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哥回台北已一个月了,不管传赖或打电话都没谈到我最挂心的事。他不说,我也不问。
没想到,接到晓慧的电话,这个星期五下午,她约我见面,地点是高雄分公司。电话里没有说理由,只是说她到高雄出差,想跟我见个面。但我有不好的预感,伟哥应该出状况了。
刚跟晓慧分开,但我没有马上回家,而是找了间咖啡厅,点了杯饮料,坐下来把我的脑子理一理。回想晓慧所说的,关於伟哥的状况,真的有点糟。为了我他跟母亲起了很大的冲突,伟哥愤而离家。
依据晓慧所说,伟哥约了全家,要介绍我让家人认识。他的梦之前只有告诉大哥,这次伟哥把整个状况,全部说得很清楚。也把我俩画的画,及在手机中我的照片,做了对比。他也讲了我的成长环境,提到了我是如何的努力不懈。尤其提及我母亲,是如何教育我和弟弟。伟哥一直强调我母亲的教诲,要我们脚踏实地,不要攀缘。
但高太太完全听不进去,她这两年一直在安排伟哥相亲,但伟哥一直拒绝。伟哥所以调到高雄,躲避高太太的相逼,也是原因之一。
最近高太太,又想介绍她手帕交的女儿,伟哥置之不理,,让高太太觉得很没面子。在她眼中,我跟她手帕交的女儿,根本不能比。
晓慧说,他们家是母严父慈,因为母亲管得很严,三个小孩都跟她不亲。而伟哥比起大哥,一直是比较听话,没有太多意见,任凭高太太安排。她常常在亲友面前,夸赞伟哥是个听话贴心的小孩。没想到,这次跟他母亲,会杠得如此严重。
高太太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认为是受到我不好的影响,把我骂得相当惨,伟哥受不了,当天就搬出去了。晓慧认为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伟哥应该也忍耐了一段很长的时间,到现在才爆发。
晓慧说幸好她是女生,高太太对她的管教比较松。临离开时,晓慧拜托我甚麽都不要问伟哥,给他一些时间,等他准备好了,自然会告诉我。
我之所以没有马上回家,是因为我得想清楚,下一步要怎麽走。若我带着一张苦瓜脸回去,一定瞒不过妈妈。现在状况这麽糟,妈妈若知道详情,也只是增添她的烦恼而已。所以在她面前一定要不露痕迹。
至於伟哥,就听晓慧的,先甚麽都不要问。原来吴师兄,要我们展现的勇气和智慧,是如此高难度,对我和伟哥来说,真的是太难了。伟哥应该清楚,他这样一走,只会让情况更糟,但仍然无法避免,想必已经被逼到无路可走。
很快的又到了周五,没有得到任何新的消息。但在我身上却发生了,连想都想不到的变化。下班後,把车子停在社区停车格时,发现在一旁的公用长椅上,坐了一位六十几岁的老太太。她用一种求助的目光看着我,我想她可能遇到麻烦了。
老太太姓陈,晚辈都称呼她陈姨,家住台北。原本是要来高雄找她的亲戚,结果没有联络好,亲戚出门了。邻居说要明天傍晚,才会回高雄。
她原本要去找另一位朋友,可是多年未见,只知路名,本来想去找,但发现她的小皮包不见了,她衣服口袋里,只剩下一千多元。她就赶快下车,付了车钱,还剩八百元。还好证件另外放,没有丢。
下车的地点就在我家停车场附近,她想找人问问,有没有便宜的旅馆,可以租。她还说不要去警察局,因为是负气离家,不想让家人看到她的窘态。
我观察了这位陈姨,虽然她的穿着普通,但气质不错,看起来不像坏人,我应该要帮她度过这个难关。
[陈姨,若你不嫌我家简陋,晚上可以住我家。但因为我们彼此不认识,想请你跟我到里长那儿报个备]
她满口答应,程序处理完後,我就带她回家。妈妈也表示欢迎,就让她住弟弟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