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月英抺着因笑而来的眼角泪:「张家持势行凶,我才不要嫁进他们家!」
『要嫁也⋯』被自己想法弄得脸热烫起来,黄承彦看在眼里眯眼笑:「张家不嫁,蒯家呢?马家呢?没一家不给你折腾过!」
「爹,你别总想着把女儿嫁出去,好不?那帮人都以貌取人,月英才不稀罕嫁!再说⋯」伸手抱住父亲的脖子:「月英想陪着爹爹。」
黄承彦一阵沉默怜爱的抚上她的头发:「爹不能照顾你一辈子,你该有个好归宿。」
「可我不舍得离开,要不就让我照顾爹爹一辈子。」
「唉!傻丫头。爹也不舍得,但你一年比一年大,再说⋯把你留在身边也太自私了。」
「爹⋯就让月英多陪您多些日子吧。」
「你总要嫁人的,张家的嫌持仗凌人,蒯家的嫌跋扈势利,马家的嫌文弱⋯儿啊,你倒底想嫁谁?」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黄月英淡淡的笑道。
黄承彦一脸无奈看着女儿此刻丑不忍到的脸摇了摇头:「我真是把你宠坏了,快去把脸洗了!」黄月英听到父亲这放行的话,先是调皮对其做了个鬼脸,後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经历张家、蒯家、马家,丑女这名称终於传片整个荆襄,以致来求亲的贵族少了大半,这使得黄月英获得更多时间专注修正加强後园的八卦阵,同时成为了另一个考验由爹推荐不厌弃自己貌丑的求亲人。
历史的时光并没有因此而停下,不知不觉迎来了从未变得空旷萧条,也从未改变过丰腴厚重的九月。
这天黄月英於草芦尝试将连弩改良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由门外八卦阵传来的隆隆声音,轻叹口气边摇头笑低头继续忙碌『这次爹爹又找上那个傻小子。』
就在黄月英嘲讽同时外传来一把低沉富有磁性又不失温润的男子声音,道:「在下隆中诸葛亮,不知月英姑娘可在?」诸!葛!亮!黄月英被这三个字手弄得人立时顿了起来,手中竹片也随之掉落桌上。
「闻月英姑娘精通卦象,在下愿向姑娘请教一二。」诸葛亮在门外等了会又道。
「久闻诸葛先生大名,我这些玩意在先生眼中只是献丑而已。」黄月英不太冷静的边走近琴案坐下。
「姑娘过谦了。」
黄月英突然不知为何想起自己前些日子将此世黄月英布置於後竹林方阵稍作修整加强以後未曾体验成效的八卦阵,浅笑道:「月英在後园竹林摆下『八门颠倒金锁阵』,不知先生可有意思指教一二?」
「不敢当。蒙姑娘相邀,敢不从命。不过要入竹林恐怕得要先通过眼前这个图阵吧?」黄月英听後浅笑轻拨琴弦,门外诸葛亮听此笑了笑的合指算术起来,不一会便顺利来到草芦跟前。
「小女费时多年所设的『八门颠倒金锁阵』,谁闯过此阵,老夫便将小女下嫁与谁。」这时一直躱在後方的黄承彦笑从後方走了出来道。
芦内的黄月英则被黄承彦一番话心中一阵扶额呐喊:『怎麽那麽久老爹还是如此想自己出嫁?还有这『八门颠倒金锁阵』主要不是这用途。』
「黄老先生,在下有意闯上一闯和姑娘切磋奇门阵法,至於黄老先生所言成亲之事暂且不谈。」
「如此请诸葛先生随老夫前来。」黄月英在听到这话回过神时已从窗框看到父亲领着诸葛亮往後方竹林走去。
一盏茶过去黄承彦也回来,然而在他一进芦一刻便给问道:「爹您老人家怎麽就这麽想女儿出嫁?」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再说水镜先生对诸葛孔明之智与人品赞不绝口,爹也觉得他不错,能配得起女儿,再说他并没有厌女儿貌『丑』,亲自前来,硕儿是否该给人家一次机会?」
「好了,爹都说到这样,孩儿还能说什麽?不过说不定人家只是看上女儿奇门阵法。」
黄承彦看着自家女儿话语间露出的无奈慨叹,心中不禁一阵惊讶,随即想到那把羽扇,一愣笑道:「都怪爹忘了当年汝从墨家回来後给的盒子。」
「盒子?」正当黄月英疑惑之间,脑中同时浮现那段记忆:「女儿记得,师傅还言那盒内关乎女儿一生大事。」
黄承彦点了点头:「盒内置了一封信和一把羽扇。信中所言并非什麽大事,而是女儿终身大事。」
「啊!终身大事?」黄月英好奇之际黄承彦递来一信,翻开一看『惜为妇人,若遇明亮之人,赠之羽扇,则前途无量。』
「明⋯亮⋯」黄月英喃喃自语说着。
「唉⋯为父若早想起便不会拖累女儿至此。月英啊,要不要你亲自前去考量一二?」
黄月英将信收妥以後,往脸上涂抹黑粉并作村妇打扮:「既然如此,月英自当前往,然而⋯」一脸调皮捣蛋笑:「爹不可让他知晓。」话落黄承彦便摇头笑看自家女儿以那般装扮前往後方竹林。
很快黄月英走进了『阵』,并来到阵中生火取暖煮食起来,正当火烧得正旺之际,竹林右方走出一人来,这吓得自己吃上一惊并往旁竹树躲藏起来。
「姑娘,在下诸葛亮,误入竹林…」诸葛亮看着竹子後那听到自己名号的人微微伸出欲看又却步不敢一脸害怕的人浅笑道:「姑娘不用怕,在下并非坏人,请出来吧。」
在竹树中缓过来的黄月英看了看人的剪影,想了想才缓慢的走出去,重新到火堆跟前坐下,并开始打量此刻坐在自己对面的诸葛亮,透过月光看到眼前之人虽穿着粗衣麻布,却盖不住那令人信服的目光和身上透出一股让自己安心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