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过岁末那段最忙碌的时日後,一转眼的就来到了大年初八,而今年大宁王朝的过年氛围里,似乎混杂了一丝丝诡谲的气氛,因为听说在岁末陛下祭天前,同时也是去年底最後一次上朝时,有不知死活的朝臣斗胆要陛下尽早立储,毕竟离当年让东宫倒台的「巫蛊案」已经事隔十二年,那名朝臣主张东宫一天不立,整个朝局就没有一天可以安宁,但私底下却有更多人认为,即便立了储也不能够确保大宁王朝的安稳,因为东宫立了却还是可以被随时给扳倒的不是吗?不过有道是,至少还有一个人当箭靶,或许比『人人有希望,人人没把握』来的好些。
大宁王朝之所以会这麽不安稳,其实并不是因为东宫长年空缺未补,而是在於当今陛下的多疑与猜忌,若不是这样他当年就不会在巫蛊案爆发後,毫不犹豫、毫不迟疑地将自己的嫡长子处以极刑,甚至将其家族整个连根拔起,不就是因为他本身对於东宫就存在的猜疑,东宫在他的眼前根本没有亲情可言,对他来说东宫的存在不过就是个威胁他地位的政敌,因此藉由巫蛊案铲除东宫的势力,不过只是个顺水推舟的情况罢了。
不过说道底,这种将亲生子女视为政敌,充满猜忌、多疑的性格在大宁王朝可说是一脉相承,因为他的祖父,即先皇也是一个这样性格的人,不然就不会轻易地相信「叛国案」这种充满莫须有的指控,在人生的最後拖着自家嫡长子一家老小共同陪葬了,更不用说打开大宁王朝历代实录里,所记载的斑斑血泪,那个不是父子、兄弟叔侄间的骨肉相残呢?只是大过年的京城里这股诡谲的气氛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与立储有关,他其实也不甚清楚,因为他也只是听说,毕竟立於朝堂这种事情,本来就轮不到他这个默默无名的郡王。
「没想到居然可以在此遇见郡王爷,真是稀客。」一个声音在他坐在离厌会场最远处的偏厅等候时,从他的身边传了过来,而这个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前朝局中的当红炸子鸡——崇德亲王轩辕苌。
「卑职见过亲王殿下。」轩辕修连忙起身恭迎,毕竟眼下这种情况,如果礼数不周反而会更加吃力不讨好。
只是这里是如此偏僻的地方,会聚集在此的多半是不受重视的皇亲国戚,或是被打入冷宫的大臣,一个正炙手可热的王爷又怎麽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此呢?看来关於崇德亲王为了想要在立储之争中压过英德亲王,拔得头筹进而成为最终赢家,因此不断向其他人示好,藉此拉拢人心建立自己派系的传言,所言不假。
「原来是二皇兄大驾光临,眼下太后娘娘的寿宴不是正在举行?二皇兄怎麽有兴致来此?」就在他不知道该怎麽回答的时候,一个人档在他与崇德亲王间,堆满笑容地说着,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天邀请他他前来的主人翁——康淑妃之子——宁德亲王轩辕律。
「原来是皇十五弟啊!没事,本王只是看郡王爷只身一人於此,感到好奇罢了,既然十五弟也在,那就表示郡王爷是邀请而来的贵客,看来是本王多事了,还请十五弟莫怪本王多管闲事。」崇德亲王看到宁德亲王的样子後,也同样的脸上堆满笑容的说道:「等会寿宴结束後,各皇亲国戚皆会前去宁寿宫向太后娘娘拜寿,既然郡王爷以辈分而言,与我们同为太后娘娘的皇孙,若等会有时间倒是可以一同前去。不过看来你们有些要事要谈,那本王就不多做打扰了。」崇德亲王说完便走出偏堂,看来是一刻都不想多待於此。
