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死神白一][哨向]Desolate City —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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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把那些细节视而不见,单纯地去厌恶和憎恨一个人,或许反而会轻松很多。

但一护一向是个善於体察他人的善意和温柔,并且无法做到无动於衷的人。

他有现在有点恨自己的体察。

语焉不详给出讯息让自己燃起希望——谁会愿意被当做替身呢?这分明是委屈了自己。

口口声声说着是奴隶,供给上却没有半分的为难,反而将需求在不曾出口前准备妥当,或许对於高高在上的公爵大人来说只是一句吩咐的事情,但谁能忽略这份用心呢?

虽然一出一出地吓唬着自己,但他并没有让自己摆出奴隶的姿态,同桌吃饭,特意为自己准备的食物和衣物,家务机器人的周到和恭谨……

无论初衷为何,他实质上保护了一护,将一护从必死的命运中拖了出来。

可是一护又不能不恨他。

用高高在上的姿态践踏自己的尊严,粉碎了坚持着为所爱之人保留的一切,不由分说的占有,在性事间的粗暴和强势以及嘲讽……无不深深刺痛了一护的心。

难道黑崎一护就不是骄傲的人吗?

他也曾经实力强劲,立於顶端,也曾战功赫赫,备受追捧,也曾锦衣玉食,家人疼宠,哪怕是下面的那个,他跟浅夜彼此相爱,因此心甘情愿,从未察觉到体位带来的凌驾感和屈辱,并未觉得被单方面的占有,因为结合是平等的,浅夜占有他的同时,他也在占有他所爱的人。

而朽木白哉给他的,或许快感并不输给从前的性事,然而从那无休无尽的索求中,无法挣脱无法叫停的无助中,反覆在快感和羞惭间翻覆沉溺的挣扎中,一护感受到了极大的痛苦。

他宁肯自己毫无感觉宛如死屍,宁可不要那份销魂蚀骨的欢愉,宁可全程都是切割的暴虐的疼痛……那样,他就不需要挣扎,不需要憎恨自己的沉溺了。

夜晚来临的瞬间,连死亡都不曾畏惧,折磨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心,战栗了起来。

是恐惧。

想逃的念头疯长。

“过来。”

男人向他伸出了手。

那只手洁白修长,文雅修美到完全不像是一个战士的手,一护却不能忘记那只手所蕴含的力量曾经是怎样摆弄自己,又是怎样的难以挣脱,强硬并且粗暴的触感,彷佛久久刻印在肌理深处。

不能反抗,一护这麽告诉自己。

既然能活下来,为什麽不活下来?

有了这个人的帮助,精神领域有了恢复的希望,重建精神壁垒也只是时间问题,假以时日恢复了实力,总会有机会逃出去的。

逃出去,可以再见到父亲和妹妹们,可以让父亲不要再为了不肖儿子增添白发,可以不要妹妹们为自己悲伤哭泣,可以想办法抚恤那些牺牲的下属的家人……

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就这麽放弃,实在太早,太早了。

又或许这麽多理由其实不需要,从坠入深渊的无边绝望中脱离之後,求生欲又会再次抬头——人总是想活的。

然而获得这一切的前提就是,顺从这个男人。

顺从地交出自己,意味着……背叛浅夜。

决定无疑是痛苦的,然而一护知道,在自己决定活下来,在看到镜中自己焕发出生气的眼睛时,背叛就已经成型了。

对不起,浅夜……对不起……

他咬紧了嘴唇,紧到那尖锐的疼痛从唇皮刺入到心脏,而唇间弥漫开铁锈般辛辣而生腥的味道,男人却似极有耐心地一直伸着手,不容置疑地盯视着一护的犹豫。

一护缓缓抬起了脚。

脚步似有千钧之重,每一步落下,明明只是踏在柔软的地毯上,落地无声,却震动着,将过往颓败不堪的残垣在身後摇摇震塌,震得他耳鼓嗡嗡直响,眩晕得厉害。

再慢,再重,距离到底是一步步拉进了。

指尖和指尖交叠的瞬间,那只手蓦地收紧,抓得紧紧的,将他拉入了怀中,浑身紧绷得过头,这麽一扯,他失去了平衡地倒入了男人的怀里,扑面而来的桔梗幽香中,他想起远去到不可追念的雪松冷香,一时间心痛得无法言喻,眼泪就那麽迸溅了出来,强忍着咬紧嘴唇才不至於发出可怜的呜咽,

