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哪个时间的我们,都只能为生者或死者而活着。但我们却不觉得悲哀。明明已经快撑不下去了,我们还会故作镇定的说,没有关系。我们,以众人的期望存活在现世,但我们不是神。所以,亚,活下去吧。这将是你存活的证明。』
很久很久以前。他是这麽跟我说的。
於是,想要开辟能前行的道路,就必须打倒挡在前方的任何种族。如果,没有这种觉悟的话,我想我早就被老太婆玩的死去活来。虽然老太婆说是因为我太吝啬於将回忆分享给其他人,但我倒不这麽觉得。
将之前顺手拿到的幻武兵器扔给蠢学弟後,我想到今天......好像是甚麽,总之听夏碎说那很罗唆的老头好像要讲很重要的事,那还是先去班上好了。我记得我从紫袍巡司那拿到一个任务,嗯......那只好下课再去。这样的话,排好的事要顺延了。
「哎,冰炎,你知道使者的事吗?」
我挑眉,不甚客气的将脚翘到桌上。「夏碎,别对使者产生兴趣。」
那些存在不是让人很舒服,在无殿我至少多多少少会知道一些。不过司平安倒是把祸水东流到我这,假如我之後见到司平安,绝对先踹他一脚。他和死老太婆很像,不玩死人不开心。
「不过,有使者要来学院喔。」林是班上难得有勇气插入我和夏碎对话的人,他眨眼。「最近扇董事似乎抓了很多有趣的人来学院喔。」
啊,果然。
「冰炎,那个。」夏碎突然指着前方。「那个,老头好像要被换掉了呢。」
转向讲台,我顺便将明天需要用到的书摊在脚上。老头旁边跟着一名没见过的女人,他似乎对於身上的短裙和丝袜十分不习惯,一直在拉。我喔了声,基本上谁带A班都不会影响到我。我只关心这女人对於我常不上课这件事会不会特别为难我,或是他的课是不是会要求班上去修,就跟褚的班导一样。乌鹫的确会希望学生都去修他的课,然後让他们深深明白这黑袍不是好惹的无赖。
不知道那个没选他课的脑洞学弟会不会干蠢事呢?不过有雪野和米可蕥在,应该不会出太大的事,但有杀手家族那家伙存在......。
「我是谷莠子。」女人淡淡并带着些微不屑的语气使我稍微抬起头。
高傲的女人吧,兴许是对某些骄傲的学生感到不满吧。啊,幸好休狄他已经大学了,不然我不知道他遇到这女人时,会不会造成许多意外的火花。光他和阿利的事就够让人头痛,出完任务就一直吵,啧,沟通不能。
「这位银发同学。」
夏碎偷偷笑了两声,虽然在某些同学耳里是类似咳嗽的声音,但我听那麽多年,知道他这腹黑的家伙根本在偷笑。
「请你把脚放下好吗?」
我嗯了声,为了不称夏碎的心,坐好後继续翻阅书。
「我是谷莠子。」女人啪的一声、一只手撑在我座位的桌上。「高二A班之後每个星期一早上都是我的课,看我是要教药剂还是我熟知的魔法。但是,我讨厌学生缺课、看非课程内容的书、自视甚高却给我捅娄子。」
轻哼了声。「第一,今天没有要上课,而这本书是明天的课堂用书,很适合打发无聊时间。第二,我无法控制任务完成时间。第三,谷莠子......老师无论是你熟知的魔法和我熟知的咒术或阵法都有其相通之处。」
「重点在於使用者。」我啧了声,真心认为解释这种东西很麻烦。揉着太阳穴,我很怕对这位女老师我会不小心将他移送到教室外。「就跟原世界的宗教一样,看起来体系不同,但在守世界看来并无差别。」
「你很好。」
夏碎笑了出声。「谷莠子老师,冰炎他一直以来就是这样,希望您不要介意。对了,谷莠子老师想不想听全班自我介绍。」
