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总会想像,自己长大後,会是什麽样子。
我们实现自己的梦想了吗?或是有没有找到好工作?有没有找到自己人生的伴侣呢?
我们有没有成为,自己心中理想的大人呢?
然而,长大後的模样,并不是每个人都是美好的。
我是夏沫,我也和许多人一样,也曾在小时候,想像过自己未来的样子。
十八岁,我们才拥有喝酒跑夜店的权利,当时我就觉得自己十八岁成年时,一定要去做这些事,结果到了二十几岁,才第一次真正的踏入夜店,而且还是失恋的时候,跑去买醉。
突然想起来,好像有点傻,可是好像很多人都是这样,失恋跑夜店,或许还会遇见真命天子,电视剧不都这麽演的吗?
「帅哥,再来一杯。」
「你已经喝很多了,确定吗?」即使灯光昏暗,他的脸庞我仍然记得。
是个很年轻的帅哥,看起来有些稚嫩,可能是附近的大学生吧。
「别罗嗦,快点!」我加重语气,把杯子再往前推一点。
後来我忘了我是怎麽回到家,醒来时已经记不清关於昨晚的片段。
一睁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过来,这里好像不是我家,等等,不是我家,那是谁家?
我坐起身,四周的摆设跟我家完全不一样,我努力回想昨晚最後到底发生了什麽,为什麽我会在这里?
『小姐?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帅哥,你叫什麽名字啊?』
『你家在哪?』
『我才不告诉陌生人我家在哪呢,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嘿嘿,我叫夏沫,夏天的夏、泡沫的沫,你呢?』
『大家都叫我小夜,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家在哪了吗?』
『小夜……』
居然是那个调酒师送我回来的!但是为什麽他不是送我回到我家,反而是到一个陌生男子的家里来,这中间哪里出错了吗?
『我、我家到了。』
『你的房卡呢?这没有房卡进不去的啊。』
我从包包里掏出房卡,却一直没办法感应,於是我开始不断地敲门,『出来啊王八蛋!』
该死,我居然那样做了!或许是因为喝醉酒,我完全忘了我已经和男朋友分手,他也已经搬走了,原本我们两人是住在一起的。
就在我回忆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门把被旋开,有个男人走了进来。
「你醒了啊?」
「你是谁?」我拉起被子,带着警告的眼神看向他。
他把手上的水杯给我,我没有接手拿过来,他说:「你昨天闯进我家,醉得很严重,问你你家在哪,你一直不停地说这里就是我家,我只好好心收留你一夜。喝点水吧,会好一点。」
不会吧!丢脸死了。
「这里是哪里?」
他悠闲的走到一旁的沙发椅坐下,然後缓缓道:「我家。」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这是你家啊先生!
他像是故意在逗我,我问什麽问题他就故意拐一个弯,就是不认真回答。
「请问,地址呢?」
「我为什麽要告诉你?谁知道你会不会下次喝醉又跑来。」
我只是想回家啊!不知道这里是哪我要怎麽回去!
「你先起来梳洗一下吧,我出去了。」话一说完,他还真走了。
「等……」我话说到一半,房门就关起来了。
「等一下我要怎麽回去啊啊啊!」我躺在床上乱吼乱叫,就在这时,门又突然被打开。
我像虾子一样跳起来,佯装镇定。
「这些都是乾净的,我放在这,你用好就快点出来吧。」
我乖巧的点头,然後微笑挥手目送他再一次把门关上。
房间有个全身镜,我起身走过去。
我现在说多糟有多糟,看起来像三天没洗澡的人,衣衫不整、头发像鸟窝,特别像路边捡来的流浪汉。
等等,衣衫不整?我的天啊,他该不会对我做了什麽吧!我回头瞪着房门。
算了,先去洗澡,脱掉衣服就会知道了。
他帮我准备的东西有毛巾牙刷,一些基本的盥洗用品,还有一套看起来价格不斐的连身裙。
我满意道:「准备的真周到,感觉起来还挺像常常收留(女)人过夜的。」
随即态度一百八十大转变不屑的说:「切,花心大萝卜。」
然後就潇洒地关门洗澡去了。
看来他其实是个正人君子吧,我的身上没有任何的吻痕,身体也没有不适,听说很多人初夜过後隔天醒来都会很不舒服。好吧,暂且相信他。
我洗好澡之後穿上那套连身裙,宽带露肩的丹宁连身裙,原以为会太小件,没想到却意外的合身。
我头披着毛巾走出去,闻到一阵香味,肚子还很给力的咕噜叫了两声。
「你洗好了啊,来吃早餐吧。」听见开门声他回过头看我一眼。
我走过去拉开椅子,仔细地观察他家,摆设很简单,空间呢不大不小,住一个人显得大了,住两个人比较刚好!厨房是开放式的,坐在餐桌还可以欣赏主厨在主菜的风姿。
好想搬过来住。
该死,夏沫你在想什麽!你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况且还是酒醉误闯他家,人家只是收留你一夜,帮你准备换洗衣服,现在还在准备早餐要给你吃。
怎麽想都像男朋友。不对!什麽男朋友!你忘了你才刚被一个烂人甩吗!想什麽男朋友!
「怎麽不吹好头发再来吃。」他看见我头发还是湿的,皱眉说。
桌上的几样食物看起来好好吃,烤得酥脆的面包,煎成漂亮金黄色的荷包蛋,清脆的生菜沙拉,还有两杯牛奶。
看到食物就什麽都忘了,我没有理他,拿起叉子就开始吃。
我现在大概真的特别像他路边捡来的流浪汉。
我才想问他为什麽不坐下来一起吃,没想到还没开口,就听见吹风机声,随即就感觉到吹风机的热风,还有他轻拨我头发的手。
我稳住手叉子才没掉下。
「那个……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咽下嘴里那口沙拉後说。
我以为是吹风机的声音太大,所以他没听见我说话,本来想再问一次的时候,他却关掉吹风机开口了。
「我叫魏央。」
然後我们就尴尬地吃完了这顿早餐,更准确的说,好像只有我在尴尬,我时不时地看着他,他装作没看见,看起来挺自在的。
他自在的吃早餐,顺便轻松的问我问题。
看到我杯子空了,问我:「还要牛奶吗?」
「不用。」我微笑婉拒。
然後他又想起我喝醉酒,隔天起来可能会头痛,於是又问:「头会痛吗?需要止痛药吗?」
「不用。」我再度微笑拒绝了他。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我等一下要去上班,要顺便载你回去吗?」
我脱口而出,「不用。」
等等,他刚刚说什麽?他刚刚是说要载我回去吗?
意识过来後,我用力打了自己的头一下,然後大叫,「要!当然要!」嘴里还有着未咀嚼完的食物。
然後他就用看怪人的眼神看着我。
收拾完东西走出他家门我才发现一件惊为天人的事……
「请问一下,这里是几楼?」
「八楼,怎麽了吗?」像是对於我问这个问题感到不解,他皱起眉头。
「不用麻烦你送我回去了,感谢你的招待!」说完,我就溜走了。
这里就是我家那栋大楼啊!难怪我一直觉得很眼熟,只是楼层不一样,一时间没有认出来。
我住在九楼。
住在楼下的邻居总爱刁难我,我搬来後,他总是嫌我吵,但是也总是不先来敲门和我沟通,都是直接和管委会说,害我常常处境艰难。
魏央啊魏央,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真的是看错你了!
应该是小夜送我回来时出了什麽错!不然怎麽可能这麽刚好!我一定要找一天回去审问他!我如果没有说到做到,我就不叫夏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