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
机车骑士紧急转向,擦过我身侧才煞住,而我因那冲劲而摔倒在地。
我惊魂未定地喘着气,方才与死神擦身而过的那幕刻骨铭心。
「要不要紧──学妹?」
震惊地抬起头,我与掀起全罩式安全帽挡风板的骑士──阿恩学长对上眼,这会不会太巧了?
「小羽?」後座的小静学姊匆匆下车,取下安全帽过来扶我。「有没有哪里受伤?」
「唔,应该没事。」我揉了揉刚刚受到撞击的腰际,推测只是点瘀伤。
「确定吗?」将车暂停於路边後,阿恩学长走近我们。「去保健室检查过比较好。」
「不,我现在得──」我没那个时间啊,但再确认手机APP时,只觉一阵崩溃。「啊!公车走了……」
「小羽要去哪里?你刚刚表情很慌张。」
「火车站,我要回十分去,苗煜东可能在那里。」其他班公车还得再等十几分钟,我是不是该选择搭计程车?尽管那车资非常可观。
「这几天想联络学弟,的确找不到他。」
听阿恩学长这麽说完,我决定再打一次给苗煜东,依旧是手机关机的状态。
「不行,一定要去亲自确认──」别管车资那些了,找到他才是当务之急。
小静学姊忽然拉住我,面挂了然的笑容。「小羽,照你这个反应……我想你应该找到答案了吧?对於阿东学弟。」
我愣了下,有些难为情地摸摸头发。「……嗯,所以我得赶快过去了。」
「小恩,载小羽去火车站吧。」小静学姊说着,将手中安全帽很快塞进我怀里。
「咦咦?学、学姊,这不行啦──」震惊之後,我亟欲推却,即使是学姊的要求,自己无论如何,必须尽量避嫌才是,就像阿恩学长对我一样。
小静学姊闪避了几次,手伸过来摸起我的头。「没关系,我知道现在的小羽不会,而我也深信着小恩。」
「既然小静这麽说……」阿恩学长只是无奈扬起嘴角,轻揽上小静学姊的肩膀,我隐约听见他的低语「很快回来」。
「快去吧,小羽,别让阿东跑了喔。」小静学姊推了我一把,我还是觉得有些尴尬,迳自将背包反背在身前,以避免过多的肢体接触。
「谢谢学姊……学长,不好意思麻烦你。」我跟上阿恩学长脚步,相当意外斯文温柔的他,所骑乘的车型竟是较为酷炫的档车。
「学妹,请。」学长先让我坐稳,自己才上车,所幸这台机车在车尾安装了个置物箱,我除了身前的背包,也可藉由往後靠着置物箱,不与学长有太多碰触。
我朝站在校门的学姊挥挥手,心中默默致歉与道谢,机车很快奔驰远离F大校门,迎面而来的风有些夏天的暖意,并夹带一股熟悉的薄荷香味。
「苗煜东,你的沐浴乳是什麽味道?」「原来汪汪对我的味道感兴趣──」「才不是呢!」没来由地,那天出发去十分瀑布的路上对话,於脑中重播。
当时与此刻的场景,多麽雷同啊。
明明是相同的气味,我却莫名地更加渴望见到苗煜东,好想念与他的拌嘴,好想听见他的声音,甚至,也开始怀念起坐在他後座的感觉。
苗煜东,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千万,别出什麽意外,拜托。
我不自觉拥紧背包,努力否决内心不时涌现的负面臆测……
「小羽学妹?」等红灯时,学长忽然喊我,他有些担心的目光,透过後照镜的反射传递而来。
我佯装镇定回看他。「学长,什麽事?」
「别自己吓自己。」
「……嗯,好。」
多亏学长的载送,抵达火车站的我,历经等车、搭车、转车,一个多小时後总算回到十分,此时已是下午。匆匆赶往第一站苗家,但从苗妈妈听见脚步声即很快冲出门、嘴中喊着小东这点看来,他这段时间完全没回家。
「小羽,你赶回来了,找到小东了吗?」
我不忍让她难过,但更不该撒谎。「还没……不过,他既然没回家,我再去找找看。阿姨找过哪里了?」
十分老街、车站,和几个家乡的重点地标可以暂时不用找,正被一些较熟的亲朋好友镇守与搜索着。於脑中剔除掉那些地方後,我皱起眉头,这样都找不到,他还有哪里能去?
