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下冲水钮,等了几秒後,故作镇定的到洗手台洗手,整理好自己的仪容,确认一下自己的眼眶有没有红红的。
绝对不能哭。拜托。
一切都准备好了,我转身走到那道门前,三、二、一。
“砰砰砰。”连三声大力的敲。
“我说你们可不可以小声一点?尊重一下其他的客人好吗?”我怒吼着,有跟鞋在地上踱的大力。
里面没有声音传出,怕了吧。
没有得到门内回应的我急了,“沈晨渊,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这?”忍不住了。
完了,我把自己搞砸了。
没出几秒,厕所门打开,沈晨渊一脸狐疑的看着我,我看他衣衫不整,身上还倚靠着于然然。
呻吟声、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罪证确凿。
“沈晨渊,你当你家有钱了不起啊?我们分手了!”我转身就走,真的给了一个潇洒转身。
只可惜我讲的话都被自己搞砸了,搞甚麽全盘托出?事後算帐也没戏唱了。
还抱有一丝期待的我以为沈晨渊会追出来,结果没有。
我也抛下毕业晚会於後头,独自走在街道上,不断的嘲讽自己,眼瞎了才看上那只狗、有钱了又怎样?又不把我捧在手心疼。
那晚过後,沈晨渊再也没有找过我,一点解释也没有,如果他肯解释我就给他机会,但他却一点也不想尝试。
而也是在那之後,我对男性开始有了防备心,朋友说要再介绍一个给我我也都拒千里之外,被伤透了心,再次信任还是得花上时间弥补的。
三年过後,他却在这里说我变了。真可笑。
“你甚麽都别说了,我不想听。我倒是想要听你的死期甚麽时候到来。”我冷语道。
沈晨渊似乎被我惹怒了,他紧捉着我的双肩,”姜雨!你怎麽讲话变得这麽尖酸刻薄处处诅咒着别人?”语气充满了愤怒。
他捉得我发疼,而我过往眼里对他的爱慕不复存在,现在只是怒瞪着他,”你自己说快死了叫我来看你,现在还说我诅咒你?”
就算隐忍着双肩的疼痛,我也不能吭声,再疼,也得忍住眼泪,至少不是现在夺眶而出。
“为什麽你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我到底该怎麽做你才肯相信我?”他放下双手,眼神又变了。
我已经看不清到底哪个是他的真面目。
“我给过你机会,在我逃出洗手间的那一刻起,我就在给你机会。”说到这,眼眶又红了,眼前的他渐渐被眼泪浸糊。
“可是你没做到。你放任我走了,事後也没来找我。”我妥协了,眼一眨,两行泪就那麽流落下来。
“你早就错失解释的机会了。”我小声道,我十分厌恶此刻的自己,早该放下的感情,为什麽现在流泪?
荒唐至极。
沈晨渊的手在空中抬到一半又停止了,我知道他想帮我拭泪,可惜他做不到。他找不到帮我拭泪的理由。
“小雨,我对不起你。既然已经没有解释的必要,我们…可不可以做朋友?”
“……”我发愣的看着他,他刚才是说要和我做朋友?在经历这种事後?
一瞬间我想不到该如何应对,此时手机又响了起来,我赶紧拿出手机,是方香尹。
“香尹,剧本围读的事如何了?”我走到一旁。
“我打电话来就是要跟你讲这事,剧本围读的时间不变,但是伯音杂志的拍摄时间改在後天了。”
既然时间都没有冲突到那对我都是好事,”好。”我欲挂断,方香尹赶紧接话,”不过你在哪啊?我到你家发现你不在家,电视还开着游戏,零食也都没封紧。”
我撇了一眼沈晨渊,”没事,我来医院探望…朋友,我等会就回去了。”
“医院?朋友?你没有被狗仔拍到吧?”
我扶额,狗仔?怎麽可能呢,我打扮得如此不像上节目那样,”应该是没有的,何况我穿了平底鞋,看惯我穿高跟鞋的身高应该是认不出来。”
“那就好,你速速回来啊。”
电话挂断後,我才刚转身就撞上了沈晨渊的肚子。
没有医院的消毒水,是他一贯使用的香水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