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火影】春曉 — 第四十三章 木葉遊Day4‧職業體驗

赶在上学前,雏田带着儿子博人来到教师室见导师──油女‧志乃。

「你翘课是打算做什麽?博人。」

待他们三人在靠近窗边的沙发上坐定後,志乃率先发问。

「啊──?」博人不耐烦的说:「都说我现在身负重任啊!老师应该能理解吧?」

博人指的是志乃之前也被幽灵附身的事情。他认为志乃一定能理解自己想要抓到幕後黑手的心情。

没想到志乃毫不留情地打枪他:「这是两回事。你现在最该做的就是读书。」

博人失望地「呿」了一声,「大人终究都是一个样。」

「你想要之後每天都补习吗?」

「补就补,谁怕谁!」

「博人!」雏田见儿子对师长没大没小,立刻出声喝止。

志乃劝道:「别着急,博人。你总有一天……」

然而志乃的话还没说完,博人便『砰』地一声化成烟雾消失。原来刚才的『博人』不过是个分身罢了。

志乃和雏田在惊呼一声後双双叹了一口气,实在拿博人没办法。

「那孩子肯定希望鸣人多关心自己。毕竟从小听着爸爸的英勇事蹟长大,他肯定急着想好好表现。」雏田为儿子说话。

「我懂他的心情。」志乃也说:「毕竟我也是从小走过来的。」

雏田想起之前和志乃待在同一忍者小队的往事,「志乃你从以前就很稳重。」

「……」志乃从沙发上起身走向办公桌,「跟鸣人谈过了吗?」

雏田摇头,「鸣人忙着工作,连睡觉的时间没有。我不想再让他操心了。」

「那也应该告知他一声。」志乃停止踱步,「因为他不仅是火影,更是博人的父亲。」

「是呢。」雏田扯出一个微笑。

「别露出这种表情。」

也许连过去的同伴都比鸣人还关心自己了。

「对了,不知道可不可以让星野紫跟着博人来学校上课?」雏田想起刚才不小心听到的谈话内容。

「星野紫?是那个也被幽灵攻击的孩子吗?」

「是的,她现在借住在我们家。她好像很羡慕同龄孩子都可以来上学的样子。」

「……」志乃顿了顿,似乎在思考着些什麽。

迟迟等不到回应,雏田体贴地问道:「会不会太为难你了?」

「其实,接下来的课程我打算让学生们去『职业体验』。」志乃说道。

「职业体验?」

「就是让他们三人一组去职业体验,可以自由选择想要体验的职业。我想,多去接触新的事物对博人有帮助。星野紫也刚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和其他孩子打成一片。」

「太好了,我会和鸣人说的。」看着志乃勾起的嘴角,雏田久违地露出欣喜的笑容。

在志乃老师的引领下,我来到了因教室损毁而迁移至草坪上课的露天班级。志乃老师的班级里大约有二十几人,当我到的时候大家三五成群地坐成好几个小圈圈,正七嘴八舌、兴高采烈地讨论着想要体验的职业,以至於只有几个人注意到我的出现。我第一个看见的就是和我打招呼的博人。

即便到了学校,我的脑袋还是晕呼呼的,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那麽幸运。

博人和博人妈妈出门後,向日葵打开电视要我陪她看电影《影正──赤红的城堡》,但是没想到博人妈妈回来时竟然带给我这麽个大惊喜。向日葵在我离开前还缠着我说我和博人都去学校,她一个人在家很无聊。我只好答应她晚上再一起看电视她才嘟着嘴放手。我失笑,体会到有个妹妹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志乃老师带着我站到最前方──一个站立式白板前──清了清喉咙吸引大家注意,「这位是暂住在木叶的星野紫,这段时间里她也会和你们一起参加职业体验。」

在志乃老师的示意下,我在白板的空白处写下自己的名字,对着底下一张张好奇的脸开始自我介绍:「大家好,我的名字叫星野紫,今年十三岁,来自旅人村──请多多指教!」

「大家要和小紫好好相处,知道吗?」志乃老师看着全班拍了拍我的肩膀,「谁有问题吗?」

「星野是女生还是男生啊?」一个顶着爆炸头的男生的发问让我全身一僵。「星野看起来像个女生,但是听说旅人村的村民好像都是男人?」

「……」众人的视线压迫着我,彷佛在质问:『这麽简单的问题,你竟然也回答不出来?』

我是男生,还是女生?我想当的是男生,还是女生?

