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SEVEN-01】弦音不輟 — 【第三章、被發現的秘密】

「真弓同学?」

快要到学校时,真弓听到身後传来惊讶的声音,回头一看发现是凑。

「凑君,早安,你来得真早呢。」真弓惊讶地说。

「不,这应该是我要说的吧,真弓同学今天怎麽这麽早就来学校?」凑的目光落在她背着的弓袋。

「恩,因为想要早点来做晨练,所以就乾脆早点出门了,凑君呢?」真弓微笑着问。

「啊,你也知道我的早气还没治好,所以要尽可能多花时间去努力练习才行。」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弓道部走去。

「这样啊,不过我相信凑君一定会没问题的。」真弓语气充满信任,「因为凑君和雅哥很像呢。」

「是嘛。」凑神色有些赧然,「小雅哥最近还好吗?」

「怎麽说呢,老样子吧,不过最近常常外出,也不知道是去做甚麽了,对了,昨天回来的时候竟然把头发剪了。」真弓想到这几天常常回家了,家里却都没有人,「难道说是交了女朋友吗?」

「欸?」

接下来几天,凑发现真弓几乎都会比自己要早到,甚至等他到的时候,真弓都已经把道场打扫乾净,连供奉用的杨桐也换好水。

「…真弓同学,你平时都甚麽时候来的?」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很早了,却发现对方比自己更早。

「我吗?大部分五点起来供奉,准备一下吃个早餐後就出门,不过最近可以比较早也是因为晚上没甚麽事情能够早点休息。」真弓一边说一边调整弓弦,「要是晚上有事的话就没办法这麽早起了。」

「晚上有事?」凑讶异地反问。

「啊……就是…那个,打工!对,我因为家里是神社的关系,有的时候神社工作太忙碌的话就得去帮忙,那样就会花不少时间。」

「是这样啊……」

两人的对话告一段落,彼此各自做着各自的练习,互不干扰、互不交谈,但就算是这样,两人之间的氛围却没有因此而尴尬,甚至反而越加和谐。

也许是因为共同拥有一样的小秘密和经历,反而加深了感情。

……

「啊嘞,真弓同学今天没有来吗?」到了弓道场後,发现往常应该已经准备练习的少女却不在,「啊,难道说是昨天有打工吗?」

他想起之前和真弓的对话,少了原本一直在的身影,他有一瞬的失落,随即很快重新打起精神接手平时由少女独自完成的清扫工作。

他刚开始进行练习没多久,静弥突然出现。

「果然是凑呢,每天早上过来打扫道场的人。」

「静弥!?」凑有些讶异,平时这个时间点他也只遇到过真弓而已,没想到静弥会突然提早过来。

「每天早上都有人借走道场的钥匙,我有点在意便过来看看。」静弥坐在他身後说,「你是来矫正过早放箭的吗?」

「……有句话说在前头,只有今天是我打扫的,事实上在之前都是真弓同学提早来练习晨练时打扫的,等我来的时候她已经都做完了,只是不晓得为什麽她今天没来。」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针对之前打扫道场的话做解释。

两人在说话的时候,完全没想到事实上外面站着一堆人在偷听中。

「凑,你为什麽会回归呢?我想我有问你这个问题的权利。」静弥问出了内心一直困惑好奇的问题。

「我应该有告诉过静弥你吧…我开始练习弓道的契机,就是因为那声弦音。当我开始过早放箭,没办法射出满意的一箭後,那声弦音就变成了诅咒。我就想去逃避它,实际上我也逃避过一阵子,结果还是逃不过。」凑凝视着自己的手,面上却不禁扬起笑容,「这个时候,我又遇见了──遇到比当时更棒的弦音,直击了我的心。然後他让我察觉到了,我喜欢弓道已经快无法自拔,所以我舍弃了所有的羞耻心和自尊想要回来,想要回到这个地方。」

