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筹备事项讨论结束後,两人起身准备离开。
「谢谢两位,希望能带给你们一个永生难忘的婚礼。」Sandy站在门口敬业地行了个礼,向他们挥手道别。
他们微笑回应,手牵手缓步走向捷运站。
「以歆,你还好吧。今天一直怪怪的,发生了什麽事吗?」
「昨天晚上做的梦让我没睡饱而已。」她勉强堆起微笑。
「你说孩子的梦吗?」何力扬握着她的手得意一笑。
「可、可以这麽说。」
「既然时间还早,我们回学校看看,好吗?」他说着,牵着未婚妻的手往另一条捷运线的方向走。
一路上他们没说话,只是握着彼此的手,肩并肩坐着。到站後两人下车,走路前往学校,沿着陆桥可以看到学校操场。一路上范以歆思绪混乱,回想着在时空旅人做过的梦,还有昨晚的梦。
「剩下的治疗是回家功课,回家睡几次觉你就知道了。」她回想起伟恩说过的话。她不禁思考,原来他说的睡几次觉是指梦吗?如果我是因为治疗才做了怪梦,那力扬是不是也做了什麽梦?
他们沿着学校的操场散步,学校和记忆一样,有着一股像刚下过雨後清新的气味。时值暑假,待在学校的学生很少,她回想过去曾经和学长两人一起躺在操场上聊天的过往,当时两人很要好,好到一旁的人以为他们交往了。现在回想起来,那些记忆显得很不真实。
「离开学校好多年了,重新回来,感觉自己好像是活在不同时空的人。没想到已经要准备结婚了。」范以歆脚步轻快往前跑了几步,转身看着何力扬。
「我还是大学生时也无法想像。」何力扬笑着抓抓脸颊。
「二十九岁和二十二岁,差了七年啊。我们也交往了七年。」范以歆再次转过身背对他继续往前走。
何力扬突然跑向前从背後搂着她的腰,将她抱在怀里,悄声问:「你害怕吗?结婚。」
「我?没有啊,你怕吗?」范以歆被他这麽一问,感到不知所措。
「我只担心你会不会还没准备好?」他牵起她的手,亲吻手背。
「我没有,不过有点慌张,毕竟我们要走入下一个阶段,我还没适应怎麽成为何太太。」
「你会没事的,因为我是何先生啊。」他噗哧一笑,轻抚范以歆的脸颊,「我想知道,你还爱我吗?」
听到这个问题,范以歆一愣,侧头看向他,轻声回答:「当然爱。」
当然爱,只是我怕我爱你不够深。她心想。
何力扬吻了她的唇,她从对方紊乱的气息,感觉到不安。
范以歆怀疑她的未婚夫是不是跟自己一样对结婚感到旁徨?昨晚梦里和邱凯翔间的互动就像是现实一般,她对学长之间亲密的互动真心感到欢喜,可是她也是真心喜欢何力扬,然而梦境里的生活是真实存在的时空吗?何力扬又为什麽会去时空旅人?何力扬和邱凯翔,她真正喜欢的是哪一人?
她努力挤出微笑,靠向前回吻他的唇,不想让未婚夫察觉到自己的疑惑。她明白为了确定这场婚姻是否该让它实现,自己必须做出行动。
当天晚上回家後,她随即趁何力扬在厨房准备晚餐时躲在房间拨打电话──
「喂,请问是时空旅人吗?我想要预约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