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十七岁这些日子以来有许多悬而未解的谜,其中有一件令我特别困扰的事。
「煮好饭了,吃吧。」我把刚炒好的空心菜端到桌上,秋水只是「喔」一声,低头看笔记也没有要动筷的意思。
我拿起筷子,嘟哝:「我都煮了,你好意思不吃?」
「我没说不吃。」他淡淡地答。
我低头夹菜,不想理会他,然後好奇心又涌上心头,抬头偷看他。
这家伙戴着面具到底是怎麽吃饭的?
我快速解决一餐,一如前面几天迳自拿着自己的空碗去洗碗槽洗碗,然後趁着他不注意转过头去看。
说时迟那时快,当我一转过头去就看到秋水正在戴面具,根本看不到他的脸,他发现我的目光,困惑地问:「你干嘛?」
我一时语塞,答不出来,他迳自收碗,走近我,我忍不住问:「你怎麽这麽快就吃完了?」
「练过的。」他答,觉得自己讲了不错的笑话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睨他一眼,「笑点真奇怪。」
说完就接过他手中的碗盘继续洗碗,可好奇心还是不断滋长着。
好想知道他的笑容长什麽样子啊。
晚上我回到房间复习功课,边复习还有些不专心,拿起手机看和祁望的对话纪录,看着看着就滑到国中时期的对话,大抵都是老师又出了什麽功课这种无聊的对话,不过现在看来倒是有些有趣。
突然就看到他又传了新讯息过来。
「今天跟朋友出去好玩吗?」
想到放学和张宁宁单纯只是为了吃冰就去市区,我忍不住笑,然後打下:「还不错,那家冰挺好吃的。」
不一会儿就收到他的回覆:「找时间一起去吃?」
看到讯息,我不住心跳加速,原本打下「当然好」,但又觉得不矜持,於是删掉,思索了许久,最後只好故作镇定地回个:「好呀。」
传送以後,我关掉手机萤幕,忍不住叹了口气,我都三十了,别表现得像个小家子气的小女生啊。
顿时读也读不下去了,我走出房门要装水,一经过客厅就听见电视新闻的声音,大概是秋水正在看新闻吧。
我在客厅门口望了望,看见秋水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睡着了。
我走进客厅,关了电视,低头看他的睡颜,低声说:「抱歉啊。只能让你睡沙发。」
他没有应声,睡得正香甜。
我蹲下来,凑近他,忍不住笑,睡着的样子倒是挺好看的,忽然想伸手摘下他的面具,却在伸出手的瞬间收手了。
算了,是秘密也不错。
我站起身来,离开客厅,欲走前又转头看了他一眼,我低声说:「晚安,秋水。」
说完便关上灯。
晚安,亲爱的阴间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