静弥沉默片刻後带着笑意说,「刚才的话要是让小野木听到了,你们也不会闹矛盾。」

「真能让他听见的话,我也不必这麽辛苦了。」凑也面露无奈地说。

「你不是已经舍弃了自尊吗?」静弥调侃道,然後又笑了,「欢迎回来,凑。」

「我回来了,静弥。」

……

「你们在这里做甚麽?」因为昨晚有工作而追捕到很晚以至於睡过头的真弓没想到今天会有这麽多人提早来学校,「为什麽不进去部里练习?」

「啊……早安,真弓酱!」花泽反应神速的上前挽住真弓的手臂,「早自习快要开始了呢,我们一起去教室吧!」

「欸?离早自习还有一段时间吧?」真弓困惑的说。

「我们今天有个数学小考,要早点去复习。」妹尾和白菊也走过来。

「我们好像不同班级吧?」真弓回头看了看,发现其他男生们不知道甚麽时候跑掉了,现在那边一个人也没有。

「我听说真弓同学的学习很好吧,可以麻烦你帮我看一题数学吗?」白菊也立刻挡住她的目光。

「喔……」真弓一脸莫名地和三个女孩一起离开,完全不知道如今的道场内有两名男孩正在交心中。

……

完全没想到刚刚那些话被听光光,更不知道偷听的人已经来了又走的事实,道场内的两人话题开始有些歪了。

「这样说的话,那个让凑你回来的人,应该不是泷川同学吧。」静弥听他刚刚的意思,推测出让凑回来的人应该另有其人才对。

「不,不过我的确也是在那个时候遇见真弓同学的。」凑想了想倒也没有要瞒着的意思,毕竟其他该讲的也都讲了,「虽然中间我做了一些蠢事,但真弓同学就算知道了我的事情也不断鼓励着我。」

「凑你…喜欢泷川吗?」

「欸!!!」被突然这麽一说,凑的脸上不禁有些赧红,他认真去想了一下後说,「我…应该是喜欢的吧。」

可是现在的他,并没有太多余力放在这方面上,况且他也发现了,真弓其实和自己是同一类人。

「我们啊,深爱着弓道,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了呢。」

……

凑在换下袴服後和静弥一起回到教室,果然一进门就看见坐在自己位置上翻看课本的真弓。

「真弓同学,你今天没有来晨练,是因为打工吗?」凑一边坐下一边问。

「恩,昨天晚上忙得太晚了,结果今天睡过头,差点连供奉都忘了。」真弓也没有特别提到自己在弓道部外看见的诡异状况,打了个呵欠说,「明天应该可以照常去练习。」

「恩。」

坐在自己位置上,特意稍微侧身的静弥看着那两人的对话,暗暗觉得以後这两人大概会以弓道为真爱吧,这麽一看,这两人倒是挺相配的。

「好了,各位同学,我们开始准备上课。」

静弥默默拉回视线,重新坐好面对黑板。

……

「你听好了,如果你敢松懈或者敢小看弓道,我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把你赶出去!」下午社团练习时间,就突然见小野木指着凑的脸嚷嚷着。

「我发誓,我绝对不会那样做。」尽管不知道为什麽小野木会突然样说,但凑早就已经下定决心了,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逃避。

「那就没办法了,随便你吧。」

……

「……所以你们早上不进去里面练习,是在偷看凑君吗?」目睹了上面所有对话的真弓这才对上午那奇怪的场面有了一丝恍然。

「也不是在偷看啦,我们只是很好奇是谁每天一大早来打扫道场。」花泽乾笑的说。

「不过没想到真弓同学这麽喜欢弓道,我们听到了鸣宫说的,在那之前的早上道场清扫都是真弓同学你做的呢。」

「欸,凑君连这个都有说……」真弓讶异了一下。

「刚好而已,毕竟部长也问了。」妹尾解释了一下当时的状况。

「这样啊……」真弓明白点点头,然後重新把注意力放回手上的弓弦。

三个女孩子见她身心完全投入在弓道上面,不禁相视一笑,也跟着开始认真练习起来。

……

这天同样是一大早准备出门去做晨练的真弓却被难得也同样特别早起的雅贵叫住。

「真弓,我听说你加入了学校的弓道部?」

「……啊!!?」真弓惊悚地看向自家兄长,因为最近摸到弓的时间太长,导致她一直处於兴奋状态,竟然忘记要找时间告诉哥哥这件事,一发现自己的失误,真弓反应迅速而敏捷地转身一个土下座在雅贵面前,「非常抱歉!」

