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online-残月纷樱古城,历史悠久的伟岸皇城,黑夜当空,紫色残缺的月见证这城的不朽,满城粉樱翩舞,明亮的画舫点缀着幽静的湖面,街上布满红灯笼,小摊贩的吆喝充斥整个街坊,外观衣服饰品和装备的贸易之城。
古城中央大型圆环喷泉池,伟岸竖立着这个皇城的主人雕像-炽辉女帝。
我走到喷泉池旁,打量着这尊雕像,摸样冷艳倾城,身着铠甲武装,舞弄枪戢的姿态霸气凌人,令我看得入神了。
突然感觉有人拉了拉我的衣祙,我转过身後发现一头湖水绿系成双马尾卷发的娇小妹子,萌萌的碧绿妖精眼瞳直盯着我瞧。
「阿华……。」娃娃音叫了我一声,将她手中小巧的巧克力棉花糖递给我。
罗莉,这声音还有这叫法,让我认出了她。
「莉莉,好久不见。」我接过她手中的棉花糖一笑。
罗莉脸红的转过身去,我想应该是我的声音让她不太习惯,用嘴唇碰了下棉花糖,挺甜的。
「哎哟!我的妈!姐只是上个厕所……老大就……」旁边一突然传出个大嗓门边走边嚷嚷,走近看到我的样子,她一个惊恐倒退好几步,还撞倒了旁边的玩家。
「抱歉!抱歉阿……」她连忙把一位被她撞倒的男玩家扶起,边哈腰道歉。
那男玩家莫名其妙的摸摸头对她笑了一下,疑惑这麽一个妙龄女子,轻易的把自己一把拉起怎麽有点怪,可能看在她长得不错的份上,就没找什麽麻烦离开。
蛮逗趣的画面,她尴尬的笑笑,抿着嘴向我们这走来。
「老大!」爽朗的口吻叫着我老大,不是罗兰还能是谁?
她走过来伸手就想搭我肩。
看到罗兰这麽轻松的把男玩家拉起,我下意识的躲开。觉得被她搭肩可能会有重伤的下场。
我点了下头,算是回应她的叫唤。被我躲开,她有点失落的收回手,插在腰间。
『我怎麽了?』手环胸问,衣袂因这动作而撩到接近手肘处。
「你牛逼阿!」罗兰赞叹的点着头,比出个大大赞,在我面前晃悠。
眨了下眼,疑惑她所指的是我做出了什麽事。
「哈哈哈!老大,你不是在殒星谷灭了伊歆骑士团吗?」罗兰穿着战甲插腰,两脚外八大笑的样子很爷们。
她这副似男子般豪气的模样看得我嘴角微抽。
「老大,好久没看到你的身手了,我好怀念...」她咬了下唇,眼眶微红,似乎在隐忍着什麽。
我对着罗兰苦笑了下,拍拍她的肩。
「老大……为什麽要隐退竞武…明明你的武修都到了战霸全服第二,我们都连赢了九场,再赢一场…只要再赢一场……就好,十连胜你就成了战皇,我们公会战神王座也能实现梦想。」罗兰开始抽泣,颤抖的双手抓住我手肘,眼泪开始扑簌簌的落下,「呜…呜……我好想念你们,想念王座里的姐妹们。」
我双手环抱住罗兰,因她比我高的关系,所以我无法将她整个纳入怀中,就像撒娇一样抱着她,而她哭得更厉害了,到了嚎啕大哭的地步,很不和谐的画面让周遭的玩家都好奇的将目光投注到我们身上。
「好了,别哭了兰。」我轻轻的拍着罗兰的肩,继续说道「我们找个地方聊。」
「嗯…。」她擦拭着脸上的泪,还是有点哽咽。
「阿华。」一旁的罗莉叫了我,声音有点严肃。
当我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一表情惊恐的黄衣女孩,紧抱着手中的东西瑟瑟发抖,下唇咬得飞紧,缩在池边的地上,而罗莉拿着手中的竹签挨着少女的脖颈,一脚高踩在池子边上,另一脚斜踩在地面,居高临下的看着少女。
眨了下眼,走过去打量她那身明亮的黄色,记得这套黄色衣服是昨天那女孩穿的。
罗莉将竹签拿至嘴边,把竹签上的糖屑舔乾净後,拿它指着少女晃悠,威胁意味浓烈。
「我觉得你很可疑,一直在注意我们这边。」罗莉盯着她说。
「恩公。」她抿了下唇,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叫道,晶莹的泪在眸中滚动,随时都可能滑落她的脸颊。
呃…这年代有人还叫恩公的吗?
