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只能說喜歡 — 番外 我們都曾以為(下)

被喜欢的人不理不睬,是最痛苦的。尤其是她曾经跟你说过喜欢你。

我不停的找机会想问她,她却跟我说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什麽麻雀和电线杆相爱的荒谬故事,说什麽我不给她自由。

但问题是,我不是电线杆,你也不是麻雀啊,况且电线杆又没有荷尔蒙,怎麽可能会和麻雀相爱?好歹我也是读过一点点生物的好吗。

不过抱着侥幸的心态,我心想她没有要分手,那是不是代表我还有一点挽救的机会?她不可能丢下我的,对吧?毕竟当初是她先跟我告白的啊……

事实证明我错了。一切都只是我在自欺欺人罢了。

「你到底为什麽恨我?」受不了这样的精神折磨,我下定决心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让她回答我。

结果她只叫我放开,还说要分手。

到底……为什麽?

我看得出来她讨厌我,但是为什麽?

我做了什麽?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

既然这样,为什麽当初要跟我告白?为什麽要跟我交往之後再把我丢到一旁?

纵然心里有千万个疑问,看着她转身离去,我知道,我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答案了。

她怎麽能这样对我?

一气之下,我在打篮球的时候跟身旁的廖博说了她曾经跟我告白过。当时我只是想,要是利用其他人的力量将我们两个凑对,或许就能强迫她回到我身边。

我一定是疯了才会这样做吧。

我怎麽样都没想到,这件事竟然在多年後,会反过来给我报应。

学测过後,我填了远在南部的大学,一是因为我的成绩就只有这样的水准,二是这样就可以不用再被爸妈打骂,三是因为……我不敢填北部的大学。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即使我知道我不可能跟她考上同一所学校。

毕业前夕,我们四个又在一起聊天。她对我笑了。

就好像以前一样。

大学,我念了两年便瞒着爸妈休学了(手续单是千拜托万拜托刚好跟我同姓的房东帮我签的,我帮他跑腿跑了一年),自己一个人跑到台北打工。

我知道她念哪间学校,两年来,我始终没有忘记过她。

我忆起快要毕业那时,她对我笑过,也许她早就不在意这件事了吧?存着侥幸,我决定去她学校附近的那间超商打工。

我录取了。第一天上班,我站在店门口准备进去,远处一辆机车的呼啸声使我抬起头,接着便从我眼前疾驶而过,车上坐着一男一女,匆忙间,我只看见了那女生右手腕上的手表。

是她。

她坐在别的男人的车上。

「秋子寻!」我不自禁的大声叫她,得到的只是机车排气管排出的滚滚浓烟。

过了几天,我遇到她了。

她刻意避开我,趁我在替别的客人煮咖啡的时候快速走出店外,但我还是注意到她了。

她离开店内,却站在门口,我探头一看,沈瑞勳正在跟她聊天。

此时正值换班时间,我鼓足勇气想去找她,都这麽多年了,她总该给我一个交代吧。

她一见到我,仍是脚底抹油,拔腿就跑。但这次,当我有勇气能追回她时,却被沈瑞勳抓住衣领,发神经似的不停说着为什麽是我。

我想了又想,他说的应该是我在篮球场跟廖博说她曾经跟我告白过的事,那天廖博传遍了所有男生。

为什麽不能是我?奇怪了。

她走了回来,阻止了原本想要打我的沈瑞勳。

她在保护我?

不,事实证明是我想太多了。

濒临崩溃边缘的沈瑞勳道出了他多年以来所有的阴谋,我才明白他为什麽会这麽生气。

但是她说,她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

那,过去那些,通通都是假的?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你为了摆脱沈瑞勳而演出来的戏码?

骗人的吧……怎麽可能……

我满怀绝望的一步步走向她,像是要走入地狱。

谁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啊──」

她突然尖叫,蹲在地上,还说不想看到我。

为什麽?我又做了什麽?

心里只剩下绝望,不等沈瑞勳开口,我便自己退到一旁,退离她的视野。

在一旁默默看着沈瑞勳照顾她,何止是忌妒,我更恨。

恨当时不顾一切的自己。

我苦笑。也难怪我会孤单一人,如今已经没有什麽好说的了。

果然,没有人能够接受真实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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