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力地站在原地,看着她走到陈庭森旁边,却甚麽也做不了,甚麽也……没做。
「庭森,你没事吧?先冷静。你不像是一个不冷静的人。」她软绵绵的声音,让人感觉似乎喝下了一壶烈酒,酥麻的感觉传遍四肢百骸,深知无法抵挡,却欲罢不能。
这样的她,这样的我……你说,我怎能比得过?要怎麽抢?
都说只要努力就有希望,可是,根本连如何努力都不知道,游戏还没开始,就被打入了失望的深渊,叫人去哪里寻求所谓的希望呢?
陈庭森见到她,早就泄了气,像失了魂一样,一个劲地摇头。
她挂起温柔而略带斥责的笑,转向逸哥:「小逸,你怎麽能趁我不在,欺负庭森和小狂呢?」
逸哥换上另一副嘴脸,谄媚的样子令人作呕:「尊敬的梨纱小姐,欺负甚麽的是完全没有的事情。小逸只是看那区一狂天天跟庭森少爷黏在一起,恐怕庭森少爷受到她的魅惑,才忍不住为尊敬的梨纱小姐出一分心力啊!如果没甚麽事的话,小逸就先退下了。」
恶心!
莫梨纱冷冷地说:「下次就不必了,我自己的事自己来就好。你去吧。」她走到我面前,关切地问:「小狂,你也没事吧?」
「很好。」我冷笑:「尊敬的莫梨纱小姐,您可真是善良啊!确认了你的爱人没事,再去勾搭一个不三不四的男人,才来关心我吗?告诉您,我不需要您的关心。」
她勾起嘴角:「区一狂,这麽久不见,你还是如此虚伪。既然吃醋,就说出来;既然喜欢,那就来抢,我似乎已经给了你很多机会了。」
我把双手插入口袋,凝视着她:「莫梨纱小姐,原以为您去法国是学习优雅的礼仪,原来殿下是去训练嘴炮的啊。小的真是罪该万死,没有留意大人的动向。」
莫梨纱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你个泼妇,装完没有?」
我没好气地笑:「终於露出真面目了吗?亲爱的公主殿下!这次回来干什麽的?有话快说!在我的面前还要装得那麽高贵吗?」
「还有你……」我看向一直在後面尝试劝解却被我们集体透明的陈庭森:「像男人一点好不好?说话比蚊子叫还小声。」
莫梨纱笑了笑,挑衅地扬眉:「我就是来抢他的,怎麽样?」
虽然早就料到了,我还是僵了一下。
我耸肩,装作无所谓:「随你的便,随时奉陪。我先回家了,免得在这里你们在这里做出甚麽行为不检的事,要帮你们善後。」
我走向场边,把书包甩到肩上,昂首阔步向前走。
「再见,区一狂!」
我转过身。
阳光照耀下,他们亲密地手牵着手,反射出耀眼的金光,多麽般配,甚至刺痛了我的双眼。
「再见,莫梨纱!」我当然没有忘记,我们是敌人,而且是最难以纠清的关系——情敌。
没关系呀,只是失去了一个爱人,和一个朋友而已。
就算明知他最後不会属於我,我也不会放弃此刻对他的爱。因为我就是我,我就是区一狂。我宁愿错误,也不要有遗憾。
我再次背过身,毅然大步走着。
这也意味着——我背弃了阳光,永远处在太阳照不到的阴影当中。
知道吗?这样才不会被灼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