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風的孩子 — 竹北妹

竹中的校园,一道艳阳从窗外照进教室中一个俊美少年的书桌上,少年肤白胜雪,在金黄色的阳光照耀下,精致的脸孔宛如画一般美丽。

这少年是火星,每节下课,火星除了和战士团的成员们一起团聚玩闹,就是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读书。此时另一位俊朗高挑的美少年走近,是打仔,打仔手上抱着篮球,靠在火星的书桌前。

『别一直读书,我教你打球』对寡言的打仔来说,这已经算是他主动说出口颇多的话语了。

火星抬头看了他一眼,作势不理,继续低头看书。打仔有点急了,直接拉住了火星的手往教室外拖。打仔力大,火星身材娇小,被拉着走出了教室,即生气地甩脱了打仔的手。

「你干什麽!」火星横眉竖目,怒斥打仔。

看火星平常安静沉稳,气质恬淡,没想到他个性如此刚烈,打仔忙安抚道『在生什麽气?解释清楚』。

「我这个娘娘腔哪适合跟你做朋友,还是不要勉强的好!」火星怒道。原来他还在不爽那天打仔帮腔徐镇,排挤金星的言论。

打仔不是很理解『我哪有说过?』。

「你是不是说过金星是娘娘腔,不适合代言班上的形象?」火星说道「既然你看不起我们,为什麽还要来找我?」。

打仔懂了,解释说道『你不一样』。

火星听了更怒「你这是什麽意思?」。

打仔努力地解释着『娘娘腔形象不适合,但是你跟他们很不一样』。

火星逼问「哪里不一样?」。

打仔不擅言词,只能再重复说了一次『你…就是…很不一样』。火星似乎并不买帐。

「如果你无法一视同仁,仍是带着偏见去看待别人,那麽我想我们并不适合做好朋友」火星此时语调已经缓和了许多,但仍是无法接受打仔的善意,说完转身便走,留下打仔独自站在原地思考着。

离开辛园後,翰林随着徐镇的陪伴返回了教室。田介在教室里,翰林走去,田介竟对他视而不见,避身走过,翰林感到一阵阵痛心。

徐镇看到了,安慰道『不用鸟他,这家伙过几天就好了』。看到翰林重回教室,水星赶来关切,一阵安慰言语後,水星表情严肃地问道『亲爱的,你有想到这匿名贴文可能是谁发的吗?』。

一语问完,翰林便又拉下了脸,徐镇颇为不爽地呛水星『你很白目耶,他好不容易心情好一点了,你一定要再提起这种谣言吗?』。

水星也不爽地反呛『你懂什麽,黑文的内容多少确有其事,只是涉及隐私,到底是谁这麽王八,贴出来才是问题的重点』。

「别吵了啦,我没有事」翰林不想看到两人为他争吵,赶紧劝阻,并说道「是谁发的,我一时还没有头绪。但那些事,我去年也只有跟你一个人说,其他还可能是谁…,这我就不知道了」。徐镇当下颇为震惊,自己身为兄弟,竟然丝纹不知翰林在去年经历了这种种风波。

『我是当然不可能去做这种事情啦,如果这件事情去年你只有跟我一个人说,那麽最有可能现在散布出去的人,就是事件的另一个主角了吧!』水星开始分析了起来。

「我想不是吧…」翰林迟疑地说道。

『你怎麽知道不是他!他去年这样对你,本身就不是个好东西,现在再把旧事翻出来害你一次,也不是不可能』水星越讲越激动。翰林却也无从反驳。

徐镇同仇敌忾,越听越气,恨不得马上烙几个兄弟把他们口中的「那个人」给处理掉。正打算再问详细情形,那个浑人高人杰走向前来说『Hey~翰林,心情好一点了吗?』。

原以为这高人杰又要讲出什麽白目的话,徐镇正准备把他挡开,高人杰又继续开口说道『翰林,不如下课我们一起去唱KTV吧!』,突如其来的邀约,翰林有点意外。

『哈哈,是这样的啦,我今天约到了"竹北高中"的一个正妹班,我可是夸下海口说你会来,她们才答应这次联谊的,就拜托你一定要到了,拜托~』高人杰合起双手,诚意十足地求着翰林。

「可是园游会的准备,我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做呢…」翰林本想推却,『又不差这一天,不过就是唱个歌』徐镇打断翰林。

