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夢境如煙 — 難處

墨风双手抱拳,低头闪过眼底一丝精光,跟柳相郑重说道:「不瞒柳相,不是有难处,实在是怕柳相舍不得千金。」

抬头看了一眼面前这个气质不凡的男子,墨风继续说道:「家父家母和药王谷颇有交情,在下儿时的病痛皆求助药王,今日相遇,柳相不妨让令千金前往药王谷走一遭!」

「墨将军这是什麽话,药王是我求都求不来的名医,这事,就按你说的办!」柳相扶起墨风,商议出发的日期和需要打点的一切,又留了墨风用晚膳。

席间,有柳相、柳相夫人张氏、柳相千金柳晴烟和墨风。

「来!敬墨将军,多亏墨将军牵线,才能让晴烟得到药王的医治。」柳相和墨风一口饮净杯中酒,柳晴烟对着墨风浅笑,抿了一口酒,灵动的双眼盯着眼前说不出熟悉的男子,想找出任何蛛丝马迹,但唯一的线索只有檀香味,晴烟现在才发觉对於梦中男子她竟一无所知。

墨风余光看着一旁的小女人探究的眼神,忍不住捉弄她。墨风转过身,直直望向柳晴烟,嘴角勾起饶有兴味的笑,像是要把这抹桃红的影子吸进自己的眼眸中。

「咳!咳!」呛入酒水,像做坏事被抓到,柳晴烟垂下细长的睫毛,脸上的红晕已分不清是羞的还是醉的。用不胜酒力为由,早早离开宴席。

第二天,一小队人马驶离京城,马车缓缓驶离汴京,一路南行。

「姑娘,你说,药王谷是什麽样子?」双儿在家满脸期待掀开马车车窗。

「我也没有去过,但听说大理山高水秀,且有许多奇珍异草,是很多药师的圣地。」柳晴烟柔柔的声音中,带着难掩的兴奋。

拉上自家姑娘的手,双儿笑的眉眼弯弯:「这次有药王的协助,姑娘你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一定会的!让爹爹和娘操心,我一直心中不安。」

墨风在另一台马车上看兵书,余光看着隔壁马车内柳晴烟小小的身影。梦中的女子,让他这几年不顾父母和亲友的说媒,如今竟能看到魂牵梦萦的女子近在咫尺,心中不由得升起满足感。

「将军,天色渐暗,我们将加速进城!」一旁的护卫季北憋着笑看着自家主子反常的模样,兵书拿着,但一页没翻。

「我去说吧!」墨风翻身上马,靠近旁边的马车,「柳姑娘,我们要加快脚步进城,马车会有些颠簸。」

「多谢墨将军告知,不用担心我们,尽快到达客栈,大家也能快点歇息。」

看到柳晴烟如此为大家着想,随行的护卫都对这位柳姑娘多了几分好感。

「咻!咻!」羽箭急速射入马车,一支叉在茶几上,一支力道之大,已射穿马车,立在卧塌上。

「啊!」柳晴烟和双儿吓得紧抓住彼此,双眼紧闭。

「保护柳姑娘!」墨风一声令下,护卫围着马车摆开阵型,抵挡如雨点一般的箭。即使是如此,马车上,仍然时不时有箭羽射入木头。

墨风伸出大手,「柳姑娘,马车不能用了,我先带你离开这里!」握住绵若无骨的小手,墨风轻轻一拉,柳晴烟便落入怀中。

「多谢将军相救!」柳晴烟被墨风护在身前,背後传来热烫的体温,柳晴烟除了道谢已经害羞的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幸好现在没有人看得到自己的脸。

墨风听到软软的声音从怀中发出,解释起现在的状况:「是在下牵连柳姑娘,实在抱歉!」

「所以在你下马车後,他们才袭击吗?」

「没错!看他们的箭羽,不像宋朝使用,应是金人。」

「墨将军,你和金人有过节?他们为什麽要针对你?」

背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墨风没有回答,护住前面的柳晴烟加快速度前进,很快,眼前出现刻着「江陵」两个大字的城门。

风尘仆仆的到了客栈门口,店小二马上出来迎接,墨风流畅下马後,体贴的扶着柳晴烟下马,「柳姑娘,到了,你先休息,我去请店家准备晚膳。」

「墨将军,叫我晴烟吧!今天真的谢谢你!」柳晴烟对墨风嫣然一笑,灵动的大眼笑的弯弯的,让墨风心神一动,不知不觉握紧手中的柔荑,吓得柳晴烟抽出手,低头紧盯着自己的鞋尖,快步走入客栈。

两人随着店小二各自回房梳洗後,一起坐在客栈二楼的包厢内用膳。

「不知道双儿还好吗?」双儿是柳晴烟从小贴上的丫鬟,与其说是丫鬟,更像是个姐姐一样,照顾着自己的生活起居。

「她没事,刚刚季北他们传来消息,已经抓到偷袭的金人了。」墨风自然的帮柳晴烟夹了一块糖醋鱼。「因为护卫要调查,还要包紮,应该明日才能在船上会合。」

其实,墨风的护卫才没有什麽伤亡,全是刚刚主子下了命令,明早船上集合。墨风趁柳晴烟换洗时,去对街的客栈包了一层,把季北一干人等赶了过去,所以现在才没有一人到这间客栈来。心虚的墨风又往柳晴烟碗中添了一朵冬菇。

「晴烟,你也别叫我墨将军了,那是朝廷上的称呼,再这麽叫着,你就要变小兵了。」墨风无奈的看了眼面前的小丫头,亲昵的用食指刮了柳晴烟小巧的鼻子。

柳晴烟不假思索:「那...叫你风哥哥吧?」

「好!」墨风笑着看柳晴烟,带着茧的大手抚上白皙的小脸,小脸上是一双大眼直愣愣的看着自己。有点舍不得的放开小脸,「你看!孩子似的!饭都吃到脸上了!」墨风把摘下的饭粒送进自己嘴里。

柳晴烟的脸顿时通红:「风哥哥,你笑话我!」

两人笑闹着吃饱喝足,各自回房休息。才进门,墨风便召来季北:「今日之事,可有查出幕後之人?」

季北单膝跪下:「回将军,今日射箭之人皆是金人,金人即将起兵,埋伏将军是为了让我朝无法抵挡边关的攻势。」

「去信给光州、金州、襄州注意金人状况!」墨风嗤笑金人的天真,也忧心边关将士的安危,「另外,药王谷那边如何?」

季北恭敬回话:「药王现正闭关,怕是此行遇不见他老人家。」话说完,鼻尖上满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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