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时间过得这麽快,书生想到竟然就这麽过了十年,不过这十年这小子也帮了书生不少忙,像是隔年帮他追到意中人这件事便功不可没,所以书生自告奋勇的报名去莫府教那两个没娘的孩子,差点也因此淹死在少年感激的泪水之下。
每次都会听到教书先生教到一半就叹一口气,然後走到窗边打开窗子,几年下来两个小鬼也习惯了,跟着招呼门外的那个青年一起进来听课,那青年的名字同他们娘亲一样:颜悦。
「颜大哥,你又来凑热闹了!」莫言和莫雨两兄妹自动腾出个位置给他坐。
颜悦开心的摸摸两个小鬼的头,「想你们了呀!我做了两个荷包给你们!瞧一瞧喜不喜欢?」
颜悦拿出两个绣工精细荷包,一蓝一白的,蓝的上面绣了栩栩如生的老鹰,白的上面绣了似乎会散发出清香的荷花,递给兄妹俩,看着他们爱不释手的样子,不由的递出了傻笑,大大的眼睛也布满笑意。
「咳!咳!颜悦,你先出去好了,不然孩子没上到课,就不好了。」教书先生挥挥手,顺便把颜悦给推了出去,装做没看到颜悦不满的眼神,继续他的教学大业。
被赶出书房的颜悦怒了下,却也感到自己真的太荒唐了,老是打扰小鬼们读书,这样总是不太好,跑到离莫府不远的染坊,看着那挂高高的布匹雏形,内心有种难以言喻的激动,突然……他看见了莫然,虽说没事就会到莫府串串门子,但是真正见到莫然的机会是少之又少。
一大缸的染料,颜色似乎不是莫然所想要的,只见他拿着一罐红粉洒了洒,再拿起棍子不断的搅拌,良久,他拿起一块厚实的粗布将缸口包的扎扎实实的,从台子上走了下来,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颜悦,同他笑了下,打了个招呼,便回到布庄去打理其他事了。
站在那边的颜悦,看着莫然离去的背影,心中感到一股酸酸的,想哭、却哭不出来,好一会儿才离开染布坊。
夜晚,莫然和两个孩子在家中吃着饭,两个孩子同往常一般跟莫然说着今天学到了些什麽东西,不同的是,他们两个拿出了爱不释手的小荷包来展现,莫雨那神似妻子的小脸笑着说:「是颜大哥给我们的,他花了不少的工夫呢!」那骄傲的语气彷佛就像从亲娘那边拿到的一样,让莫然哑然失笑。
将荷包接过手中一看,不禁傻住了,这绣工,同他妻子近乎一样,那拿过莫言的一看,一鹰一花,耳间响起:『相公,等孩子大些,我帮他们绣个荷包吧!言儿的就绣只鹰,雨儿的就绣朵荷花吧!』
魂魄像是被震了下,「阿爹累了,你们两个早点休息。」摸摸孩子的头,快步回到房间翻出自己的好些年没穿过的衣裳,再跟手上的荷包一比,绣工可说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答!」手上的衣服滑落在地的声音惊醒的震惊的人。
想也不想的,深夜时刻便冲出门外,急急忙忙往教书先生家跑去,敲门的声音,让原本睡着的教书先生和他的爱人都醒了,仆人将莫然引进大厅,等待着教书先生出来接待客人。
「他到底是谁?我要见他!麻烦你请他出来!」一看见教书先生走了出来,便慌张的抓着教书先生的臂膀不断的讲着。
内厅的儒雅公子慢步而出,巧妙的安抚下莫然,放了杯茶水在他手上,引他到椅子上坐下後,「这件事,你可能会信,信的话当然是好,但是…你不信的话,也请就此忘了吧!」儒雅公子使个眼色,教书先生开始娓娓道来一切。
看着得知真相的莫然傻愣的表情,教书先生不由得安慰起他来,「想当初我亲眼目睹从棺材爬出来的那一幕,吓的我昏倒在地,每每想起,仍会有股心惊的感觉……这几年呀……」
两三个时辰过去,没等教书先生送他出门,莫然起身,走着夜路回到莫府,简单的梳洗一下後,将自己丢到梦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