翰林本身就耳根子软,再加上徐镇和水星也鼓励他一起去唱个歌放松一下,翰林便欣然答应了。

放学後,翰林骑单车载着徐镇下山,以往应该是与田介三个人用步行的路程,现在只剩他们两人,於是翰林便载着徐镇,骑车飞快到了市区。

当车正要经过市区的某个公车站牌,翰林突然停下了车,眼前的站牌底下的又是那个他日思夜想的男孩,毅格,以及那挽着毅格手臂的女孩子。

『她叫做魏家榆。』徐镇不是傻子,发觉翰林正注视着前方的两人,便向翰林解释。

「咦?你认识她吗」翰林问。

『她是有名的竹女校花啊,谁不知道。她跟这个5班的吴毅格好像在一起很多年了』徐镇补充。

「哦,她很好吗?」翰林问。

『基本上没有缺点吧,是男人应该没有不喜欢她的,长得漂亮成绩又好,缺点可能就是太完美了吧,高攀不上』徐镇回答。

「是哦,那就好」虽然心情好不起来,但是听到那个男孩的女朋友是个这麽好的人,翰林似乎也替他感到开心了些。

目送毅格与魏家榆离开後,翰林继续骑车载着徐镇前行,不一会儿,忽然天空落起大雨,翰林原想硬着头皮继续往前冲,但雨势实在太大,配上竹市特有的强风,雨水打得两人皮肉生疼,他们赶紧躲进一旁的骑楼边,暂避风雨。

还好躲得快,全身衣物还不算湿透。两人望着眼前,其实目的地KTV就在前方几百公尺处,但是此地往前便没有任何遮蔽物了,以这样的雨势,恐怕还没骑到彼端,他们必定湿透。连书包、内裤也不可能幸免!只好无奈地待在骑楼下,等着这波雨水下尽。

『Oh,shit!』一个娇弱的声音怒嗔。

翰林与徐镇同时回头,看见了一个女孩全身已经湿透,显是刚刚大雨时没来得及马上躲进骑楼,又没有撑伞,看她浑身浸湿,狼狈不堪。那女孩转头发现翰林与徐镇正看往自己,不爽地呛道『看什麽看!』。

那女孩面容转向两人时,徐镇暗暗心惊,女孩长得极美,五官颇有混血儿的韵味,必定父母之一或是祖父母是来自欧洲的了。亚洲美女的细致白嫩与些微欧洲血统的深邃,使得她看起来明艳绝伦。

而被打湿的头发,却更令她看起来多了一股魅惑的美感。徐镇原已被她的容颜所震慑,没想到马上徐镇又更加看傻,原来因为雨水浸湿了一身,女孩原本就订制得合身的制服更加贴合了身体曲线,甚至显得几近透明,里头内衣样式一览无遗,而身体肌肤更是若隐若现。

徐镇感到热血上涌,浑身雄性气息无法宣泄,傻愣般盯着那少女的身体。

女孩原本只是看这两人望向自己,便向两人随口斥责解气,却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已经这样暴露在外。忽然,一件上衣披了过来,是翰林脱去自己的卡其色制服上衣,披到了女孩身上,此时女孩才惊觉自己的窘境,连连惊呼。

翰林脱了制服上衣,里面只穿着一件吊嘎(贴身背心),还好天气不冷,不至於淋湿还受寒。那女孩披着翰林的制服,挡好身子,便向翰林微笑示意感谢。

『谢谢你啊…』女孩还是开口向翰林道出了感激。

「没什麽啦!」翰林爽朗地回应那女孩,也不想要让她感到尴尬,便若无其事地望着骑楼屋檐外的雨势。

过了许久,三人都没什麽说话,徐镇偷偷望向女孩也不敢搭话,翰林看了手机,发现他们已经迟到了,虽然翰林总是惯性迟到,但毕竟联谊的聚会,迟到太久会让主办人很没面子。眼看雨势稍微小了一点,翰林拉了徐镇往外,骑上车便要冲去,女孩大急

『你的衣服啊,怎麽还你啊?』

翰林笑了一下回答「不用还了啦!制服我还有好几件」说完便猛踩踏板,扬长而去,後座的徐镇还痴痴地回头望着原处。

女孩看着他们离去後,将身上披着的制服拉到了眼前,看见制服胸上绣着「唐翰林、竹中」等字样,并且竹中的左右边还各绣着两条横杠。

眼看迟到许久,翰林载着徐镇加速驱车赶往KTV。进包厢之後,看见高人杰已经与「竹北高中」的女孩子们玩得不亦乐乎,高人杰看见翰林与徐镇进门,有点被两人的狼狈样吓到,尤其是翰林,甚至只穿着吊嘎就来了。

但高人杰也不多问,连忙招呼,说欢迎我们班上的两大帅哥,各种推崇之词讲得天花乱坠。翰林与徐镇向大家打了招呼便找位子坐下。翰林环顾了一下,发现田介已经坐在现场,还假装聊天,装作没看到他们一样。更让翰林讶异的是,竟然连打仔都到了!看来高人杰这小子为了这场联谊煞费不少苦心,找齐了班上的帅哥。