「……真弓,你先起来吧。」没料到自家妹妹会是这样反应的雅贵也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後无奈笑着让她起来说话,「嘛,我也猜到你应该会跑去加入弓道部。」

「因为好不容易有弓道部却不参加…总觉得很遗憾。」真弓眼神飘移地说。

「唉…我知道一直不让你在神社道场以外的地方练习让你很不舒服,可是你要知道这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雅贵伸手摸摸她的脑袋,「不过你现在已经长大了,我们的确不应该一直这样限制着你。」

「我知道是为了我着想,所以我今年还不会参加比赛,虽然还有些不稳,但我现在控制得越来越好了!」

雅贵笑了笑,「没问题就好。」

「话说回来,明明雅哥你最近常常出去,为什麽会知道我参加学校弓道部啊?」真弓疑惑的问。

「前阵子遇见了森冈老师,和他一起去喝一杯的时候听说的。」

「森冈老师明明答应过要保密的啊!」真弓不满的抗议。

「好了,偷偷瞒着我加入弓道部还有脸说啊,快点去学校吧。」雅贵没好气地捏了她的脸一下,推着人出门了。

「我出门了。」真弓嘟了下嘴,才和挥挥手和他说再见。

因为出门前和雅贵多说了几句话耽误了时间,因此等她到学校时,正好看见凑换好衣服出来。

「早安,凑君。」

「早安,真弓同学。」凑看到她时讶异了一下才笑着说,「我以为真弓同学今天不会来呢。」

「出门前被耽误了一下,我先去换衣服。」真弓无奈地耸肩。

「恩。」

……

下午的社团练习时间,森冈特别把他们全部的人召集起来宣布事项。

「好了,我们也顺利决定要出席团体赛了,我希望各位能更加努力地去训练。」森冈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但大家都知道我腰疼拉不了弓,所以我找来了一位我校专属的教练,你进来吧。」

真弓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在这种时候被找来的教练……该不会吧……

拉门声响起,脚步声逐渐逼近,大家的目光都落在那名带着浅笑走到森冈身边的男人身上。

「小雅哥!?」

「小雅哥!?」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就听见两声惊呼。

就连原本差点要脱口而出的真弓都被转移注意力看向除了凑以外的另一个人。

「欸?」真弓是知道凑,但她不知道为什麽那个小野木也认识哥哥啊?

雅贵看着在场与自己有关系的三个孩子不大同的反应也不禁一笑,「我是泷川雅贵,23岁,喜欢的事物是猪肉生姜烧,讨厌吃凉拌洋葱片,特技是驱魔和祈福,啊,不过这个还是真弓比较厉害呢,总之请多指教。」

「啊…不,我……」突然被点名,真弓无法掩盖住情绪的抽抽嘴角。

「这麽说起来泷川同学你和教练的姓氏是一样的呢!」静弥偏头看向女生那侧的真弓。

「…这位是我的哥哥…」真弓无奈地坦承,「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会来当教练!早上出门的时候甚麽也没告诉我!」

