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傾城 — 第十四章 –5 妳是誰?

时间在静默中流逝,杜晓若慌张地欲寻出一个说词,但又在看见权倾城那犀利的眸光时说不出半个字来,她试着乾笑以对,无奈对方根本不卖她这个脸面,她笑得好尴尬,好不知所措,多希望他能不要再追究下去。

权倾城又岂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他打定主意逼迫她说出真相,拽着她的手腕,将她一步步逼到角落,直到她的背靠在墙上。

他探出另一只手摸上她的耳垂,有打洞的痕迹却没有耳环,他依稀记得当年是他亲手替兰儿将耳饰戴在左耳,那只代表着"一心一意"的禇氏传家之宝,如今呢?

「你的耳饰怎麽没戴着?」这是质问也是试探。

「它丢...我、我本来就没有戴耳饰的习惯。」差点脱口而出,好在她及时转了语意,不然就穿帮了。

若问她为什麽不想与禇离相认,其实她也说不上来为什麽,也许她目前无法接受他的身份,也许她无法苟同他的作为,又也许她不想承认她的离哥哥已经不是离哥哥了,她的心情很矛盾,她只知道她现在就是不想认他。

精明的权倾城怎麽可能忽略她失口而出的话,即使只有两个字,他也很快猜到了大概。

「你把它弄丢了?」沉下的语气有明显的不悦。

一听他那隐含不快的语调,杜晓若一颗还没放下的心硬是又提得老高,她真的无法适应离哥哥就是权倾城,想当年的他是那麽温柔体贴,一句重话也不敢对她说半句,如今却是阴沉狠绝的人,害她受尽苦楚,无论如何她都没办法接受现在的他。

「我、我不懂你说什麽,我也不知道什麽耳饰,我、我...」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她的反应分明心里有鬼,权倾城面带怀疑,继续逼问:「你这腕上的疤是如何来的?」

她想说忘了,可权倾城那阴沉的脸色又让她改口。「小时候伤的。」声如蚊蚋,若不仔细听还真听不见她说了什麽,幸好习武之人的耳力向来比寻常人佳,权倾城还是一字不漏的听进去了。

「怎麽伤的?」

杜晓若还真想哭,她明白他一定在怀疑她的身份了,但是她不想承认也不想相认,反正他只是怀疑而不是证实,只要她矢口否认,料他也无可奈何...吧?

毕竟对权倾城的脾性还捉摸得不透彻,杜晓若也不知道用这招是否对他有用,但现下情况紧急,她也顾不了那麽多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心绪渐渐平复,她飞快地想了个说法。

「小时候跟我堂哥玩时被他给伤的。我堂哥你也见过,就是在朝阳村同我在一起的男子。」

「被什麽东西所伤?」

「刀,一把菜刀。」这样说应该可以吧?刀和剑所造成的伤应该差不多吧?

权倾城又不说话了。

他就只是盯着她的脸瞧,用着一副若有所思的眼神瞧着她。

他试图从过去的片段找出蛛丝马迹,然後他想到了那把匕首。

匕首是从左相府的侍卫手中取得,而那个时候,她正好曾在左相府待过,若是那个侍卫骗他,那麽就有理由怀疑,匕首其实是从她身上来的。

有了这层怀疑,权倾城决定待会儿回去再把那名侍卫找出来严刑拷问,没有人能够骗了他之後还能安然无恙的过日子。

敛下眼眸,权倾城状似漫不经心地轻抚她左腕上的疤痕,徐徐出声:「这疤,也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抬眸望向她。「你的身上有太多的巧合与我那位故人相似。」

杜晓若不想回应他,除了摆出傻笑就还是傻笑了。

突然,他低下头将唇凑近她的耳朵,只要再稍微往前倾,他的唇就能碰上她的耳,只听他轻道:「你到底是谁呢?杜姑娘。」

他走了,丢下这问句就走了。

杜晓若软了脚,身躯延着墙壁滑落。

他在怀疑了!他应该已经猜到她是谁了!不知道为什麽,心底有股莫名的寒意上涌。

***

她以为事情是暂时过去了,至少不会那麽快再和他见面,不过那只是她以为,再次会面比她想像中来得快许多。

她人现在就在左相府里,不,更确切的说,是新左相府。

距上次和权倾城见面,也只是半天之前的事,她是带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跟随着左相府的侍卫来到这里的。

侍卫将她领至正厅後就去通报权倾城了,不消片刻,权倾城来了,身後还有两名侍卫押着一名也是侍卫打扮的男人。

「杜姑娘,来者是客,你不必客气,坐。」他难得用这麽和蔼可亲的态度对她说话,杜晓若真是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暗中咽下一口口水,拣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落座。

她那点小动作,权倾城自是看在眼里,但是无妨,这不妨碍他请她来的目的。

「将人押上。」

侍卫听令,将那名双手被反绑的侍卫押上。

侍卫一被带上来就主动下跪,嘴里不停念着求饶的话。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

看着眼前的一幕,杜晓若是冷汗直冒,她不懂权倾城到底要她来干什麽?

「本相生平最忌欺瞒,你说,本相该如何处置你?」

侍卫一头雾水,他不知道相爷大人所指何事,想着先求饶准没错,额头点地猛磕着。

「大、大人,属下不敢,属下什麽都没做,大人明察。」

冷笑,自权倾城的唇角逸出,他缓缓走近侍卫面前,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往前一递,问:「你可认得?」

在场有两个人倒抽一口气,一个是那名跪着的侍卫,另一个则是杜晓若。

她的匕首!他拿着那把匕首意欲为何?

当权倾城拿出匕首询问时,他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掠过杜晓若,自是没错过她那吃惊的表情。

至此,他很肯定匕首是她落下的。

「当初你是怎麽说这匕首的来由的?你再说一遍让本相明白。」

侍卫冷汗直冒,吞吞吐吐地道:「是、是属下回乡省亲的路上拾得的。」愈说愈小声,愈说愈心虚。

大人莫不是查出了什麽,今日才特意再问一次的吧?

侍卫有多明白欺瞒的下场,一想到自己可能没命走出大门,当下腿更是发软,脸色更加青白。

权倾城笑了。

是他一贯的冷笑。

不过一眨眼的瞬间,侍卫去了一只手臂。

凄烈的惨叫声起,杜晓若摀住嘴,不敢置信眼前的一幕,张着惊吓的大眼望着权倾城,突然觉得全身发冷。

眼前的男人让她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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