女老师哦了声,眼神转向我。我瞪着夏碎一眼才再度面向女老师。「我是冰炎,黑袍。他是我的搭档。」
遇到这种人我连自我介绍都懒了。不过把球丢给夏碎我毫无压力。
.......啊。那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和原世界阐述的状况一模一样呢。
我眯起眼睛。扇也太大费周章。
「那是神使。」
哦,这女人还知道那是神使呀。就跟雪野千冬岁相似,雪野家是神谕一族,神谕也是从神借取窥伺未来的能力。神使,类似神的代言人,但不如说是借用神之力比较恰当。至於神使和神如何缔结契约,就没有一定的方法。
「神使啊。」夏碎莫名说了这麽一句。「神使的神也是出自於神族的吧,那麽他们居住的世界就是离主神最近、也是最远的时空了。」
「嗯。」
那名神使不客气地介绍自己。「没错,我就是神使,徐亦平。我们徐家代代都是神使,才看不上你们那甚麽幻武兵器呢,但是,族长先斩後奏、要我转来,我才勉为其难答应的。」
「哼,都已经是族长还能有先斩後奏这种事。」我翻了一页书,连眼神都懒得给,只以中文回他。「你中文可能要重新学过了。」
夏碎虽然不太会中文,但也猜到我说的不会是甚麽好话。要不然那位高贵的神使大人的脸色才不会像现在一样很惨重。「哎呀,冰炎你别这样啦。人家是转学生,经不起Atlantis送给他的礼物,就不要再激他,好歹也是个世家。」
我深深认为新学期使我头更痛了。
「你偏头痛还没改善吗?」
「看这样子怎麽可能。」女老师开始去骚扰其他学生,我才这麽跟夏碎说。「夏碎,这周末可能要你和戴洛、安因搭了。」
夏碎并未多问其他事,只说。「冰炎,最近你很常把我丢给别人呢,是发生甚麽事了?」
「被恶魔巡司盯上了。」
我想最近主神大概没有在庇佑,所以坏事一桩接着一桩。
看向窗外,方格教室依然在运动,而凄厉的叫声一阵接着一阵。阳光正好洒向草地,我不可抑扼怀念起国中时自由自在不怕被留级的时光。那时褚冥漾这号人物还没有要成为我的学弟,死老太婆也没想要顺手找来一群这麽有个性的人。
夏碎尚未成为我的搭档。我不必烦恼太多事情。
****
我到餐厅领回褚。夏碎和我约好送完褚再碰面。
雪野传讯息告知我他们还有事,所以先把褚放在餐厅等我。我想他看到雪野他们处理白园的工作後,绝对又在想一堆有的没的。听精灵说,还有大学部降转到一年级的新生,是戴洛破格代导的。戴洛已经不是学生了,还去帮忙带大一新生,另外也让他住进他的宿舍。
那是颗美丽的星星,戴洛是这麽介绍他的。
他就是我今天顺手带到学院的那名大学部新生,後来被庚接走了。
「你还真像只小狗,只差写个带我回家之类的牌子插在桌上。」看到褚的那一刻我只想说这一句话。然後我转向另一名在等代导的大学部新生。「我记得你是丧门,戴洛应该有叫人带你吧。」
丧门歪头想了一下。「他说,可以请冰炎殿下送完漾漾後,把我带到黑馆。」
......这个戴洛。
我暂时离开买了三杯饮料过来,突然发觉为了带这些新接触守世界的人,我必须身兼许多职。是要公会给我加薪,还是直接杀去找夏卡斯比较好......或是,不要再念我破坏古蹟或公物,我是不差那些钱,但是耳朵长茧会很麻烦。
「听说今天莱恩他们接学校工作你们也在场。刚好算是实习吧,那种场面也不多。」我将两杯饮料各放在他们面前,「泡泡汁,提神。」
我听到褚有点後悔入学的瞬间沉默一会。要我断定他进入学院是好是坏可不容易,但是这麽轻易就退缩是不行的。无论他有无入学,他想改变无法控制力量所造成的"衰运"就必须面对,而且必须要一定能跨过去。这时,他要一步一步前行才行。