白哉捧起了哨兵的脸颊。

怀中填满了这个人的重量和温度,那份等待中消磨的耐心和紧绷倏忽就放松下来,值得的,纵然可以以权势拥有这个人,但不一样,他愿意走过来,握住自己伸出的手,完全不一样。

精神,记忆,意志,心之所向,这些,才是一个人最重要的内核,需要以力量和权势为後盾,却也不能单纯依靠力量和权势。

没有多少抗拒而被迫仰起来的脸上,眉心凝出一丝痛色,双眼蒙上点点水光,他无疑知道主动走向自己的意义,并为之痛苦,这样的黑崎一护是脆弱的,毫无防备,又或者是防备也没有用,到底还是急躁了,但白哉喜欢他向自己袒露出脆弱一面,“一护!”他这麽自然而亲昵地唤道,宛如将这个人就此噙在唇间,细细摩挲,随即向着那紧蹙的眉心落下了嘴唇,然後去吮薄薄眼皮下渗出的晶莹。

“唔……”

一护慌张地闭上眼睛,隔着眼睑,男人的唇很热,吮吸着,像是要亲吻到他脆弱的眼球上,用舌尖勾画着眼球的轮廓,踌躇了片刻,一护将无处安放的手环上了男人的後腰。

那细致的吮吻立即激动起来,直接转移到了嘴唇上,重重地啃咬起来,这麽用力咬嘴唇自然会痛,一护略微挣扎着想要偏侧开脸,去被固定住不准移开,执拗的舌撬着唇齿,模糊的命令声依稀是“打开!”无论是气息还是声音都沉厚而强硬,那清幽却被体温熏蒸得浓郁的桔梗香,向导素的味道侵入感官,麻痹般的疼痛和沉溺的欢愉交错并行,他浑身綳得厉害也疼得厉害,脊椎两侧的肌肉都快要痉挛了——比起不能自主的承受,压抑反抗的慾望接纳原来更要痛苦上无数倍。

“不要……不……”

他猛地推开朽木白哉,退後两步,在那人骤然凌厉的视线中痛苦地捂住了脸,“我做不到……做不到啊……”

“我是谁?”

白哉看着挣扎不已,沉溺在痛苦之中的青年,如此的美——那痛苦彷佛在他身周燃起了实质般的火焰,碰一下都能被传染到尖锐的疼痛,在指尖发麻发酥,他踏前一步,抓住青年捂脸的手强硬扯开,“看着,我是谁?”

“你不是……”

青年拚命摇头。

“你认为是就是。”

“不,不能这样……这样,对你,对浅夜,都不公平……”

“你也知道不公平,可你就没有这麽做吗?”

白哉凑近他精巧白皙的耳壳,“你的眼神变了,你开口叫了我白哉大人,你开始考虑你现在的处境——你想活,你已经用了这个希望来支撑自己,只是过去还在束缚着你,你越不过那个坎——没关系,跨过去,你就会发现那道坎早已经不存在了!”

“为什麽……为什麽……”

青年发出的呜咽宛如尖锐的悲鸣——最後的挣扎总是格外剧烈,最终的反扑显得格外有力——但始终只是强弩之末而已。

“无法解释。”

白哉轻叹了一口气,“见到你,就想要。”

他抓住青年的下颌转向自己,执拗的视线毫无遮拦,“你告诉我,为什麽呢?我也很想知道。”

他知道自己的脸,对於黑崎一护来说,是具有极其强烈的攻击性的,是沉溺的诱因,却也是刺痛的源头。

迷茫又脆弱,抗拒却又无力——摇荡在冶艳水色之下的眸光,如火,如花,如一碰即消散的晨雾,却已寻不到尖锐的暗点。

他便轻轻吻了上去。

诱哄般的吻。

摩挲着那淡色却饱满的唇皮,诱哄青年浑身放松下来,为他张开了嘴唇。

口腔内里高热而湿滑,触感曼妙,甘甜清新的香味溶解在舌尖,令神经泛起甜蜜的电流。

诱惑是双向的。

在白哉沉浸在这个吻中,而益发温柔的时候,年轻的哨兵也似沉醉地发出了模糊的咕哝,舌头被擒住的瞬间他紧绷了一下,随即就在舌尖交缠的糜乱触感中放松下来,双臂环上了白哉的颈项。

胸膛紧贴,下腹摩擦,那激动起来的器官隔着衣料相互顶撞,触感甘美又焦躁。

白哉扣住怀中人後脑勺的手渐渐滑下,落在了凹折进来的後腰上,连接着隆起的翘臀,那蜿蜒的线条实在过於妩媚了,他忍不住摩挲了两把然後重重一掐,令对方猛地一颤,随即低呼着软在了怀里。

这麽敏感!

