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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坐在客厅,黄父先开口打破这片沉默,「所以你们还不结婚吗?」
风擘正想开口表示自己愿意结婚,黄苡铮立刻压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开口,深吸口气,「我们还在谈。」
「苡铮,不是我要说你,之前问你,你说是你觉得这样很好还不想结婚,那就算了。你现在都怀孕了还不嫁?难道你要大着肚子跟阿擘同居吗?」黄父不理解地说,他当初会答应让两人同居也是看好两人会一起步入婚姻,倒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抗拒婚姻,都挺个肚子了还不愿意答应风擘的求婚。
风擘顿了许久才搞懂这中间出了什麽问题,他还以为黄父对这件事一直没干预,原来不是他没有开口催婚,而是黄苡铮隐瞒了这层压力,转了方向告知父亲是自己不想结婚,而非风擘迟迟不婚。
「伯父……」「风擘!」风擘想开口解释立刻被黄苡铮阻断,两人对视一眼,他握住她的手露出微笑,不愿意让她在替自己承担这些。回头对黄父道出这段日子两人的问题以及真正不结婚的原因後,认真而歉意地说,「是我不好,您把苡铮托付给我,我却让她受了这麽多委屈。也许晚了,但我希望您能将她再交给我,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明我不会再让她为我承受独自承受这些。」
黄父的脸色难看并无回应他的话,叹了口气,「你回去吧。」
「爸!」「伯父……」黄苡铮乞求地喊,风擘也恳求地喊着,最後全被黄父婉拒的态度打回,「你回去吧,我想和小铮单独谈谈。这段日子你也照顾我们小铮很久了,先回去好好休息几天,等她做出决定再说。」
风擘见此也不能再勉强长辈什麽,毕竟要黄父一个早上就吸收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太过强人所难,简单收拾後他不放心的叮咛起黄苡铮要记得多走路,有事打电话给他,才告辞离去。
黄苡铮正烦恼该怎麽面对父亲,只见他坐在阳台独自沉淀情绪,她不想让父亲把情绪全闷在心里,犹豫片刻才跟在他後头进了阳台,坐在黄父身旁的另一张躺椅上,「爸,如果你想骂我可以说出来,不要藏在心里好吗?」
黄父没因为她说的这番话瞧她一眼,依旧自顾自的沉默。
「爸……」
「已经决定了吗?等孩子生了後才治疗?」黄父单刀直入的问,黄苡铮点点头,黄父难得没和其他听完她决定後的人一样,没有问她为什麽、没有骂她傻,就只是很平静的接受了她的答案。
黄苡铮不禁好奇地问,「爸,你不反对吗?」
「你一定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挣扎吧?也一定走得很辛苦才终於撑到现在,我能做的很少,怎麽忍心看我们家宝贝继续这样呢?」那双将她辛苦拉拔长大的手轻轻拍拍她的头,就像过去哄着她的每个夜晚一样,温柔的抚慰黄苡铮并不坚强的心。
心是最复杂的东西,越是试图硬生生挖开里头藏的东西,它就越是坚硬越是想熬过,越是轻轻不留痕迹的安慰,越是容易让它建筑的防卫崩解。黄苡铮红着眼眶看向父亲,他舍不得的拍拍女儿的肩,「我们家宝贝女儿一定很难过吧?对不起,爸爸没有帮上忙,还让你受那麽多委屈。」
对黄父而言,他当然气风擘,但更多的是气自己无力替女儿做点什麽。感情这种事他比谁都清楚,若不是黄苡铮心甘情愿,风擘也没本事让她为自己一昧的付出。
「爸……」黄苡铮忍不住情绪紧紧抱住父亲,彷佛心里所有的委屈难受在他面前都能得到包容纾解,以前哪怕只是一个跌倒受伤总要哭得最大声,耍赖的在父亲怀里讨抱抱,逐渐长大後,无论出再大的事情也说不出口,只是默默吞下苦涩。
「小铮不哭,我看得出来阿擘是真的後悔了,也是真的想娶你,你心里怎麽想呢?」黄父心疼地搂搂女儿的肩膀,关心地追问。黄苡铮吸吸鼻子不停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很怕这次还是错了怎麽办?爸,我是不是很胆小?」
「怎麽会?我们家小铮最勇敢了,你一定很爱这个孩子,所以才会做出麽勇敢的决定。你们之间的事情爸爸不好插手,要不要原谅阿擘你自己决定,不原谅也不要怕自己一个人生下孩子,不过一个孩子我们家还养得起,不要委屈自己知道吗?」
黄父毫无保留的支持让黄苡铮更是哭红双眼,她真的比谁都害怕自己万一就这样走了,这个孩子没有父亲、没有母亲怎麽过,也想过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对於孩子才是真正的自私?
第一次有人告诉自己,想什麽就做,不需要害怕,因为会有他替自己扛住一切风雨,他只在乎自己的女儿快不快乐、幸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