作!话说你透过秘密简讯请我来这里,到底有甚麽目的?」
「这个是犯罪集团的资料,我给你看一下…」两个具相似容貌与声音的男子再次合作,这次为的是抓住那群为自我利益工作的亡命之徒。
傍晚6:25,工藤新一走出房门,宴会即将开始,他透过无线电调整了人员安排,走回厅内,在兰身旁落座。
「新一,你还好吗?怎麽去了厕所这麽久?」
「嗯…这个…肠胃不太舒服,现在已经好了啦,别担心。」
「就跟你说别太晚睡,你以为你是铁打的身体阿,笨蛋,都不懂得照顾自己。」
「别再念我啦,等今晚过後,你几点要我休息,我肯定乖乖照做。」
新一忙拉兰入怀,亲了她一下,安抚她的小情绪。
傍晚6:30,宴会正式开始,约翰贝肯费尔德身着银色西装,牵着穿着同样色调长裙与高跟鞋的梁悦彤入场,两人挂着微笑,众宾客掌声响起。
主持人尼尔是约翰的表弟,梳着一个金发油头,言词幽默的介绍这对情侣相识相爱的过程,还不时调侃冰山骑士约翰贝肯费尔德竟然30岁前就找到自己的公主,是几个表兄弟中第一个结婚的人,还真是跌破大家的眼镜了。
“So…nowismagicshow!Let’swelcomethemostfamousmagicianintheUnitedKingdom,Mr.Kuroba!”
尼尔介绍後,身着白色修身西装与礼帽的黑羽快斗上台,先是鞠躬,帅气优雅的仪态引来众人掌声,接着他走向尼尔,拍了拍他的背,并走向台上的悦彤,执起她的手亲了一下。
“It’smypleasuretoattendthisgreatbanquet.Goodevening,Ms.Berkenfeld.”说着他拉过悦彤,把她拉进怀里,在她的左嘴角上亲了一下。
约翰脸上依然挂着优雅从容的笑容,内心却是火冒三丈,觉得这真是他过去一个月来最生气的时刻,面对能力不足或态度狂妄的下属都还不会这麽不开心。兰倒抽了口气,新一翻了个白眼,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乱碰别人的女人,真是死性不改,哼,他不禁轻轻在心里冷笑了一下。
「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快斗在抱着悦彤的时候,在她耳边轻语,随即放开她。约翰忙把悦彤的手牵起来,冷冷的瞟了黑羽快斗一眼,把她拉下台,在主桌落座。
魔术表演时,除了变出兔子、漂浮、切割人体等戏码外,还有一些黑羽快斗自己精心设计的表演,不愧是英国现在最前途无量的魔术师。等他下台後,回到後台时,发现准新郎倌约翰贝肯费尔德正等着他。
「悦彤刚刚跟我说了,你要怎麽保护她?你的计划是甚麽?」
「我会请我的一个女助手看着她,有危险时,绝对会保护好她。」
「为甚麽要帮我们?」
「六年前,我和我的女友到纽约玩的时候,那晚我和她在街上被几个地痞混混围住,是你家那位小姐让你们的保镳出手,保护我们的。现在这样做,是报恩吧。」
「是嘛…那就麻烦你了。」
晚上8:00,餐馆的女厕内,悦彤在镜子前补妆,兰走出了厕间。
「今晚那个魔术师真是开放呢!我看他亲你的时候,约翰的微笑完全僵硬了。」
「其实…不是你们想像与看到的那样,他是来保护我的。」
「怎麽会?」
「我一开始也很惊讶,後来我想到了,六年前的一个晚上,他和一个女生在纽约街头被一群不良少年围住,是我路过,让保镳去救他们的,他应该是来报恩的吧。」
晚上8:02,一个中东年轻男子尼哈走到餐厅的总开关旁,拉下开关。
整个餐馆瞬间黑暗,宴会厅内约翰和新一连忙起身,保镳们与警力也站起来,一群人在众人的嘈杂不安中奔向门口,却发觉大门锁住了。
约翰低声骂了脏话,忙请里欧问侍者有没有其他门可以出去,他们果然行动了。
一个女侍者凯拉带领约翰、新一、杰瑞和六个保镳从一道暗门走出去,关上门後,她的唇角带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在手机打出讯息“Action!”
