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怎麽在意,但这几个礼拜,我一直在想办法厘清我到底对秦暖是什麽感觉。
我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
後来,我世界巡演的第一场前三天,我在跟秦暖练习的时候,池曦打了电话来。
我没接到,因为出去买午餐,後来回来,看秦暖握着电话有说有笑。
炒饭的饭盒从我手中跌了下去。
或许在此刻,我才终於明白,秦暖在我心中到底是什麽地位。
或许他一直损我、不肯跟我好好讲话,但因为他只在重要时刻出口的加油,我才有动力迎接每一次挑战。
或许他有时候会白目惹我生气,但我知道,他常常只是想让我的情绪有台阶下。
每次痛苦、每次难受,我几乎都习惯有秦暖在身边。
在法国生病的时候,耳边会有他从手机那头传过来的声音,在台湾痛哭的那一次,也是他在我身边静静地听我哭。
我太习惯他对我好,习惯到,几乎快忘了我跟他都是独立个体。
都有自己的感情,都有想做的事情。
也因为太习惯他对我好,所以一直不知道,我喜欢他。
很喜欢。
秦暖听到了声音,挂掉了电话,起身走了过来。
「王艺?」他皱眉看着我,单手附上我的额头。
我用了此生最大的力气,甩开了他的手。
「发生什麽事了?」他似乎并不在意被甩开的手,眼神里藏着一点担心。
我握紧拳,直到指甲深陷掌心。
「她的名字,你知道,叫池曦。曦,跟你最喜欢的曙,其实没什麽差别。」
「她喜欢尝试新鲜的东西,但是讨厌酸的东西。」
「她的钢琴不比你厉害,但她有自己的风格。」
「她的打击是全球数一数二的,尤其是木琴。」
「四月生,牡羊座,曾在纽西兰留学,被很多男同学追求,但她一个都没有动心。」
「或许你可以让她动心。」
说完这些,我含着泪,不等秦暖解释,就跑了出去。
不在乎三天後的表演需要他的伴奏,抹着泪,跑出租屋处,我甚至不知道我该去哪里。
这个城市,我所知道的地方都有秦暖的踪迹。
最後,我狠下心,跑到了之前的咖啡厅。
「小姐?你怎麽这麽狼狈?」老板娘看到我,连忙找了个位子让我坐下。
「老板娘,你有没有地方让我去?」我抬头看着老板娘。
「傻孩子,发生什麽事了?」老板娘看我这样,把我抱进怀里,抹去我脸上的泪痕。
很像,小时候,我练舞扭到脚以後,会期待的那种怀抱。
我不知道怎麽说,只能卖力的哭。
最後老板娘让我住在她咖啡厅的小阁楼,虽然地方小,但很温馨。
「你出事了就跑来找我,暂且把你当孩子疼吧。」她是这麽说的,而眼睛酸涩的我,很快就睡了过去。
…
在那麽安心的地方,我暂且住了两天。
几乎都在发呆,偶尔下楼帮老板娘端咖啡,我没体验过的简单生活,但我很喜欢。
直到表演那天。
我很忐忑。
太害怕会遇到秦暖,走出咖啡厅时几度犹豫。
老板娘在背後推着我「孩子,今天是你的大日子。」
我的大日子,我的第一站。
凭着老板娘这句话,我很平稳的来到了台中的歌剧院。
但快到表演时间,我依旧没看到秦暖。
虽然我不想看到她,但为了演出的完整,我需要他。
临时请市政府找来的钢琴家,对我要跳的曲子都很熟,但她知道我们的配合度并不高。
「王小姐,之前那位秦先生呢?」她希望我的演出完整,所以跑来问我。
我看了看演出时间,抬头笑笑,带着凄凉「他不会来了,如果临时请你帮忙,可以吗?」
「当然可以。但王小姐,我想我们两个都是知道的,我们配合度没有那麽高。」钢琴家摇摇头。
「没关系,可以的。」
「那王小姐,你还要表演即兴吗?」
那是送出表演通知之後我所说的,一定会有即兴表演。
那个时候,秦暖在我身边,所以我夸下海口。
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