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弟子正襟危坐於练武场。挑战道风实力第三的弟子雪无孀,很有胆量,有些人心想。不自量力,也有些人想。更有些认为雪道长偏颇的人暗自窃喜,侥幸地想雪无孀或许会因此而败北。
雪道长身着正式道服,髻着雕着道风二字,象徵着道长的发簪。温文儒雅的面容,让人无法相信他是道风道长。他坐在大棠王朝六世子亲手写下道风的匾额之下,低沉威严的开了场,「昨日本道场高苒儿弟子敲了钟,向比武大赛参赛者雪无孀提出挑战。今日午时,半炷香之後,挑战赛正式开始。」
「胜负的规则为,根据比武大赛的规定,先让对方动弹不得者胜利!」
慕容缗盘腿坐在雪道长脚边,刀刻的脸庞看不出喜怒。另一边是平尾,他咧着嘴,一脸看好戏的模样,伸手一拍坐在一侧的无孀,低声说,「无孀小妹,虽然我坚信那高苒儿不会是你的对手,可是你如果真的真的给我败北回来...你知道什麽是真人烤猪串吧?嘿嘿。」
平尾那惊人的剥皮技术加上串烤技术...无孀听了冷汗直流,「是不是队友,不是说比赛前都要加油鼓励吗?你在比赛前开始对自己的队友施加压力是不是不太对?」在一旁的桩魄推了推无孀,乌黑的眼球的白嫩的脸庞上咕溜咕溜地转,好像带着一丝揶揄,「平尾他这是在担心你好不好,担心又不敢说出来,无孀你上次教了我一个字,叫什麽?」
「傲娇。」
「对!傲娇。」桩魄笑嘻嘻地说,浑然不觉身後滔天怒气。平尾面带善意地将手拍上桩魄鲜红的头发,「桩魄,我们等等好好聊聊。」
「额...」桩魄脸色煞白。
「大家肃静!现在高苒儿挑战雪无孀的挑战赛开始!」雪道长宣布,本是叽叽喳喳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高苒儿从大门走进来,手上持着一条带着尖锐倒刺的鞭子,每根刺都反射的暗红的光,实在是让人眼花撩乱。无孀交叉着手站在大厅中央,高苒儿赫然发现,无孀身上没有任何武器的痕迹。她不由得勃然大怒,「雪无孀,你到这个时候还在小看我,真是太看低人了!好歹我也是道风实力一等一的弟子,你打算赤手空拳和我的赤蜂鞭打?」
无孀扬起笑,「怒气扰志,为祸起根源,这不是雪道长时时刻刻给我们灌输的教诲吗?高苒儿,你生气的瞬间就已经输了。还有,我想要赤手空拳打就赤手空拳打,你管敌人管这麽多做什麽,在战场上好心不会有好报的。」
「多言无益!」高苒儿持起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挥向无孀,似乎鞭已逼近无孀的脸庞,大家皆秉住气,在鞭碰到的那一霎那,无孀竟然消失了!原来她蹲低了马步,跨向高苒儿,在鞭收回之前,她已经好整以暇的站在高苒儿身後,等待下一击。
高苒儿定睛,倒抽了口气,立刻往後一挥。但同样地,在鞭子收回前,无孀又早已在她身後等着。她连续抽了几鞭,结果都一样。高苒儿的背已经被汗水浸湿,她眼中扫过一丝慌乱,她的动作停了下来。
无孀站在高苒儿身後,故意刺激地说,「高苒儿,你知道你动作停下来的瞬间,我就可以进攻。不知是谁之前夸下海口,说如果不是我这个仗着身分得到参与比武大赛的人,你就会是代表道风出赛的人。这样看来,似乎即使我不出赛,怎麽也轮不到你呢!」
「雪无孀!」高苒儿怒气又被激起,她挥出鞭,这鞭夹杂着愤怒和慌乱,失了准头,无孀连闪都不用闪。
突然之间,无孀伏身滚了几圈,从高苒儿身下滑过去。「好险好险。」无孀擦了擦冷汗,「真是够阴险的,不过手法还真是太粗糙了。」大部分的人都还没意识到什麽事发生,只见无孀原本站的位置闪着三四根赤红的倒钩,有些人倒抽了口气。
高苒儿见自己的计谋被识破,恍悟倒眼前对手之强大,雪无孀甚至在自己还没从鞭上射出倒钩前就知道自己下一步的动作。她心思开始恍惚,紧张的情绪像是排山倒海般铺天盖地而来,她握鞭的手微微地颤抖,每一鞭每一个动作都因慌张而变得混乱而没有规则。她挥鞭挥得极快,但是却鞭鞭不知对向何处,远远见的,只觉高苒儿用鞭风罩成了个防护罩,不攻击,只为保护自己。
无孀站在一旁,静静看着高苒儿发狂的动作,轻叹了口气。直到高苒儿筋疲力尽,手脚瘫软而倒下。无孀走到高苒儿旁,见眼前本是靓丽的女子此时狼狈地躺在地上,摇摇头说,「高苒儿,我是不是问过你,如果我这个没有实力只会拨弄唇舌的人打败了你,那你是什麽?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高苒儿不甘地咬了咬下唇,无孀继续说,「不过,看你挥鞭的动作是犀利快速而纯熟的,我相信你的实力定是不差。你需要修练的是你的心性,切记不可动怒。」高苒儿目光黯淡下来。
「雪无孀胜利!结果未变,仍是雪无孀代表道风出赛。」雪道长宣布。
桩魄笑着恭喜无孀,平尾哼了声说,真可惜没有串烤人肉可吃,无孀无奈地笑笑。
「话说,既然无孀比赛结束了,我们等等就可以启程去百花园了是吧?」平尾突然冒出这麽一句,「当然。」无孀想都没想,兴奋地搓起手来。「你呢桩魄?你个胆小鬼,是不是不敢去呀?」
桩魄粉嫩的脸因脑羞而胀红,「说这什麽话,你们敢去,我当然敢去!」
「真的?」无孀故意拉长语尾。
「对!」桩魄大叫,「...吧。」
弟子们都散了去,无孀屁颠屁颠地跑到慕容缗身旁,「慕容师兄,你有空吗?我们现在要去百花园。」慕容缗看向无孀,她的脸似乎是因为刚刚比完赛而微微发红,大大乌黑的眼闪烁着光芒,甚是可爱。正要开口,平尾挤了过来,「无孀你问这是什麽蠢问题,你自己每次都一直说的teamworkteamwork!慕容缗没空还是要挤出时间来!」
桩魄头上闪着问号,「踢母问可(teamwork)?是什麽?踢了母亲後问可不可以?」
「就是团队合作啦,呵呵。」无孀乾笑。转头看向慕容缗,他竟难得的微微一笑,「我有空。」
那微微一笑,堪比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杨贵妃,又如烈日当空沙漠中的一股清泉,那清凉的泉似乎流遍无孀全身,冰凉的抚过她寸寸肌肤,脖子、背、腹部,然後......,嗯~无孀双手抱紧自己,全身发麻。
「你在干嘛?」桩魄看着将水从无孀头上倒下去的平尾。「喔,无孀看起来太热了,她需要冷却一下。」一记暴栗暴在平尾头上。「搞什麽,我身上都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