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湖底,两人在时间彷佛遗弃的地方浮浮沉沉,落霞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天魁的怀抱。他容貌过人,几万年都看不腻。
「醒了?」天魁睁开双眼,把落霞抱的更紧了些。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你、有我,我们在天净山上过着漫漫时光。你弹琴,我舞剑,我说话,你倾听,就这样,我们双手紧握,共赴鸿蒙。」落霞笑的好开心,天魁淡淡扬起嘴角,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双唇。
落霞眨了眨眼,回吻回去,许久,落霞揉揉眼,喃喃道:「天魁,我还有点困⋯⋯」
「睡吧,我在。」听完,落霞又安心睡去。
这一睡,又是一千年过去。
终於,在天界六十五万三千两百二十三年时,天魁带着落霞从五星湖出来,周围已是一片花海,鸟语花香好不热闹。
天魁与落霞回到天净山上,那间两人昔日相伴的屋子,日子平平淡淡,偶尔听听八卦,落霞听说战神踏雪娶了当时在人间遇见的那只狐狸,生了一个孩子,名叫栖岁。
踏雪与蓉安为了感谢天魁当年出手相助,让他们修得圆满,时常带着栖岁来到天净山上拜访,落霞看那栖岁聪明可爱,还会撒娇,突然有些羡慕。
某日,天魁正为落霞做菜,落霞冷不防站在灶房门口说了一句:「天魁,我们生个孩子吧。」
天魁恍了神,差点把自己的手泡下去煮。
「生……生孩子?」他从未想过孩子这回事,毕竟多年来落霞的个性也变得沉稳许多,除了偶尔讨抱抱讨亲亲,再无所求。
但现在落霞炯炯有神的目光,居然看得他上火。
「看栖岁那样,我想如果我和你也有个孩子,会长什麽样,我想教他写字,与他讲我们的故事。」落霞笑的明媚,「我从前觉得,只要陪在你身边静静过这悠悠时光,没什麽可惜的。但现在觉得,若有了孩子,我们可以一起看着他长大!天魁,你说好不好?」
天魁哭笑不得,走到落霞身边牵起她的手,眼神柔情万千:「你说的都好。」
在落霞与天魁努力造孩子的「期间」,天魁意思意思出席了一场现今天帝的宴会,不久便传来有位仙子对天魁一见倾心,日日夜夜徘回在天净山下,茶不思饭不想,只求看他一眼。
落霞听栖岁童言童语说了此事,好心情荡然无存。她去会了会那名女子,她正站在冷风之中,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不觉心疼,与她完全不同,她上过战场、杀过人,气质上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你心慕我夫君?」落霞也不客套,开门见山地问。
「正是。」女子行礼,眼中带泪:「如若夫人答应,可以请君上纳小仙为妾吗?小仙不在乎地位,只想陪在他身边。」
落霞心闷,她最最不想,就是与别人分享天魁。她是自私的,至始至终,她都只要他一个。
但是……她又不是天魁,怎能替他决定?若这时间久了,他对她食之无味,该如何是好?
「既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爱之、护之,不弃之,仙子请回吧,你要的本君给不起。」一个淡淡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落霞抬头,便见天魁白衣翩翩,轻轻落在她身旁。
「小仙只要在天君身边默默看着就行了!望天君成全!」女子跪下,天魁只淡淡扫了一眼:「凡事强求不来。」
女子抬头,泪眼婆娑,心碎的模样让人揪心。落霞差点就要被这样子感动了,只见天魁仍平平淡淡,一副寡欲淡泊的模样。
「那……天君能否赠予小仙一物,好让小仙睹物思人。」
女子抽答抽答的哭,落霞有些忍不住了。
「睹睹睹?我夫君可是能让人看得?知道为什麽天君万年都不出天净山吗?他被我绑在床上造孩子了!」落霞没有注意到一旁天魁微妙的表情。
女子抽气一声,似乎没料到天魁有这般兴趣,连忙站起作揖离去。
天魁嘴角的笑意渐深,他认真无比的望着落霞,後者被看得有些发毛。
「娘子,随为夫回去继续『造孩子』可好?」
一年後,天魁与落霞生了一个女儿,取名天落。
天落坐在落霞腿上听着自家娘亲说故事,天魁在一旁静静作画,画里的落霞一身粉色衣裳,抱着女儿的模样好不和睦。
天魁感觉心中非常满足。
「天天,我来找你玩啦!」栖岁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天落开心的跑出房内。
落霞转身与天魁四目相对,嘴角噙着笑:「天落那孩子似乎很喜欢栖岁。」
「那我可得去警告那小子,若敢让落落受半分委屈,就直接灭了吧。」天魁虽然笑着说,但那句「灭了」却是认真无比,令人发寒。
「咱们天君不是慈悲众生,没有私爱吗?」
天魁上前将落霞揽在怀中,眼底一片柔光。「你就是我的私爱,我说过,不懂私爱谈何大爱?况且现在又有了落落,我只想与你平淡此生,细水长流,现在天下众生再与我无关,我要挂在心上的,只有你跟落落。」
落霞垫脚亲了天魁脸颊:「那夫君,再生一个可好?」
天魁失笑:「好。」
落霞,你就是那落在我心上的霞光,从前不懂,到如今悟透。
我愿与你,携手过这长长岁月。
与你,长爱久久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