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歌一故事-虐心悲劇系列 步步 — 第一章

英国伦敦泰晤士河畔大笨钟AM12:00

钟声杳杳,声声打破我尝试维持的宁静。十二下,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在这里站很久了,都忘了时间是会流动的,还记得当初第一次站在它底下,细细的观看它时,伴随着夕阳的照耀,它是多麽庄严和高不可攀,一砖一瓦都充斥着古老的气息,然而现在四周万籁俱寂,在点点繁星下,它却显得更亲近我了。它彷佛是位孤独的老者,在泰晤士河畔屹立了数百年,天天尽忠职守,夙夜匪懈的为生活在这个城市里的人们报时,然而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了解它的心情,我想它一定非常寂寞吧。

或许是同病相怜,让我不由自主的开始同情周遭的人事物,我还真是可悲啊,自己都已经顾不好了,还开始为比自己更可怜的人感到悲伤,也是时候停止无边的哀悼了。望向硕大的钟面,十二点十五分,该是时候回去旅馆休息了。只剩稀微星光照在河面,我循着河畔行走,却突然迷失了刚刚来时的路。算了,就这样等到黎明吧,望着黑鸦鸦的城市和零星的灯火,我不禁想起十年之前的往事。

十年前台湾台北

昏黄的路灯下,我向她道别。

「霞奉,再见。」

「云奥,你也是,再见。今天和你玩的很愉快。」

她,不知道我喜欢她。今天我们一起出去了一整天,还记得昨天下午⋯⋯

「明天一起去西门町逛逛怎麽样?早上九点?」

「好啊,明天是星期六,不过,有可能不行,我爸⋯⋯」

「没关系,我在学校旁边的公园门口等你,可以的话你就来。」

「好,就这样说定了。」

本来,我以为她不来了,已经超过约定时间十五分钟了,她却连半个影子都没有出现,所以我打算回家,结果⋯⋯

「对不起,让你在这里等这麽久。」

「没关系啦,反正这里离我家很近。」

「⋯⋯」

「话说你是怎麽搞定你爸的?」

「我和他说我要去图书馆读书,还假装很认真地要他帮我准备一些复习卷,好让我复习。」

对耶,现在是高中的最後一个暑假,剩下短短半年就要毕业了,等到上了大学不知道能不能再遇见她,相逢即是有缘,我是不是应该把握好这次机会?

「喂,你有在听吗?」

「喔,有啊,走吧,我们现在就出发去西门町。」

「怎麽去?」

「骑脚踏车啊!」

树下并排停着两台脚踏车,一台是我的,另一台是我偷偷趁我爸不注意时骑出门的,不过好端端的一个假日,他应该会赖在沙发上一整天,不会出门吧?

「来啊,上车啊!还愣着做什麽?你不走,我可要先走罗!」

坐上脚踏车的坐垫,我就奋力地往前骑,完全不管後面那位小姐,没想到她居然骑得比我还快,一下子就骑到了我前面。

「祁云奥!你这个人怎麽这样,说走就走了,都不能等一下。」

「邢霞奉!是你自己动作太慢的,不关我的事。骑这麽快,算不算女生啊,能不能优雅一点。」

「我就是这样,你想怎麽样?因为我骑比你快你就讲话酸我,算不算男人啊!」

一路上,我们就这样打打闹闹,我们就这样骑到了西门町。

英国伦敦泰晤士河畔AM6:30

多雾的英国,天灰蒙蒙的,尽管已经日出,但厚厚的云层却迟迟不肯散去,留给我天空的一脸倦容。河面上开始有船在河上行驶,街道上也慢慢充满了喧闹的声音。关於昨天凌晨的那场迷路,我已经不记得是如何找到回到旅馆的路了,我只记得漆黑的大街上没有半点人影,只有寥寥几盏街灯默默地点亮,我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走着,前方有一间屋顶高耸入云的建筑,看起来是一间教堂。天气越来越冷了,我走到教堂门口,希望能到里面避一避寒冷的北风,教堂的大门并没有完全关好,还留有一丝缝隙,於是我走了进去。关上门,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教堂里没有点灯,偌大的空间里只有祭坛上亮晃晃的烛火照亮教堂的角落,教堂里空无一人,就连管理这里的神职人员都不见踪影,我迳自走到第一排长椅上坐着。祭坛中央是耶稣基督受难像,虽然我不信天主教,不过也祈求祂能指引我回到旅馆,也向祂表达我对这间教堂的感谢,後来的事我就不记得了。今天早上六点半,我被闹钟吵醒,从床上爬起来,吓了一大跳,惊觉我怎麽会在旅馆的床上,我完全不记得到底发生什麽事。稍微梳洗,然後坐在床上清醒一下,也只记得我有到教堂而已,我想应该是我太疲惫了,致使我忘记了回来这段路程,不过怎麽会失去记忆,这样......正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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