「虽然不知道你在顾忌什麽,不过你想回答再回答,不用勉强自己。」志乃老师直视前方却对我低声道。

一脸担忧的看着我的除了博人,还有鹿代、蝶蝶他们。

我攒紧拳头,话语却鲠在喉头间。

说话呀!

「我……我……我是……是──」

「唉呦,小紫长得那麽可爱,肯定是女孩子嘛!」蝶蝶突然站起身,用宏亮的声音说道。

「我想也是。」爆炸头点头。幸好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作停留。

「嗯,时间也差不多了,大家赶快开始行动吧!记得三天後每一组要交一份职业体验报告给我。」志乃老师话都还没说完,大家就纷纷站起身准备出发了。我的朋友们顿时消失在人群中。

「唷──小紫──这里这里!」

我应声抬头,看见左手边已经站在人群之外的蝶蝶和纱罗妲。蝶蝶模仿大声公的模样把双手圈在嘴巴周围,她金色的眼睛在巧克力色的皮肤衬托下显得特别明亮。

走向她们的时候,我的眼角突然瞥见熟悉的紫色身影。蝶蝶大概是看出我想要先和那人打个招呼,朝我比了个OK手势,於是我走向那个人。

博人、鹿代和巳月听到蝶蝶的声音,比星野更早和她们会合。

「你们打算去哪里啊?」蝶蝶问博人。

「我们想好了,如果说是要抓幽灵,只要找会全村到处跑的职业就好了。」博人自信地挺起胸膛说:「邮差。」

蝶蝶翻了个白眼,似乎在说『逊毙了』。

「你们打算去哪里呢?」巳月在博人生气前开口。

「美甲沙龙和肉包工厂。」蝶蝶伸出胖胖的食指在博人面前晃了晃,「带小紫去见见世面!」

纱罗妲「呵呵」乾笑两声,显然对於这件事不予置评,接着恢复正经的表情问博人:「是说,你们找到上次攻击小紫的犯人了吗?」

「我有一点头绪了。」鹿代说:「如果幽灵事件是人为的,那麽犯人一定曾经和被害人有所接触。也就是说……幽灵事件很有可能就是我们认识的人犯下的。你们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遇见星野的时候,在她身边的人是……」

「堇──!」

紫色身影听到我的呼唤转过身,两条长长的辫子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

「星野君……不对,小紫。」堇露出和博人妈妈相似的温柔笑容。

堇和另外两个女孩子一组,眼角有一颗泪痣的女孩子是泪,另一个长得像猫的女孩子叫山葵。她们打算要到净水厂去实习。

「堇,我决定了──为了补偿你,我要保护你!」我往前一步抓起堇柔嫩的……奇怪,好结实的手。

就在我这麽想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後面一把将我拖走。我看见堇立刻把手缩回胸前,皱着眉头摆出十分困扰的样子。

我又不小心伤害到她了吗?

「出发罗!前往美甲沙龙──」

我实在很想吐槽……拖着我还能大步行走的蝶蝶,根本不是女生吧!说好的身体柔弱呢?!

