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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吃午餐吧?」赤苇和木叶还坐在地上,两人随意地拨弄整理着自己的头发之际,木兔已经不客气的蹲在两人面前把留下的面包分开两半凑到他俩面前,表情看来有些担心但又有着不符年纪的天真,「没办法留太多东西给你们,因为我也肚子饿啊!」
看着面包里的酱汁都快要沾到自己的脸上,木叶心里多少有点嫌恶感但又不能否认被感动到了,跟赤苇一起接下各自半个面包後,两人都小声地说了声谢谢。大概他们想要说谢谢以外更多的话,可是在其他人面前,他们甚麽都不会说。
「不够吃吧?待会拿点能量棒给你们?」
看到仍未清醒的赤苇呆滞地咬着面包,猿杙也围到刚睡醒的二人身边,把握了机会轻轻的摸了下赤苇的头,大概只有这种时候赤苇才会像个学弟般依赖学长们,乖巧过头的赤苇让猿杙忍不住对他展现了大哥哥的温柔。
「我们有带午饭啦,不过放在教室,待回上课时再偷吃好了……喂,不要当我是狗来摸啦!」学着猿杙给赤苇摸头那样,小见也给木叶揉揉一头秋色的头发,可是一边揉一边说着『好乖好乖喔』,而且还想要揉木叶的下巴,果然不到五秒就顺利把木叶惹毛了。
或跪或坐的几个大男孩吵吵闹闹的陪着二人把面包吃下,至於他们怎麽跑到体育馆後睡觉,似乎问了会显得太多余,所以谁都不会去过问。忙碌的高中生活,没有太多闲暇让他们追究太多、後悔太多、又或是感激太多。
『木叶前辈,谢谢你。』
把东西收好後要离开这片舒适的小空间,才没一会木叶的手机就收到讯息,点开画面就看到是赤苇传来一句道谢。抬眼看了下走在人群最前方,被木兔搂着颈以至走路极不自然的赤苇,有点辛苦的把手机塞回裤袋,木叶心里已经不知道是疼惜还是担心这个一丝不苟的学弟了。
「给我放开那个男孩!」很快的回了赤苇简讯,木叶把电话塞进口袋就玩心大发的冲上前拉住木兔的头发。耳状羽被扯了的猫头鹰放开搂住赤苇的手,改为护着自己的头发哇哇大叫,跟在旁边的小见和猿杙高兴的笑着,小见更煽动木叶说着『快把猫头鹰毛拔光』。
得救了的赤苇退到一旁,因为先前感觉到电话的震动提示就顺便检查了,看到的简讯让赤苇心情好得嘴解都微微上扬。目光离开电话萤幕就捕捉到鹫尾对他的注视,疑惑的眼神让赤苇了解到鹫尾虽然平常甚麽都不说,可他总是默默的牵挂着身边的人。
「第二节小休完结时刚好遇到木叶前辈,结果被他拉着逃课了。」赤苇把事情简单告诉了鹫尾,而看到鹫尾点头示意明白,就像他能够猜出事情的全部。
「不要累坏自己。」鹫尾视綫稍为移开,回避了赤苇那虽然疲惫但仍带着笑意的双眼,视綫虽然在天空上,可是鹫尾的心却被绑在原地,「有甚麽能帮忙?」
「没甚麽了,小休时跟老师拿了教室的钥匙,本来练习後要检查教室,可是木叶前辈抢走了钥匙。」赤苇的视綫再次回到木叶身上,然後想到他刚才传来的简讯说『教室我负责』,如果硬要推却木叶的好意,那麽看起来就太过虚伪了。看到木兔因为被木叶扯着耳状羽而惨叫求饶,赤苇就知道枭谷的好感情就是由这种率性又直接的相处所建立起来。
鹫尾跟赤苇一样的视綫被木叶吸引了,本来乱扯着木兔头发的木叶,已经被木兔稳稳的背起来跑向他们的校舍,这副温馨的景象看在鹫尾眼中有点刺眼。
木叶轻轻的扯了自己的头发一下,当然不会是要把头发扯掉的力度,而其实每次和木兔玩疯了的时候,木叶还是很懂控制自己,不会真的扯掉木兔的头发。
只是惯性的小动作,木叶一边检查教室一边弄着自己的头发,精神有点散涣而哼着流行曲还要偶尔打着呵欠,完成了一楼的教室後步出走廊,没想到在楼梯口遇见鹫尾。一边玩弄头发还要因为打呵欠而令到哼着的流行曲变成怪调,这样子被撞破确实是有点尴尬,木叶定格了的动作在夕阳下看来有点滑稽,可是鹫尾却是觉得可爱到不得了。
「看甚麽?」木叶不客气的向鹫尾喊话,既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也确实是想知道鹫尾为甚麽会在。