『莉莉,她没恶意。』
罗莉努了努嘴,不知从哪变出了一只柠檬口味的棉花糖,抓起少女的手,塞到她手里,把少女拉起,帮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算是友好的表现。
「走吧。」我转身说。
「等等!」少女叫道。
我停驻在原地,头发因风吹过而飘舞着,在风中飘荡的衣袂和衣摆,飘散出淡淡的血腥味。
「请你让我待在你身旁!」她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
「凭什麽?」我嘴角微勾,暗哑低沈的嗓音,令罗兰和罗莉都别开看我的视线,默默地摀住嘴。
非亲非故的,只见过一次面,居然向我提出这样的要求,我也想不通跟着我能对她有任何获利之处。
「我有能力让你的角色更完整!」她紧握着拳,眼神很认真。
「更完整?」疑惑的重复她的句末,这是她找我的目的?
她抬起手,手心散发出黄色微光,纤纤素手一扬,点点黄芒围绕住我,待光散去,我衣服上的血腥味和血迹皆不见踪影,衣上多了红色彼岸花的绣图。
这种天赋才能...令人欣羡。
残月纷樱古城-樱辉楼,提供各式酒品小菜,吃、喝娱乐、休闲的古式酒楼。
酒楼里我们被楼里的古装服务生带位到厅中的独桌,三人皆沈默着,比起在场任何一桌,我们这的纷围很压抑沈闷,罗莉看了我焕然一新的衣饰,一身雪白的古风装扮,衣袂上绣有金色的彼岸花,好奇的伸手过来摸我垂在桌旁的衣袂,好像是摸上瘾似的百摸不厌,顿觉她很可爱,也就摸摸她的头。
「你喜欢她送的衣服?」很顺口的就问出,感觉上会一直碰着一件东西,不可能是讨厌它的。
萝莉瞄了我一眼,羞涩的别开头,随後发出像猫叫的轻音「嗯...。」
「老大…为什麽最後一场没来?你的装备却在当天寄给我,但差了一条项链,後来查到,那条项链在当天跟我们对上的公会,紫渊殒魔殿的会长手上。」罗兰严肃的问。
「那会长说,是老大把项链给了他,说你打算隐退,公会里的姐妹需要有靠山,隐约知道老大跟公会里的长老们因装备和生产材料分配的问题而闹翻,还把这事在论坛上发文让全禁武知道,根本狗屁!完全没有的事!」她越说越气,甚至拍起桌子,此举吓到隔壁桌的玩家。
「老大不在後,去了别公会的姐妹,不是那公会倒,就是没多久就被逐出公会,後来我们的姐妹有些回到公会,有些却不知去向,我们就是没人去紫渊殒魔殿,去紫渊不就是打自己脸,有几个比较好,有连络的姐妹,告诉我们还在战神里的可能不久就会被动。」
「老大,我觉得他们在找你的装备...。」罗兰靠近我小声的道。
「你相信我吗?我也有可能是故意把装备寄给你,制造给你们留後路的假像,装点样子。」我苦笑着问。
「当然!我们都相信,公会里的副会长、长老和干部都相信!你是我们全女玩家公会的骄傲,我们怎麽会不信你!」
『那就够了,我只恨那时不够强。』我摇了摇头,淡淡的笑映着一抹凄凉。
突然感觉有人在看我,循着感觉看去,在最远桌的紫瞳男子,一双睿智的眼的盯着我,举起手中装有红酒的高脚杯向我示意,我被看得寒毛直竖,他朝着我一笑,笑得阴测测,不知为何我很讨厌他的笑容。我别开视线,拿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小口。
跟她们道别後,走出樱辉楼,叫出选单登出游戏。
在我登出瞬间,紫眸男子也走出樱辉楼,看着我登出的地方,邪肆的勾唇。
「紫夜,你看见她了?」一婉转动听的女声自樱花木旁传来。
「看见了。」他没回头,用慢不经心的口吻答道。
「夜,这只是件小事,不用特意为我去找她碴的。」声中带着泣音,处楚楚可怜,令人都为之怜惜,想要替她教训那些欺负她的人。
「我知道了。」语毕,微转身对她一笑,继续道「伊歆,我就喜欢你善解人意的体贴。」
紫夜走向她,捻起伊歆的一束樱色长发替她系到耳後,原本看着他帅气容貌而痴迷的她,因他的动作而羞涩的将头别到一边。
他笑了笑,在她耳根偷亲了口。