其实崇德亲王会有这样的反应,他其实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毕竟现在整个大宁王朝里谁不知道,後宫之中除了因娘家有权有势进而贵为贵妃的萧氏外,最受宠的就是那个据说有异香体质的康淑妃了,而陛下更是爱屋及乌的,极为宠爱他这个刚袭爵没多久的皇十五子宁德亲王了,因此对於萧贵妃及崇德亲王而言,宁德亲王可以说是一个麻烦的存在,同时也是一个必须与之抗衡的对象。因此刚才他才会对他释出善意,这一切不过都只是因为政治考量罢了。
说到底这个政治角力,其实对於他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因为他是一个没有什麽政治力量的郡王,但是不知怎麽的自从他得以返回京城的府邸长居後,他似乎开始在偶然的情况下,结交到不少政坛新贵,或是以往没有想到会接触到的达官贵人,眼前这个用着相当真诚的态度,与他来往的宁德亲王便是其中之一,另外一位则是柳贤妃的儿子——懿德亲王轩辕桦。
「方才皇兄的态度堂兄不用在意,自从去年年末有大臣上奏表是希望陛下立储,被推荐者并非是二皇兄,而是四皇兄英德亲王後他就一直是那种态度,似乎打算诏告天下,他和四皇兄因为储君之位争的是势不两立,连个兄友弟恭的假象都不愿意摆一下,难道他们不知道最终的决定权是在陛下身上,而不是他们。」
听到这里,轩辕修不由得替他捏了一把冷汗,但同时却也觉得不愧是还很年少的宁德亲王,或许是因为他正在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或着是因为对於这场政治风暴最终结果根本不在乎,所以才可以这般畅所欲言,甚至可以说是想到什麽就说什麽。在他的眼里,他这个十五堂弟几乎可以说,是个任何情绪都一下可以被看透的人,虽然说这种不懂得算计、没有什麽心机的人,在这种诡谲狡诈的政治圈里,是很容易成为标靶进而中箭落马的,不过也因为他就是有本钱才有办法成为如此坦率之人吧?
如此这般毫不在乎的活着,豪不为据他人的目光,只忠於自己的心,即便日後会有成为目标的风险,也能够坦然的面对。这样的生活风险虽然很大,可是至少像他用着这样的态度来面对一切,才真的是活的痛快不是?看到这里,他不由得稍稍羡慕了他起来。
「殿下这次找卑职前来所为何是?」轩辕修发现他在不快点拉回正题,眼前这位小王爷还不知道要到什麽时候,才会想起今天找自己来的目的。
「郡王爷既是本王的堂兄,年纪又长於本王,就别在本王面前卑职来卑职去的了,这样搞的本王怪难受的。但要郡王爷一下子就舍弃这些繁文缛节好像也不可能,不如这样好了,在台面上本王还是称呼郡王爷一声郡王爷,而郡王爷对於本王的称呼依然照旧,但私底下就别在那边将卑职挂在嘴边,直接称呼本王为十五吧?而本王也称呼郡王爷一声皇堂兄。」轩辕律难得收起笑容,而从他的表情看来,轩辕修立刻明白这可是不容他拒绝的命令,对此他也只能点点头,算是接受这样的协议。
「所以十五今日是有要事?」轩辕修立刻从善如流地问着。
「确实是有要事想请皇堂兄帮个忙,其实说到底这个要事也不太算要事就是了,不过就是想借皇堂兄的郡王府一用。」
轩辕律的话一出口,只见轩辕修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想:在这种天气里要借他的郡王府?那是要他一家老小流落街头不成?他是无所谓,但夫人的身体这般瀛弱,而两个孩子也还如此年幼,是要怎麽能够抵挡的了这般舟车劳顿?
