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住一起的时候,晚饭还是各自外食……至少我是这样啦。小孙说只有一人的话,有时乾脆就不吃了。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够想像,这个一抱全身都是皮包骨的人还说想要省掉几餐?到底要多吓人。
所以我们讨论了一下,往後晚饭在家吃。问题是我的下班时间不固定,变成得让小孙料理。分明是我的提议,却要这样麻烦他,感觉过意不去。
「煮个饭而已,不是什麽大事啊。」小孙说,手捧可乐、盯着电视里帅哥厨师Curtis漂亮地起锅。
之後回家、看见餐桌上摆着热气蒸腾的牛肉咖哩炖蔬菜时,我就知道这个决定错不了!尤其小孙围着围裙端汤出来的样子,赞美上帝!
只是,掀开电锅盖不是熟悉的白玉般的米饭。
「小孙,这是?」
「是菇类和牛蒡丝的炊饭。」
第二天,「欸?这又是?」
「豆类和玉米的炊饭。」
第三天……这怎麽看都像是拿昨晚的苦瓜汤泡饭一起煮……
「炊饭,是炊饭。」
明明就不是吧!
到了第四天的今天。
「那个……饭上面黑黑的是什麽……」
「腌鱼干的碎丝吧。」
「……鱼?」
「就是那个,你外婆寄来的那个。一大罐的,最後不是还剩一点吗。」
这麽说起来,从外婆家收到的腌鱼干的确吃到要见底了,然後那个『底』据说就在眼前这锅饭里。
呜呜原本要留起来当下酒菜的啊,虽然配饭也挺好……还是不行!不是这种配法啊!我想吃只有白饭的白饭!
「孙……为什麽……」我放下碗筷,决定今天一定得好好处理这件事。
小孙也放下碗筷,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打架,气氛要变得沉重时他一向如此。半晌,小孙才开口。
「参……」
「在?」
「我……不喜欢在早餐吃白稀饭……」
「嗄!」
「小时候,我妈都会在晚餐多煮一些饭,隔天少上就做成稀饭当早餐。你懂的,主妇style。」
「啊,我了,主妇style。」
「连续吃十年真的很痛苦。」
你吃了十年啊……
「呃,如果不喜欢的话,早餐就不要做成稀饭如何?」
「没办法啊,那样省时省力,还很方便,到最後我一定会忍不住麽做的。」
真是太可怕了,主妇style。
「那个,小孙,我一直在想。既然你准备晚饭,早饭的部分就让我负责吧,这样就不用担心罗?」
小孙一下子抬头猛盯着我看,我发誓一闪一闪的星星几乎要从他眼里冒出来。──不要这样看我啊,太可爱了吧!
「参,你好聪明噢!」
「哪里……这个很普通的……」
「如果每天都能够吃到不一样的早餐就太好了呢。」
「咦!」
於是之後的餐桌上终於迎回简单就是美的白米饭。小孙似乎很开心少了一件烦心事,我则要开始苦思变换每天的早餐菜单……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