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三夜的旅程比想像中还快就结束了,我还没有准备好要面对现实世界的一切,Tony却已经把我载到宿舍门口。
他按开行李箱,还特地下车帮我拿东西,看来迫不及待要回家。
「急什麽啊你?」我调侃他。
「有人在等我回家啊!」
又是那一脸幸福的表情。
我一个人提着大包小包按了电梯,槁木死灰地上楼。
电梯门一开,看见若亭臭着脸坐在楼梯上,而思澄枕着她的大腿睡着。
我默默走到她们面前蹲下。
若亭迅速高举右手,就要飞上我的脸,我抓住她的手腕。
「我大概知道你为什麽要打我,我也的确该打,但我已经四天三夜没有洗澡,你确定要碰我的脸?」
她举起脚,踹了一下我的小腿:「你这王八蛋。」
「她哭了吗?」
「没有。」
「没有?」我很惊讶。
「她开心地说她太喜欢了,忘不掉,问我怎麽办?」
我忍不住笑了。
「你还笑,你到底想怎样?」
「……先叫醒她,送她回家吧。」
「她不相信山上会完全没讯号,这几天打电话找不到你很担心,好像没什麽睡,我刚刚让她吃了安眠药。」
「那你等我一下,我放个东西洗个澡,马上出来。」
若亭开车载着我们来到思澄家楼下,我弯腰探进後座将她抱起,然後关上车门。
「我先走了。」若亭没有下车。
「你不等我?」
她瞪着我:「她等你这麽多天,如果她明天早上睁开眼没看见你,我就揍你。」
「别闹了,上面只有一张床。」
「睡地板,或抱她,我没意见。」
还不等我回话,她就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我叹口气,抱她上楼,进了房间。
这里还是空荡荡的,我把她放在床垫靠墙的地方,拿起她的画袋,放在两人中间。
平常我可以睡地板或走路回家,但刚从山上回来,体力和精神都已经耗尽,立即需要品质良好的睡眠,好在床垫是双人式的,可以跟她保持一些距离。
帮她盖好被子後,我转过身,背对着她睡去。
天亮了,阳光把我晒醒。
我睁开双眼,朦胧间看见思澄的裸背,她坐在黑色的墙面前,静静的。
在我意识到她没有穿衣服的时候,她突然站了起来,我眼睛不知道该放哪里,只好钻进一旁的被子里。
我不断听见液体泼溅的声音,为了确定她在做什麽,我把头抬起,看见她在一堆油漆筒间轻盈地跳跃着,或调色,或拿起笔刷泼溅,那表情专注而肃穆,就像换了一个人。
原本黑色的墙已经五颜六色,像是纽约Pollock的抽象画,不同的是缤纷的色彩,让人想起繁花盛开的台湾田野。
晴空万里,微风栩栩的南国春天。
然後她用沾满油漆的双手拨了一下头发,回头看我。
那个笑容,停止了我的心跳。
她轻快地跑到我身边,钻进我的怀里。
「思澄不是笨……」
我吻起她,疯狂地。
油漆刺鼻的味道混着她的香味,我拨开她柔细的卷发,亲吻她雪白的颈部,还有滑嫩的肩膀。
虽然感到她在发抖,我还是拨开衬衫的扣子,右手用力按住她的背,让我赤裸的胸膛紧贴着她细致的皮肤,还有柔软的乳房。
我的手附上她的丰满,那粉嫩的双唇在我耳边娇喘,她举起纤细的手紧紧环抱我。
我不想放开她,不想放。
她修长的双腿扣住我的腰,我听着她逐渐加重的喘息,望着她逐渐酥软迷离的眼神。
一次又一次。
等她经不起折腾,累得在我怀里睡去,我才渐渐恢复理智。
我满身大汗,望着天花板喘气。
罪恶感瞬间爬满我的心脏。
我不敢看她的脸,一秒也不敢。
轻轻放下她後,我迅速起身,把衣服穿上,下了楼,开始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