女厕内,悦彤和兰安静地待在原处,悦彤害怕的直发抖,兰轻声安慰她。悦彤的脖子上系着一条珍珠项链,手上戴着钻石戒指,项链是约翰的奶奶嫁给大卫贝肯费尔德时,父家给她的嫁妆。珍珠颗颗浑圆,价格是天文数字,这条项链是传家宝,传给每一代嫁入这个家族的女子。
就在这时,有个女人从厕间出来,两个女子吓了一跳,她朝两人喷出了一种气体,两人咳了一阵,有个男子从旁边出现,和兰开始格斗,悦彤的背後忽然有双手把她拉开,带进怀里,就在这时候兰传来一声惨叫,悦彤想挣脱身後那双手,但是那个人把她紧紧抱住。
「放开我!」悦彤被快斗抱住,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快斗松开了她,把她推到洗手台下,一阵细响过後,传来一个人的闷哼,两声枪响和一个人倒地的声音。
晚上8:04,电力恢复,众人赶到女厕,快斗面朝地面,有血液从他的後背流出,兰倒在他身边,嘴角带血,右胸部到左腹部上有道深深的刀伤,悦彤不见了。
“Damnit!”约翰低咒了一声,整个人不停发抖,灾祸终究还是发生了。
40秒前,悦彤哭了出来,她听到的闷哼声是快斗的,这就表示…
“WelcometotheHell,Madam.”一个男子来到她身边,躲过她急速挥出的拳头,把她的头重重撞上洗手台,然後背起撞击後头晕眼花的她,把她扛在肩上,和另外两人带着她离开了。
晚上11:00,伦敦某个医院内,黑羽快斗惊醒,有个人按住了他,阻止他想起床的动作,是工藤新一。
「梁小姐呢?」
「被他们带走了。」
「可恶!」
「你有看到他们的长相吗?」
「透过厕所内紧急出口的灯光,我看到那个会空手道的黑人脸上有一道疤,另一个重伤兰小姐的女子眼神凶狠,两人的身高都在175公分左右。还有一个男子,枪法很准,应该就是那个狙击手了。」
「我知道了,约翰要我跟你说,他不会怪你。还有,我们联络你的朋友了,他和你的女友人在门外,今晚好好休息,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新一离开後,青子和白马探走了进来,青子的脸上带了泪痕,眼睛肿肿的。
「快斗大笨蛋!干嘛甚麽都不跟我们说?」青子在床边的单人椅上坐下,开始哭泣,快斗脸上惭愧,抹去她留下的眼泪,白马探看了他们一下後,步出了病房,去找和警探们待在一起的新一和约翰。
苏格兰警场的警力正和工藤新一、约翰贝肯费尔德待在毛利兰的病房内,这时候有一两个小警察看到白马探进来,鞠了个躬。
「我是白马探,是个侦探,已经在伦敦待很多年了,甚麽地方我都知道,即使只是路灯编号,我也能准确说出它在那里,我可以帮助你,约翰。」
约翰跟旁边的警力询问後,确认白马探讲的是事实,开始报告他们刚刚查到的东西,中菜馆附近有一个监视器,有拍下三个犯人带走悦彤的画面,虽然经他们查证车牌是伪造的,但是脸拍得很清楚,三个犯人的身份基本上都出来了。
1.伊森杰德
国籍:法国
族裔:黑人
技能:空手道黑带
个性:忠诚度高,对首领们唯命是从
2.乔治娜兰森
国籍:新加坡
族裔:华英混血
技能:易容、变声、微表情辨识
个性:贪婪狡猾,对人性十分了解,可能具心理学博士背景
3.尼哈.海珊.马斯里
国籍:德国
族裔:中东裔
技能:狙击术高强,百发百中
个性:理性,不近人情
旁边的小警察威尔手在键盘上飞速跃动,接着把车子的动向告诉大家,车子驶上M3公路,在贝辛斯托克附近下去後,就查不到了,看来到这里信号就被屏蔽了。白马探表示应该还有其他方法,跟着威尔讨论,床上传来一阵吸气声,是兰醒来了。
兰得知悦彤被带走後,忍不住哭了,这些年来悦彤就像她的妹妹一样,还陪她生产,两人的情谊非同一般,决不输兰和园子之间的感情。新一把她抱住,说一切都会变好,约翰也去安慰她。
约翰的手机忽然响了,他看了眼手机,来电者是伊莉莎白摩尔斯,他接起了手机,脸色一开始是一阵青一阵白,最後手指忍不住的颤抖,他强忍着某些情绪,接完了电话。
「我想…我们不用查了,有人跟我说他们在哪里了。」约翰跟新一说。