晚上,我和向日葵一面吃着从肉包工厂拿回来的肉包,一面看《影正──赤红的城堡》。电视中有一群蒙面黑衣人绑架了大名的女儿,就在情况危急的时候,一个身穿暗红色盔甲、背着一把大刀的男人出现了。

「『风带来了弱者的叹息。双眼的疼痛呼唤我来保护他们……』」

「你是谁?」黑衣人纷纷亮出武器警戒。

「忍者,恶魔干扰者‧影正!」影正半透明的橘色V形护目镜反射出一道光。

「上呀,影正!把坏人通通消灭掉!」向日葵兴奋地挥舞小拳头。

影正和黑衣人在错综复杂的城堡内展开生死斗。然而由於黑衣人的人数众多,影正逐渐趋於劣势。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影正使出杀手鐧『魔眼』来冻结敌人的动作,然而体力不支的他却被魔眼控制,下手变得冷酷无情。其中一个黑衣人倒下时,他淌着血的唇蠕动着,分明在说──

「求……求您……求您了,请饶过我们吧,我们是为了请大夫给大哥看病才……」

一滩赤红。

盗贼甲倒卧在血泊中,被砍断了半条腿。

「嘻嘻……哈哈哈哈哈!真是可惜啊……不完整的祭品就没有献给邪神大人的价值了……」

一只断掌缓缓爬行,沿着地面拖行出一道血迹。掌上五根手指不断抽搐着。

「啊……啊啊!」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哼,心软了?可别忘了雇主的要求……」

头颅飞了出去──刹那间鲜血喷溅──接着重重落地。

『滴答、滴答』血液从手掌的切口处如泉水般涌出,再滴落到下方瞪大双眼的头颅上。

『喀、喀、喀……』

头颅的嘴巴开开合合,涌出的鲜血染红了整张嘴。

『救、救、我……』

「──啊!」

寂静的夜里只传来自己急促的喘息声。突然起身的後遗症就是眼前发黑、胃肠翻搅、心脏剧烈地跳动……浑身燥热。

是梦。

好险只是一场梦。

我蜷曲身体倒回沙发,试图平复战栗不已的心。我知道自己回想起了那天──目睹飞段和角都前辈杀人的那天。

他们发现我不见了吗?如果被发现我和晓的敌人木叶过从甚密,他们会如何处置我呢?会像杀了盗贼们一样毫不留情地杀了我吗?

……答案是肯定的,我背叛了他们。

和那个人的约定再次变得清晰──「打勾勾,如果让旦那等太久,我就变成小狗。」

我和旦那约定好了要一直在一起,然而一旦我回去基地,是不是就会被飞段或是角都杀掉?

我好害怕。

也许喝水能够冷静下来。几乎是颤抖着全身,我勉强拖着身体去开灯。从客厅到厨房短短十几步路而已,我却像是经历了好几公里那样疲惫。

「小紫?」

就在我灌下最後一口冰水的时候,博人爸爸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你怎麽还没睡?」他关切地问,「是不是沙发太硬了,不好睡?」

我摇摇头,轻声说:「只是做恶梦了。」

我想起晚餐时博人频频望向门口却一再失望的模样,「那博人爸爸呢?怎麽那麽晚才回来。」

「我回来拿点东西而已。我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接下来的几天可能都不会回家。」灯光照在博人爸爸的脸上,在他的眼下形成一片阴影。

他看我一身狼狈,继续问道:「做恶梦呀……你是不是想家了?」

不是的。

「我没有家。」所以没有家可以想念。

「抱歉。」他像天空一样清澈的蓝眼睛因我的话语而蒙上一层忧郁。「你让我想起十多年前一个同样无家可归的孩子。」

我疑惑地望向他。

「当年送他的一句话,我现在也把它送给你:『思念你的人所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归处。』」

「思念我的人所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归处……?」我愣愣重覆。

「嗯。」博人爸爸露出大大的笑容并抚摸我的头,和早上他对向日葵的方式一样。

「好了,那我要去收拾行李罗。」他转身离去,不忘举手挥别。「祝你在木叶玩得愉快,小紫。」

──思念我们的人所在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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