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双手成爪从树枝跃起直冲秦湛白的後颈。
当她尖长的指甲即将碰触秦湛白被雪白长发遮掩的颈子,秦湛白头也不回右手後探捉住白衣女子的手腕。
秦湛白弯身长指施力将白衣女子甩到身前半尺处,白衣女子跌落草地上,一个翻身很快站起,接着双手再度成爪直冲秦湛白的脸。
没有绑缚的长发飘动在白衣女子面前,让秦湛白无法看清女子面容,仅见女子一双大红色嘴唇露出一抹冷冽微笑。
秦湛白扬起一边眉头,微微向右侧身,轻松躲过白衣女子的攻击,左手猛然掐住白衣女子修长颈项,长指一缩令白衣女子发出「呃」的呼吸窒碍声。
但白衣女子似乎不想放弃抵抗,火速探出左手想用指甲戳穿秦湛白的後颈,但秦湛白右手後探不偏不倚握住白衣女子的左手手腕,一个施力几乎要掐断女子手腕。
「呃……」白衣女子的声音更加凄厉。
「这麽美的姑娘下手竟如此狠辣,若青姑娘,这种招式不适合你呀!要不要我来教你几招好看又有用的招数?」秦湛白浅扯嘴角,扬着眉头笑话。
「呃……你……」若青想要开口,无奈脖子被掐住无法如愿。
「想说我怎麽知道你是若青?」秦湛白转头闻了若青散乱的长发,接着才又开口,「你的香味出卖了你呀!」
此时,若青曲起脚想往秦湛白的肚子狠撞,秦湛白一个勾脚将若青的脚打下,用不至於让若青骨折只会令她吃痛的力道踢去,顿时,膝盖疼痛朝她猛烈袭来,令若青无法坚持跪了下来。
秦湛白此刻缓缓松手,协助若青跪在地上,贴心地没让她的膝盖受到猛然跌落而受伤。
此时大量空气涌入肺部,若青大口大口喘气,模样十分狼狈。
「为何命人装鬼?」秦湛白双手抱胸低眸俯瞰若青。
「你怎麽会懂,你有黄爷爱着,怎麽会懂我的心情。」若青摇着头泪水扑簌簌流下。
闻言,秦湛白与南宫陵博全扬着眉头。
看样子,若青还不知道眼前的白发「女子」就是当初在醉花音的秦爷。
「我说若青姑娘,常听人说道,一名好花娘得有好眼力与细腻心思,你与我交手,我不明言你的香气出卖了你,怎麽你不会怀疑我的身份?」秦湛白忍不住摇摇头。
这个若青是怎麽坐上花魁的位置?秦湛白满怀疑窦。
「咦?」若青疑惑抬头,就着昏暗月色下,仔仔细细端详秦湛白。
「若青姑娘你好过份呀!只认得皇爷却不认得我?就不怕我会伤心吗?」秦湛白努了努嘴。
「你是秦爷?」若青这才发现她的愚蠢。
若青在醉花音见过的人没有上万也有九千九,秦湛白是她见过的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满头白发少年郎,然而短时间内,怎麽可能还会在小小的潼城见着另一名白发女子。
方才躲在树後看这一切的若青,在南宫陵博出手後,才赫然发现他是曾上过醉花音令她心持荡漾的男人,而南宫陵博身侧竟跟着一名女子,她醋劲大发才忘了怀疑女子正是秦湛白。
「我的心已经受伤,现在认出我,迟了。」秦湛白瘪嘴,语气怪可怜的。
「就想说以黄爷玉树临风、腰缠万贯凌空之姿,怎麽会爱上像鸭子叫的高大母夜叉,原来是秦爷扮成女人呀!」若青冷嗤一声。
「打输我有必要把我说得如此不堪吗?好得我扮成女子,还受过其他男人青睐。」秦湛白抡起拳头好想打爆若青的脸,若非她是女子想必已经鼻青脸肿。
「哪有男人如此不长眼,会看上扮成女人的秦爷?」若青偏头笑睨秦湛白,语气十分尖酸。
若青依然记得当夜在醉花音,南宫陵博的目光时不时瞟向秦湛白,让身为潼城最美女子的她怒火灼烧。
今夜虽败在秦湛白手上,但她还是可以继续耍嘴皮子讽刺秦湛白。
「是我们下榻餐馆的……唔……」秦湛白心有不甘,正想开口炫耀被店小二送一盘牛肉示好,嘴却被一只宽薄大掌摀住无法继续开口。
「湛白,不需多言。」南宫陵博松开摀住秦湛白双唇的手,低眸冷睨若青,「若青姑娘,你背後动机为何?」
「我……我也不愿意呀!」若青一反与秦湛白说话的刻薄语气,爬行到南宫陵博脚前,探手想捉住他的脚踝。
南宫陵博往後退了一步,让若青扑了空。
「想说什麽请直说。」南宫陵博冷言。
「我……我为了要稳固花魁位置,跟鬼婆做了交易。」若青泪眼婆娑。
「跟鬼婆交易?」秦湛白扬眉。
「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我三个月前的白日,在乱葬岗遇见她,她一语道破我正愁年纪渐长,更年轻的女孩一个个入醉花音,其中有一名换作柳灵的女子地位直逼我,鬼婆说可以帮我除掉柳灵,并且让更多男子爱上我,我半信半疑下答应鬼婆,只要她帮我除掉柳灵,并确保我五年的花魁地位,甚至五年後得以嫁得如意郎君,我可以答应任何事情。」若青咬着下唇颤抖开口。
「哦?然後呢?」秦湛白越来越感兴趣,如果此刻还有壶酒和几盘下酒菜,更是快意呀!
「七天後,柳灵竟得了怪病,脸上长满麻子甚至开始溃烂,不用几天便被老鸨赶走回老家,然而柳灵走後,过去的恩客逐渐回笼,甚至还多了好多新面孔,事情在我又夺得今年花魁位置当夜,鬼婆来我房里拿了六十张符籙给我,要我日日必须喝下一碗符水,一连喝六十日,并雇人躲在乱葬岗吓人,让乱葬岗有鬼消息传遍潼城,甚至传到外地是更好的。」
「喝符水?你当真每天喝?」秦湛白略有诧异,不信若青这麽听话。
「当然天天喝呀!柳灵的下场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怎敢不喝?」若青立刻开口。
「鬼婆用意为何?」南宫陵博不解。
「我也不晓得,其实我前後也见鬼婆两次,一次是与她定约一次就拿符籙给我,接後我就没再见过了。」若青摇摇头说话。
「这事听来颇有蹊翘。」秦湛白捏着下颚思考。
「看样子真相大白不是一两天的事。」南宫陵博打下秦湛白的手接续说话,「今夜我们先回餐馆,待明日再好好理头绪。」
「嗯,说的也是。」秦湛白双手放在身前点点头。
秦湛白很想赶紧换下一身女装,要不南宫陵博不断指正他的举动,他快受不了。
这时,秦湛白伸手欲拉若青一把,此时,一直隐在黑发下的艳丽眸子与秦湛白的清澈眼眸对上,猛然间,若青翻白眼身体弓着不寻常的弧度,垫起脚尖浑身紧绷诡异立起。
顿时间,在场所有人全往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