「是谁?」新一心头一惊。
「伊莉莎白摩尔斯,我在读普林斯顿大学时期最好的朋友。」约翰神色复杂的告诉新一。
「为甚麽她会帮我们?」不知不觉,白马探已经走到病床旁。
「因为我要让他绳之以法。」一阵优雅的女声响起,伊莉莎白摩尔斯拉开房门,出现在众人面前「这次犯案集团的首领就是我的生父,罗伯摩尔斯。」
伊莉莎白摩尔斯的母亲黛安娜来斯是芭蕾舞团女伶,当年的罗伯还是一个石油挖掘公司的小职员,罗伯和黛安娜在酒吧相识,後来两人开始交往,在交往时黛安娜渐渐发觉罗伯个性中凶狠的一面,她想尽办法离开了这个可怕的男人,随着舞团跑到欧洲,然後在俄罗斯失去了音讯。
罗伯从没放弃过寻找黛安娜,经过五年,他终於查出黛安娜就在圣彼得堡的贫民窟,她染上传染病,贫病交加,已经濒临死亡,同时她还有一个他们的孩子,就是伊莉莎白摩尔斯。罗伯在石油挖掘公司已经靠自己的手段爬到高阶主管的位置,仅次於CEO和董事会,找到黛安娜後,他陪着黛安娜度过人生最後一段岁月,然後把他们的女儿伊莉莎白带回英国教养。
伊莉莎白摩尔斯在圣彼得堡贫民窟出生,被父亲接回英国後,接受最严格的名媛教育,享受许多女孩子一辈子也享受不了的财富,被照顾的如女王一样,她从小读了各样的知识,也看过罗伯如何在自己的主管位置以外,一步步建立起自己的犯罪团队。
凯拉是他的情妇,被他从东京红灯区赎身,平常是他的性禁脔,只要罗伯跟她说甚麽,她都会照做。伊森是在巴黎街头长大的孤儿,视从白人恶霸孩子中救了自己的罗伯为父,才对罗伯有极高的忠诚度。乔治娜是罗伯找来的心理专家,凯拉风韵不再後,她成为罗伯的新欢,是个只重视自我利益和金钱的可怕女人,为了拿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她可以不择手段。尼哈是叙利亚难民後裔,是摩尔斯父女去柏林旅游时,救下的孩子,当时的他刚到德国,家人都死在逃难中,眼神凶狠,伊莉莎白心下怜悯,在罗伯同意後救下在街头苟延残喘的他,他的性子清冷,除了罗伯外,最听伊莉莎白的话,除他们两个之外,他谁的话都不理会。
「所以…我们可以从谁突破?」伊莉莎白离开後,三个男人和警力们讨论如何行动,约翰如此问到。
「我去找凯拉。」白马探说「她这些年对罗伯的感情一定是既依恋却又惧怕怨恨,只要我在黑羽的帮忙下,易容进去摩尔斯宅邸,应该能说服她帮助我们。」
「那就麻烦你了,谢谢你,白马。」约翰道谢。
「我带着警力行动。」新一忽然开口。
「不行!你留在这里,照顾好太太就好了,我可以找其他人…」约翰还在想要找谁时,房门又被拉开了,世良真纯走进来,说「让我这个M16探员来帮助你们吧。」
晚上11:45,约翰走出房门,走上天台,伊莉莎白在那里等着他。
「你可以不要行动吗?我父亲根本是个衣冠禽兽,如果你出现在他面前,我可不能保证你还能活着。」伊莉莎白点了根菸,神色淡淡的抽着。
「你为甚麽跟我说这些?」约翰神色冷肃。
「因为…不想让你出事,我不想看见你死去。毕竟我们不只是朋友,不是吗?」伊莉莎白垂下眼睑,嘴角有丝苦涩的微笑。
「你是要说甚麽?被抓走的人是我的未婚妻,她是无辜的,也是我愿意执手相伴的女人,像你这样在险恶环境中长大的女人,是不会懂的。」约翰冷冷地回答,他的话就像一把刀,刺进了伊莉莎白的心。
「我只是提醒你保护自己,毕竟曾经我也是最亲近你的女人之一,远在你认识梁悦彤和毛利兰之前,不是吗?」伊莉莎白熄了菸,静静离开了。
约翰留在天台上,回忆如跑马灯在脑内翻飞;伊莉莎白也是,她坐电梯下楼,嘴角有丝惨澹的微笑。
伊莉莎白是高他两届的学姊,数不清的男孩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女孩子都争相当她的朋友,但是她就像女王一样,因为成长环境的关系,她很会察言观色,她只留下那些跟她没有利益冲突、也不会伤害她的女孩子;至於男孩子,她根本不屑一顾,从小不知道多少英国的男孩子追求她,对她来说,男孩子都是仆人一样的存在。