而且,其命运必有其发生的原因。为了这点小事,算甚麽啊。
「放心,莱恩跟千冬岁在场的话你还不至於会挂,顶多个重伤断手断脚,很快就可以接回去了。」语毕,他就盯着泡泡汁犹豫不决。我翻白眼,一把拿过去,喝了一口。「怀疑吗?」
看完後,丧门和褚两人都喝了一口,然後因为喝了平常不喝的酸性饮料神色十分扭曲。
「是酸的!咳咳......。」
「提神了吧,我刚刚忘记说是柠檬口味的。」我将自己和褚的饮料换了过来,然後边喝边问,「有甚麽问题想问的吗?」
丧门犹豫了下。「冰炎......殿下?关於咒术的咒语和言灵的言,有甚麽差别?」
「言,是基础。他可化灵、能聚气,可以构筑术者的想望。可以做为小分子聚成咒术启动时所需的排列,或是与精灵和主神沟通、祈愿而成真。」褚听不太懂,却在茫然间认为他该听懂。我笑了下,「褚,的确,你也该从这学起......和你迫切有关的......。总之,雪野使用的言可化灵是言灵的一种,他们的言带有力量,而和平常人用於束缚却不会造成常人伤害的言不太一样,因为常人无心去使用。咒术的咒语算是一种沟通方式,就像我们每天在沟通的用语,如果不按造一定规则排列就会没有意义,但咒术和言灵相近却不全然一样。」
「那道士用的是?」
「是咒语吧。而符纸就像是个媒介。」我伸手拿出一张空白符纸,朝丧门挥了挥,然後送给他。「虽然我不太清楚道士用的符纸是怎样,但我想应该也差不了多少吧。」
时间差不多後,我站起。「那,我先带你去坐接驳车。丧门你也跟着吧。」
突然期待起褚反应的我,恶劣的笑了起来。
我带着两名新生前往接驳车的停驻之处。在路途中发现头痛似乎不存在後,我心情很好的准备继续讲方才的话题,大概想到比较简单易懂的说法,希望这两人听得懂。
不过。
我想我真的要对主神再虔诚一点了。
「啊,这不是堂堂冰炎殿下吗?」
很好,有个眼睛长在头顶的神使挡路了。
「我徐亦平──」
「......蠢死了。」
对於没有亮家伙的神使,我会把他归类为还有理智的笨蛋,然後踹到路旁继续走自己的路。对於亮家伙的神使,我会想他家的神应该是被人间恶习浸染太久,以至於被低等生物的愿望所吸引、并签订契约,然後为这位神祉默哀、将神使揍到认不出爸妈。
我等着把这位神使归类。
不过我没有等到这位神使发作,他就指着丧门说不太出话。「你、你你......是、是甚麽?为甚麽祂会说你、你很......亲切!」
认真观察丧门一阵後,我丢给他一个钥匙圈。「带好,不要弄丢。」
「送我?可是......。」
「罗嗦,快跟上!我送你到黑馆後还有事,才没这闲工夫探讨你和这谁的问题。」
到了接驳车区後,不意外地褚瞪大眼睛问我,「这是甚麽?」
「接驳车。」
丧门的神情也让我回味再三,就跟今天看褚被时钟追是一样的道理。
「这些接驳车上不是三位董事创造的就是抓来养的。」其实都是扇那老太婆的喜好。「褚,选一台你喜欢的。」
我将被飞来飞去招眼球的接驳车震惊到神不知飞到哪里的两人领到搭车处。褚本来被像是金鱼之类的普通接驳车吓到有点无感,不过他......找到错误的童年梦想了!什麽龙猫的猫公车、软绵绵的抚慰受伤心灵,那是要坐进去和内脏共处的。
但是我很好心,因为不忍破坏美好的梦想,让褚太快接触到骨感的现实,我先问他。「确定是这台?」
「就他了!」
「如果吐在车上会被踢出车外喔。」
