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吧?怎麽可以这麽傻?」秋玮勳轻轻抚摸着我的伤疤。
我躺在秋玮勳的腿上,举起手,摸着他的侧脸,「怎麽可能不痛!但心痛大於身体的痛,那就不算什麽了。」我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这里,每天都承受着害怕和恐惧,每个夜晚,也都彻夜难眠体会着,噩梦如蜘蛛网般缠绕,或许真的累了,才会没感觉,才会让自己走向那一步。」
秋玮勳握住我的手,掌心的温度,带给我温暖,融化了那曾经的寒冷,「那後来呢?你那位好朋友吓坏了吧?」
我坐起身来,继续说下去。
後来,我醒来後,慕雪坐在我旁边哭了好久,警察也来了。
有一位年轻的警察哥哥,过来探望我,他告诉我,「虽不晓得我经历了什麽,绝望到连性命都不要,但是自杀不过是一场注定会输的赌注,结束了生命,那些伤害你的人还是好过,而没有结束生命,亲人好友的泪水,会是无尽的责备,疤痕也会提醒你,年少轻狂不懂事。」
「我明白,可惜我太年轻,尚未学习到面对人生太多的绝望,该何去何从?」
「你会晓得的。祝福你,能更好。好好休息,我们先离开了。」
「星辰,傻孩子,你这样做真的太傻了。慕雪告诉我们的时候,叔叔阿姨真的吓坏了,以後,有什麽事情都可以跟我们说,不要自己闷着。」
在医院住上几日後,慕雪他们担忧我会一次又一次地想要结束自己的性命,因此替我找了名心理谘商师,时悦。
我到那边治疗了2年多,从一开始的排斥,到後来慢慢地去接受,不去想那些事情,时间过了那麽久,我以为我都没事了,却没想到期末那天触发了一次,到今天遇见了叶子愉,我才真正明白,只是没有那个触发点而已。
我从秋玮勳的背後探过身,头发随着我的动作垂在一旁。「想什麽呢?」
「现在体会到,年少轻狂不懂事了?」
我摇摇头,「我不後悔,可是我很感谢我活了下来。让我能够遇见你。」
秋玮勳把我强制拉了过去,吻着我的唇,不像之前动作那样的温柔,而是有点蛮横的撬开我的贝齿,我有点不能反应。
「还不後悔呢!我警告你,下次不准这麽傻,听到没有!不论有什麽事,生命都不能开玩笑。」
「听到了,男朋友。」
「所以上学期的那一天,是想起了这件事?」
「你凶我的样子,跟他太像,一样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不过不用道歉,当初你又不晓得。」我摸着秋玮勳的下巴,「我帮你刮胡子,扎得我好痛。」
「好啊!不过你会吗?」
「你教我啊!我可是天资聪颖,保证你会很满意。」
秋玮勳受不了我的撒娇,举双手投降,任我处理了。
我将刮胡泡涂在他的脸上,他拉着我的手,顺着自己的脸庞一步步,我将刮胡泡擦在毛巾上的时候,我的手不小心被划了一刀,血直接流出。
「先去冲水。小笨蛋。」
把手上的泡沫冲掉後,血还是源源不断流出,秋玮勳拿出医药箱准备替我擦药,可是在刚刚冲水的时候就晓得有多痛,哪会笨到想在痛一次。
我抽了几张卫生纸压在伤口上,跑出浴室,秋玮勳坐在沙发勾着手要我过去,我摇着头,将受伤的手藏到後面,慢慢远离他。
秋玮勳一眼就看破我的小技俩,站起来挡住我的路,并将我一把扛到肩膀上,然後放到床上,整个人压着我,不让我有逃跑的机会,轻而易举地拉着我的手上药,并贴上创可贴。
到了晚上躺在床上,我都背过身不想理他,即便秋玮勳让我面对他,我也都嘟着一张嘴,谁晓得这个人竟然直接亲了过来。
「你都欺负我!」
「被刮胡刀划到,严重点会破伤风,你想去打针?」
虽然知道他说的严重性,但这个人,我就是暂时不想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