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瞷
「吾将瞷其人之所之也。」
晨起微亮,冷风隐起身,偷偷跟着,寻她去处,瞧她作为。
「东西到手了吗?」
「失了踪迹,难觅难寻。」
啪!一声耳刮子脆响。
「愚妇!要你何用?」
顺服的脸蛋,浮现红印,眼神却透着些许冷意。
轻蔑的嘴脸,未曾察觉,只是思索消息是否有误。
「那颗晶石璀璨夺目,显眼至极,怎会失了踪迹,定是这蠢奴,办事不力,害我就此失了八阵石的线索。」
想到此处,抬脚又是一踹,将青奴踢到巷角。
冷风虽不忍,却也只能静观,瞧着那厮的作为。
他将她拉到柳巷後门,推了进去,不一会儿,便拐弯抹角走到另一处当铺,冷风暂顾不得青奴,只能跟着。
当铺未张门做生意,那厮手掌一拍,手指二敲,像是暗语,当铺内便开门领人了。
冷风飞身上瓦,瞧院落廊道繁复庞杂,那厮不知去向,顿时无踪。
只能回去复命,正要原路返回,却见一白羽扑面而来,竟是主人飞鸽传唤,速去雾幻林。
黄昏傍晚,一童敲月阁门,递了一手绢。
一方柔绢,一展芳香扑鼻,甜腻酥人,便是闺阁深院才有。
绣着细字,「明日记得来接我。」
一个小孩能送来这样的东西,也实在奇怪,还说是要给冷风的。
雨娘见守门苍永尴尬又犹豫地收不收,便做主收下了,内心却有了打算。
翌日。「吾将瞷其人之所之也。」
晨起微亮,冷风隐起身,偷偷跟着,寻她去处,瞧她作为,却发现她正切着菜、熬着汤、煮着面,在面摊里忙进忙出,而招呼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主子与郑姑娘,他有些慌了,他本就是避着主子来的,他想私下问她是不是守夜人的後代,再还她遗落竹林的耳坠,寻个明白後,再回去月阁跟主子说个明白,怎不巧就碰上了,看来赶不回月阁报告了。
他静待主子走後,走向氤氲蒸腾的面摊。
柔声细语响起招呼语。
「客官来碗面吧!」
「姑娘,我不是来吃面的。我是…来问事儿的。」冷风拨弄着招牌,上头写着面食口味和价钱,价格看来公道无欺。
「客官,可是说笑?愚妇只会挂面卖笋汤,别的也不会,您到别处问问吧!」杜鹃笑道,眼底浮现一抹紧张,似乎知道来者何意。
「你会的可多了,往山里采笋的更是功力一流,非常人所及。」冷风冷声冷气说着,竟有些慎人。
杜鹃面色因疲累而苍白,面下心思更是慌张不已,但仍故做镇定道:「采集食材是基本,才能让炖汤味美。」
後头几个吃面的客一直注意情势,一边淅沥呼噜大口吃面,都想吃完快走,更有胆小怕事的,面未尽,便留下钱币走了,面汤还浮着热气,飘散笋味甜香。
冷风瞧着客人们散尽,从怀中拿出ㄧ苍色锦帕,一面缓缓打开,一面说着:「相传有人在暗夜无光里能视物,如同白日。姑娘听过吗?」
杜鹃默然而立,静观冷风掌上锦帕所现之物,翠而金亮,那是她的耳坠,家传之翠,石坚不催,故无作雕饰,仅镶金配戴。
「谢谢壮士兄台寻获,小女子不胜感激。」杜鹃敛下眼眸不看冷风。
「你是传自母亲那儿还是父亲那儿?我双亲皆是。」冷风快速问出这绕口令似问句,并报上自己守夜者纯粹地血统身份。
「你…也是…。我传自母亲。」杜鹃听是自己的族人,悬空着的心立马放下来,她怕是来捉她回去的。
杜鹃接过冷风递将过来的耳坠,冷风的视线看到杜鹃身後的竹篓,里头躺着个孩子。
冷风发现竹篓孩子神色不对,大步几跨到竹篓旁,手一探,手脚冰凉,额间一摸,竟是高热,连忙背起孩子,直呼快找大夫。
杜鹃赶紧抽出柴火熄了,盖上锅盖,其他也顾不上,匆匆就跟上冷风的脚步。
阿宝面色苍白透红,沉睡着,四肢无力,瘫软着趴在冷风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