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状似认真地看着前方的黑板，脑袋却呈现放空状态，完全没有在听台上老师临考前的叮咛嘱咐。
是的，临考前。明天就是该死的会考第一天了。
说什麽免试入学？结果「免试」免去哪里？还不是要考试！全都是骗人的！
「明天就是你们这三年来的目标：会考的第一天，不管你们有没有准备好都要考试。」
废话，你可以闭嘴吗？
「明天千万不能迟到，能提早一个小时到是最好的......还有不要提早交卷，请在试场里坐好直到考试结束的铃响为止。」
我看着台上滔滔不绝的导师，心里突然涌起深深的疲惫。我可以不要再听你的废话了吗？
好累......日复一日，都在重复一样的循环，听着你们所谓的「箴言」，做着你们所谓的「学生本分」，承受着你们所谓的「期望」，我觉得很烦！
明明你们自己都不见得做得到，为什麽要要求孩子要做到？不觉得很没说服力吗？
什麽「都是为了你好」、「这样你才有前途」之类的话不觉得很诡异吗？
擅自把自己的期望强加在孩子身上，然後再逼他们要做那些连自己都不一定做得到的事，还要求要尽善尽美......你自己为什麽不去做？
真是够了！
啪搭。
低头瞥了一眼纸条，是夙昔寒的笔迹。
＂你在烦躁什麽？你的表情太明显，老师在看你唷。＂
我抬头看了老师一眼，又低下头，盯着纸条。
＂我在烦躁什麽你不用知道，至於老师，她不会管我的。＂丢回去，希望他不要再丢过来了。
＂可是我很在意。＂
＂你在意是你家的事，与我无关。＂想了想，又补上了一句，＂我现在很烦，理智线随时会崩断，你不要惹我。＂
望向看完纸条的他，满意地看着他把纸条收起来。看来他不会再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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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
「下课，记得放学後要去看考场唷......」
清芯站在一旁，一脸忧心地看着我，「小醉你还好吗？今天感觉你很烦躁、焦虑。」
「我也不知道在烦什麽，就是心情不太好。」
「是吗？」清芯低头思考，「是因为明天的会考吗？」
「感觉不是，我也不知道。」
「那就是计画罗？你在担心不能顺利进行吗？」
我摇摇头，「不是，我的计画不会有任何改变，更不会被影响，一定会成功。」
「那换我来猜。」夙昔寒坐到一旁的空位，直勾勾地看着我，「你在紧张，对你第一次决定你人生的方向紧张，毕竟这次考试关系着你的未来。」
「......」第一次，我没有反驳他，而是静下心来，反问自己是否真如他所说。
好像真的是......第一次，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未来，因为害怕选择了一个不适合自己的方向，害怕会後悔，害怕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枉然，所以才会这麽焦虑、烦躁的吗？
「或许你说的没错吧。」
「果然同班了九年有差，这麽了解对方。」抬头一看，说话的竟是和我不那麽熟悉的风卓，「你们还不回家吗？还要去看考场呢，晚了就进不去罗。」
「马上就要走了，谢谢你的提醒。」清芯轻轻推了我一下，把神游太虚的我拉回现实，「走啦，早点看完考场早点回去休息。」
「嗯，走吧。」
清芯背起书包，「风卓、夙昔寒，我们先回去罗。」
「嗯，掰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