「我家妹妹承蒙各位关照了。」雅贵呵呵笑着。

「欸…小雅哥的妹妹!!!」反应最激烈的不知道为什麽是小野木,他一脸不敢置信的崩溃样让人看得有些莫名。

「不过既然是真弓酱的哥哥,那就表示弓道也很厉害罗。」因为对真弓的盲目信任,女孩子们倒是接受的挺快的。

「恩,雅哥的弓龄至少有十五年,我也是因为受到雅哥的影响才开始接触弓道的。」真弓虽然很信任自家哥哥的能力,但她总觉得自己彷佛已经可以看见未来悲惨的社团生活了。

「嘛,就是这样,大家的水平一定能提升的,就放心跟着他学吧。」森冈来回看了眼泷川兄妹,内心也有些许感慨。

「请别给我戴高帽了,森冈老师。」雅贵故作无奈地说,「就是这样,我会努力的。」

「小雅哥你的头发…真的剪了啊。」凑在看见雅贵那头短发,也想起来之前真弓随口的抱怨。

「嘛,我觉得碍事就剪了,不过你怎麽知道?」

「之前听真弓同学提过。」

「哦。」雅贵似笑非笑的瞥了旁边眼神游移的妹妹。

「看起来有点奇怪呢…不过没想到教练竟然会是小雅哥──」凑话还没说完就被小野木打断。

「真想不到是你来当教练,你不是说暂时休息,不想拉弓了吗?」小野木有些急地往前。

「欸,休息?」凑倒是没听说过这件事。

「我暂停训练过一段时间,而现在已经恢复训练了。」

「你恢复训练了啊!」

「你暂停训练过啊!」

两人又是异口同声,只不过这次说的内容正好互相相反。

「噗。」真弓偷偷窃笑一声,虽然不知道那个小野木和哥哥之间的渊源,但他和凑两个人在雅哥面前就好像争宠的孩子似的,特别有趣。

幸好她的声音不大,除了站在她旁边的花泽疑惑的瞥了她一眼外就没有其他人发现。

「总之发生了很多事,现在就是个新人教练。」雅贵也开始继续认识其他人,「你就是七绪同学吧。」

「是的,我听小海提起过你。」

「反正不会是甚麽好话吧。」雅贵呵呵笑着说。

「才不会呢!」小野木在旁边抗议道。

「还有……」他的目光转向静弥。

「初次见面,我是部长竹早静弥,请多指教,泷川老师。」

「明白,不过能够别叫我老师嘛,叫我小雅哥或阿泷都行。」

「那麽小雅哥,我是山之内辽平。」辽平语气活泼的问候。

「你好辽平,请多指教啦。」雅贵的目光浮过旁边的女性部员,他虽然是指导教练,但女生似乎天然的对年轻男性抱有一定的警戒……

「雅哥,你早上出门的时候为什麽不告诉我啊!」这种时候有个妹妹在就好很多,可以在很大程度上降低其他女部员的戒心。

「嘛,我很想看看真弓惊讶的表情啊,很可爱呢。」雅贵摸摸妹妹的头说完,目光看向妹尾。

妹尾反应很快地往前一步自我介绍,「我是女生的部长,妹尾梨可。」

「你好。」面对女生,雅贵的语气就不能太过随意。

「泷川教练,我是花泽悠奈。」

「白菊乃爱,请多指教。」

「啊,请多指教。」雅贵把人认了一圈後,走到弓道场中间侧身对他们一笑,「那麽就开始训练吧。」

在自由练习时间,真弓一直等到所有人都站到场上了之後才走到雅贵身边。

「不去练习吗?」雅贵偏头看了眼妹妹问。

「现在上面人太多,我晚一点再练。」真弓目光一直落在女生们身上,观察她们有哪里需要改进。

「这样嘛,不过也要学着如何在比赛中不让力量露出来,真弓不是一直很想要去参加比赛吗?」雅贵的目光也不断来回在场上的学生们身上。

「恩,所以等龙老师回来以後,我想要去找他做特训加强。」真弓语气坚定地说完,突然语气又变了,「最近哥哥也不要太晚回家喔。」

「怎麽了吗?」雅贵听到她的话,猛地转过来,神情肃穆地问。

「我也不是很清楚…可是总觉得最近的妖怪作乱和恶灵似乎变得有些多。」这几天晚上她都会出去巡一下,「可是都不强,或者应该说特别弱。」

这也是为什麽她觉得奇怪的地方,按理来说破魔巫女所在的地方,一般小妖怪或鬼魂识相的话,根本不会冒出来闹事,但最近…总觉得有点奇怪。

「是嘛,那麽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啊。」

「恩,我会的。」

社团练习结束後,真弓和女生们互说着再见,在门外等着雅贵。难得有这个机会,两个人决定一起去买菜回家。

「抱歉,久等了。」雅贵过了好一会才出来,「我们走吧。」

兄妹两人去了趟超市买好材料,眼看就快要神社了,真弓突然拉住雅贵停下来。

