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My girl 之四】偽情女孩。 — €第八章 - 穿越真正的意義。(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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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昕然瞪大双眼把隐藏多年的情绪全崭露在她面前,那样恨之入骨的疼痛与李母的情绪无异。

「从一开始李昀澔就知道她不喜欢他,再卑微也是李昀澔自己选的,语涵从来没有骗过他。」蓝尚谦冷冷地反驳着,接着想起陈语涵这麽多年在她身边到底过着什麽样的日子,又是心疼又是忿忿不平地质问着,「倒是你做了这麽多,你知道你让她这麽多年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吗?」

「所以呢?她死了吗?」余昕然不以为然地问,「还是她只是嚷嚷着想死却始终不敢死,才会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呢?你觉得我让她日子过很苦?她衣食无缺的活着,除了愧疚痛苦外,她的日子比太多人好过了。」

「你认为李昀澔从头到尾都知情,这一切陈语涵就能置身事外,那陈语涵从头到尾都是心甘情愿跟我来的,你想呢?」余昕然勾起笑容回道,目光看着不发一语的女人恨恨地说,「你应该庆幸他的遗书有提到你,否则我不可能只做这样而已,就算死我也一定亲手送你下去跟他陪葬。」

「他的遗书?昀澔有留遗书?」陈语涵像突然醒了,抓狂地冲到她面前抓着她的领子问,好似这麽多年的痛苦终於有了一个答案,只要从她手里拿到就有机会再听见他说任何一句话,哪怕是责怪也好,「他的遗书在哪!」

余昕然看着她的模样笑的猖狂,她怎麽会不知道她想从遗书上得到什麽,她温柔的低语却似夺命的诅咒着,「你死也别想看见,你就抱着对他的愧疚过一辈子吧。」

陈语涵听着倒退几步没了魂,好不容易以为会等到的结果还是没有等到,余昕然一辈子也不会原谅她。蓝尚谦搂着身子有些瘫软的她,看着椅子上美丽却又狰狞的可怕的女人开口,「李昀澔的死跟语涵并没有直接关系,你恨她怎麽不去恨航空公司?」

余昕然接着又点一根菸恢复了原来的平静,淡漠地反问,「因为今天死的是李昀澔,你才说得出这句话。如果今天死的是陈语涵,照你现在这麽喜欢她的情况,我倒想知道你会怎麽样?」

蓝尚谦瞧着她被问住了,一切沦为无语,他会怎样?光想着那飞机上死的有可能是她,他心上就流过一丝庆幸,庆幸死的人不是陈语涵,更何况如果死的真的是她,李昀澔却活下来了,他怎麽可能接受。

在事故前面他也有属於他的私心,如果可以他自然希望李昀澔别出事,但在选择题上,他宁可对不起李昀澔,也希望死的人是他。这样的他有什麽资格开口继续指责这个女人?他和这个女人有什麽不同?

「我菸抽完了,事情也说完了。」余昕然熄去手上的菸,见他们没话了,转身往李家的方向走回懒的关心身後的两人有什麽看法,只是自顾自的上了车子,坐在驾驶座上拿出收在包包暗袋深处被她翻了不晓得多少次的遗书,摺痕上有胶带黏过的痕迹,看的出这本册子对保管的人有多麽重要。

纸上的字迹与平常不同,潦草到看得出是在多麽紧张的状况下写的,「姊:我只能想到你,我没有人能托付,除了你以外我不信任何人,只能自私将我妈和外公托付给你求你照料。如果语涵好了就好,过不了也请你帮忙照顾。欠你的我下辈子还你。」

她摸着上头的字迹没了当年头一回看到的憾动,只是又点了一根菸,轻喃着,「你替所有人都想了,就忘了我。」

这麽多年费的力全白费了,陈语涵就算不知道是她推了这几年一把还是坚持要和蓝尚谦一块,就算她刻意去和李母通风报信也没有改变什麽,她还是幸福了......余昕然靠着椅背闭眼,这麽多年没那个人的日子,她比想像中更累。

这是不是就是李昀澔要告诉她的?这才是他想要还给陈语涵的幸福?所以即便她费尽心机也达不到她想要的结果?她想。

余昕然走後蓝尚谦让她在凉椅上坐下,陈语涵只是哭着什麽话也不说,他看的难受唤道,「语涵。」

陈语涵一再摇头,余昕然说的每一句话她一个字都无法反驳,她为什麽没有拒绝李昀澔?因为她期待有人能带她走出来,所以对李昀澔的伤心寂寞视而不见,她不是不知道,是装不知道,这样她就不需要为此负责。

余昕然虽然没有掉泪,那一个个指控的眼神却是那样的脆弱痛苦,到这一秒陈语涵才发现她为什麽会「穿越」,她穿越从来不是为了自己被拯救,也不是为了要与蓝尚谦相爱,而是要拯救另一个女人。

另一个和她一样痛苦自责,用仇恨支撑着过日的人。她该怎麽办?怎麽做才能至少让那个人好过一点?至少,不是落到和她一样的下场?她不知道。

陈语涵说了想一个人静静後,蓝尚谦也不好强硬留在她身边,看着她走远的身影他只觉得无力。他在商场上再有能力又有什麽用?面对心爱女人的悲伤他一样束手无策,无法帮助她、无法安慰她,他的存在只是加重着她对另一个人的内疚。

蓝尚谦头一次涌上後悔,那天和李母起冲突时如果能再多忍几秒就好,如果知道不是只是知道,就不会让本来就难以面对自己的陈语涵更痛苦了。

陈语涵随手招了抬车回家,一进门她突然感觉一切都像是都没发生过,她没有回过台北、她还是那个在余昕然身边度过日子的女人,恍惚之间又走近酒柜的位子想开瓶麻醉自己的感受。

指尖才碰上那冰凉的触感,她想起的还是那个男人在自己身後怜惜地对自己说,不想再看她生病的温柔,陈语涵吓得收回手,看着上排的酒缓缓蹲下身,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到底在做什麽?

赶走了那个男人、为了别的男人痛苦,心心念念的却还是与他度过的短暂幸福,她让那麽多人为了她受伤,为什麽还想要幸福?

一手压上手腕的链子贴在颊边,无法自制地痛哭着,像在拥抱那个不在的人一样无助地问着,「李昀澔……李昀澔,怎麽办?你告诉我怎麽办好不好?欠你那麽多……我要怎麽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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