发出模糊却凶猛的喉音,白哉猛地一个用力将人推倒在了不远处的床上,仰躺的人在灯光下顿时纤毫毕现——已经被吻得面色潮红,浑身发软,双臂要挂不挂地搭在了肩上,微仰的颈间,急促呼吸带动精巧喉结上下急促滑动,从衣领裸露出来的皮肤已经染上一层动情的薄粉。

迷茫着沉溺的眼眸却在白哉俯首下来时掠过丝缕清醒,他骤然笑了。

带着苦涩的笑。

“我还真是,自欺欺人又矫情!”

都这个时候了,又做这种姿态做什麽呢?

不是下定了决心了吗?

不是确实如男人所言,想活了吗?

那麽这般作态,是为了什麽?博取同情吗?获得谅解吗?减轻内疚吗?向谁?

如此可笑,可悲,可鄙。

背叛就是背叛。

他咬紧牙关,抬手解开了领口不多的几颗纽扣,然後抓住套头的休闲上衣下摆就要往上掀。

白哉不喜欢他这个自我厌弃般的笑容,哪怕那对形状丰润的唇很适合笑也罢。

他俯首堵住了那对唇瓣,抓住上衣下摆往上拉,在衣服要从头部脱出的瞬间暂时离开,然後再度吻了下去,顺手把衣服丢在了一边。

他吻得激烈,入侵直深入到喉头,霸道地搅拌着那柔嫩的舌和颊颚,不给挣扎和躲避的余地,直到紧绷的身体软在他身下,柔软的小舌也学会了无意识地回应为止。

抓住那双将床单揪得乱七八糟的手揽到自己颈上,他几下将身上的衣物解开甩到一边,自上而下逼视着男人水雾迷离的眸,“不需要想那麽多,听我的就行了。”

“我……”

一护喘息着,在迷离的视线中,他凝视着那双深邃如夜的眸子——曾经威严,曾经压迫,但此刻却如星空下的潺湲的流水一样,盛载了柔和灿亮的浅夜。

你喜欢我。

竟然是喜欢!

这世间,唯有爱意是无法隐藏和欺骗的。

也唯有爱意能温暖和拯救。

胸口某个冰凉了很久的地方泛起了苍凉的热度,一如此刻明撩的觉悟:曾经的无法抗拒,到如今依然无法抗拒——这样的眼神,这样的情感!

一护抱紧了男人的颈子,将嘴唇送了上去。

立即被迎接住,辗转厮磨,热烈索求。

被需要的热度,在胸口深处燃烧起来。

彷佛可以焚毁那些久远的疼痛和冷寂。

不只是容貌,这个人……连喜欢人的方式都这麽的像……

交缠的吻,将舌头纠缠吮吸到发麻,嘴唇肿胀,唾液从唇间溢出,交缠於是啧啧有声格外情色,男人的手探到胸口,揪住那已经激动尖挺起来的乳头用力一掐,一护顿时弹起,发出模糊的呜咽。

白哉喜欢哨兵的敏感。

身体紧密交叠,他的每一寸肌肤都贴合在身下,於是每一个反应便也逃不脱白哉的感知,被蹂躏乳头时波及全身的颤抖,被掐住腰肢时四肢的痉挛,被握住下腹茎芽时肢体的激越和紧绷……白哉将两人的裤头拉下,抓住那完全挺直的笔挺形状和自己的并在一起,来回揉搓抚弄。

“啊……啊……”

动情的吟喘越发沙哑地在耳边回荡,而独属於黑崎一护的香味——或许别人闻不到,只有白哉才能感知这个香味,想到这一点他益发的满足,“舒服吗?”

