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明明无论他在她面前怎麽笑,她都不会有什麽特别的感觉,为何现在老是……时不时就能令她脸红心跳……
长大後,秋时悦和秋时风给骆如菲的感觉更加不同了。
即使他们生得同一张俊容,面对秋时风,她只觉得熟悉,就是一个很亲近的好朋友,可以肆无忌惮地,将所有的心事倾诉,但秋时悦,明明在定位上也是朋友,却能做到秋时风所不能带给她的,例如——在抚平情伤的这件事情上。
很奇妙的,只要有秋时悦在身边,她就不会感到难过,也不会胡思乱想,甚至会因为他对她的好,因为他让她感受到的心跳,而开心、快乐。
但这和强烈的爱情不同,她并不会在看着他时,特别地去思考自己是否喜欢上了这个人,而只是很单纯的,想和他待在一起。
她不会忘记秋时风和杨蔚宁的担忧,也不会把这些当成是逢场作戏,因为她没有爱上秋时悦,而秋时悦对她,亦不是的……
上餐後,由於他们选择共享分食,所以秋时悦先为骆如菲张罗好份量,放至她桌前,接着才盛自己的,他正常进食,一点也看不出来不吃韩式料理。
搁在一旁的手机连续震动着,骆如菲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个未知号码,这两天频繁打来,可她不喜欢接这种电话,因为多半都是推销员、卖保险的或是银行贷款,她宁愿漏接可能相对重要的电话,也不希望被打扰。
「怎麽不接?」秋时悦问。
「我不喜欢接不认识的号码。」
「那我是否需要确认,你的手机里有存我的电话。」
她失笑,「现在都用LINE打电话了。」
秋时悦猝不及防地伸手,抹去她嘴角的辣酱渍。
骆如菲闪避不及,只能陷进他那双眼里的温柔暖意,差点失了神。「怎、怎麽了?」
秋时悦以湿纸巾擦手,「你的嘴角沾到东西了。」
骆如菲瞧见他用过的纸巾上沾有红渍,舔了下唇角。「还有吗?」
「我都擦掉了。」
「为什麽不直接告诉我?」这样突然的碰触,让她多不好意思啊……
秋时悦笑望她,并未答话。
当他们在一起时,秋时悦总是这样笑着、看着她,彷佛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似的。
难怪那些女孩子,明知他的爱情保鲜期不长,仍然前仆後继。
如果,可以永远这样被他看着,如视珍宝般宠着,一定会很幸福吧……
正餐结束,女孩子永远有第二个胃,骆如菲虽然吃得不多,但当秋时悦提议要带她去嚐鲜一间新开的优酪乳冰淇淋店,她没有拒绝。
「这个应该热量比一般的冰淇淋低。」秋时悦推开店门时,附唇在她耳边低语:「不用怕胖。」
骆如菲觑了一眼,不以为然,「这个是可以加料的,料加一加,热量不就差不多了吗?」
秋时悦坏笑,「那你也可以选择不加料。」不过,他知道她吃东西喜欢加料的小嗜好。
「我什麽时候说过要减肥了……」骆如菲呐呐低语,觉得难为情。
点选配料时,秋时悦选了小熊软糖、脆笛酥和、OREO饼乾粉。
从店员手中接过盛装冰淇淋的纸碗,骆如菲朝秋时悦埋怨地瞥眼。「你点的都是高热量的。」
「我没有点巧克力球。」取来两支塑胶汤匙,秋时悦跟在她身後走出店外。
骆如菲看着五颜六色的小熊软糖发怔,忽然想起以前和潘志豪在一起时,她很少吃这个东西,因为他不爱,也都会劝她少吃,说都是色素,对身体不好。
秋时悦伸手轻托住她的後腰,「怎麽了?」
骆如菲浅笑摇头,「没什麽。」
「你小时候,不是最爱吃小熊软糖吗?」
「你还记得?」以前他们三个,常常会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打赌,每次他们两兄弟赌输,她都会要求他们用少得可怜的零用钱,去柑仔店买小熊软糖给她。
「很难忘啊。」秋时悦耸肩,「那时候秋时风偶尔为了宠你,还会跟我借钱说要买给你吃。」
「说得好像很委屈似的。」
「我是满委屈的。」有人把妹,花得可是他的零用钱。
骆如菲懒得和他争辩,默默地开始挖冰吃。
他们并肩散步到附近的捷运站口广场,找了一处安静的角落坐下,边分食,边闲聊着。
放眼望去,不远处,有一群年轻男女正手持方形立牌和单支红玫瑰包围着一对情侣,看似正准备庆祝些什麽,没多久便爆出了欢天喜地的掌声,秋时悦隐约看见立牌上写的字——
「你愿意,嫁给我吗?」
骆如菲心跳登时漏拍,朝着他视线的方向转头,「嗯?」
「那边有人在求婚。」秋时悦指了指,微笑解释,「牌子上面写的。」
「喔,嗯……」骆如菲垂首,微微脸红。
「如菲,如果结婚,你想在哪里举办婚礼?」
「你刚刚突然那麽问,我还以为你在向我求婚。」骆如菲开玩笑地道,不着痕迹地掩去心慌。
然而,秋时悦未受影响,自顾地问:「你喜欢在花园,还是海边?」
「这麽浪漫?」骆如菲挑眉,「怎麽没有饭店的选项?」
「我不喜欢在饭店。」
「花园吧……」骆如菲想了想,兴致一起,接着又说:「结婚的话,我希望喜帖的信封上,有着天使翅膀的浮雕纹路,暗紫色的蜡烛油封,而那戳印,是我和我老公英文名字第一个字的组合。」
「喜饼呢?」
「红帽子!」
「那结婚後,你想住在什麽样的房子?公寓大楼还是独栋透天厝?」
骆如菲不答反问:「你呢?」
「独栋透天,最好有个後花园,可以养一只狗。」
「未来想生几个小孩?」
「两个,一男一女。」秋时悦低头,含笑与她相视,「你觉得呢?」
骆如菲的心里,涌入了一股暖流,紧紧地牵动着情绪,她凝望他,沉静在这暧昧不明的氛围中,久久无法抽离。
潘志豪从来没有和她讨论过这些,或许是因为,他们都还年轻,论及结婚规划,未免太早。但有时候,这样类似的话题,不一定只有在两个人要考虑到下一步时才需要提起;其实,当男人愿意开口聊这些,是会让女人感到很喜悦的,因为,就像在描绘未来一样,有彼此参与的那个蓝图……
「我觉得很好。」骆如菲的双眼,因湿润而明亮。有一瞬间,她是真心地渴望,能够和秋时悦一起去实践那个未来。但这已然超越了朋友之间单纯的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