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她的守護者 — CH7-1

众人哗然,愕然的目光聚集在翁可恬身後那位柔弱娇美的女孩身上。

替她出声的人正是洋子。

她一改往日温顺恬静的表情,冰冷着脸,眸子盛满愠怒。将翁可恬的头轻轻靠向自己,用缓慢轻柔的语调对着她们说:「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禁不起指责,两人忿忿抬头正要破口大骂,但一对上那双锐利的眼神,只剩牙关打颤的声音。狂妄的气势瞬间消散。「说、说什麽啊,哪里过分……」

洋子冷笑,眼底浮现一抹不屑。「是可恬对你们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选择不追究,但是该适可而止了吧?不觉得行为很幼稚吗?如果真的不服气的话……」

「不服气怎麽样?」小跟班A打断她,看见洋子闭上嘴将视线转向别处,不禁露出得逞的笑,口气凌厉起来,「你也是在……」

突然感受到肩膀震颤,一阵凉风拂过,双腿直打哆嗦。张小杏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她们背後。双手各搭住两人的肩膀,凑近脸,在耳边吐了口凉气。「既然那麽仰慕他,那就主动出击啊。」说着说着,食指随兴地往外指。顺着指尖的方向望过去。忽地,寒意从脚底窜起,冷彻全身,彷佛落入万丈冰窖。

杜大天就站在那边。不知道待在那边多久,也不知道听到多少了。冷冽的眼眸带着森冷的温度凝视她们,两人提心吊胆的偏过头,心虚的样子一览无遗。

翁可恬从洋子的怀里抬头,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那刀削般俐落的侧脸与抿直的嘴角,看不清他的表情。

「杜同学,那个,那个……」

他的身後探出一颗光头,比克尖细的嗓音令人头皮发麻,「唷,这边好热闹啊,是在迎接我吗?咦──搞什麽,是谁欺负她了?」在看到翁可恬略为狼狈的表情後,笑意渐渐被凝重取代,胸肌猛烈抖动。

杜大天随着比克的目光而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淡淡的剪影。洋子像是发现了什麽,微微仰头,露出复杂的表情。

「我不打女人的。」

「可是我打。」比克上前一步,将袖子拉高露出肌理分明的小臂,挺起胸膛,原本已经快爆炸的钮扣更加绷起,彷佛下一秒就会弹出去。眼睛眯起,搓掌狞笑。她们吓得连连退後,就像冰凉的蟒蛇爬上脊背,缓缓缠绕的感觉。

最後无路可退,往齐君君投出求救的眼神。

啪。她若无其事的盖上镜子,慢悠悠地拿出手机,似乎对这场闹剧兴趣缺缺。

「她是不会帮你们的,呵呵呵,自己做的事就要有勇气承担後果,所以……」张小杏的嘴角邪恶地扬起,口气带着戏谑,友好似的拍了拍她们的肩头。

闻言,战战兢兢地将视线转向翁可恬,眼里再也没有轻视与不屑。终於忍不住开口求饶,「可恬,我们知道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翁可恬看着她们豆大的泪珠不停滚落颊边,於心不忍的抿唇。转过头,对上他淡漠的双眸。他的表情平静的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她们经受不住他那锐利的目光,双腿打颤,浑身发抖。

淡淡的压抑环绕在心间,语气冷然中带着一股无名的怒气,「我最讨厌这种在背後搞小动作的人了。」

「我们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她们夹带哭腔的忏悔让她微蹙眉宇,心里莫名难受起来,别开视线不忍再看。「洋子,谢谢你。」

「不用客气,这是应该的。」她绽开的微笑温暖了冰冷的空气。紧绷的气氛渐渐散开,被狠狠教训的两人夹着尾巴怯弱地逃回位子上,经过齐君君身旁时,微微一愣,对她投以怨怼的眼神。

因为她们看到那抹稍纵即逝的冷笑。

「你刚才不是出去了吗?」望着洋子,眼神有些迷茫。

她,就像一朵盛开在沙漠里的玫瑰,无法忽视的魅力让人怦然心动。

「是啊,但是我听到声音又折回来了,原本在跟大天聊天。」话锋一转,有些吃味的扯唇,「他刚刚听到骚动马上变了一个人呢,连我都被他吓到了。」

杜大天撇了撇唇,像是不经意地,又像是刻意的抬起头。

「你哭的样子,真丑。」语毕,他头也不回的离去。洋子则紧紧的跟着他的後脚离开,他们一走,混浊空气顿时恢复清新。

翁可恬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出了神。

张小杏捧起她的双颊左摇右晃,眼冒红心,学着比克高亢的嗓音说道,「胡说八道,我的可恬哭起来像圣诞老公公的鼻子一样,红通通的真可爱。你说是吧,比克?」

「呸,你才是圣诞老公公吧。」见他搔头慌乱的样子,扭头厉光射向他,大眼警告性地微眯。

「呐,小杏。」沉默地她突然开口,声音与平时更加冷淡,但若是凝神细听就会发现,她的唇角微微颤抖,隐忍着即将溃堤的情绪。

「怎麽了?」

她眷恋而不舍的收回眺望远方的视线,扯开唇瓣,「如果,你与一位非常要好的朋友同时喜欢上一个男生,你会怎麽办?」

笑容歛起,视线在空中游移。认真思索了几秒後,给予肯定的答案。「若是很喜欢那个男生的话,我想我会去争取吧。」

「可是……」翁可恬复而抬眼,浓密的睫毛渐渐濡湿,试着想挤出笑容却失败了,嘴角舐到淡淡的咸味。

「可是,如果他们是两情相悦呢?」

张小杏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了,然後她伸出手。

将她揽进怀中。

一旁的比克若有所思地看着相拥的两人,瞳孔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玩味,口腔又开始分泌唾液了。

看来,他不像单恋。

婉拒张小杏放学後的邀约,在她担忧地眼神底下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家。

经过树丛时隐约听到振翅的骚动声,她止住步伐,这时,从草丛里飞出一只麻雀,牠叼着虫子,展翅而飞。小小的身影掠过头顶,飞过树梢,消失在眼前。

这个时候,她想起了他。

她的哥哥,也是哥哥王子。

但是,她永远失去她的守护者了。

从前……他们竟然已经需要用到『从前』这个词汇,她惆怅地苦笑。

已经是过去式了。与他。

从前的他总会第一个发现她的不开心,然後担任她的『负能量吸收器』,从没旷职过,彷佛随时都为她准备好。他,总有办法让她破涕而笑。

『因为你是可恬公主啊!公主的眼泪是珍珠,别哭。』加上鬼脸,这招每每奏效。就算多麽的不愉快都会幻化成风,吹到遥远的地方去。

她好想念他温暖的拥抱。

她真的好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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