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齐敏要离开我家前，最後一问：「你究竟，要为了这两个人牺牲到什麽程度？」
我没有回答，她也知道自己说的话太过了，安抚要我别想太多後便离开。
针对那个问题，我想过，也问过自己；後来我只得出一个结论──生活中，本来就有得必有失，我是牺牲了自己的爱情，但终究……比起得到爱情，现在的我更希望无论是薛育成或施妤颖，都可以留在我身边。
这样想的话，那些偶尔从心底冒出的委屈，似乎也变得可以忍受了。
博奕琛连着好几日中午都找我一起吃饭，我没有再拒绝，因为我知道，只有照着他的话做，才不会再发生不必要的冲突和让施妤颖和薛育成起疑。
不过，这家伙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放学後我们一起去吃豆花吧！」
「我觉得这样不妥。」
「为什麽？」博奕琛一脸失望。
「快考试了，我要回家复习进度。」
他不死心，咧开灿笑。「那我们找个地方一起读书。」
我该怎麽告诉他，我已经被他的粉丝後援会列为黑名单，只差没有开始追杀而已。
「这样我无法专心。」
「也是，看着我这张脸确实会无法专心。」他搓了搓下巴。
不要脸的人讲这种话，可能会被白眼，但他是博奕琛，他很有本钱自恋。
「对，所以，我们还是不要一起读书比较好。」
我们在二仁门口分开，杨悦一看到我就扑过来，嚷嚷：「唉唷！你跟施妤颖现在中午都一对一对的去吃饭，我一个人好寂寞喔！」
「那明天陪你一起吃。」我求之不得。
「不了，我可不想棒打鸳鸯。」
「这成语是这样用的吗？」我失笑。
施妤颖和薛育成还没有回教室，我却收到薛育成的讯息：『快午休的时候，可以来一下顶楼外的楼梯间吗?』
有过上次的经验，直觉的警铃声大作，我想了想後回覆，『嗯……我等等可能要和杨悦讨论功课，怕会耽误时间。』
『我只是想问你一点事情，不然你现在过来吧。』
『什麽事情啊？』
『我等你来。』薛育成完全不给我拒绝的机会，我试图继续找藉口，可是他就没读没回了。
我迅速地做完打扫工作，前往他和我约定的地点。
以前都觉得这样单独见面聊天是件很自然的一件事，但现在只让我随时都感到不安。
「薛育成。」我轻喊。
他转过头来，看见我劈头便道：「我不相信你喜欢博奕琛。」
我紧张地往楼梯间下看，深怕会有人听到我们接下来的对话。
「子燕，你是不是被博奕琛抓到了什麽把柄？」薛育成先是问，尔後又低喃：「但你应该不会有什麽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才对……」
「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走近，与我视线相对，眼神中充满怀疑。「那是什麽？」
「我们只是——」我暗暗咽了口口水，「在培养感情。」
薛育成眯起眼，「我不相信。」
「不然你相信什麽？」他固执起来好卢。
「那封情书真的是写给博奕琛的吗？」
这个问题，已经是这几天以来问得第几次了？
「那封情书，不是写给博奕琛的话，难不成是写给你吗？」施妤颖的声音，突然从我身後传出。
我诧异地回头，看见她脸上那道不谅解的神情。
「薛育成，你到底怎麽回事？」她走到我身畔，瞥了一眼，让我瞬间脊背发凉。「你把我支开，就是为了找子燕说这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