徐镇就着公关的本能,与现场的女孩子们热络成一片,而田介依然装作与翰林不相识,总是避开翰林的视线。翰林只好自顾自地一个人喝着闷酒,想着不久前才看见的景象,心里魂牵梦萦的男孩,牵着另外一女孩的手渐渐离去,而在学校同学间疯传的网路匿名黑文更是让翰林感到烦心。

酒过三巡,众人都颇感醉意,「叩叩叩」忽然包厢门外响起几声敲门声,随即一个人影开门走进。

『抱歉,来晚啦!』那人一脸歉意。这时翰林与徐镇同时惊呼,「啊!是她!」,原来进门的正是刚刚那屋檐下一起躲雨的女孩。

女孩进包厢没多久,也发现了沙发上的翰林与徐镇,微笑示意後便找了个位子坐下。

原来这女孩也是这「竹北高中」联谊班级的同学,来程的路上碰上大雨,淋湿了一身,还好遇见翰林他们。後来等待雨势较小,便先回家换了一身衣物,才又自出门赴约。

欢唱了一阵子,女孩主动拿起酒杯,向翰林搭起话来『你好啊,我叫做范雪儿,刚才真是谢谢你啦!』。

翰林忙回敬范雪儿。这范雪儿双眼灵动,马上就察觉到翰林似乎心事重重,正欲说些好玩的事逗他开心,此时忽然音乐转换,高人杰呼喊翰林,说他的歌来了。

翰林拿起麦克风,调整了一下KEY,伴随着音乐,真挚地唱了这首慢歌,歌词是这样的:

『沉入越来越深的海底我开始想念你我好孤寂

跌进越来越冷的爱里我快不能呼吸我想要你

如果你爱我你会来找我你会知道我快不能活

如果你爱我你会来救我空气很稀薄因为寂寞…』

一边想着毅格,翰林唱得用心,唱得恳切。而歌声中,场边竟有几个女孩频频拭泪,连打仔都似乎若有所思,眼里闪着温柔的光芒。在翰林的歌声中,全场似乎人人都有各自的情怀与感概。

范雪儿望着翰林,眼珠子也水汪汪地转着,而徐镇却也在此同时,偷偷地注视着雪儿。一曲唱毕,众人安静了良久才鼓掌,都说翰林唱得多好多好,不过现场气氛也同时被翰林拉得低迷且沉重……。

最注重气氛的高人杰,见状立马开始带游戏,炒热气氛,插播了好几首HIGH歌,场面才又再热络喧哗了起来。

欢唱结束,众人各自鸟兽散。翰林先行告辞,而徐镇正打算回家,忽然肩膀「啪啪」两下轻拍,回头望去,见到竟是范雪儿,一个大男人,忽感心花怒放。

范雪儿笑盈盈地看着徐镇,旁边陪着一位女孩,刚刚联谊中,记得她名字叫做朱婧,也是个非常漂亮的姑娘。

「你叫做徐镇,对吧?」范雪儿甜甜地笑着问道。

徐镇简直害羞得不知道该往哪里躲,以他平时凶狠的古惑仔形象,怎麽也料想不到自己竟会有这般羞如少女的情状。『是,是啊,我叫徐镇没错』,徐镇红着脸答道。

「好啊,那麽以後就拜托你啦!徐镇大哥」范雪儿转为甜美娇柔的语气,徐镇听了简直快要禁受不了。

『没问题啊,你要拜托我什麽事情?』徐镇柔情满溢地回应着范雪儿。

「刚刚那个叫翰林的男生…」范雪儿顽皮的眼神注视着徐镇,继续说问道「…你…,很熟吧?」。

徐镇有点愣住,答道『我是跟他很熟…』。

「好啊!那麽以後就任命你当我的军师罗!」范雪儿似乎喜从天降,开心地欢呼。

「徐镇,以後你就当我的军师,有关翰林的什麽情报,你都要第一手消息汇报给我哦!」范雪儿马上摆出命令的派头,并对自己的谋略好像颇为志得意满。

『好…,好的…』徐镇失魂落魄地应和着答覆。

一边应和着,徐镇脑中浮现了一种小时候看过的桌上小物「牛顿球」。那是一排的金属珠子,拉起边缘的珠子往下撞,另一边的珠子便会弹起,复又下落撞击,使得原先的珠子被弹起,利用牛顿第一运动定律,使之撞击不止。

这种「惯性」,让两旁的珠子一靠近就会弹开,永远都不能平静地聚在一起。

范雪儿与朱婧走远後,天空又开始飘起了细雨,徐镇伫立着淋雨,彷佛这雨也随着风顺势淋进了心里,潮湿而寒冷。

如果您喜欢,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