这对佳人的互动,本该是羡煞旁人的,可在刚出楼的罗兰和罗莉的眼中,却是极度碍眼,罗兰还翻了个夸张的白眼,觉得翻的角度还不够,更令头朝後仰去,罗莉舔了口棉花糖,碧绿妖眼眨了眨,虽没任何不悦的表情,但嘴边啧了声。
「阿兰。」罗莉拉了拉姊姊罗兰的衣袖,用眼神示意她看不远处的暖橘色华灯下。
玄瑆坐在有着华灯装饰路边摊的竹桌,桌上摆着瓜子和一壶茶,时不时小抿一口茶,她似乎也是在看伊歆他们,非常专注以至於没发现罗氏姊妹的存在。
「她也喜欢阿华。」罗莉周身开始散发着若有似无的青幽的气焰,「我不喜欢阿华身边有来路不明的女生,如果再一次组公会...我会保护好阿华。」
「小莉莉,我们说好老大的前方我护着,後背交给你了。女生的心思太复杂,看到老大刚的神情,以前公会里有内奸我不得不相信了。」罗兰笑着揉了揉妹妹的头,有越揉越大力的倾向。
罗莉一把推开一直肆虐她头发的姊姊,迳自往着人多的对街走,罗兰赶忙追上去。
登出葬,浴缸中的冷水让我倒抽了口气,赶紧起身拿了架上的浴巾披上,发上的水随我走动滴落地面,在沿路留下许多水滴,走出浴室发现玄珀戴着黑眶眼镜坐在床边的黑色沙发,翘着二郎腿正认真的审视着文件。
我下意识的後退,藏到拉门後面,正思考着该不该请他回避时,一套黑色的礼服朝我飞来,蒙住我的头。
「穿上。」玄珀抛下这句後,我听见拉门拉上的闭合声。
拿起黑色礼服到大片落地镜面前比了比礼服,感觉上是我的尺寸无误,只是...胸前这深V开口怎麽回事?
不管了,还是穿一穿出去吧,寄人篱下阿...况且沁角色的生杀大权还握在他手上。快速的着装完後,看了眼镜中的自己,觉得这深V挺羞人的,将背後的及腰未乾的湿润长发全拨到前面遮挡,再审视一次,确认没什麽不得体的地方後,便打算出去面对他。
正当我碰触到拉门门把时,门外传来他的声音。
「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我立马拉开门,盯着门外的他,後来发现他也盯着我,但不是盯着我的脸,而是...深V的位置,头发全遮住了我确认过的,不过他这样看我很不自在。
我挑了下眉,默默的转过身去,殊不知转身後,他还是直勾勾的看着我的背,露在衣外的蝴蝶骨线条美丽,肤色白皙润泽。
「呵,不适合。」他邪笑了下,转身走开。
不适合?不适合我?
玄珀看着我左背上的疤痕皱眉,深深地叹口气。
这反应让我觉得他认为这麽美的衣服被我蹧蹋了,很替这衣服可惜。看着他沈默着...叫我穿这裙子,然後嫌我蹧蹋,这是图个什麽?
当玄珀转身,我倏地拉住他的衣摆,犹豫了下,决定开口问。
「你对我到底有什麽不满?」我盯着他转过头来微愣的双眼,抓着他衣摆的手倏地放开。
玄珀看着我湿濡濡的头发,「我没资格对你不满意。」语毕,便走向房门,走出房门前好像想到什麽微侧过头,「桌上的文件请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签个字吧。」他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对我说,「还有...脖子上的瘀痕遮一下。」
玄珀走出房门轻巧的将门带上,倚靠在门边,所有的紧绷和伪装全数瓦解,他轻揉着眉心,想稍微舒缓些微疲惫。
从我消失的那刻,看了我留下的一封信,他想找到我,向我道谢,却又碍於信中的内容,找到我和还债被他画上了等号,声音和伤痕怎麽还?
可是找到了当事者,却又不要他还任何东西,这让他错愕甚至不如何是好,心中的愧疚感却希望我谴责他,让他好过点,也许就是让我恨他,这样才不会有这麽深的歉疚感,却又不忍伤害我。
想到刚在我脖子上的淡紫色瘀痕,他扶着额叹了口气。
“再ㄐㄧㄢˋ,ㄨㄛˇㄐㄧㄝˋㄍㄟˇ你的,下次ㄏㄨㄟˋㄍㄣ你要回ㄌㄞˊ。”因为还小,很多字都还不识得,几乎快一半都是注音,稚嫩的字迹诉说着这段匆促的邂逅,这封信的属名工整又带着稚嫩,名字蔓莎华後面还画了一朵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