「他骑摩托车,所以也可能离开十分了吧,希望别出什麽意外……」
「阿姨别担心嘛,不要自己吓自己。」用稍早学长的话语,安抚起颓丧的苗妈妈,我脑海则飞转着,总有股直觉告诉我他还在家乡。
「……啊,阿姨,十分瀑布呢?」
「记得小东很少去那里呢。」
「正是因为少去,所以才更可能啊。」我搂了搂苗妈妈给予打气後才放开。「阿姨,我去那边找找看,有消息会通知你。」
「小羽,拜托你了。阿姨的脚踏车停在门口,借你骑,从这走路过去太远了。」
「好,谢谢阿姨。对了,我可以问你们母子怎麽吵架的吗?」
十分瀑布公园的开放时间至下午四点半,此时已是两点多,再算上园区内部的步行时间,必须尽早赶过去才行,不过,既然他骑车,或许能从机车是否停在园区门口这点,推断他是否在那里。
从苗妈妈口中得知,苗煜东在我们吵架当天半夜即回到十分,他以学校放假这说法搪塞,而闲在家中待着,今日,苗妈妈从我家的消息证明那是谎言,多念了他几句要他回校好好用功,别浪费妈妈缴的学费,结果苗煜东就气跑了,冲出家门前的最後一句话,正好是我那晚情急之下吼出的「不要管我好不好」……
他大概也是想起那晚的争执,才毅然跑出去的吧。
这麽说来,他和妈妈之所以吵架,还是与我脱不了关系……得快点找到他,即使他真的打定主意不想再理我,至少我必须为自己的冲动道歉。
园区门口附近有台眼熟的银灰色机车,看来我的直觉没错,现在只希望他还在里头,而不是已经离开园区,否则就错过了。
再打过电话发现仍是关机状态,我决定进入园区找人。
仅隔一周不到,我再次回到这个地方,不过心境上有明显的不同:眷恋着阿恩学长但决定放弃,而来到此处彻底纾发,以及总算意识到自己对苗煜东的情感,并因为担心他,才找来这里的心情……
通往观瀑平台的道路有些崎岖难走,更因山区午後易飘雨的天气,此时地面略为湿滑,我小心翼翼踏出每一步,但也尽己所能放大步伐。
抵达目的地之前,随风而来的除了瀑布的怒吼声,更有道耳熟的音色──陶笛声?莫非是他?
我不由得循着声源加快脚步,途中几度差点滑倒,剩最後一段往下阶梯时,我总算在瀑布前寻着了想见的身影。
看他吹奏陶笛如此投入,我便没有出声,静静地凝睇着他。苗煜东侧脸给人的神情有些疲惫,但似乎未因身心状态而伤了曲子旋律。那首歌我记得,是社团期末发表的预定安可曲,也是一首小时候相当风靡的歌曲〈红蜻蜓〉。
「我们都已经长大好多梦正在飞就像童年看到的红色的蜻蜓……」
轻声跟着旋律哼唱,我不自觉想起与他之间的童年,两小无猜的画面──
乐声忽地止息,我愣了会才看向演奏者,正好与放下陶笛的他对上了眼。
幻光小言:
这篇本来应该是上礼拜天完成的(理想状态w),
我周末行程不算多,是真的有腾出时间写喔,
但因为礼拜天当晚卡稿,写得慢,
剩最後收尾段落的礼拜一也卡,所以就……(摀脸)
而这周预计花几天时间处理上课教室举办的比赛作品,
不过写稿和读者模式还是会尽量~
尤其是写稿,这周非得要达成双更才行啊!XDD
是说,我将剧情暂停在这个地方,
会不会比前一篇的车祸更欠打啊?XD”
接下来,准备迎向可能的闪光戏~
又或者喵喵看见汪汪,再度跑掉也说不定呢(欸ww
另外,我有点担心这段剧情爆字数ww
搞不好这个毕业音乐会,更新11-5还没写到也说不定ww
希望别变成这样啦~
本来的确是预定11章就是终章,
尽管我因为不敢肯定而未修改章次X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