「怎麽了吗?」雅贵见状也下意识提高警戒,「妖怪?」

「不,不是。」真弓神色微妙地说,「是鬼灯大人。」

雅贵闻言也露出微妙的神色,「这样啊……」

「真是难得,鬼灯大人竟然会亲自出现…」真弓一时也很难判断这到底是好还是坏,「总之我去一下。」

总不能遇上了却不去打招呼,更何况卡在这个地方,有九成九是来找她的。

「我也一起去吧,问候一下。」雅贵想了一下说,怎麽说他也是夜多神社的神主。

「恩。」真弓倒是没有拒绝,反正不管哪里都没有鬼灯大人身边安全。

兄妹两人刚走到神社下的阶梯时就看见一个戴着帽子、穿着带点旧式风格的男人正一脸无聊地站在那里。

「……鬼灯大人,好久不见了。」虽然知道他来了,但不知道他竟然直接在家门口等着而惊讶的真弓向对方问候道。

「鬼灯大人,要先进寒舍休息吗?我们正要准备吃饭。」雅贵也有点讶异,但很快便反应过来的举起手上的食材。

「那麽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来自地狱的最强鬼神客气的接受提议。

……

不过食量就完全不怎麽客气了。

「还要吗?」真弓已经吃饱了,她在看到鬼灯快要把第三碗饭吃完後主动又问。

「麻烦了。」鬼灯很乾脆地把碗递给她。

旁边雅贵正在煮着刚投入新材料的寿喜锅,幸好他们临时改变主意吃锅物,不然光煮菜也不晓得要煮到甚麽时候才到头。

「请用。」真弓将添得满满的碗公递给鬼灯,她刚才又顺便煮上新米预防万一,「鬼灯大人的食量还真是名不虚传呢。」

之前来帮忙打杂的小白曾经一脸惊恐的说过鬼灯的惊人食量。顺带一提,小白是地狱的狱卒,外型是只小白狗,据说牠就是出现在桃太郎故事中跟随在桃太郎身边的那只狗。

终於在又吃完一锅新米和最後的食材後,鬼灯才放下手上的碗。

「承蒙款待。」

「能满足鬼灯大人就好。」雅贵替他们奉上茶之後,便先退出房间,除了有替他们留下空间谈话的意思外,也是因为有一堆碗盘正等着他去处理。

「鬼灯大人这次来是因为我上次呈递的报告吗?」真弓手握着茶杯,却没有要拿起来喝的意思。

「前面关於惑途之森的报告没有问题,真正的问题在於你最後提到的最近四周的异象。」鬼灯抿了一口茶後说,「我这里有一件委托需要你的帮忙。」

「和我报告的内容有关?」

「算是,最近陆续也收到不少现世的投诉,似乎有甚麽人正在尝试操控恶灵,正好收到你这边报告,便先过来查看一二。」

「…恕我直言,这种事情应该不至於让鬼灯大人亲自来吧?」真弓疑惑的问,毕竟鬼灯几乎可以说是地狱的定海神针呢。

「是没错,不过我也要上来现世视察,顺便。」

「好吧,那麽委托内容是?」

……

刚做完今天的练习分量,凑整个人躺在床上,过了一会猛地起身,往楼下走。

「凑?」

「我出去跑一下步,爸爸。」凑到门廊前换上鞋子,「应该会经过便利店,有甚麽需要我帮忙买回来的吗?」

「喔,那帮我买点下酒菜吧。」凑的父亲有点讶异他这个时间点突然想跑步,但看最近儿子似乎越来越开心,也就没有多说甚麽,只是随口提了一句,「别太晚回来。」

「恩,我知道。」凑应下,「那我出去了。」

说是要跑步,但其实也只是个藉口,甚至於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麽会突然想要出来,他只是有种冲动,可却解释不清那种冲动从何而来。

沿着小道走,慢慢的他察觉到了一股诡异的氛围,他回头看了一下发现,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甚至隐隐蔓延起薄雾,这种异常让他忍不住绷紧神经。

彷佛随时会从甚麽地方跑出甚麽不明的怪物,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到这个陌生地方。

「别想逃!」一声清脆喝斥声响。

凑看着从一侧的林子中跳出一个黑屋屋的人影,更让他惊愕的是紧追在那抹人影背後、那个姿态轻盈矫健的人正是号称体弱的泷川真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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