「皇堂兄您应该误会十五的意思了,十五要借的不仅是您的府邸,还有包含府上所有人。」轩辕律看到他的神情後,立刻明白他似乎误会了他的意思,因此连忙澄清的说道:「今年清明过後十五即将纳妃,而十五那未过门的夫人是我母妃娘家的族人,仅为一介布衣平民,因此依照宫中规定,是必须提前入京学习宫内的种种习惯,且须找一皇亲国戚收为养女,如此以来才不会坏了皇室的规范,诚然我母妃在京城之内并无娘家或熟悉之人,想说皇堂嫂亦出身於凉州,因此希望皇堂兄能够出借府邸,充当我未来夫人的娘家。」
「充当娘家?所以十五弟的意思是要让未来的弟媳,成为我夫人的娘家人?」这个意图一说出来後,反而让轩辕修的眉头更加深锁,因为他完全没有听过这种事情,只能呈现金刚丈二摸不着脑袋的情况。
「依大宁王朝皇室的相关规范中,这是可行的。毕竟不是每个妃子都在京城有娘家,更不可能让这些达官显贵之人,寄宿於一般的旅馆或客栈,因此遇到此种情况多半会於京城内找寻可靠之人,充当为其在京城的娘家,这样才不会让女方如此无依无靠的。另,依大宁皇室典章规范,一介布衣是无法成为亲王正妻,因此必须先抬籍才行,然我母妃本身是浣衣局的宫女出身,因此并未用上这样的法律,但她常说她为此常感到孤单,因此希望她未来的媳妇不会和她有着一样的感受,所以才来拜托皇堂兄。」轩辕律赶紧将一切解释清楚,这样才不会延伸出更多奇怪的误会。
「所以十五的意思是说道你大婚那天,你媳妇及陪嫁者会住在我府邸,然後宫中会派嬷嬷前来指导相关礼俗,然後大婚那天是自我府邸出阁?」轩辕修整理了一下思绪後继续说道:「这样的话,我是觉得没有什麽不妥,但要看夫人愿不愿意接受这种安排。」
「皇堂兄能够答应那真是太好了,其实这件事情我母妃已经在去年岁末时期,便已向嫂夫人询问过意见,嫂夫人说她觉得这点事情她是可以帮得上忙,所以她没有太多的想法,只要皇堂兄觉得没有问题即可,所以十五今日才会找皇堂兄商量此事。」轩辕律开心的说着:「既然皇堂兄答应了,那十五得尽快通知母妃,看这时间母妃应该还在寿宴上,但我那未过门的媳妇,及嫂夫人现在应该还在福寿宫,不如皇堂兄和十五一块过去如何?」
轩辕修一听见自己的王妃如今也正在宫里後,立刻赞成了轩辕律的提议,毕竟今日天气仍旧寒气逼人,他可不希望身体才好不容易有点起色的她,会因此再度病倒。然而,当他们俩来道福寿宫外头时,迎面而来的却是阵阵笑声,他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听见夫人这般开朗的笑容,而再仔细一听,其中还混杂着绯红那快要崩溃的制止声,看来他府邸上那个大事精明,但小事却状况连连的凤总管也一同入宫了。
他其实能够理解为什麽夫人会这麽样的喜欢凤总管,甚至愿意让她随时伺候在身边,因为她就像是个小太阳一样充满着活力,不论是谁只要和她接触过後,都会被她那活力及笑容给感染,其实说真的若是答应充当宁德王妃位京城娘家的这件事情,可以让他的夫人在这段期间内多个来自故乡的伴,也可以让凤总管有继续留下来帮忙的理由的话,他真的没有什麽理由好不答应的。
从现在这样的情况下看来,到今年清明後,他的府邸内会增加许多欢笑气氛也说不一定,一想到这里他那原本紧绷的神情终於纾解了下来,嘴角上也多了一丝丝的笑意,而这样的神情也让站在他身边的轩辕律感到有趣,因为他没有想到他那以严肃着称的皇堂兄,原来脸上也是可以出现这麽温柔的表情。看来,一切应该都会顺利的发展吧?
四月中旬,在南风的吹拂下,鲜绿的垂杨随风摇曳着,秦河畔繁花盛开,放眼望去尽是一片翠绿,而那迎面而来的鸟语花香,更是告知着春天已到,寒冬已远的好消息,更何况今年春雨来的是恰到好处,看来今年可望会是个丰收的好年,就在这样宜人舒适的气候里,京城四处是张灯结彩,充满大喜之情,为的不是别的,正是宁德亲王的大婚之喜。这应该算是朝堂在各方角力而被搞得是乌烟瘴气之时,少数的好事吧?
