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黑咕隆咚 — 第21章 小蕉捱墙立着,手上绑着青草

那糟什子玩意少看为妙。二奶奶快人快语。

看了心净些。大奶奶说。

如今,你终归放不下,是不是?二奶奶不放心。

大奶奶摇头。

要不要留个孩子?

大奶奶更坚决地摇头。

你若真这样,我放心一二。以后一起爬山采蘑菇,就怕你吃不得这苦。

大奶奶笑了,我从小读书,看那书中记得桃花源,描绘得犹如仙境般,若真得了,便绞净了这头发,也心甘情愿。

二奶奶也笑了,我的孩子少不得叫你一声大娘。那山林和地,我都已经归置好了,你若嫌孤单,收养几个也无妨。

有你在,我还怕什么孤单?

我自小山间清风,定会惯了,可你……家里……

把我嫁过来,就已经断了今生这儿女情了,若这府里失了势,巴不得死干净才好。大奶奶淡淡说。

若能回心转意……

不必!大奶奶快速打断,反而说,你这藕断丝连的,听着倒舍不得。

二奶奶豪放一笑:碗里的肉都被别人吃光了,还舍不得?舍不得自己的力气而已。他若还有良心,受得了那粗茶淡饭,我就当再养个长工。若也跟糟烂人一样,那缘分也尽了。

都是我拖累了你,才让你这样。大奶奶拿帕子拭泪。

得了吧,二奶奶说,这可是我早就有的决断。你呀,不过又泼了盆水,更快看清而已。我这次回去啊,倒是听到了一个传闻……

大奶奶倾过耳朵:真?没听错?

二奶奶郑重点头。

其实,这府里,你也可以掌家……大奶奶想了想措辞说。

嗤,二奶奶笑,若想,也并无不可,我这心,可硬着,不像你,一会软,一会硬。

都觉得我像面条,软着捏好捏,可都又不知,我这面条早已经是风吹日晒,裂痕累累了。

二奶奶把手搭在大奶奶手上。大奶奶回了神,说,若真如你所说这传闻,怎的如此地安静?

静?咱看的是表面,内里,怕动静大着呢。谁会为了根参搞大动静?再说了,一根参,至于吗?她指指上边,吐掉嘴里的果壳,拿绢子擦擦,沾上边的,必定有牵连。

大奶奶想了良久,再抬头时,已经如昔淡淡的笑:真想看看你上树爬山什么样。

二奶奶眨眨眼。

程大爷被正宫太太叫去训话。

这几日,他正烦。先是舍了根金钗,本想趁着乐王府借人参这一事偷偷地从公账上匀些银子出来。谁知爹半路杀出来,不知发疯还是真疯,把这巴结权贵的好事砸到了七弟头上。

一个弱不禁风的黄毛小儿,能让王爷另眼相待吗?

挖银子一时不趁手不说,偏偏母亲又训他不顾忌祖宗教悔,一年里进不了正房几次。

是他不进吗?当年可是他心仪之人,别说那家庭,光那仪态,谈吐,还有脸蛋,都深深符合他程大的美人标准。可没几个月,这美人见他不是躲,就是藏,要么就是病了,身子不利索,他正是盛年,又急着早诞嗣子,哪能夜夜守空房?但他也是有节制的,每夜不超过两次,每人不超过两夜。

母亲说他太沉迷?这哪叫沉迷?他认识的那些子弟,哪个睡觉不是三搂四抱的?有的夜里被单都要换几次的。他也是时时记得训戒,所以恪守着男人本色,没有把他们一众人众享的“艳物”带回府过。想他程大也是有气节的,他也知能玩的,和能守在家里的,绝不会是同类女子。

母亲说,你每月至少空出四五天,安心上进。至少十天要留给正房。若被她再知哪个不要脸的再主动勾他,定打死不饶。

程大受不住母亲的火气,又怕让他跪佛堂,他这膝盖还要留着夜里出力,所以唯唯喏。等退出来,心里早已经有多半是当了过堂风。

正宫太太使杀手锏,说,半年内,我要见你大奶奶肚子鼓起来。

程大相当为难。要是那肚子能像羊皮筏囊,想让它鼓,吹几口气,就好了。

从母亲正堂退出来,大清早准备去调戏那个刚领回来没几天的小嫩花的心情也破坏了。

他是长子,平日净给府里竖典型,立榜样了,这前耳听,后脚拂了母亲的意,也很毁形象。纵然心内的蚂蚁一个劲地咬他,程大也准备内心糊张花纸,装装门面。

思考着如何生儿怡情两不误,迎面走来个小丫头。府里这些个货色他都是见过的,所以程大开始两眼不在意。那小丫头距他还有十几步远的时候居然朝另一边拐去了。程大正一肚子闷气。厉声喝住。小蕉还想跑,被程大的小厮揪住扭着胳膊带到程大跟前。

呦,这不是老七院里的?程大蹲下眯了一眼。小蕉今天没涂薄荷汁子,但也没妆扮。头发长了些,挽不住,她只是随便找根布条子扎了扎。那布条子还是从周妈勒裤腰的带子上撕下来的。所以颜色青黑,小蕉临用前倒是过了几遍水。不过水,那带子上满是周妈肥肠脂垢味。

程大这几年在花红柳绿里浸得一双眼很贼,除了会捞银子,还会捞女人。他第三眼望上去,就知道这颗是珠子,甭管水珠露珠明珠,总之被蒙了灰。甭管烟灰草灰锅灰。难怪当年母亲要将她带给他,程大站起身,想了想。