因为他的坚持,我看着他进入车内。等他完全进去後,我要丧门现等一会,当意料之中的惨叫声传了出来,才心满意足带着丧门去黑馆。丧门频频看向天上。
「他不会有事吧?」
「放心,只是内脏而已不会怎样。他如果看到内脏会吐出来,那他以後的高中生活可能会过於精彩。」
****
「咦?冰炎?你送完学弟後还要出去?」
安因随口问了一句。
我看着丧门向戴洛房间去,并点头。「嗯。」
「我记得你最近头容易痛,要不要减少工作量?」
「谢谢,不用。」
末了,安因顿一阵子,他的神情已与平时无异。「冰炎,一开学就和新导师杠上了?奴勒丽很期待你们的相爱相杀喔!」
「夏碎?」我严重怀疑自家搭档的口风。
「不,是你新同学,神使大人。」安因笑着调侃。「怎麽,最近玩开了?」
想到那天上地上我最大的神使同学,我只希望新任导师可以把他打回炉里重造。「不,只是流年不利。」
「或许喔,我家人的小孩又来了。」
想到安因所说的小孩,那小孩总会要求他人做一些让人为难之事。我立刻说,「......我先走了。」
夏碎在紫馆门前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但他没露出不耐的神色,只说,「原世界那头有人在催了,这件事可能会耗个一两天。」
「恶化了?」
「嗯,鬼族化了,他们希望我们能帮忙抓到後方的人。」夏碎边说边将我和他自己转往原世界,看来他们的确等不及了,因为他们给夏碎移动水晶。「不过黑手应该已经跑远,最多只能帮他们锁定范围。」
我嗯了声。
真糟糕,因为那两个退缩的表情,和之前没这麽糟糕,所以我喝了点饮料。有些咒术不能用了。
啧,看来我们现身的地点不太好啊!
「夏碎!」
「你们快从那离开!」
我挑眉,爆符在手中化为双刃,不管其他杂碎,向後就是一刀,低等鬼族在我看来就跟玩具没两样。听到细碎的笑声,我将左手的刀往根源掷去。
『不是神使啊,难怪身手不错。』
「别在那装神弄鬼。」夏碎刚刚使用初级净化将低等鬼族除掉。「你应该不是九十九神,是无主的鬼族吧,不过生成你的人们喜欢称呼你为瘴,是吧?」
『没错哦!』
夏碎打个响指,那鬼族就跑出来。
夏碎无害的笑了。「感谢您回答我。」
『不过,你们还想不想救这人呢?』鬼族身边有个少年,他的双眼空洞无神,灵魂或许被吃了,不然就是被控制了。『他啊,为了帅气的狩妖士姐姐可是义不容辞跑来,只拿开山刀就敢面对我呢!所以他现在是我最爱的人偶了,狩妖士姐姐要不要来陪他啊?』
「很抱歉,他跟我没关系。我的信条一直是斩杀眼前的敌人!」
我使了风符招来扰乱视线的风,然後又取出火符。『听我的话,以火为绳、束缚其物。』
应该是鬼族所指的狩妖士一发现我的动作,和鬼族直接操控少年要与我硬拚後,那笨死的女人很不客气地朝我丢符。我轻巧地避开,然後趁着和鬼族对招的空档踹了那女人一脚,我真不明白他是以甚麽样的心情当上狩妖士的,简直是一种侮辱。
「杂碎。」我随口骂。也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是在骂谁。不过,红色的燃焰一直是我最讨厌又最常看到的风景,就跟自虐狂一样。「夏碎,接下来就看你了。」
虽然夏碎没有神谕之所继承人该有的天赋,但他在言灵方面仍是可造之材。
「你这个凶手!」
我看到今天成为同学的神使不知从何时赶到,然後扶起不堪一踹的狩妖士。那少年像一块破布,却不断往前爬行。但我想他也不知道自己为甚麽要往前爬,他如今只是一个人偶。