除了宁德亲王府内的奴仆是忙碌至极外,身为未来宁德亲王京城外家的瑾德郡王府同样忙碌不堪,毕竟眼下再过不到七日便日宁德王妃奉氏出阁之日,光是彩衣的最後试着修改、陪嫁者们的最後叮咛与嘱咐外,最重要的便是嫁妆的清点,当然还有後续归宁宴的安排及回礼,这其实对於凤敏而言并不是太大的问题,因为早从过年以来她已经不知道被这种活轰炸过几次了。
先是年终岁末的送礼,再到元宵过後由宁德亲王府穆总管押队,送来那些依礼俗而备妥的聘礼,再到眼下这些当王妃出阁入府之时,必须一并送进王府的嫁妆,还有那些入宫拜见婆婆康淑妃,及太后时的见面礼,这些都是必须由她亲自一手包办才行,毕竟王妃常氏的身子不好,没有办法一下子处理这麽多繁杂之事,更不用说之後还有回门宴要办呢!
不过说到底,即便她现在忙得与那个在旋转状态下的陀螺一样,她还是乐在其中,因为这可以说是她最拿手的事项了。更不用说有时候她还会有两个可爱的小帮手。没错,那两个小帮手正是世子及郡主,这样反而让她原先有点枯燥乏味的工作环境多了些趣味。而这实也是她能够用最真实的样貌来调兵遣将的时间,毕竟这次她可是连世子及郡主的乳母们都用上了呢。
其实说到宁德亲王大婚一事,也是这阵子京城内八卦的事项之一,因为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受宠的王爷,其婚配对象居然会是如此寒酸?即便是抬了籍封了个六品县夫人,但奉氏出身布衣这点可是不争的事实。
而先不说当今圣上到底有多少为皇子,但在为数众多的皇子中宁德亲王受宠爱的程度,绝对有排到前三,明明是各方人马争夺的乘龙快婿,到最後却迎娶了一个没权、没势还没背景的凉州良人子出身的姑娘为妻,连让人有攀龙附凤的机会都没有。
相较於其他人的不解与疑惑,她其实明白这中间的运作,毕竟现在东宫之位悬而未立,是各家兵马的必争之地,不然就不会因为一个「火凤出世,得凤羽,夺天下」的传言而搞得如此天翻地覆,而目前在众多势力中最有利的就要算是,秦贤妃所出的四皇子英德亲王轩辕瑶,及萧贵妃所出的崇德亲王轩辕苌了。在这种风雨欲来最後谁输谁赢的态势皆不明朗的情况下,若宁德亲王也在此时表明自己也要培植自己的势力及人马,摆明了要在立储之争中插一脚的话,岂不更是要天下大乱了?
宁德亲王妃奉氏,说到底虽然没有什麽显赫的家世背景,又出身自偏僻的边疆凉州地区,但至少她是康淑妃的母族之人,有什麽事情可以关起门来说清楚,毕竟一家人好说话。再者,正因为新王妃没有一个强而有力的後台,那就表示宁德亲王摆明不打算结党营私,更不愿意在京城之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与人马,那即便夺嫡之争再惨烈,也不至於烧到他身上,他反而可成为少数坐壁上观,甚至是隔岸观火的王爷,这种不到最後一刻不出手的安排其实还算不赖。只是就得看後续的安排,到底能不能真的打出一手好牌了。
「……凤总管怎麽又再发呆了?」就当她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时一个声音突然间从她的身後,毫无预警的传了出来,然就在她被吓到想要回应时,却整个人踩空从梯子上跌了下来。
对,她完全忘了自己其实踩在梯子上,而非平面地。
「看来凤总管不仅很容易做事丢三落四,同时也很容易失足踩空。」那个害她失足踩空的罪魁祸首,边语带笑意地说着。
「奴、奴婢谢过殿下的搭救,殿下对於奴婢多次舍身搭救的恩德,奴婢真是没齿难忘。」
