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她們。 — chapter 23

跟陈育哲分手的这件事我们没有告知任何人,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一段交往关系,就这样默默地宣告结束。

向黎茵得知我们分手时,好奇的问了我,但我不愿意多说什麽,就如同当时向黎茵与陈育哲分手时一样。

不管旁人怎麽样的关心,就是一个字也不想提。

渐渐的,周围的人把注意力转移到考高中的这件事情上面。

我跟向黎茵讲好要彼此督促对方,每天的参考书都一定要做到设定的范围,而教室内也开始蔓延着读书的气氛,一到下课,同学们一致的开始低头念书,只有少数几位同学外出去聊天、走动。

过了几个月後,国三生即将上战场。

我跟向黎茵特地在考试的前一天约好一起到考场探探,一到了考场,我们看着自己的准考证号码找教室,因为同班所以考场理所当然的应该也在同一间教室才对。

好不容易找到了教室,我跟向黎茵走了进去开始找自己的考试座位,向黎茵率先找到自己的座位後坐了下来,双手搁在桌上,拍了几下桌子後转头问我,「你位置在哪?」

「这里。」我指着身旁的那张桌子,位在她的後方,我跟她之间隔了四个位置。

当我意识到我们之间相隔四个位置时,有点发楞,随後我望向窗外,此时夕阳的余晖洒落在遥远的地平线,红色、橘色、黄色语带点灰色的颜色混成一团,金黄色的光照进教室里,将一半的教室空间给照耀成橘黄色,也将向黎茵那洁白的制服染成一片黄色。

夕阳的余光下,向黎茵在我的眼中好像整个人都在发亮一样,如此的刺眼却又美丽动人。

我一时之间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就那样发楞的看着她。

「明天就要考试了,很诡异的竟然没有觉得很紧张。」向黎茵说。

「对啊……」她的声音让我收回目光,望向夕阳的方向,我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我也一点都不紧张,真是奇怪。」

「希望我们可以考上同一间高中。」她说。

「会的。」我说:「我们会的。」语气充满了肯定。

向黎茵听了笑着,开口正要问些什麽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说话声,我跟她转头一看,门口那正站着陈育哲和其他的班上同学。

他後面的男同学笑了笑,故意取笑:「两位前女友的聚集,亏你能跟这对好朋友交往过。」

我听到後沉下脸,脸色变了。

即使,他与向黎茵真的曾经互相喜欢,但跟我……根本就只是有名无实的情侣,但旁人都不知道,甚至连向黎茵也不知道。

一想到那个残暴的吻,我的心脏上彷佛有颗石子压着,那时候的恐惧感顿时朝我身上袭来,让我突然间喘不过气。

我们三人形成一个诡异的三角形,你看我我看你的,没有一个人先开口说话,气氛诡异到极点,陈育哲身後的同学吱吱喳喳的吵个不停,但在我的耳中那些吵杂声却被阻隔掉。

不懂为何,我的心跳声在此刻变得好大声。

前方的向黎茵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们一眼,随後往我的方向走去,她皮笑肉不笑的对我说:「我们去外面吧。」

说完,她牵起我的手,从教室的後门离开。

手指传来她轻柔的感触,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向黎茵率先抽离了她的手,她微笑的对着我说:「趁还有一点时间,我们要不要去吃点小蛋糕?」

我的手指不禁动了几下,什麽也抓不住的空虚感从我的手指传至胸口上,有点闷,也有点空虚。

最後我扯开微笑,一脸哭笑不得的说:「明天要大考了,还想吃蛋糕?就不怕吃坏肚子吗?」

向黎茵笑了声,随後收起笑容,「那我们可以做什麽事呢?我很不想这麽早回家……」说完向黎茵的脸色在下一秒变了,而这样子的变化我当然看得出来也猜得出来,可能想到那冰冷毫无生气的家庭吧。

我颤抖的伸手抓住她的手指,提议说:「不然我们去逛逛就好?不吃东西也不买东西,就随意的晃晃呢?」

「好啊。」向黎茵对我泛起笑容,手回握住我的手指,直接与我的手掌心相碰。

属於她的温度从她的手掌处传来,我忍不住紧握住这得之不易的温度,即便知道等等也许要放开她的手,但只要多一秒也好,我想就这样一直牵着她的手。

心中也微微讶异的我跟她的手掌竟然可以这样的紧密贴合,好像生来就是适合牵在一起似的,但,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妄想罢了……

我跟她相望没几秒,就被另外一旁传来的声音给打断,一名女同学看到我们便大声的询问考试教室是不是在附近,向黎茵回头,手顺势着放开我的手,热心的指着我们刚刚才离开的教室。

「我们都在这一间教室。」她说。

那名女同学挥手道谢,拔腿往教室走去,我望着那名女同学走进教室,却赫然发现仍在教室中的陈育哲隔着一扇窗与我对望着。

顿时我的心一惊,不知道他是什麽时候开始眼睛就一直盯着我看的?

莫名的,我觉得陈育哲的视线好有压力,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刻意的,就算知道我发现他在看我,他的视线还是紧紧地盯着我看,觉得非常不自在的我先别开眼,装作没有发现他的注目,笑笑地对着向黎茵说:「我们走吧!趁天还没有黑的时候赶快逛逛。」

向黎茵点点头,於是我跟她便肩并肩的走下楼梯。

垂下眼看着前方那前後摆动的手,我抿着唇,却始终都提不起任何的勇气上前牵住……

我跟向黎茵两人特地坐了公车到闹区去,这里的每家商店会因为天黑而刻意将招牌点亮,玲琅满目的摆设让我们看得目不转睛,当经过一家饰品店的时候,向黎茵拉着我走进去。

「你要买?」我问。

「对啊!一直想为自己买个手链,但都在K书,没什麽时间挑选。」她说:「今天既然来了,就来看看罗。」

我凝视着她的侧脸,点了头,看着她挑选的手链,几乎以银链居多,我也望着一排的手链,仔细将那些手链一一的幻想是向黎茵戴着,想着哪条是适合她的。

我们约莫看了十分钟,但向黎茵都没有挑到让自己满意的手链,一脸失望的看着我,「算了,我们等考完再来仔细挑选好了。」

「嗯。」我颔首,放下了手上那条银链,与向黎茵一起走出这家饰品店。

配合着向黎茵的脚步走了几步,我感叹的说:「家里离这里不远,却从来都没有好好的逛过这里。」

「真的假的?」向黎茵倒是一脸讶异地看着我,「我倒是常来欸……之前跟前男友约会都会来这里……」讲到这她突然顿住,失笑的说:「等考完我们好好的逛。」

「好啊!你说的哦?」我说。

见到她点头,我不禁笑了,内心偷偷的觉得欣喜。

她的允诺是不是代表着我们两人又有机会可以一起出来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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