只有约翰跟他们不同,他拥有比她更多的财富,而且为人清冷至极,却对女友武川花夜极其温柔,他的个性反差燃起了伊莉莎白浓厚的兴趣,她第一次想亲近一个男孩子,後来因为在同一个指导教授下的关系,两人愈走愈近。
花夜过世时,她陪着约翰度过,听他讲话,两人之间的关系超过一般的学姐学弟关系,却不是恋人,因为那时的约翰是个封闭自己心田的男人。
之後伊莉莎白学成返英,罗伯知道她喜欢约翰後,曾派手下提亲,大卫贝肯费尔德却以他们家做见不得光的生意为由,直接不见那个罗伯派去的人。之後毛利兰出现、黑暗组织的风波、约翰和悦彤相恋…一个一个事情,伊莉莎白隔着大西洋,一直静静关注这个学弟,却也明白一个残酷的事实—他们永远不会在一起,不只是约翰爱的人从来没有她,也在於贝肯费尔德家族是个道德感至上的德国犹太富豪家族,身为罪人之女的摩尔斯家小姐是永远不可能成为约翰身边相伴的女人的。
她走出医院,有个人等在门外,直接拉她的手到暗处,言语冷冰冰的「如果让乔治娜和老大知道了,你也会有危险的,为甚麽要这麽做?为甚麽他明明不爱你,你还要不顾一切来找他?」他的嗓音染上怒气,是尼哈!
「尼哈…你还是个孩子,你不会懂我的痛苦的,我也不想这样啊…」伊莉莎白的泪水忽然就落下了「我告诉自己有危险,却怕我不告诉他,他会死掉,所以即使我可能被乔治娜杀害,我也要穿越一切困难来找他。」
伊莉莎白抽泣,尼哈对罗伯来说也许只是棋子,却像她的弟弟一样,虽然伊莉莎白四岁过後就到了英国,但是在圣彼得堡与妈妈相依为命的岁月她还有些模糊的印象,妈妈为了养活她,白天当舞伶,晚上当妓女接客,别人都以为她不记得,其实她都记得。在罗伯找到她们母女前,黛安娜已经染上数种性病和传染病,却仍为了养活自己和女儿,不去看医生,在罗伯找到她们时,她已是油尽灯枯。正因为在底层生活过的童年经验,她对尼哈和伊森会有意无意的照拂,尤其尼哈算是她救下的,和她的感情更好。
「白痴!你也知道约翰他根本不会听你的,你做这件事根本没有用,还不如不要来,现在,我们都回不去了。」尼哈冷冷地说着,却把哭泣的她拉到怀中,说「我说过,我只听你的话,不管未来发生甚麽,我一定会保护你。」
尼哈抱着跟他差不多高的伊莉莎白,拍着她的背,远处的车内,伊森看着他们,最後驾车驶离。「找到他们了。」他静静的报告伊莉莎白和尼哈的行动给乔治娜兰森听,刺耳的笑声隔着手机传来,引来伊森皱眉,他的工作已经完成了,他在乔治娜告诉他要做甚麽前,忍不住挂了电话,觉得一阵恶心,却还是按捺住不满的情绪,开车驶回摩尔斯宅邸的路。
半夜2:00,悦彤悠悠转醒,她发觉自己被关在一个谷仓内,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她缩起自己的身体,开始哭泣,这时候门打开了,一男一女走进来。
男的年约60岁,有头灰发,有着和伊莉莎白相似的嘴唇与鼻子,以他的年纪来说,算是保养的相当不错,是个有魅力的老男人。女的则看不出年龄,有双勾人的红棕眼睛和黑直发,两人都眼神凶狠,像是蛇一样盯着她,她忍不住退後,却发觉根本无处可退。
男人蹲下,手指抚过她的脖子,然後拿出一把小刀抵着皮肤,她全身如坠冰窖却被他紧紧按住,根本无处可躲。
「知道我为甚麽抓你吗?」刀锋在悦彤的脖子上游移,她大气不敢喘,就怕这个男人的刀子划过颈动脉,就让她一命呜呼。
「我的女儿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你就等着去见上帝吧!乔治娜,跟伊森好好招待她,只要不弄死,做甚麽都可以,约翰一定会来找她,到时候就送他跟她一起上路。」罗伯摩尔斯的刀锋离开悦彤的脖子,扯下她的珍珠项链,悦彤如惊弓之鸟瑟瑟发抖,把自己缩成一小团。
「是的,老板。」乔治娜的嘴角扬起邪魅的笑容,在罗伯离开後,把悦彤拉起,跩出了谷仓…
3月18日,早上8:00,约翰起床,他半夜1:00才回到酒店,就像好几年前一样,他点了酒、服药才能勉强自己睡下,不然根本担忧的睡不着。
