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曜艺高的开学日人声鼎沸,尤其是新生入学的楼层更是人潮拥挤,未脱青涩的面容、兴奋期盼的喜悦、局促不安的焦躁……在新生身上几度转变。
除了新生家长,还有一种人也在观望,便是高年级的学长姊,来到新生班,对学弟妹的外貌品头论足,决定有没有可以努力的目标,不……是关心学弟妹,看看有没有需要特别关爱的学弟妹。
「欸、欸,这……这……太美了。」一个男生轻声惊呼,招手其他夥伴观看。
「瓜子脸、水灵双眼、褐色秀发、高挑身形,这……从杂志里走出来的吧……」另个男生双眼泛出痴迷,嘴角微张地呆望,从眼前晃过的倩影。
其中一个男生神智较为清楚,急发问道,「有人知道是哪个班级?什麽名字?」
他的问题没有获得任何回应,即便每个班级都贴着新生名字,也缺少照片可以比对出女孩芳名。
受到注目礼的女孩,对朝自己而来的灼热视线恍若未觉,兴许习惯别人关注的目光,她兀自看着手中新生报到单,寻找属於自己的教室。
「欸……欸……」一个男生从女孩周遭快步走近,「我……我,我是想说要是你找……找不到教室,你可以让我看报到单,我可……可以帮你带路。」他太过紧张地将一句话讲得七零八落,惹得女孩抬头望他。
女孩眼眸透着清冷,「谢谢,不需要。」她缓步从困窘到不知所措的男生身侧走过,继续看着教室窗户贴的名单,与自己手上报到单核对。
男生其他夥伴赶紧过来,你一言我一句地笑话,「就跟你说会失败……」、「冷冰冰的,可是声音很柔美,我陷入爱情了……」、「好个冰山美人,看来得我这暖男出手。」
此话一出,招来众人一阵唾弃。
女孩微微仰头,教室门牌挂着一年二班,望进教室,里头三三两两、谈话四起,她推开後门,在门侧寻个靠窗角落,拉开椅子,坐下。
突然,外头男生爆出一阵欢呼,是刚才那群。
一个男生没能控制住兴奋,在同伴群里说得大声,谈话内容未经核准地随风飘进女孩耳里,「是我们直属班的!女神啦。」
「我……我终於见到此生的谬斯,无憾了。」一个男生浮夸地低喊,惹来同伴一阵笑骂。
「就决定是我的目标了,从明天开始打听名字,调查喜好……嘿嘿,都弄清楚,来个温馨接送情、三餐加消夜,肯定爱上我这暖男。」此话是刚那被唾弃的男生,再度被同伴打得体无完肤。
女生对於教室里新生彼此的自我介绍没半分兴致,她微微侧头,百般聊赖地望向教室外头不远处的榕树发楞,一会视线缓缓向周围滑过,望着望着,未曾将任何事物收进的眼眸倏地闪过一丝百感交集的情绪,身子微不可见地一震。
「女神看过来了!」「是在看我吗?」「臭美,是我。」几个男生似怕惊扰女孩,低声喊道。
「都别争,是看我这暖男,看来不用出马,就胜券在握。」这位颇有自信的仁兄话才落下,瞬间被其他人嫌弃得面目全非。
叮叮,钟声响起。
讲台前响起一阵拍手声,传出一道清脆声音,「学弟妹好,我是你们直属班的学姐,接下来的一天将由我带你们度过,往後有事也可以找学长姊帮忙。」
对於身边周围的喧闹,女孩恍若未闻,一双灵动眼眸急迫地寻找那道一闪而逝的身影,想看得更真切些,然而那道身影已消失不见。
「同学,同学,轮到你自……自我介绍。」前方同学颇为羞涩地喊道,见女孩毫无反应,有点不知所措地转头看向台上的学姊。
学姊声调微扬,声量稍稍提起,缓步走下讲台,打断女孩的心不在焉,「那个……同学,轮到你自我介绍了。」
女孩歛去眼里失落,抬头,「抱歉,刚恍神。」她起身,嗓音温顺柔和,然而话语满是拒人千里的冷漠,「我叫韩琉,兴趣是看书,谢谢。」
学姊眼里满是错愕,被韩琉的简短介绍弄得措手不及,有点尴尬地朝着其他人说道,「同……同学,自我介绍还真是简洁,那有人想问这位同学吗?」
「有没有男朋友?」一个坐在前排的男生举手,经学姊点到後,用自认最温柔的嗓音、最有魅力的语调,朝着女孩发问道。
「我,是男生。」几秒後,韩琉冷声回道。
本就些微尴尬的气氛,显得更加怪异安静。
「好……好,那拍手欢迎,这位酷酷的韩琉同学。」学姊眼看气氛不对,赶紧跳出来打圆场,「请坐,下一位。」
随着学姊带动气氛,加上同学间开始主动探问彼此状况,教室内越发热闹,唯独韩琉那处冷冷清清。
韩琉侧头,秀雅墨眉微微轻蹙,不发一语地望着窗外被阳光折射出的淡蓝天空。
叮叮叮,下课钟响。
韩琉拿出耳机,接上手机,起身,往外头晃去。
一路上,注目在韩琉身上的视线不曾中断,讨论声此起彼落,男生惊艳於韩琉的美貌,心中小鹿蠢蠢欲动;女生忌妒又羡慕韩琉拥有的姣好面容,心中满是五味杂陈。
「欸欸,校园版上有最新消息,关於女神的消息……我的天啊,我的小鹿撞死了啦。」一名男生面容尽是世界崩塌的凄凉,手发颤到连手机都拿不稳,让手机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就在这位男生哀号後,越来越多人上去观看校园版,哀鸣声四起,「我的谬思女神……造化弄人。」
才一节课的时间,校园版已经传遍韩琉的相关讯息,像是韩琉美如女神却是个货真价实的大男孩、韩琉的清冷侧脸照、韩琉冷漠的柔美声线、韩琉是一年二班的。
韩琉,此刻俨然成了校园版话题性最高的风云人物,而身为当事者的他浑然不知地继续在校园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