是的,你没看错,现在她整个人又再一次的跌进他的怀中,而他那调侃她的话语让她羞的恨不得现在就挖个洞把自己给埋进去,却因为自己还在他的手中,只能努力压抑着自己那因羞涩而泛红的面容,同时还要期望他没有发觉自己方才到底是在盘算些什麽,更重要的是希望他没有察觉到她那因他而狂乱的心跳声才好,不过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体认到自己终究不过是个刚情窦初开的女子罢了。
「既然凤总管来到本王府邸工作,那本王自然得确保总管的人身安全,不然怎麽能给萧总管一个交代呢?到是本王一直有所疑惑,凤总管总是会在小细节上出些小问题,但大事却又处理得非常完美,不论是从岁末的送礼,再到现在这些礼尚往来的事宜。但一个庶出之女又怎麽会对於这些人际关系有这麽深厚的体验?」轩辕修这次没怎麽戏弄她的立刻将她从怀里放了下来,在看了一下她手中的清册及眼前的礼品後,不解地问道。
他其实在这阵子以来从中观察她很久,相较於一开始的丢三落四、畏畏缩缩,到现在做起事来似乎有条有理,甚至在府内人员的管理上也是驾轻就熟,该退让的时候会退让,但该端起总管架子的时候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端起,平时就已经相当喋喋不休的小嘴,此时却会从中吐出不少能够一语中的的话语,而那说话的神情及态势,是连他这个见过许多大场面的王爷都会不由得被聂镇住的。
有的时候他甚至觉得她比起萧总管还要让人难以看透,但同时却也多了不少的趣味,然而最让他感到疑惑的便是她的身手俐落,且在经过这几次的肢体接触後,他意外的发现她虽然看似娇弱,但却有着一副结实的体魄,这不仅是官宦家出生的女子所少有的,即便是自幼劳动的寻常百姓也难以达到,反而比较像是练家子,所以眼前的她到底是一个怎麽样的人?
虽说他这样的疑问一点都不奇怪,但却让她的心中不免的震了一下,她其实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在大事精明,小事糊涂的形象有什麽不对,尤其这些大事又是关系到整个家族发展的政治盘算,她自然会在注意不过,甚至力图尽善尽美。
但诚如他所言,区区一个出身穷乡僻壤的庶出之女,在没受过多少教育,又没在官场中打过滚的情况下,又怎麽会清楚这些礼尚往来间的眉角呢?看来对於她而言,百密总是会有一疏啊!
「回殿下,奴婢虽然是个不受重视的庶出女,但自幼在道观内成长,跟在师父、师伯及师叔身边也看了不少,父亲亡故返家後,又跟在嫡母身边学了几年,那时候看到嫡母周旋在叔伯辈之间,保障我们一家老小的生活,可能就是那些岁月生活,让奴婢学会不少该注意的部分吧?再说,这几次的送礼事宜可说与府邸的生存息息相关,奴婢自然不敢怠慢,但这其中还是得依靠王妃殿下从中指点,方能不出乱子。看来奴婢得好好谢过王妃殿下,才使得殿下能对於奴婢的安排赞誉有加。另外,不知道王爷亲自前来此处找奴婢所谓何事?」
也不知道是因为她年纪轻轻就已经见识过大风大浪,还是有什麽难言之隐,未免再度节外生枝的关系,只见她稍微转了一下眼神後,便想出了一个听进他人耳里是非常合理的藉口理由。同时,看着轩辕修的脸色发现,他似乎也可以接受这样的礼由,看到这里她不由得暗中松了一口气。
「凤总管不说本王都快忘记来此是要通知凤总管,今日午时以後前去宁德王府一趟,放才宁德王爷那的小厮来报说,要凤总管前去一趟好讨论婚礼相关事宜。」
轩辕修说完後便甩了甩衣袖转身离去,留下满头雾水的凤敏一个人待在仓库之中,说真的她会感到疑惑并不是没有原因,因为通知她要开会这种小事有需要劳驾王爷亲自前来吗?真心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