工藤新一、世良真纯和白马探尽力找出摩尔斯宅邸的所在地,却始终找不到;伊莉莎白离开天台後手机一直关机,联系不上人,如果她不提供更多消息,要在摩尔斯家族的势力下找出他们的宅邸,根本是难上加难,这些年来,罗伯摩尔斯的势力伸入英国企业和警界,很多东西根本查到一个程度,就再也没有消息,他心内焦急万分,却甚麽都做不到,他不禁低下了头,只能祷告,希望在他们找到悦彤前,悦彤可以撑住。
忽然房门传来敲击声,约翰连忙下床,走向门口打开门,门外的是脸色憔悴的伊莉莎白摩尔斯,守在她身後的看来就是尼哈了,两人看来彻夜未眠,他把他们请进门,并电话告知白马探在酒店周围多安排一些警力。
伊莉莎白脸色如纸,形容枯槁,无精打采地说出自家宅邸的经纬度,就在这时候,尼哈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一枚子弹穿破玻璃,打进尼哈的後背,门外的杰瑞听到响动,连忙冲进来,保护自家少主,却发现伊莉莎白抱着尼哈低声哭泣,约翰急忙打电话叫救护车。
200公尺外的大楼,一个狙击手收起枪,用无线电告诉刚起床,走出罗伯卧房的乔治娜尼哈中弹,乔治娜不满的撇了撇嘴,目的没有达到,但是吓了那个女孩子,也算可以了,短期内她应该不会在透露更多消息给警方了。
乔治娜下楼,走到地下室,拉开室门,昨晚她请伊森好好招待了一下悦彤,把她打了一顿後,就放她在这个低温的地方,悦彤衣衫凌乱,嘴角带血,缩在角落。伊森像头大熊一样,坐在她身边。
乔治娜眼神示意伊森起身,让伊森扛起悦彤,把她带出地下室,打开一扇门,走过长长的地道,到一个地下水流过的地道时,先是在悦彤的手臂注射一管药物,然後把她推下地道,完成後她拍了拍手,跟着伊森离开了,悦彤被水流冲到下水道底部,汹涌而冰冷的水流唤起了她的知觉,她在水中挣扎,想游出水面却全身乏力,最後因为没有氧气,沉入水流,随之抵达一个古井底部,当吸到空气时,她本能的咳出水,却有丝丝红点在其中,她再咳嗽又有更多鲜血出来,昨晚伊森打过她後,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经过不停的打击,有了内出血,她无助的咳嗽,看到更多血流出来,却甚麽都不能做,只能等约翰和警方找到她,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在这个摄氏10度低温的水里,她想着和约翰相识到如今的每个画面,2000年在动物园救了她的小男孩,2015年在纽约甘乃迪机场等着她的英俊青年,他摸着她脖子、摸她头时的淡淡微笑,黑暗组织争斗後抱着她的暖暖温度和儒雅的话语,最後是去年圣诞节在客厅单膝下跪求婚时,他脸上的灿烂笑容。
一幕幕画面飞逝而过,悦彤想着「真的是太美好了,约翰,与你相伴的这些年,就是我到美国後最大的幸福。可惜我再也不能陪你了,希望你过的好,希望你碰到另一个比我更好的女人可以照顾你,谢谢你,我爱你。」
她渐渐的再也咳不出来,身体在水中失温,嘴角却是抹纯真开心的笑容,就像2000年他们在台北动物园初相遇时,她对他回眸一笑的那个笑容,那是只留给他一个人的温柔与天真烂漫。
早上11:00,约翰的手机传来一个秘密邮件,大意是说要他下午3:00,一个人到摩尔斯宅邸,要是让他们知道还有其他警力过来,悦彤就死定了,文字後是一张她在井底挂着微笑的照片。约翰忽然就哭了,他压抑了很久的情绪刹那爆发,却只能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冷静下来,身後有个人拿过了他的手机,是神色严肃的白马探,旁边还跟着世良真纯,他们观察这个泪流满面的男人,白马探忍不住拿出手帕给他,看了眼邮件,眼神泛出泪光,然後说「我们一定会救下她的,一切快要准备就绪了。」
下午3:00,凯迪拉克驶入摩尔斯庄园的路,车子抵达门口後,约翰下车,走过草坪,到一个钟楼前,爬过了回旋楼梯,到了钟楼的顶楼,悦彤、罗伯、乔治娜以及伊森都在那里。
