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戏
血腥味。
蓝染大半夜被朔夜半拖半拉地带到御书房,他拉得太急,完全没有留意到她的状况就把人硬带过来。
到了偏殿内,空间较为密闭,血腥味漫开,朔夜才赫然发现她的腕上有一道极深的伤口,血液自那伤口汩汩流出。
「你该死的在做什麽?」不就是叫她来看个人,至於这样自戕吗?
朔夜掠住她的手,边咒骂边解下腰上的腰带替她束紧伤口。
「我……啊…痛!」她张口想解释,但却被朔夜的粗手给弄得痛叫出声。
「还知道痛!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朔夜嘴里不饶人,但却暗地里放轻了力道,就怕再度弄痛她。
「我每天都得来这麽一回的,不碍事的……」她没听出不对,傻傻地解释着。
「什麽?」朔夜停下包紮的动作,再度将她的伤口抓起来仔细审视一番,才发现它是个一直没有瘀合的旧伤口。
「这伤口很久了,没事的。」她悄悄用力想抽回手,但却被朔夜握得死紧,怎麽样也抽不回手的她,只好任由他抓着。
「这是怎麽一回事?」他恶声恶气地问。
「我要喂蛊啊!牠们每天都要吃饭的!」唉!中原人的无知。蓝染边解释边在心里嘀咕。
「蛊是这麽喂的?」朔夜怪叫出声大惊小怪地看向慕容御风想寻求解答。
慕容御风一脸似笑非笑地点头算是回答。
「民女蓝染……」蓝染见慕容御风,抽回手理了理衣裙想福身行礼。
慕容御风却挥了挥手:「免了,过来帮朕瞧瞧!」
「是。」她闻言走到床前,替他把了把脉。
「他怎麽样了?」
「蛊毒中和掉很多了,应该再休息几日就可以了。蛊毒完全中和前发烧都是正常的,只要没有昏迷都不用太过紧张,但也别太劳累就是了。」蓝染边解释边将朔夜方才缠上去的腰带拆开,她蛊虫才喂了一半,可不能让伤口给凝固了,否则等等她又得忍痛划开伤口。
「你在干什麽?」见她在拆腰带,朔夜火大地按住她的手。
「我要喂……啊啊啊……」蓝染抬头想解释,却被朔夜拦腰扛起。
「喂什麽喂,我带你去找御医,你给我把伤口养好!」
朔夜踹开门,扛着蓝染离开,整个御书房里,只剩下蓝染的惨叫声辽绕在耳。
那日之後,慕容御风一直睡在御书房的偏殿里,没再回到寝殿,就像是将她遗忘似的。
几日之後
夜,万籁俱寂。
一抹黑色身影趁夜潜进了夜华宫,无声无息的,带着浓烈的杀气。
靖瑶早在那人潜入时就发现对方了,只是想确认对方的目的是人还是物,所以一直静静地跟在对方身後,直到那人进了慕容御风所在的御书房後,她心中有数了。
八成是来暗杀的。
纵使知道他有暗卫保护,但她仍是忍不住担心,她静静地走进御书房,他正坐在桌前批阅奏摺,见着她,他好心情写在脸上。
「有事?」
她怕泄露身份,没说话便朝他扑了上去。
「你……怎麽了?」他顺手抱住她,心满意足地汲取她身上的淡淡香气。
「有刺客。」她环住他的颈项,状似亲腻地耳语。
「你想朕了?」没想到他却置若罔闻,还趁机在她脸上印下一吻。
她抬头狠瞪他一眼,却看到了他一脸志得意满,她不悦地握拳,巧妙地利用视线死角,狠揍了他的腹部一拳。
「唔……咳咳咳……」
他吃痛地捧腹剧咳,她佯装担心地为他拍背,拍在他身上的每一掌却都下足了力道。
「够了。咳咳……」再拍下去,恐怕咳出来的就是血了。
他转身拉住她的手,制止了那致命的「攻击」,正当她以为他就要发怒时,他却笑着对她说:「朕好多了,谢谢你。」
他牵起她的手轻吻,绵延的吻一路向手臂游移,唇上的热度透过轻薄的衣袖挑逗着她,她恼羞地想将手抽回来,却被他拽着不放。
「别害羞,朕会对你温柔的。」
他使力一拉,将她带入怀中并打横抱起向偏殿移动,知道他的意图,她慌了,开始认真地想挣脱,却发现自己竟无法挣脱。
她知道他会武功,但她一直以为他的武功顶多三角猫功夫,没想到他竟有能耐将她困在怀中。
被放上床的她终於忍受不了,方要张嘴制止,却被他早一步以吻封缄,她瞠目地望着他,他的舌却撬开她紧咬的贝齿向她的口中进犯,精明的她一时间竟没了主意。
一吻结束,他贴在她耳旁耳语:「还你一吻了。」
那句话犹如一桶冷水泼醒了她。
他不是认真的。