小蕉不知是吓傻了,连给程大请安都不曾。小厮放开了她,她只垂着头。

程大对小厮轻轻说了什么,小厮点头,把空间让开。

程大对小蕉说,跟我来。

小蕉不动。

程大拧了她的手硬拖。小蕉反抗,两只手都被程大反拧。拖了几步,程大也累得够呛,看见一丛茂密的花树,直接拖了进去。小蕉张口就咬在程大手背上。

程大痛极,先是一掌抡过去,然后又一摔,小蕉擦着花木被扔过去又被硬实的墙顶弹回来,胳膊上被花荆棘划出了条条血痕。人也整个被摔了半昏。程大捏住她的脖子让她头立起来,他还是那张笑咪咪的脸:当年漏了你,大爷今天欣赏你,把该给你的给你补上。

我不要!小蕉大叫。

程大的手劲又大了一力,小蕉发不出声了。程大扯了把蔓草把小蕉双手捆上,嘴上也塞了一把,看她两眼泪满满,却还使劲憋着不让往下掉,这小倔劲,可像林子里那被猎杀前的小梅花鹿。程大先欣赏了片刻。越欣赏越觉气血上涌。今日野战成功,自己也能集齐七七四十九式了,再与众人开“花学研讨会”,他也要经验有经验,要材料有材料,不会再拜下风了。

想想程大都迫不急待。他欺身压住小蕉两腿,解她身上的衣襟。衣襟的盘扣都是小蕉自己改的,所以程大解得甚不顺手,身上炽热难耐,他展手开撕,奈何这丫头身上的破衣烂衫竟然结实地无条无纹,一时也撕不动。

手边没有趁手的刀剪,程大恨恨地扑上去先咬了小蕉的下巴。小蕉不停地扑腾腿脚,花树下的土都松软,点心还没吃上口,程大先被小蕉喂了一身的土。他又恨恨地在她两腿上各拧了两把。

小蕉呜呜着缩着身子。程大拿出哄骗其它花草的手段:一会喂你吃新鲜的,保你吃了还想吃,到时候吃上瘾就知道来求大爷了。乖一点,保证你舒爽。只要今天你让大爷满意,明儿就提你过府过好日子。

小蕉只呜呜呜,程大却说,等一会,爷再听你叫。手却已经摸到了小蕉的裤腰。上面撕不开,先攻重点,只要入了巷口,哪里还不是任他揉搓?

可程大不知,这小蹄筋的腰带和裤子是连一起的,本来系的活扣,硬被他急忙两下撕扯整成了死扣。程大开始恼怒,使劲往下掼,小蕉的身板快被程大掼成两截了。

小蕉拧着劲扑腾土。

不识抬举地贱胚子!程大又是一撑掌挥过去,小蕉的嘴角登时流血了。她也不呜呜了,只死瞪着程大。程大无计可施,把她整个反过来,坐她屁股上狠狠蹲了两下,愣是把周围蹲出一个土窝。

这边正激战,那边站岗的小厮不时探头探脑。想着这大爷真是英雄气发,晚上发不够,连白天也得发两下。这人多眼杂的,莫不要被瞧了去。怕什么来什么,刚想完,影影绰绰来了两个人影。小厮默祷,千万别来这,千万别来这,千万……第三句没祷完,什么人?一声轻喝。小厮缩了缩。还不出来!紧接又是一声。不得已,只得缩头出来。

哼,早知是你,鬼鬼祟祟肯定不干好事。是大奶奶的丫头。

大……大爷……一时要方……便,我在这守着点。小厮跪在一边,不敢挡了大奶奶的道。

别信他的,丫头还劝大奶奶,大爷的坏事全他们干的。

小厮想,冤枉死姥姥啊,他们哪那个胆啊。有也不敢白天使啊。

大奶奶却笑笑,轻声轻语问:大爷,在哪方便?多久了?

小厮不敢抬头:没,没多久,就一会儿,刚,刚进去……他缓缓抬手指了指。

大奶奶会意,拦住了自己的丫头,朝乱脚印那儿走去。

大奶奶……小厮突然高声,大奶奶回头看他一眼,他复又低下头,您,您看着点脚下……

哼,大奶奶的丫头呸了小厮一声。

小厮心里又开始祷过:大爷啊,依你往常的神枪速度,赶紧完事撤啊,否则这屎定要扣小的头上啊。小的天天日日跟着您看花闻花尝花,可小的丁点没捞着啊,小的还小啊,别让小的死不瞑目啊。

大奶奶看见小蕉捱墙立着,手上绑着青草,大爷脸上阴沉。

爷,这是……大奶奶在那个土窝子前停住脚步。

哼,大爷不得志的转身而走。

你也不管管你男人。小蕉语出惊人。脸颊肿了,嘴也破了,血印子还在,一边脸上还沾着青草汁,泥土。身上也是压着不少花叶草丝。大奶奶上前替她松开双手,扶她出来。

疼吗?她问出口又觉多余,整成这样了能不疼吗?

小蕉拍开大奶奶的手,自已拍打身上。

大奶奶的丫头也上来,却听大奶奶说:别人都是巴不得……

小蕉依然不理。大奶奶觉得这丫头胆子不小。

程大爷还没走,小厮也站起来,大奶奶微微转转,岔开了大爷瞅过来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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