约翰爬上最後一层阶梯,走上了平台,看见笑的残酷凶狠的罗伯、眼神贪婪狠毒的乔治娜和看不出表情的伊森,伊森抓着悦彤的脖子,她的长裙已经褪下,换上了一袭白衣,悦彤眼睛睁的大大的,直望着他,约翰感到心内一痛,却看到她的嘴角噙着微笑,就像那张照片里的一样,虽然发不出声音,还有丝丝血液从嘴角流出,还是尽力对着他笑,他痛到无以复加,忍不住摀住胸口,倒抽了口气。
「真是感人的爱情,明知死路一条,还是来了,你果然是她看上的人,我倒是很佩服你的胆色,不提立场的话,我可是真心希望你们贝肯费尔德家族能跟我们摩尔斯家族联姻的,只可惜立场不同啊。」罗伯语气慈祥,彷佛眼前没有善恶的高墙,只是一个长辈真的很惋惜眼前的年轻人无法跟自己的女儿联姻,此事是他极大的痛苦。
「我永远不可能跟她在一起,你们这是做甚麽?你们控制了她的人生,还伤了尼哈,绑走悦彤,究竟是为了甚麽?」约翰怒气冲冲的直问眼前的男女。
「我的女儿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即使我女儿对我的怨恨恐惧大过爱意,我毕竟还是个父亲,我不能忍受她得不到的一切,被另一个平凡她不知道多少的台湾女孩享受,这就是我的初衷。乔治娜,把枪拿给约翰。伊森,把那个女人放到边缘,对…对…就像这样,让她悬在半空,很好。话说约翰贝肯费尔德公子,未来财团的继承人,纽约商界的明日之星,我倒要看看你肯不肯为了她舍去一切呢?我数到五,如果你没接过这把枪朝自己的腹部开枪,她就真的去见上帝和爸爸妈妈姊姊了;或者,你也可以退後一步,就此答应我联姻的要求,这样我还会考虑放过她的性命。」
「一…」约翰看着悦彤的眼神说不要接过手枪,她的眼瞳染上了担忧惧怕。
「二…」伊森的手加重力道,她的眼神迷蒙,约翰往前走了一步。
「三…」约翰接过手枪。
「四…」约翰拉开保险,对着自己的腹部,挂上了微笑,无论计画如何,只要面前的她安全就好。
就在罗伯要数到五时,忽然一阵强光出现,一架隐形的飞机出现,探照灯打在罗伯、乔治娜和伊森脸上,他们闭起了眼睛,煞那间从钟楼边缘上来了白马探、世良真纯和数名警察,经过一阵搏斗後,罗伯和乔治娜挂彩,伊森因早就自愿放下武力,而被警察迅速带走。
「啊!」罗伯发出一阵大叫,他的计画到底出了甚麽问题?他嘴里飙出一堆脏话,就在这时候,凯拉,他曾经的情妇,走上了天台,对着他比了一根中指,罗伯大骂一声,却被警力按住,然後和乔治娜被白马探拉上直升机带走。
钟楼的边缘旁,约翰把悦彤紧紧抱在怀里,脱下自己的外套包起她湿漉漉的身体,拦腰抱起她,然後跟着世良真纯和剩余的警力走下钟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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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後,罗伯和乔治娜被判处死刑,伊莉莎白再也没有见过他们的面。
伊森杰德入狱服刑,本来是判刑二十年,因在狱中态度良好,而提早在期满十三年时即出狱。
伊莉莎白摩尔斯後来跟一个电影导演结婚,婚後育有两个儿子,伤癒後的尼哈跟在她身边,当了他们家的保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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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6年,复活节,满脸胡渣的伊森出狱,监狱的大门外不再是那对阴狠的男女,而是劫後余生的凯拉、带着两个孩子和丈夫的伊莉莎白,以及长高了几公分、气场更加沉稳的尼哈。
他们每个人终於摆脱罗伯摩尔斯和乔治娜给他们的枷锁,开创了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