我不屑的冷哼。「我觉得你们严重污辱这项工作,觉悟不够呢。这小鬼已经被侵蚀很严重了,如果耗时间把他救起,他也只会是个智力缺损的人,心智年龄说不定还无法测,因为他只会像植物人一样,虽然会往窗外看然後傻笑。如果你们觉得这样比较好,我也没意见,但不要妨碍我就行了。想想,为了救以後没有贡献能力的人,说不定要让我同伴重伤,正常人才不干这种蠢事。」
「那也是一条命!」
「好听话谁也会说。」我懒得理他们。转头问夏碎情况,「这鬼族应该只是新生吧?」
夏碎点头,他将幻武收了起来,他轻轻地说。「冰炎,有人为喂食迹象,的确是有人让他活得不缺食物来源,所以他可以分出小手下并施行控制。」
我嗯了声,这是情理之内的结果。
走过那少年旁,他还在挣扎。虽然控制方算是已经死亡,但是短期他还是会不自觉施行最後一个指令,只要体内的脏东西没有清掉,他就会一直如此。他的下半身已经被我毁的没剩下甚麽,我不自觉蹲下,大概是最近头痛的後遗症。
我轻声说起他曾经讲过的话。「如果想拥有奇蹟,就至少给我看到能拥有奇蹟的心灵。我看到了,说不定会给予你奇蹟。」
「是谁说的话?冰炎,我不太相信这会出自於你的口中。」夏碎趁着鬼族躯体还在时边勘查边揶揄我。
「这的确不是我说的。所以我给予奇蹟的机率更低。」
对着灰烬,夏碎拍拍双手。向着似乎从未有鬼族存在过的空间,他静静地说,「是啊,冰炎该走了。再不走缺课缺太多,我怕你这学期会被当。」
神使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他瞪着我,好像我对他家干了甚麽伤天害理的事。
「是喜是悲轮不到你断定。」神使在少年身边跪下,虔诚的为他净化。
我无法说甚麽。
也无法说那少年的心灵必定有着他们从未触摸过的缺口,连少年自己都不敢面对的缺口,於是鬼族很容易就钻了进去,并以此控制他。
「当你哪天也因你敬重的工作失去重要的人时,你就好好想一想吧,你希望他们如何啊!」
徐亦平说完,抱着少年仅存的上躯离开,似乎我是他见不得的脏东西。
勾起一抹冷笑。「这是弱者才会有的假设。因为你们还不够强,所以无法保护自己心爱的人。等到哪一天够强时,你们就可以选择冒着伤害同伴的风险,去救心爱又无辜的人。」
呵。
我早就有了决断。但说了,他们是不会懂的。
他们还太年轻。
而我,早就失去了重要的人。
夏碎对此也只是无奈地笑了,然後和我往可能存有黑手的地方前去。在追缉途中,夏碎发表对狩妖士和神使的感想。「怎麽说,总觉得比我离开雪野本家时还小的感觉。三心二意不是个好习惯呢,虽然说过了但冰炎请你再答应我一次,不要和雪野提到任何一个字或是让他察觉。」
「为甚麽你这麽想听到一个性别为男的同性再度对你说我答应呢?」翻个白眼,夏碎笑了几声。「而且我才没这麽无聊。」
「哎冰炎,你说我为甚麽会突然羡慕起他们呢?」
「我是你搭档但不是心理谘商师!」
「冰炎你说,我会不会哪天不爽,和漾漾他们班导一样找人去把遗迹毁了大半呢?」听起来有些不正经,但我知道夏碎的意思。他边循着光点留下的轨迹走边说,「啊算了,现在夏卡斯已经因为正当公务导致的遗迹损耗对我们很不爽了,再下去我想他一见到我们会直接困住的。」
当追缉追完,似乎可以停下时,已经深夜了。
我仰望着天空,向夏碎认真又带点开玩笑的意味说。「你只是看到新生,不小心起了愁绪而已,放心你还是很正常的,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