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会泄漏机密给对方,这确实是尤祈多虑了,因为我压根就没听进去半句,整个谘询都静坐一旁,像花瓶般的存在。
「我了解了。」尤祈阖上小册子,说:「交给我处理,不必担心。」
我浑浑噩噩地跟着奕谦站起,他走到柜台与秘书安排时间,而我站在旁边无法思考。
快点处理完吧!我得走了!
尤祈走到我身旁,背倚着柜台,对我笑问:「我该说声恭喜吗?」
我侧眸,没能也不想知道他的意思。
他瞟一眼奕谦,挑眉说:「恭喜和理想情人在一起。」
我们对望,明明现在点头说声谢谢就好,我却哽住了,那种感觉,就是以为的一座死火山,某天突然岩浆流动,没死,只是休息很久很久,等着某刻爆发。
「啊……」他侧身靠近我,低声戏语:「还是前庭系统跟大脑还在矛盾?」
想都没想,我抬起右手想往他的脸搧过去。
尤祈瞬地抓住我的手腕,将我的手扭至身前,不太痛,但动不了。
「你想让孙医师知道?」他笑着说,那个笑容太愉快,反观我是一脸凝重,明明那段经历是我们一起创造,为何只有我因此焦躁万分?
「尤律师,怎麽办?」秘书的话使尤祈松手,他走过去後,秘书说:「你跟孙医师的行程都冲突。」
「那我跟这位小姐联络吧。」
他什麽意思?我猛然转头,尤祈说:「如果是两位的关系那没问题吧?你的事就是她的事。」
「可以吗?」奕谦柔声询问我,我眨眨眼,微笑点头。
我答应,是因为我想成为奕谦的助力,另外,我也不希望他和尤祈有过多接触,谁知道那段关系会不会曝光。
但我没料到,这是在为火山增加压力,休火山,是会喷发的。
几天後,我轮完小夜班准备回家时,手机传来震动,我以为是奕谦,结果是一串陌生的号码,我犹豫着要不要接起,时隔太久使他进入语音信箱,但他立刻打来下一通。
「喂?」我疑惑地接听。
「我是尤祈。」
我吓了一跳,不注意地踢到休息室的个人柜,疼痛使我发出闷哼,我单脚在原地跳着,差点喷泪。
「痛吗?」他问:「是不是踢到柜子?」
「你怎麽知道?」我动动脚趾,疼痛感渐渐消去了。
「你之前都要把我家的柜子踢凹了。」他轻笑一声,戏谑地问:「这跟前庭系统有关吗?」
「啧……」这个玩笑真不好笑。我咂嘴,思考着我该如何反驳,我严肃地说:「我告诉你,我的前庭系统跟大脑已经不冲突了。」
「爱说谎的狐狸,有几句话能信?」
我不加思索地立刻挂断他的电话,无力地蹲下,我紧紧握住自己的双臂,心脏异常地狂跳,一阵一阵的脉动打着胸腔,很痛,一定是回忆在作祟。
握紧拳头,我捶打在胸口,想要掩盖掉内心的抽痛,却让痛楚内外夹攻,我把脸埋进双膝之间,喃喃:「为什麽偏偏选在这时候……」
尤祈是个迷人的坏家伙,他可以轻易使我心跳加快,却让我的心动充满罪恶感,以前是因为床伴的大忌,现在是因为奕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