不知为何,她觉得心里有些受伤,眼里有些氤氲,她气得推开他起身,但腰带却早已不知何时被解开,一起身外衣便自己敞开露出了里衣。
他轻薄地吹了吹口哨,坏笑道:「别急嘛!朕喜欢慢慢来。」
刻意的,他用了「朕」这个字眼,他对亲信从不用「朕」称呼自己,她应该能察觉不对劲,但感情上的状态令她失了判断。
她一手抓紧外衣又羞又恼,另一手一巴掌就往他脸上搧去。
他像是早料到了般掠住她的手,笑得更加轻浮,他将她拉上床,拦腰跨压在她腿上,并制住了她的双手,俯下身在她耳旁低语:「瑶儿,配合我,我们好好的把这场戏演完。」
一瞬间,她明白了他意图,她开始佯装惊恐地挣扎抗拒,还掉了几滴泪,接着,慕容御风褪去衣物,露出精实的身子,在棉被的遮掩下,他们似真似假地演出了一场狗皇帝将女人生吞活剥的戏码。
接着,他们在被窝里翻云覆雨後佯装入睡,等待对方行动。
「你早就知道了?」她盯着他。
「嗯。」他的声音闷闷的。
「你一直在演戏?」包括那一吻?但碍於颜面,她问不出口。
「一半。」
「什麽意思?」被窝里有些闷热,她不舒服地轻挪。
「够了。」他的呼吸粗浅,语气烦躁。
「什麽够了?」
「别动了。」
「什麽?」她的手在被里碰到了硬物,不禁疑惑地问:「你有武器?」
她好奇地低头看去,却发现那所谓的武器,竟是他昂扬的慾望。
「我……我……你……你……」她大受惊吓地向後退去,一不小心竟直接掉下了床。
「你们还真激烈。」朔夜双手环胸站在床前一脸饶富兴味。
「是谁的人?」慕容御风被身下慾望惹得烦躁,不耐烦地扒梳着散乱的发。
「兵部叶桐州。」
「啧!也不派个利落的来,兵部也是江郎才尽了。」
靖瑶自地上起身,身上的外衣早已不知所踪,连里衣也在拉扯中敞开,露出了粉色的兜衣,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慕容御风却早一步将被子盖在了她身上。
「把衣服穿好!」他不喜欢她被其他人看见。
她这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立刻拾起地上的衣服背过身去穿。
「你有接替兵部的人选吗?有的话我替你去把他解决了。」朔夜专注在正事上,没发现她的窘态,只是想到之後要做的事,露出了嗜血的笑一脸雀跃。
「不行,兵部势力盘根错结,一但去了个头,底下的人急着出头,到时定会引发一场大乱。」这也是他迟迟不敢下手的原因。
「不对,他刚才一直没对我们动手,肯定还有些什麽目的…………」靖瑶镇定情绪後,打断他们的对话。
她的一番话,像是提点了什麽似的,两个男人对看一眼後,一脸了然地异口同声道:「年妃!」
提到年妃,靖瑶的在场登时有些尴尬。
「该死的,他们还不肯放弃!」朔夜捶桌咒骂出声。
「你先去加派人手,让他们把人给看牢了。」他让朔夜先去处理要事。
「年妃不死,想救她的人多的是,一但她获救,战火将再次死灰复燃。你该怎麽办?」她想知道比起他在意的那些忠臣与百姓,他会如何选择。
「她就算获救了,也没办法东山再起了。」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麽,他直视着她的眼:「她、已、经、废、了。」他一字一顿,让她清楚明白他不会让她担心的事情发生。
「废了?」她有些不明白。
「脚废了眼瞎了。现在的她只是个废人了。」他尽可能说得轻描淡写,不让自己的恨意流露出来。
「你也恨她?」察觉他语气中的恨,她有些詑异。
「和你们年家比起来,根本不算什麽。」他淡淡地撇开脸,避谈这件事。
「那叶桐州你打算怎麽处理?」
「会有办法的。」
他露出机关算尽的一笑,但不知为何,她心中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怀着这不安的感觉,她离开了御书房回到寝殿,一开门一阵扑鼻香气而来,她不觉有异,只是纳闷是谁在房内燃了薰香。
待她发觉有异时,早已为时已晚,她身中迷香软倒在地,在昏迷前她知道自己被绑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