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让人傻掉的牵手画面就此诞生。
虽然墨染只是轻轻回握两人的手,可尧琴和尘悬却是握得紧紧的。
难得牵手,怎能轻易放手?
隔日中午,大家终於进了北方的城门,墨染掀帘看着白茫茫的天空,若有所思的用纤腕撑着精巧的下颚。
「墨儿,怎麽了?」尘悬偏头问。
「观天象。」墨染放下帘子对尧琴和尘悬说:「我之所以要到处寻找命定九龙,你们知道为甚麽吗?」
两人摇摇头。
「我在隐世谷修练千年而成仙,求神却始终无法入道,直到上个月出谷遇到你们,短时间内修为进阶两成。」墨染很认真的说着,虽然她给人的感觉还是有些冷淡,不过这是天性使然,已非强行假装的凉薄。
尧琴睁大眼睛:「也就是说,再遇到剩下七人,你就能成神?」
「不。」墨染接着说:「这些日子我观天象,若继续向北前行,一定有两名命定九龙,却不知为何,七色彩霞原应是九龙出现的象徵,此刻竟是黑雾一片。当初说不赶路是因为彩云未退,而今竟已慢慢变色如此。」
「墨儿,每个命定九龙都知道自己的身分吗?…虽然我跟尧琴都知道。」
「家父在我小时候就告诉我,说我是九龙之一。为保我性命无忧,此事只有我和焰知道。」尧琴解释。
尘悬玩着墨染的手指,「尘氏政权结束後,除了这群黑衣人之外,还有一批占术士跟我一起逃,他们预言的准确度虽然不比尧琴他爹,却也说我有异相,他们算不出我的寿命。」
「後来我发现自己长得像…他。」尘悬小心翼翼的看着墨染,果真看到她神情黯下。「墨儿,不许你想他!」他紧紧扣住墨染的手:「我是尘悬、尘悬!」
见到他孩子气的举动,墨染摸摸他的头表示安抚。
尘悬笑得像偷腥的猫,「原本我也还在猜测阶段,直到我听见他的名字。」他指向尧琴。「光听见他的名字,就有非常浓烈的竞争感。孤星现世,九星竞出…是这样的意思吧?」尘悬又笑了,「所以当初才想杀他。」他调皮的伸出手装作要掐死尧琴。
尧琴挥开他的手,如玉的绝尘容貌带着笑意,他和尘悬两个人,一儒雅一风流,一俊秀一妖媚,两人坐在一起,形成特别的风情。
墨染点头表示理解,她掀帘对焰说:「继续往北走,到了我会说。」
尧琴问尘悬:「你现在还想杀死我?」
「如果杀了你,墨儿可能就无法成神了。」尘悬一脸无限惋惜的模样。
「这些天我也有练习琴音,功力应该成长几分。若不是天冷弹琴会手疼,只怕还能跟你缠斗一番。」尧琴拍拍身後的瑶琴,这是他的好伙伴。
时间在欢乐的谈话中滴答溜走,转眼间已经到达目的地。
他们停在一处用红砖砌成的塔状建筑的後门,这塔约有七层楼高,还挺壮观的。
三人下马车後,焰把马牵到对面的雪林,有墨染在,他很放心尧琴的安全。
坐在驾车的木板上,他拿出粮食,边啃边等待。
墨染一身雪白,若不是如瀑的秀丽黑发偶尔会随风飘扬,她几乎要跟雪景融为一体。
「墨染姑娘,我们现在要怎麽办?」尧琴问。
「要进去救人。」墨染走到前门,果然有一排排的护卫守着。
尘悬一脸期待:「好大的阵仗,不知道塔楼的主人是什麽身分。」
那些护卫看到有陌生人,全部都拔刀对着他们,只见墨染一挥袖,全数的护卫都倒下了。
就像隐世谷外的那些村民一样。
尘悬和尧琴对看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全然的信任,他们继续跟着墨染走进塔内。
墨染一路上都没有杀人,只是把他们弄晕,他们原本以为要往上走,想不到墨染竟然直直走到角落,停在一处不起眼的墙壁前面。
墨染在墙壁前驻足感受气流,然後伸手按下墙壁上平凡无奇的地方,只见那地方一凹,一扇隐藏的石门就这样开了。
一瞬间,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石门後是一处往下的楼梯,越往下走,霉味和腥味越重。
不只是墨染感应到了,连尘悬和尧琴都觉得自己的血液在奔流。
他们直觉这里,有命定九龙。
下楼梯後,入眼的是幽暗的长廊,墙上插着火把,不时发出劈啪的声音。
塔的主人可能认为这里隐蔽不会有人发现,所以在此处没有安排任何护卫。
长廊两侧满满的都是囚房,上头有很多刑具,有鞭子、烙铁、弯钩、铁针…等等,数不清。有些还带有乾掉的血迹,看起来挺吓人的。
墨染一直往最深处走,因为那里的腥味最重。
因为这里是地下长廊,整层塔楼的寒气都凝聚在这,若是在这样严寒的气候受伤流血,绝对比常温时受伤更痛。
三人终於走到唯一一间关有人的囚房前面,除了墨染脸色不变,另外尧琴和尘悬已是苍白了脸。
囚房内有两个人,他们的手脚被绑住,整个身体被人用铁链高高挂着,他们在这样的天气没有穿着任何衣物。两人皆是全身赤裸的模样,身上有数不清的血痕还有血窟窿,伤痕深浅、大小不一。
他们低着头,披头散发。若不是因为呼吸造成胸膛起伏,他们真的以为两人已经死了。
尧琴忍住想呕吐的冲动,逼着自己去适应这样残忍、血淋淋的一幕。
尘悬已经完全笑不出来,他没有办法想像,什麽样的人会做出这样畜牲的举动,又是什麽样的人,能够忍住这些痛苦?
墨染用手点燃小小的火往栏杆照去:「还能说话吗?」
恐怕是听见没听过的声音,两人都抖了一下,其中一人吃力的抬起脸,眯眼看着她。「救…」他气若游丝,也许是长期没有喝水吃东西,声音沙哑无比。
「好。」墨染听懂他的话,从袖中射出银丝,寒芒一闪,割断了坚硬的铁栏杆,留下平整的切割面。
三人进了囚房,墨染割断綑绑住两人手脚的绳子和铁链,尘悬和尧琴一人搀扶着一个,拨开他们脸上的发丝,才发现原来被行刑的只有肉体,他们的容貌竟然没有任何损伤,但即使是再俊美的容貌,此刻一片死白,也难有惊人风姿。
墨染快速的治疗他们身上较浅的伤口,决定赶快带两人出去。
「为…什…救…?」那人被搀扶着,失焦的眼就这样看着墨染。
「记住,你们是命定九龙,我是孤星墨染。」她没多说话,顺着来时的路,她走在最前面,尘悬和尧琴一左一右走在後面。
尘悬和尧琴先轻轻把他们放在地上,脱下自己的厚氅包住他们赤裸的身体,这才又继续搀扶他们往前走。
墨染快要走到楼梯时,忽然停下来。她纤细的手一伸,银丝快速窜出,直直的往石门的方向射去。
只听见几声闷哼,再来是刀剑掉落在地板上的清脆声响。
「被包围了。」墨染说着,被搀扶的两人不自主的抖了起来。
「我们回…囚…你们…走…」那人开始推着尘悬,另一人还是没什麽动静。
「别担心,没有问题。」尘悬安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