「帮忙。」走向木叶拿掉他的记录夹板,看到他把一楼的教室全都打勾了,那就看来一年级的同学们有按班导的指示,把私人物品都带走及清洁好教室,让枭谷联盟的同学可以在教室留宿。
「那去二楼吧。」
「啊唉~」
发出怪声的木叶小跳步的跟在鹫尾後面,虽然不确定为何他会过来帮忙,但是原因应该离不开赤苇。就在上午小休完结後,木叶本来都有点累得有点精神散涣,所以把握时间去了洗把脸希望能够坚持到午休,然後在回教室的路上发现了在教员室外发呆的赤苇。
看多了赤苇断电的状况,木叶知道眼前的人很快就要昏睡过去,所以木叶不管上课钟声已经响起,迅速接近赤苇然後抓起他的手就往体育馆跑。却在握住他的手同时,摸上了一直被握住的一大串钥匙,木叶大概猜到钥匙的用途,也猜到赤苇不会请他们帮忙检查教室,所以直接从赤苇手上抢掉钥匙,继续拉着他跑。
也许真的无法再保持清醒多久了,赤苇没有想要抢回钥匙,只是小声地喊了一下『木叶前辈?』,就无意识的跟着木叶奔跑着,直至来到他们午休时惯常聚在一起的体育馆後方。
「一个人逃课有点寂寞,不如赤苇你陪我吧。」
「逃课这种事……」
赤苇本来想要对木叶说教,可是话还未说完木叶就已经直接脱掉毛衣摺叠好放在地上,充当枕头躺下,而且还要一脸安详满足的样子。
「你真的不要躺一下?」
「会感冒的,而且老师交给我的钥匙......」
「我去检查教室?不过练习早退你要帮我说一下。」
「我不要。」
「我的肚子借你枕?」
「听人说话啊、木叶前辈、我说不要!!」
有点被惹到的赤苇想要吐糟木叶的时候,木叶恬静不语的眨着眼看着他。木叶安逸的神情看得赤苇都无法思考了,彷佛被催眠了的赤苇茫茫然跪在木叶身边,慢慢躺下绻曲着身躯,调整好位置把头轻轻地靠在木叶的肚子上,一动不动。
听着木叶的呼吸声、感受到木叶腹部的起伏,在木叶抚摸过每一条黑色的发丝之前,赤苇早就敌不过睡魔而失去意识。听到赤苇的呼喊从短促渐转深长,木叶抚摸着赤苇的手也慢慢静止下来,然後以那沉稳的呼吸声充当安眠曲,渐入梦乡。
木叶觉得自己看赤苇跟其他人看他可能有些不同,木叶眼中的赤苇其实是个让人怜惜的孩子。
虽然有着超龄的成熟,但其实眼中偶尔会透露出不安和渴望依赖,然而在一群个性不够可靠的高年级面前,赤苇不得不表现出坚强和沉稳。想到自己作为不可靠的前辈之一,木叶多少想待赤苇好一点,至少要给予他一点安慰和庇护。
边走边想着赤苇,木叶没注意到鹫尾脚步停下来,结果一脸撞到对方背上而跄踉倒後,虽然不至於往後跌倒,可是鹫尾已经反射性的转身抓住木叶的手臂,紧握着不放。木叶张口想说自己没事,但是看着鹫尾的脸却又甚麽都说不出,平常明明很能挑起话题的人,在这刻却是脑袋空白一遍。
皮肤紧贴的温感让木叶有种燃烧起来的错觉,跟自己蜻蜓点水式调戏鹫尾不一样,手臂扎实的被鹫尾的掌心覆盖着,肌肤紧贴的热度让木叶的脸在夕阳下看来更红。受不了那份无形的压迫感,木叶想要叫鹫尾放开手却发现口咙不知怎样的乾哑了。张口没能发出声音,木叶觉得自己像被捞到水面上的笨金鱼一般,被抓住的时候还休闲地在水面嬉戏,却不知不觉中乾涸了也缺氧,想要回到水里却又被困於网中,进退失据。
鹫尾把手上的记录夹板随便放在身旁的学生桌上,而视綫并未离开过木叶双眼。鹫尾的视綫像火烧般让木叶感到灼热,思绪转不过来的木叶只好让视綫落在记录夹板之上来分散注意力,好让自己不要继续陷落在这份失控的情绪之中。
看着黑板上写着的班别号码,木叶才意识到这是三年一班的教室,而鹫尾身後刚好就是木兔的座位。木叶因为稍稍把注意力抽离而稳定下来的情绪,却在鹫尾另一只手握住他的後腰而全盘崩溃。被鹫尾的气势牵制着的同时,木叶心里的对抗意识莫名其妙的高涨起来,即使明明想要推开对方甚至乎逃走,可是木叶就是不愿意示弱,固执的跟鹫尾僵持着。
「那是木兔的位置。」忍住想要叫喊出来或是挣扎的冲动,木叶心慌的指着鹫尾身後说,彷佛是有甚麽重要的事情,而其实那只是木叶希望这样能让鹫尾因此而分散注意力的烂招。
「不要说他。」鹫尾并没有因为木叶的话而回头去看一眼那张无谓的书桌,反而他的语气更是显得有些不耐烦,甚至乎听起来有点愤怒。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