“我……啊哈……会忍不住……”

“那你来……”

抓住身下人指尖颤抖的手放在了相互摩擦的下体之上,哨兵的手一抖,漫上红霞的脸一时间红得要滴血,不可能是第一次了,居然会羞成这样,那个向导到底是怎麽教他的?白哉揉着两人的性器和放在其上的手,不一会儿,青年就受不住慾望的诱惑,自动自发地揉搓着两人的下体了,而白哉的手掌早已沾染了不知道是谁溢出的粘腻。

正好,他将手移到股间的密处,揉了揉那张紧张收缩的小口,就一个用力刺了进去。

“啊……”

一护低叫了出来,好热,浑身都蒸腾起了毛孔张开的热度,却依然不够,那热度在体肤下聚集,升温,蒸得血液汩汩乱流,而股间被手指毫不犹豫戳刺进去的刺痛宛如刀锋切割进黄油,锋利无比,内里却像是被昨夜的性事驯服了似的,乖巧地为之打开,咬合上去,并为那坚硬的摩擦泛上了快和痛交加的甜蜜。

“里面……好热……”

男人的声音低沉磁性,带着奇妙的金属感,是成熟而迷人的声音,含着低喘在耳边吐出如此露骨的描述,一护脸上烫得简直要冒烟,“喜欢?”

“啊……你别说了……”

“疼还是痒?”

另一只手的指尖还揪着那肿大起来的乳头不停蹂躏,看一护不愿意回答就用力一拧,一护被拧得痛叫一声,那肿胀的蕾粒却涨得愈发厉害,胸膛挺起,将自己更深地送入指腹渴求过分的蹂躏。

“啊……白哉大人……”

他惊喘着,溢出动情又难耐的呻吟,“会、会痛……”

“可你喜欢……”

手指穿插到深入,在内脏翻搅的感觉是如此的深入,打开深藏的秘密将之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如何欢愉,如何喜悦,如何疼痛,如何隐秘渴求地渗出粘腻汁液……

每一个反应,每一分感觉。

无法隐藏。

“啊……”

双腿抬起,扣住身上人的後腰上,将他压向自己,性器的摩擦,手掌的撸动,快感源源迸发,前後交汇着,几乎要冲散神智,他抬起腰去加剧那摩擦,加深手指的戳弄,淫荡的真面目暴露出来,口是心非,如何抗拒如何迎合,沉沉浮浮,在慾念的浮波之间。

却为那生命的热度和最本源的欢愉目眩神迷。

“大人……”

他喃喃地呻吟着,低唤着,手指在深处一个弯曲,准确地压在了那处最浪荡的G点之上,下腹顿时掠过一阵激烈抽搐,逼得他惊悸着大叫出来,“啊啊啊……那里……”

性器在手掌不住弹跳,溢出欢愉的泪水。

“那里怎样?”

“要……啊……”

酥麻的快感荡漾开来,四面八方,深处的饥饿却更凶猛地噬咬着神智。

空气稀薄,快要喘不上气来了……断续溢出呻吟格外甜腻,藏着哀求,“再……啊……白哉大人……”

“喜欢?”

“喜……喜欢啊……求你……”

双膝不住摩挲着腰侧,足趾都因为渴求而蜷起,全身皮肤泛上了动情的粉晕,青年渴望抚慰的淫姿妖娆无比,一如陌路盛放的荼蘼。

白哉喘息愈发浊重,他忍耐不住地将手指猛地抽出,然後扶住自己坚硬得不像话的挺翘抵住了那张不满张合的小嘴,一个用力就贯穿了进去。

“啊啊啊啊……”

原本就快到临界的性器,居然因为被整根粗大骤然填满的痛楚和欢愉,猛然抽搐着,在两人的下腹喷溅出浓稠的白浊,快感如飓风冲刷,从头发梢到脚趾间,来回激荡狂乱无比,一护眼睛一时间失去了焦距,呼吸中只有那慾望的甜腥和着桔梗清幽又异常侵略性的香气,渗入了五脏六腑。

“居然……”

白哉被内壁高潮时急促而紧窒的痉挛紧紧束缚着,说不清是快感还是极致的窒闷感,他不由得迸出粗喘,他俯视着身下人那溢出泪水而视线凝滞,覆满潮红的脸,呼吸滞涩,不纾不快的焦躁攫住了他,抓住哨兵还紧绷着无法放软的双膝架到了肩膀上,他一个用力,抽退少许再重重撞了进去,操开了那高潮後痉挛的内壁。

窒闷顿时化作浓烈的快感泉涌而上。

“啊啊啊啊……”

绯色的眼角迸出了晶莹的泪花,拔尖的惊叫甚至染上了不能承受般的哭腔,“不要……我才刚……”

但紧窒的内里却猛地涌出一大股粘腻,霏霏春雨般浇在最敏感的头端,刺激得白哉一哆嗦,下体越发硬得发疼。

“忍不住了!”

白哉低声说了一句,就在那不情愿被打开又快速痉挛着死死咬合上来的内壁的包裹下,大开大阖操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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